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是缺錢?
不過,等她回到臥室,似乎也沒發現他哪裏不對勁,他照樣擁著她入眠,沒讓她回側臥。
翌日。
出差回來的梵肖政估計要處理很多公司的事,一大早的就先走了。
夜涼隻記得她迷迷糊糊的時候,他吻了她額頭,“記得吃早餐!”
她的早餐食譜又加了補鈣的東西,他這是立誌要把她的身子貼補好,夜涼心底淡笑。
大概九點半,她抵達凱悅酒店大堂。
“阿涼!”夜樹池起得早,已然是等了好一會兒。
他們今天要一起去‘安心護理醫院’看爺爺。
路上,夜樹池的視線好多次落在侄女身上,大概是很久沒見了,多看看。
但夜涼笑了笑,“二叔您有話就說。”
果然還是她了解他。
夜樹池略微斟酌,側過身看了她,“阿涼,你結婚二叔肯定是高興和祝福的,隻不過……”
“嗯?”她一邊看著手機,一邊聽著。
隻聽他繼續道:“你了解這位梵先生麽?比如……確定他在你之前是單身未婚?”
她聽完目光從手機屏幕抬起,帶著笑意,“二叔,我知道您擔心什麽,放心吧,您侄女雖然笨,但不傻。”
夜樹池還是如實道:“我在南臨的時候,見過他去探望一個女人,聽兩個護士談論,那是他的太太?”
夜涼心裏略微頓了一下。
梵肖政這次去南臨,不是因為公司事務出差麽?
他是這樣和她說的。
“探望什麽樣的女人?”她的語調聽起來很平常,似乎隻是隨口一問,但心底是有思量的。
“看起來,已經在那兒很久了,樓層醫生護士似乎對他很熟。”
所以,他故意騙她的?他其實不是為公事出差。
收起手裏,心裏有一種隱隱的堵塞,不知道她是在乎那個女人的身份,還是在乎他騙她的態度。
或者,兩者都是。
但明明她心知肚明,他們隻是彼此利用的婚姻關係。
之後夜涼沒有再問這個話題,也沒再多聊。
夜樹池自然不會繼續糾結這個事,該提的提了,剩餘的事,他們兩個人去解決。
“對了,他跟您說那塊地賣了的事麽?”夜涼聽起來。
夜樹池微擰眉,“賣了?”
夜家在京城隻有那一塊地,當初夜樹韞一家子能搬遷過來落戶,也是仗著那塊地,那相當於是祖上財產,竟然賣了?
她點了點頭,“也跟我的婚姻有點關係。夜家低價買走了地皮,然後給了一筆還算誘人的彩禮。”
夜樹池也不傻,相當於就是把她賣了。
“你父親這個人要是有你爺爺一半,你也不至於現在這樣。”
她淡笑,“我挺好的,二叔。”
“我在想,把爺爺的監護權轉到您手裏吧。”
夜樹池一愣,“他不會同意的。”
夜涼也歎了一口氣。
其實當初監護權給夜樹韞是老爺子的意思,監護權連帶退休金給夜樹韞。
相應的,老爺子給夜樹池留了一本《名匠錄》,說是剛好二兒子和工地打交道,用得上。
而那本書,從夜涼上民校的設計班開始,就在她手裏,直到今天。
車子停在了‘安心護理醫院’外。
剛下車還沒進護理員,夜涼手機響了。
她低眉看了一眼,是隱形號,便停下了腳步,略微蹙眉。
“二叔,您先進去,在一樓等我會兒。”
轉過身,她去不遠處的拐角處接聽。
“喂?”她語調自然的變得清離。
電話那頭的嗓音是她熟悉的,幾分磁性,幾分漠然,又微微挑著調子,“有進展了麽?”
“沒那麽快。”她目光無意識的掃過某一處。
“最好是盡快。”
夜涼笑了一下,“林悄悄又不是你女人,你著什麽急?”
那頭的男人不置可否,倒是笑了一下,“你缺錢?”
她半開玩笑,“這你也知道?”
結果男人沉默了一會兒,語調變得認真不少,“真缺?”
夜涼才搖搖頭,“沒有。”然後道:“會盡快……病人我能見見麽?”
“給你提供所有病例、病況,見病人幹什麽,怎麽,打算破了你自己定的規矩?”
是了,她當初定的規矩,無論做什麽都是不露麵。
掛了電話,她往護理醫院走。
進電梯的時候,隨口問了句:“二叔,剛剛有看到熟人麽?”
她打電話的時候好像看到梵蕭政的車了,一晃而過,也可能是看錯了。
夜樹池眼神不明,“熟人?”
他在這裏哪有熟人。
夜涼也意識到了,也就淡笑,“沒事,您之前說,梵肖政去探望的女人,沒再說別的了?”
夜樹池想了想,“聽護士提了一嘴,似乎是要轉院。”
轉院?
夜涼心底思慮著什麽,眉頭有一瞬間的輕蹙。
就為了這個思慮,她繳完爺爺的護理費就去了醫院的停車場。
夜樹池不明所以的跟著,一邊耿耿於懷,“你怎麽沒說我先前用的錢是你爺爺的?”
她朝前走著,“錢總是要花在刀刃上的。”
歪理!
夜樹池心裏怎麽都很愧疚。
“對了,你的錢不緊張?”
她搖頭,“我現在有存款二叔,您幫我留意一下三個8的尾號。”
夜樹池一抬頭,“那不是麽?”
夜涼循著看過去,安靜了好一會兒,然後就又原路走出停車場,心情有那麽一些沉。
……
晚上回到紫荊園,她幫著擺好晚餐,梵肖政的車也進了莊園。
“您先去忙。”她看了張媽。
張媽笑著下去了。
男人進屋後褪去外套,洗了手來了餐廳。
進來就先把一遝現金放在了桌上,“這是你爺爺的護理費?……盛春還沒去存。”
夜涼愣了一下,應該是二叔賠他的。
說起這筆錢,梵肖政心裏自然也不是滋味,該讓夜樹池負責是一回事,但,是她極少親近的人之一,那就是另一回事。
“別了。”她道,“我二叔固執,該他賠的若是退回去,他也不會要。”
“那就你收著。”
“我收著算怎麽回事?”她順口回。
男人神色未變,卻是一句:“不是缺錢麽?”
聽起來很普通的一句話,夜涼卻頓住了手裏的動作,想到了中午那通電話。
那個男人,他竟然跟梵肖政說,她缺錢?
她在看他,他也就把視線偷了過來。
夜涼才發現,他眸子裏盛著並不陌生的深沉,那是不悅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