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她想故意靠近他?
梵肖政看到那張畫已經被扯爛,也染了血,臉上的神色很難描述。
然後蹲下身,隨手扯了寒芯的睡裙裙角,纏住她的手肘,一邊冷靜的吩咐著:”打電話叫盛春,順便讓醫院那邊配合開道,等不了他們過來。“
張媽慌忙的點著頭。
盛夏那邊聽說寒芯失血昏迷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醫院裏知道是梵肖政的太太失血過多,那叫一個人人自危,整層樓基本都聽不到什麽雜音了。
尤其是職級不怎麽高的醫護人員,生怕影響到家屬的情緒。
盛夏也在救護室裏麵,擰著眉。
旁邊有人問她的時候,她才回過神。
那人問:”梵先生的太太怎麽總是受傷出血?不是缺少凝血因子麽?還這麽不注意?“
豪門裏的生活難道這麽艱難麽?完全可以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啊?“盛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然後看了問自己的小護士。
梵肖政娶了寒芯,還有個女兒的事,並沒有做過高調的宣布,圈內跟梵肖政接觸頻繁的人才知道。
這個小護士儼然是不清楚,也因為工作太忙,沒聽什麽八卦。更不知道盛夏和梵肖政的關係,所以這會兒才跟她八卦。
盛夏隻好尷尬的一句:”不清楚。“
可話說回來,寒芯住進紫荊園之後,各方麵是非常主意的,梵先生一早就跟傭人們也交代過,不能讓她受傷見血。
不因為別的,就是因為寒芯的血型比較特殊,O型陰性的,如今的社會雖然在冊統計的這種血型也有,但終歸是缺。
正想著呢,盛夏就聽到了那邊傳來醫生凝重的聲音:”趕緊去備血,已經傷到靜脈了。“
盛夏聽完眉頭更緊了,而她旁邊的小護士已經急匆匆的轉身出去準備。
可是盛夏知道,血庫裏缺血。
她默默的退了出去。
梵肖政見盛夏出來,抬眸,“怎麽樣了?”
盛夏拉下臉上的口罩,抿了抿唇,還是道:“得輸血,但是……”
後麵的內容,梵肖政都才道了,臉色一下子變得很沉,“想辦法找到血源。”
盛夏略微歎了一口氣,“很可能來不及,先生。”
這其實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按理說,寒芯的血型這麽少,平時就該讓她抽血儲存著,奈何寒芯之前受過重傷,加上懷孕之後幾經波折,生產更是遭罪,根本辦不到。
所以平時在別墅裏異常的注意她的安全。
誰知道,還是沒防住?
盛夏作為醫生,知道情況嚴重起來是什麽樣的情況,所以,她硬著頭皮,還是提了,“實在不行,既然夜小姐在京城……”
“不行!”
她的話還沒說完,梵肖政已經冷著聲狠狠的打斷,斬釘截鐵。
盛夏皺了眉,也知道這樣挺殘忍,但還能怎麽辦?萬一寒芯真的救不過來,問題不是更麻煩?
半個小時過去。
醫生都皺著眉等著梵肖政的答複,他這樣的身份,想辦法起來應該不是多難。
可梵肖政這邊卻咬著不鬆口。
幸好,醫院接到了一個電話。
醫生這才鬆了一口氣,也略帶欣喜的看了梵肖政,道:“剛剛一個誌願者來了電話,說她願意輸血,一會兒就過來,梵先生可以不用那麽緊張了,梵太太吉人自有天相的!”
說罷,醫生繼續去忙了。
梵肖政以為,來得真的是普通的誌願者,是寒芯運氣好。
但是看到女人走進來的時候,他一下子整張臉都陰鬱了,下顎繃得死緊,“你來幹什麽?”
夜涼被他攔住,停了腳步,語調清徐,“不是有人要輸血嗎?”
然後又看了他,“你又在這裏幹什麽?”
“是夢小姐嗎?”有護士匆匆的走過來。
夜涼點了一下頭,“我是,抽血化驗是嗎?走吧。”
她走了,梵肖政目光半晌沒動靜,薄唇抿得成了一條線立在那裏。
來來回回,用了半個多小時。
夜涼抽完血之後本來想直接走,但是身體不允許,她隻能在醫院提供的病房裏稍微修整一會兒。
需要她輸血的人是寒芯,她從護士那兒聽來的。
原來是梵太太,難怪他在這裏。
躺在床上,夜涼忍不住笑了一下,男人真有意思,找個女人,不僅一張臉跟林悄悄那麽像,竟然也血型都要一樣的。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愛到了骨子裏?
所以,她過去跟他的那段時間,算個什麽?
忍不住想多了,她閉了閉眼扔開思緒,安靜的緩一緩。
可惜,安靜不了。
病房被人推開。
感覺到有人進來的時候,她睜開眼,男人已經站在了她的床邊,正低眉盯著她。
她很坦然,不說話,也不回避。
“你故意的?”梵肖政想說的很多,但是開口卻成了這一句。
語調之間還帶著清晰的幾分惱怒和壓抑。
夜涼柔眉蹙起來,不知道他的憤怒是從哪裏來的,於是笑了笑,“梵先生的太太得救了,怎麽還生這麽大的氣?”
男人盯著她風輕雲淡的模樣,何止是氣?很難找出確切的形容詞。
“你是想死麽?”他冷硬的咬字,是極有壓迫力的。
夜涼更加莫名其妙。
“梵先生要這麽問,難道不應該是我問你們,是不是想讓我死?知道就我有血,還傷成這樣,再多抽一點,我直接以命換命得了!”
以命換命!
她說的如此輕鬆。
梵肖政氣得胸口壓著一塊石頭似的,“你有那樣的智謀一點點侵蝕梵世集團股份,會連這點心思都沒有?”
說著,他盯著她身上的衣服,“這麽晚,看你也不是急匆匆從家裏出來,倒像是早知道醫院缺血會給你打電話似的!”
夜涼思緒微轉。
加上對他的了解,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然後冷笑,“梵先生,你難道以為你太太受傷還是我弄的?我手得有多張,我得有多閑?”
“還有,我圖什麽?”
梵肖政睨著她,“圖什麽?你對我的恨有多少自己不清楚?侵蝕梵世集團股份,最後不都是為了靠近我?”
“啊……”她慢悠悠的拖著尾音。
然後略微歪過腦袋,諷刺又沁涼的笑著,“沒人說梵先生你這樣自以為是,令人討厭麽?”
她柔唇微扯,“我既然有那樣的能耐,難道還需要靠近你一個有婦之夫,那我簡直是自賤!”
聽起來像是貶她自己,實則就是在他罵他。
梵肖政三年多沒見她,但至少還分得清她什麽時候說的是真話,什麽時候說的是假話。
目光沉沉的盯了她一會兒。
那一瞬,竟然,反而希望他的猜測是真的。
她想靠近他,也許,他還願意假裝不知情的給機會。
床上的女人頷首指了指門口:“梵先生質問完了,請你出去吧,醫生讓我緩著,看不得惡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