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獎勵和強吻
戴汐回過神,掖了掖懷裏的文件,“那我就先走了?”
夜涼走完樓梯,見梵肖政依舊盯著她,隻好道:“我確實不習慣吃早餐,但也不是不能吃。”
“為什麽不告訴我。”他那份明顯的不悅凸顯在語氣裏。
她淡淡的笑,“也不是什麽大事……”
結果話還沒說完,梵肖政就轉過輪椅往家用電梯去了,顯然是不想聽她說廢話。
夜涼抿了唇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做點什麽。
片刻轉頭看了張媽,“能幫我倒杯熱水麽?”
張媽動作麻利的去了。
過了會兒,男人從樓上下來,手裏的東西到玄關處遞給了盛春,道:“送過去,讓盛秋處理。”
他似乎是不打算出門了。
然後抬眸看了她,“站著幹什麽?”
她被他帶著進了餐廳。
梵肖政看了桌上的早餐,等張媽倒了水過來,吩咐:“都撤了,熬的粥端上來。”
張媽點著頭:“誒!”
說起來,張媽也才發覺,太太好像真的就沒怎麽吃過早餐。
平常陪先生一起吃的時候,她也就稍微喝點粥,如果先生自己先走了,那太太通常都是一下樓打個招呼就走了,張媽通常連話都說不上。
這麽長時間了,張媽居然都沒有留意到。
這會兒,張媽臉上滿是愧疚,“對不起先生,太太不吃早餐這事,都是我照顧不周!”
夜涼皺起眉,“這跟您沒關係,我個人習慣,以後慢慢改就是了,您去忙!”
這會兒梵肖政正煩著呢,別再往槍口上撞了。
男人將一碗粥挪到她麵前,“粥養胃,不習慣吃別的,就先喝粥,慢慢添。”
夜涼握著勺子,很配合的把溫粥舀到嘴裏,然後稍微有點討巧的看著他,“不生氣了?”
男人睨了她一眼,拿了手機快速發了一通。
她一邊看了他的臉,想到跟唐醫生約的第一療程時間快到了,問了句:“是不是在我臉上有療效,你也會用藥?”
梵肖政手上的動作停了停,知道她在說自己的臉。
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沒了下人。
十來分鍾,她的半碗粥見了底,坐得也腰部難受,就站了起來。
“不舒服?”男人立即抬頭朝她看來。
她這會兒確實臉色不好。
“去客廳。”他略頷首。
夜涼很配合,抱著那杯熱水進了客廳,然後又依著他的話躺到沙發上。
他放下手機幫她拿抱枕,也是那會兒,她的視線掃過手機,看到了他和盛夏的聊天記錄。
原來他剛剛是和盛夏對話。
她剛躺下,男人解了她睡袍的一個紐扣,右手順勢鑽了進來。
夜涼下意識的捂住他的手,一臉防備的盯著他,“幹什麽?”
男人從輪椅上稍微傾身過來,低眉,目不斜視,“暖胃。”
他所謂的暖胃,就是用溫熱的掌心熨在她胃部上,然後輕輕的劃圈,這是剛剛他跟盛夏請教的?
“疼?”
好一會兒,他忽然問她。
夜涼才發覺,因為痛經,她下意識的皺起了眉,梵肖政估計以為她是因為胃疼。
她搖頭,“肚子痛。”
梵肖政眉峰微擰,另一手拿了手機,“為什麽她肚子也疼。”
夜涼反應過來他在問盛夏,把他手機拿走了,撤了語音。
然後才看了他不悅的表情,“……不是因為你揉的,是,那個來了。”
起初男人似乎沒有理解,然後想起了在抽屜裏她買的止痛藥。
於是,他沒說話,但手往下挪了挪,在她小腹上熱熱的貼著,偶爾摩挲一下。
夜涼好一會兒不知道說什麽。
她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卻沒覺得別扭,他的掌心燙得很舒服,隻不過……他不用做別的事麽?
“嘛呢?”梅書讓不知道什麽時候到的,進了客廳,看了兩人詭異的狀態。
然後見了梵蕭政埋在她睡袍下的手。
夜涼都有些想睡了,被梅書讓突然的聲音驚到,難為情得想把梵肖政的手丟出去。
但那頭的梅書讓卻見怪不怪,“有什麽難為情的?我又不是沒見過。”
見過?夜涼看了他。
隻聽梅書讓隨口繼續:“他以前也時常這樣給……”
接到了男人冷颼颼的目光,梅書讓好像才反應過來什麽,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然後訕訕的一笑:“我是說,我時常會這樣!”
夜涼卻明白梅書讓想說什麽了,梵肖政會幫曾經的林悄悄這樣緩解痛經。
“你們有事談,我上去休息。”她主動起身。
梵肖政眼神微沉,看向梅書讓,梅書讓挑了挑眉,“我去附樓書房等著!”
然後溜之大吉。
客廳裏隻剩下他們倆。
夜涼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走,一旁的男人也不說話。
她低頭往自己的杯子裏添了熱水,蓋好蓋子,打算帶到樓上。
倒水的時候,他知道男人一直盯著她。
“我上去了,你忙。”
“不高興?”他不接她的話,隻是盯著她問。
夜涼握著杯子,笑了笑,“怎麽會。”
“過來。”他依舊無視她的話。
她依言走過去了,然後手裏的杯子被他拿走順手丟到沙發上,然後扣了她的手腕一把將她的身子拽了下去。
夜涼已經明白他的意圖。
男人想用這樣的方式驗證她到底有沒有不高興。
她適時的雙手撐住了輪椅扶手,沒有任由他掌控彼此的距離,“你不用這樣,知道你對我好,但我也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哪,所以,不必太在意我的情緒,就算不高興,該做的,我依舊會做。”
梵肖政氣息明顯冷了,嗓音很沉,“你的位置?哪?”
代替嫁過來的,總有一天要離開,彼此利用,隻是她突然覺得婚姻無論持續多久都不要荒廢而已。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可能對他說出來的。
她不說話,男人再次開口:“你該做的又是什麽?嗯?”
夜涼感覺到他是徹底不高興了。
她不回答,他也不會放過她,隻好道:“配合你的安排,把臉上的疤治了,找出最有效的藥物。”
梵肖政聽完安靜的盯著她看了幾秒,然後突然冷笑一聲。
“鑒於你如此高的覺悟,我豈不是該獎勵你?”
她這樣的覺悟有什麽問題?
男人扣著她手腕的力道重了一層,另一手捏著她的下巴,薄唇壓得很重。
所謂的獎勵。
夜涼並不喜歡這樣的強迫,或者說,這種感覺讓她喘不過氣,下意識的就是想要推開他。
可男人手上的力道就會跟著加重。
他吻她,就好像隻是單純的發泄不悅的情緒,霸道強勢,帶著幾分橫衝直撞的粗魯,她怎麽抗拒都沒有用。
他試圖撬開她到時候,夜涼終於氣急,一狠心便咬了下去。
“嗯!”男人吃痛,清晰低沉的悶哼。
她以為他會放開她了,但是並沒有,他隻是用那雙眸子深深的困著她。
“你想離婚?”他冷不丁的開口。
夜涼腦子裏斷了一根弦似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
“讓你配合治療,你腦補了這麽多戲,不情不願,不是想要另一個選擇?”
她記起來了,先前他就說過,要麽治療,要麽離婚。
那一瞬間,她莫名的來氣,“又想開始逼我,是麽?”
“對你好,不是不情願?我當你是愛受些虐才肯。”他連同這些天眼睛裏的溫度都徹底收了起來。
說完,她的手腕被他甩開,輪椅從她身邊無聲的滾了過去。
好一會兒,夜涼才終於長長的輸出一口氣,肚子一陣陣的抽著疼,隻好扶著沙發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