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你不明白我什麽意思?
夜涼微微抬眸瞪著他,“梵先生,我真的麻煩你有點自知之明,行麽?”
“當初我們是怎麽分開的,你如今是怎麽有臉這樣糾纏我?把我當陌生人,行麽?”
男人回答得很幹脆,根本沒用時間思考,“不行。”
“自知之明我也沒有。”
她聽著這話氣得不知道怎麽再開口。
“上車?”他再次問。
這回夜涼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然後“嘭!”的關上門。
她坐的後座,梵肖政是要開車的,好歹彼此距離足夠她不那麽鬱悶了。
係好安全帶,就聽到駕駛位上的男人道:“孩子的身世查出來之前,我大概都會這樣煩你。”
夜涼總算是看到了一點希望,“查出來不是你的,是不是就可以遠離我,讓我清靜了?”
梵肖政側首,眉峰輕撚,“我讓你覺得很煩?”
她冷笑,“難道梵總覺得我現在對你的煩是裝出來的麽?”
“誰知道。”他竟然還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女人通常口是心非。”
她徹底無話可說,扭頭看向窗外。
車子緩緩啟動,梵肖政問:“去哪裏?”
地方是官孑岷定的,她得先問問。問到之後,才跟他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隻才清淨了沒一會兒,梵肖政就又說話了。
“這三年,一直跟聞鶴一起生活?”
她抿著唇,裝作聽不見,也不回答。
“伏城說你生產的時候很驚險。”他倒是不惱,繼續自顧說著話。
“寒芯生孩子的時候也不輕易,所以我知道你一定很辛苦,這算我欠你的。”他聲音顯得很沉,也很緩慢。
夜涼原本不想說話,到這裏,才回了一句:“不用梵總給我遞同情,我壓根就沒生過,說了伏城不是我生的。”
顯然,梵肖政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正好,夜涼從他車上抽了一張紙,道:“說了給你伏城的頭發,這兒呢,拿去鑒定吧。”
她把發絲裹到紙巾裏,給他放到了兩個座位中間的置物格,道:“剛剛給你抜的,還是你抽空再自己拔一次,反正伏城挺不願意別人動他腦袋的。”
梵肖政看了一眼,說:“不用。”
之後車子裏稍微安靜了一會兒。
也是他再次開口:“手腕上的疤,去了吧,不好看。”
她抿著的柔唇緊了緊。
有些東西,放在這兒就是為了要記得他當初多狠,她說什麽都不聽,安晏一句話,反而就對她趕盡殺絕!
也正因為如此,每當被提及,還是做不到心平氣和,毫無波瀾。
“你能專心開你的車麽?”她柔眉擰在一起。
“在開。”男人啟唇,“不影響。”
然後又道:“寒芯你見過了,她目前確實是我妻子,但我們之間的夫妻模式,僅僅是相敬如賓,我沒碰過她,也不會碰……”
話說到這裏,梵肖政從後視鏡發現她把耳機給戴上了。
眉峰皺了皺,車子停了下來。
然後他從前麵越過去,把她的耳機拿走了。
在夜涼即將變臉的時候,男人也定定的望著她,“我找了這麽長時間,你一回來也想盡辦法在你眼前晃,你不明白我什麽意思?”
夜涼想笑,“什麽意思,惡心我麽?”
“夜涼。”梵肖政臉色沉了沉,“我心裏有你,你若是想聽,多好聽我都能說出來,但顯然你沒那個心思。”
這次夜涼笑了,“梵先生心裏有我,所以當初可以看著我把血流幹,也絕不收回成命,隻為博安晏開心?”
諷刺。
“這事跟她沒關係。”梵肖政終於正麵回答關於收購九紀元的事。
但對夜涼來說,就是狡辯的笑話。
說到安晏,她提醒梵肖政,“我最近會拿一個角色,安晏正想辦法搶呢,你要不要過去睡一覺,幫幫她?”
很明顯,梵肖政一張臉十分難看。
她總算是成功把話題給終結,然後世界清靜了。
可惜,過了二十來分鍾,到了地方,梵肖政停了車,沒有把門鎖打開。
而是轉過身盯著她,“你進娛樂圈,演戲?”
“不行麽?”她也懶得跟他急,掰了一下門把手沒打開,就不再弄了,等著他開。
“你知道那個圈子有多複雜,應不應付得來……”
“梵總這話說的,我本身也不是簡單的人。”她淡淡的接話。
然後笑了笑,“再說了,娛樂圈無非就那樣,身後多幾個男人撐腰,還要走不通的道兒麽?梵先生一直捧安晏,還會不清楚?”
多幾個男人?
梵肖政果然再一次擰了眉,薄唇卻抿在一起,也沒有太多解釋。
視線也轉了回去,過了得有半分鍾,像是把自己的脾氣給壓了下去,嗓音恢複了低沉。
道:“把手機開著,有事隨時打給我,我在這裏等。”
她要進去跟蘇榆談事,他在這兒等?
夜涼拒絕,“不用,寒芯不是說了讓你忙完早點回家嗎?”
男人隻淡淡一句:“這不是沒忙完?”
說著,又忽然看了看她露在外麵的肩,“等兩分鍾?”
“換條裙子。”他補充。
他自己開了車門,又回頭看她,“幾分鍾,我回來,你最好還等在這兒。”
夜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能看到淤青確實不是什麽好事,換一條裙子可取,她沒必要走掉,說不定還因為這個,梵肖政變本加厲,不知道做出什麽來。
要跟蘇榆談的事,她基本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提出條件,等著對方點頭就行,她不會多費口舌。
至於官孑岷那兒,他給她的好處肯定不會少。
正想著呢,視線裏出現安晏的身影,看樣子是往這邊來,應該是認出梵肖政的車了。
她蹙了蹙眉,下意識的是躲一下。
不過,她還沒動作,那邊梵肖政就從商場出來了。
安晏笑著朝他迎上去,不知道說的什麽,倒是見梵肖政神色沒變,點了一下頭,也沒耽擱幾秒,徑直回來上車。
安晏還站在那兒,視線裏帶著探究。
這個車子是看不到裏麵的,但夜涼終歸有點不自然。
“自己換?”梵肖政上車後問了一句,然後也不等她回答,又下車,繞到後座,準備幫她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