第779章 達摩之壁,吳鏑留書
沒想到,玉盒內部很淺,而且沒有“底板”!四邊是有四塊玉板,可正對他們的“底麵”,卻還是石壁。
隻不過,這一麵石壁, 好像沒有修整和打磨過。
是天然的石壁外觀,而且還有風化的痕跡。
在這裏鑿開壁洞,設置玉盒,“底麵”是不可能有這種狀態的。
那麽,“底麵”的這塊石壁,就是從別處露在外麵的石壁上鑿取下來,帶到此處, 又鑲嵌上去的!
不過,四人的注意力隻是在這塊內嵌的石壁上停留了一會兒,便迅速轉移了。
因為,這裏頭,還放著一張紙。
這張紙,是那種活頁小本上撕下來的,上頭還帶著撕破的齒孔,隻有64開大小,紙上還印有橫格線。
紙上還有字。
吳大誌伸手就拿了出來,其他三人也立即湊近了一起看了起來。
字是藍色圓珠筆寫的,不多,隻有幾行,從左到右橫向書寫:
“昔聞達摩麵壁,今竟洞中窺壁。
初覺索然無味,合七十二禪定圖文,方知佛法之深。
焚化三人,燈芯之力,非我本心, 亦不料理。
遁離俗世,不應留紙, 但有一事未盡,一並存之。
錯了錯了,且走且看。”
字雖是圓珠筆所書,間架結構卻有幾分黃山穀的風采。
“這是吳鏑的筆跡!”
吳大誌沉聲說道。
其實,不用吳大誌說,吳奪也能猜出來。
而且,吳奪看完了這短短的幾行字,結合當下的境況,大致也能理出此間的發生的事情來。
當年,吳鏑來到此處,打開了“空相寺秘境”;而且一番查看和研究之後,也發現了“燈芯”就是“鑰匙”的玄機。
於是,他開了這個玉盒,發現了內嵌的石壁。
而這塊石壁,極有可能是取自當年達摩麵壁所在的山體。
一開始,吳鏑覺得索然無味,但是後來參照刻有梵文和人形圖案的大石壁,卻從中領悟到了一定的“佛法”!
從吳鏑的描述中,吳奪也明白了,原來七十二個人形圖案,並不是“武功招數”,而是禪定之法。
想必,那些梵文,就是對七十二種禪定之法的釋義和注解。
就是因為“麵壁”和“七十二禪定圖文”,讓吳鏑一下子“大徹大悟”,產生了脫離俗世、遁入空門的念頭。
而且,這個念頭初步形成之後,接著又出現了一個“助推劑”。
那就是,有三個大漢,也進來了。
綜合分析,這三個大漢,極有可能是在吳鏑之後進來的。他們的來路不得而知,掌握多少此洞情況也不得而知;因為吳鏑進來之後,洞口還會保持“開”的狀態。
吳鏑和三個大漢,像是在“七十二禪定”的石壁前,直接麵對麵了。
三個大漢貪圖洞中之物,想幹掉吳鏑也很有可能。
本來吳鏑肯定不是三個大漢的對手,但是吳鏑因為接觸過燈芯,或者手裏正拿著燈芯,同時初窺佛法,居然不知如何發揮了一把,神奇地將三個大漢給點著了!
三個大漢被活活燒死。從屍骨倒地的形態來看,也像是經過了痛苦地掙紮。
這更讓吳鏑領教了佛法的神通。
不過,吳鏑本來是不想殺死三個大漢的,純屬意外;三個大漢被燒得隻剩骨架之後,他的思路是置之不理。
這個關節過去,吳鏑就決意遁入空門了。
既然如此,本來是不應該在這裏寫下這些字、留下這張紙的,但是,他心裏還有“一事未盡”,並不能真正地“看破紅塵”。
這件事,很明顯就是九鼎之事。
放不下,就是錯了。
不過,雖然放不下,但吳鏑依然決定邊修行邊忘卻。
他留紙關盒,又將燈芯放回,應該是離開洞中之後,又去取走了白玉塔頂,處理妥當,便飄然而去。
······
吳奪在心裏默默梳理了一遍,此時聽到了吳大誌的一聲長歎。
看來,他和自己的梳理差不多同步。
吳奪和吳大誌一時無語靜立,葛亮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祁六鬥卻問道,“七哥,吳鏑懂梵文?”
“對,梵文和阿拉伯文,他都懂一些。”吳大誌點點頭。
“真是個奇才啊,怎麽就被佛教給······”祁六鬥話說一半,轉而好像明白了什麽,“難道是這樣?”
其他三人一聽,不由都看向了祁六鬥。
祁六鬥擺擺手,“不是吳鏑的事兒,我是說我的事兒。我的壽限有轉機,可能和‘七十二禪定’有關係,或許參研七十二禪定,能延壽?”
吳大誌皺了皺眉頭,“佛門之法,你如何研習?怕是未必如此。”
祁六鬥聽後,又沉吟起來。
“不管怎樣,先去看看那處大石壁吧,化肥也還在呢。”吳大誌又道。
隨後,吳大誌重新關上了玉盒,吳奪則把燈芯取下,又放回到了七彩琉璃燈之中。
當他們四人來到大廳的時候,正巧化肥轉過了身,看向了走過來的他們。
吳奪驚訝地發現,化肥的眼神之中,突然多了幾分肅穆和威嚴!
體型並未變化,但是,渾身的白毛,卻好像多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化肥緩緩地向外走去。
經過四人身邊的時候,好似抬頭示意了一下,接著便繼續走了。
“照片和視頻都拍了,這裏就這麽個情況了,我們確實也該走了。”吳大誌此時說道,“下一步的事宜,我們回去再商量吧。”
大家都點了點頭,不過祁六鬥是一邊看著石壁上的七十二禪定圖文,一邊點頭。
吳大誌見此,又道,“你們先跟著化肥出去,我等等老六,也不差這一會兒工夫。”
於是,吳奪和葛亮便跟著化肥向外走出,吳大誌留下,陪著祁六鬥。
吳奪和葛亮走後,祁六鬥忽而笑道,“七哥,你發現沒有,這七十二禪定圖,好像都是明顯有幅度的動作,在動中尋求禪定,怪不得會托借達摩為少林武功之祖。”
吳大誌點點頭,卻又道,“你想說的,好像不是這個······”
“能泄露的,都不是天機。真正的天機,都是不能泄露的。而所謂折壽,其實是內心的不堪重負。”祁六鬥仿若突然神清氣爽,“走吧!不虛此行。”
吳大誌再度點點頭,這次沒說話,兩人一起向洞外走去。
走的時候,吳大誌沒有出聲,心裏卻默默說道:“我好像有點兒理解吳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