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到底是誰在幫他?
男人看著她這麽透徹的剖開事實,並無憤怒,反而說不出的壓抑。
潛意識裏,並不想讓她知道得太清楚。
連梅書讓都覺得,他當初隻是為了當初逼她離婚,或者為愛上她做鋪墊,可對梅書讓每一次的疑問,他都不置可否。
沒想到現在被她解剖如此精辟。
彼此沉靜良久,夜涼輕輕吐氣,試圖疏散心口的難受。
但依舊疼得她不得不抬手揪住衣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怎麽會這樣呢?
夜涼自嘲的笑了笑,然後看了他,“如果是這樣,我不願意治療,你會怎樣?”
男人沉沉的望著她,隻給了一句:“由不得你。”
她笑,“我以為,你是真的對我好,生怕自己受不起。現在看來沒必要有什麽壓力了。”
眼角的淚掉了兩顆,落在男人胸口。
某一瞬,燙到了他不為人知的內心角落。
她的臉忽然被男人修長的指節挑起來,吻便落了下來,帶著無聲的強勢。
夜涼自然是抗拒的,掙紮的。
但她推,他便禁錮得更緊,她躲,他就追,直到無路可逃。
微熱交織的呼吸越來越急,她終於得到空隙推開他,“何必呢!”
不喜歡就沒必要勉強,更不該表現得很深情,她怕自己真的當真。
可男人捏著她的下巴,無比霸道:“別忘了我是你丈夫,有這項義務。”
她心底都忍不住想笑,義務?居然還不忘讓她占這麽大便宜,是他的義務,而不是權力。
那個吻持續的時間不長不短,男人的呼吸越來越重的時候,她就知道他的雙腿堅持起來確實沒那麽理想。
但他並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放開我吧。”她略清冷的語調做出要求。
不知怎麽的,聽完她這三個字,男人眸子裏的神色明顯沉了,透著一種難言的不滿。
是因為她的語調過於清晰,一點意亂情深都沒有,可見他的吻多失敗!
有時候,要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很簡單,比如此刻。
所以,夜涼確實被放開了,看著他終於在輪椅上落座。
但是他的右手一隻掐著她的腰沒放開,把她都帶得彎下腰,不得不遷就著他的高度。
隻見梵蕭政按了個按鈕,輪椅兩邊的扶手就降了下去,變得跟他雙腿高度平齊。
繼而,他放在她腰上的手再度用力,也霸道的要求她,“坐上來。”
夜涼有些呆有些愣,扶手降下去了,那不就是直接坐在了他腿上,雖然她不胖,但也是一百來斤的體重,他怎麽可能受得了?
“唔!”然而,根本由不得她猶豫,男人手腕一個借力,直接把她抱到懷裏。
他那麽高大,即便她整個落在他懷裏,也變成很小的一隻。
男人操作著輪椅,調轉往廚房外走,速度並不快。
進了家用電梯,電梯門剛合上,男人低眸看著她,命令:“吻我。”
密閉的空間,更是讓夜涼覺得喘不過氣,何況,是他突然低啞的嗓音這樣要求,隻覺得血流加速在倒退,然後猛然洶湧而來。
她根本逃不了,否則她的腰都快被掐斷了。
這種事,夜涼以前沒做過,從來沒有,可想而知的笨拙。
但是她生澀的糊弄了兩下,男人卻好像反而被刺激到了,回吻變得瘋狂。
輪椅從電梯進了主臥。
別墅裏一片靜寂,到處的燈光都是幽暗的,主臥甚至一片漆黑,自始至終都沒有開燈,但空氣裏的氛圍很久很久都沒散。
整個過程的中途,夜涼曾經氣氛而不甘的質問:“心裏裝著愛的人,跟我做這種事,不會痛麽?”
結果,確實會痛,不過痛的那個人是她,男人對她可是一點都沒留情。
一夜。
夜涼再睜眼,那感受比第一晚好不到哪兒去,甚至更糟糕。
她真的懷疑他是不是殘疾人。
主臥裏當然沒有男人的身影,所以她得以偷著賴床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爬起來。
站在鏡子前,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跡,她還是被嚇了一跳,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幸虧慢慢進入冬季了。
她下樓,渴的厲害,先去客廳喝了大半杯溫水。
張媽進了客廳,“先生說有事忙,先去公司了。”
夜涼點了點頭,勉強笑了一下。
“我也走了,早餐你們吃了吧。”
張媽還想說什麽,但是太太比先生還行動派,每次都是說走就走,麻利得很。
那幾天,她能明顯的感覺梵蕭政總是跟她錯開出現在家裏的時間。
可能是他真的忙,畢竟剛跟龔冷簽完合約,連龔冷都忙得沒空請她吃飯。
而且,聽說月底就是‘梵世集團’晉升評選,梵蕭政在評選行列。
戴汐說:“據小道消息,老爺子梵立軍是想直接提拔獨孫的,不過梵蕭政非常有骨氣的拒絕了。”
“到時候他肯定感激你拚命促成跟龔冷的合作!”
要不是這個合約,這個項目,梵蕭政這次才晉升必然很多變數。
夜涼隻是淡淡一笑。
拉開抽屜,她看了看章怡之前給過她的那份資料,羅列了不少項目的重要事實。
既然都到了她手裏,直接毀了扔掉未免太浪費?
……
九月底,梵世集團的晉升評選大會。
待選的位置上坐著的是四五個職位本就不低的經理,可見這個大會的意義之重。
到梵蕭政的時候,他的輪椅停在台前,特助盛秋已經做好了發言,也算得上一場精彩的肯定。
拋出時尚超市的項目,拿下優秀設計師合約,評委席不少人是給予肯定的。
但梵蔚藍除外。
她靠著椅背,“集團上下無數個比時尚超市更大的項目,如果靠這點就能晉升部門總經理,這公司豈不是成菜市場了?”
有人公平的反問:“但這個位置,就升一位總經理,不是梵少,您有更好的人選?”
她的兒子陳逸之被推了出來。
陳逸之穿著一身藍色西裝,勾出笑意跟大夥打了個招呼,他並不喜歡這種場合,也不見得喜歡待在公司裏聽一群老頭瞎指揮。
但今天還是來了,最近被他母親梵蔚藍逼著安分了很多,但露出腳踝的西裝和習慣帶著痞氣的笑意,還是掩不住他的性格。
梵蔚藍看有些人皺眉,不在意的淡笑,“這個部門我從不涉及,不存在避嫌。”
“避嫌自然是小事。”
梵蕭政坐在輪椅上,終於淡淡的開口。
他在公司一向不被人放在眼裏,習慣了盛秋替他發話,極少開口。
所以這會兒,所有人幾乎都在看他。
隻聽他沉聲繼續:“但,公司重要職位放一個商業間諜,恐怕不合適。”
商業間諜這種詞是相當敏感的,等同於叛徒,嚴重到整個行業都可以將一個人拉黑。
因此,梵蔚藍臉色難看起來,“你不說話別人還隻知道你是殘疾,開口是要讓人知道你還是個智障?”
梵蔚藍說話尖銳,看得出是被梵蕭政一句話就惹惱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也沒顧及什麽。
他這種話都敢隨便說?汙蔑可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梵蕭政微微勾唇,“小姑這麽急,莫不是心虛?”
“哈!”梵蔚藍冷笑,“我是怕說出這種話,到時候爸想留你在公司,董事們都不答應!”
男人也不多廢話,朝盛秋伸手。
盛秋把準備好的文件袋遞了過去。
那份文件,被在座的評委傳閱了一遍。會堂裏的氣氛終於變得躁動起來。
“時尚超市可還沒正式開始運作,這麽重要的資料就泄露出去,這行為太嚴重了!”
這次的時尚超市,從建築的設計,到後期的經營模式都是一個商業界的突破,這些資料被人知道,若是被人家先一步抄襲走,梵世集團不知道要損失幾十億,甚至上百億!
“這資料,是那人舉報時一並送過來的。”
而且是直接親自來送,免了其中的很多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