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怎麽可能!
一個小時不到,他突然態度一個大轉彎,夜涼完全不覺得這是什麽好事。
必然隻可能是另一種貓膩。
她依舊是冷著臉的,對於他的行為,她的氣絲毫都沒有消散,這些時間反而積累得更多了。
”以後沒什麽事不要讓我看到你,影響我做研究的心情。“她道。
梵肖政聽完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最後也沒有說什麽。
夜涼隻當他是突然良心發現,算是默許了她提出來的要求,畢竟,他如今最擔心的,還是這個藥能不能早點研究出來?
果然,那天之後,梵肖政居然真的連續兩三天都沒有再來,也沒有打電話,像是給足了她時間和空間。
然後是四天、五天。
一周過去。
她現在很自由,梵肖政好像沒有禁止外出,隻不過她反而沒有出去的想法,因為很忙。
實驗室的設計圖出來了。
她是直接發到梵肖政郵箱裏的,備注了一句:可以找無闊推薦施工隊,或者你自己找人。
隻要能保證保密性就行。
他的紫荊園當初那些施工的人應該都還在,誰也不知道都有誰,隻有他自己清楚,再用一次也沒什麽。
梵肖政並沒有回複。
第二天的時候,她還特意看了一下郵箱,確實沒回複。
心底冷哼了一下。
糾纏的時候是他糾纏,退出去的時候倒也幹淨,一副真的跟陌路人一樣的姿態。
挺好!雖然她心裏多少有點不甘。
憑什麽是他退出去不搭理她?
緊接著,夜涼繼續沒日沒夜的在筆記本上做藥物的理論知識補充,各種反應公式草稿數都數不清,等著實驗室好了,爭取一次性成功。
聞鶴沒聯係她。
但是她聽說了,蘇榆被查了。
官孑岷遺留的資產,很大部分也正在接受審查,不合法的部分很可能就直接被沒收。
即便如此,也一定會剩下很大一部分,這是毋庸置疑的。
“夢小姐。”
那天吃飯的時候,站在一旁的保鏢忽然看了她,開口。
她抬眸,“嗯,有事?”
保鏢點了點頭,繼續道:“梵總讓我問問您,之前的禮物毀了,有沒有其他想買的?但是要除了圍巾,其他的,您可以隨意挑。”
夜涼這才微微蹙眉,“他自己沒有嘴巴?”
為什麽讓保鏢傳話?
保鏢也訕訕的笑了一下,這個問題他沒法回答,反正梵總讓他這麽問的。
片刻,夜涼冷笑了一下,他這算是對她的報複?
說讓他以後不要出現,影響她的心情,所以他既不打電話,也不過來,郵件也不回複,連話都是讓保鏢來傳?
嗬,好樣的。
她繼續不緊不慢的吃著,“他說什麽時候要回複了嗎?”
保鏢搖了搖頭,“沒具體說,但……應該是越快越好?”
“知道了。”她點了一下頭。
也僅僅是知道了,之後她依舊是自己忙自己的事,答複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動靜。
保鏢在第二天催了一次,“梵總說,您要快些答複。”
她幹脆說,“我很忙,你轉告他,禮物我會自己想,必須送聞鶴滿意的。”
她這麽說,是為了避免梵肖政等不起,自己擅自隨便買個東西。
當然,也是故意的,她就是想看看,他還能想出什麽辦法避著她不聯絡?
這段時間太安靜了,安靜得有時候她莫名其妙的煩躁都沒有理由、無處發泄。
然後,小半個月過去了。
聽聞審察部針對官孑岷遺產的調查似乎有了大致的結果,但具體怎麽樣,她不清楚。
也差不多該跟聞鶴見一麵。
但是,在她從山水名邸進市裏之前,別墅裏先來了人。
男人手裏拎著一個嶄新的禮品袋站在她麵前的時候,她皺了一下眉。
“代送。”男人把袋子遞過來給她。
夜涼接過去看了一眼,看外包裝就知道是一條領帶。
她略微皺眉,“我不是說了我要自己挑?”
“可能他等不及了。”男人沒什麽表情,嗓音沉沉漠漠的回答。
夜涼笑了一下,“你叫什麽來著?”
男人單邊眉峰挑了一下,“藺。”
他隻說了一個字。
她也就恍悟的表情,“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你又神出鬼沒,總是不來,記不太住。”
但話是這麽說著,放下禮品袋,夜涼看了他,一下子變得友好了的樣子,其實眸子裏一片清冷的狡黠,“你不坐一下?”
男人下意識的,眼角跳了一下,嗓音淡淡,“不了。”
女人笑,“怎麽,他不出現、不給我添堵,沒告訴你過來的時候也不能讓我添堵?否則我沒心情做研究?”
男人默默的吸了一口氣,英俊、完美的五官四十五度低垂下來望著她,“所以,要怎樣,才不影響你心情?”
夜涼指了指那邊的沙發,“你坐。”
男人沒動靜,她直接過去挽住他的胳膊將他帶到沙發上,讓後把他拉坐下。
男人身軀高大,又強硬,讓她動作起來確實挺吃力。
不得不說,看起來真的很像兩個人。
甚至,夜涼有那麽一瞬間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猜錯了?
所以,正好她今天沒事,又有心情,既然上一次沒有試出來,那今天再試一次。
“喝水?”她回過頭,問。
男人隻是“嗯”了一聲。
然後,她一邊倒水,一邊淡淡道:“你長這麽帥,梵肖政那麽醜,怎麽變成朋友的?”
男人一聽這話,眉峰一擰,“做朋友和美醜有關?”
夜涼笑,端著溫水過去,“當然,你看我的朋友,無論男女,哪有難看的。”
“還是說……”她若有所思,“梵肖政以前也長得還行麽?”
“何止還行。”男人近乎於冷哼的聲音。
她把水放下,玩笑的語調,“我說他醜,又沒說你,怎麽這個表情?”
男人沒說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想拿杯子。
但是夜涼把杯子往遠處挪了挪,忽然盯著他。
“你嘴唇怎麽這麽幹?”她看起來很是認真的樣子。
但若是仔細看,一定能看到她眸子深處的作惡。
果然,她彎下腰,指尖朝他的薄唇伸過去,柔軟的指腹毫無預兆,就那麽貼在他唇畔上,來回摩挲了兩下。
還嫌棄的評價,“好粗糙。”
然後滿眼單純認真的問:“我給你擦個唇膏?”
男人坐在那兒,眸子略微的眯起來。
此刻她湊得很近,以至於他喉結狠狠滾動了一遍,卻沒發出聲音。
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直接超過九十度的彎腰朝他湊過來,穿的睡裙根本遮不住她胸口的風光。
她裏頭好像沒穿。
“夜、涼!”男人低啞得帶了幾分隱忍的嗓音,帶著某種警告。
梵肖政此刻可是姓藺的,她就這副模樣對著別人?
“嗯?”女人還若無其事的回答。
然後不等他發飆,又忽然直起腰,去自己的梳妝桌上拿了唇膏過來。
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他當初定製送給她的那個牌子,應該也是那一套還沒用完。
就很巧,今天輪到綠色的那一隻唇膏?
他自然不會給她摸,側臉避過去了。
女人不高興的樣子,麵無表情,“你不配合,我很容易心情不好。”
男人隻得暗自吸了一口氣,沉著聲,“你別鬧了,他會不高興。”
夜涼挑眉,“關他什麽事?我現在跟他沒什麽關係,或者隻有合作關係。”
然後定定的看了麵前的男人。
道:“我喜歡的是你。”
男人臉色徹底不好了。
這種話,雖然台詞略有差異,但她曾經也是跟他說過的。
就這樣隨隨便便也能對著別人說?
“是麽?”男人冷哼,“剛剛不是連我叫什麽都沒記住,怎麽就說喜歡了,夢小姐的喜歡好像很不值錢?”
“喜歡就是喜歡,有什麽值不值錢的?”她一臉不讚同的樣子。
然後一手捏著他的下巴,就像平時無數次他捏著她下巴的樣子,略強勢的給他塗唇膏。
梵肖政眉骨都跳了一下。
從未被這樣強迫過。
但這種感覺,難以描述的微妙,一絲絲的抽著他的心髒,發癢。
但嗓音反而往下沉,“你既然知道我和他是朋友……”
“你想說我這樣不合適?”夜涼自己把話接了過來。
然後收起唇膏看了他,“那怎麽,我連喜歡人的權力都沒有了?我就隻能喜歡他?還是你慫?不敢讓我喜歡?”
她那表情,看起來沒什麽,但顯然是一副挑事的樣子。
今天既然逮到機會了,夜涼可不會放過逼他坦誠,如果他承認了,那背後肯定也還有其他原因。
對於這樣的男人,多掌握一點他的秘密,絕對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你就這麽點膽子?”她的動作越發放肆了。
男人臉色沉下去的同時,甚至都有點黑得難看,冷著聲,“你要麽做好,要麽去忙。”
對此,夜涼忽然皺起眉,盯著他,故意道:“為什麽你剛剛說話的語氣和調調,我聽著那麽想梵肖政?”
梵肖政當然也是突然意識到了。
因為情緒上頭,他忘了該有的偽裝。
臉色越發難看了,睨著她,“禮物送到了,我也該走了。”
“別。”她恰好的擋在他麵前,“你走了,我一定會心情不好,研究也不做了,你看他怪不怪最你。”
男人身軀僵硬的坐著,目光狠狠眯起來,“你到底要怎麽樣?”
“你如果問我要怎麽樣心情才會變好的話……其實,能讓女人愉悅的事,不是跟男人一樣麽,就那麽一件事。”
她故意說得模棱兩可,又頗有意味。
就那麽僵持了一小會。
男人才盯著她,突然沉聲問:“不是聽他說,你要跟聞鶴訂婚了?”
夜涼聽完略意外的看了他,“你該不會是因為這個,所以有點生氣,不想理我?”
“其實你也喜歡我的,對麽?”
“……”男人薄唇抿著,下顎繃著。
心底是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隻見麵前的男人沒心沒肺的模樣,道:“要跟別人訂婚又怎麽樣?又沒人規定一個女人隻能有一個男人,對不對?”
什麽?
“你再說一遍?”男人牙都咬在了一起的感覺。
女人柔眉微蹙,還挺委屈的樣子,“好吧,我跟你坦白,我跟聞鶴是要訂婚,但目前是不會發生關係的,不是說了我喜歡你麽?”
男人心底咒了一句,他是不是還應該替她拍手叫好?
夜涼看了看他。
這人是真的能繃。
她隻好歎了一口氣,以退為進,道:”要是梵肖政也有你這個臉就好了,說不定,我會考慮繼續跟他在一起……“
”你幹什麽?“
她的話說到一半,感覺手腕被人握住了。
男人正陰沉沉的盯著她。
夜涼還以為,他是打算要承認了。
結果還是沒有。
以至於,她忽然真的懷疑自己的直覺了。
”算了。“她悻悻然的樣子,”真是無趣……“
”回來!“男人卻忽然擲地有聲的開口。
夜涼走出去了兩三步,轉過身看了他,過了兩秒,才折回去,”有事?“
隻聽男人問:”你剛才的話,幾個意思?“
她神色平平,”就是字麵上的意思,這很難理解嗎?“
又是他長時間的沉默。
然後才開口:”過去的、最近的仇怨,一筆勾銷?“
夜涼搖頭,”我隻是說考慮,沒說既往不咎。“
”怎麽,你要替我轉達這句話嗎?“她看著他。
男人沒說話,隻是起身,”禮物收好。“
他這是準備走?
夜涼反應過來,一下子攔了他,今天放走了,她以後可能就沒機會這樣做測試了。
但是她還沒說話,電話先響了。
她不讓他走的同時,接了電話,”喂?“
”梵肖政找了我推薦施工隊人選。“電話那頭的無闊道。
夜涼的視線落在麵前的男人臉上。
”什麽時候?“
”現在。“無闊道。
這讓夜涼蹙了蹙眉,現在。
可男人就在她眼前,沒見他打電話或者發短訊。
”怎麽聯係你的?“她又問,心裏真的有點打鼓的不確定了。
隻聽無闊道:”跟紫荊園一樣,通過’暗’社下的單,聽社長剛剛給我電話,梵肖政就在旁邊。“
夜涼一雙瞳孔微微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