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安本來就忙了一天,回來自然也就晚了,這會兒還沒睡。
聽到車聲的時候,她皺了皺眉,這麽晚了,難道是梅書讓特地回來一趟?
她剛洗完澡,往窗戶外看了看,想確認一下是不是他。
車子停在了別墅大門外的馬路上,而且是馬路的對麵,並沒有靠近別墅這邊。
別墅門外是一棵大榕樹,擋了一部分視線。
盛安安想了想,直接出了臥室,出門去看看。
她覺得自己沒聽錯,車子引擎聲很像梅書讓的。
也正好在她走到別墅院子大門的時候,她透過門縫看到了剛準備上車的女人。
安恬?
盛安安微蹙眉。
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個時間?
還有,車子確實是梅書讓的,但是她等了一會兒,並沒有見到梅書讓,隻看到另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又從後備箱拿了折疊小電車,騎走了。
再之後,安恬進了駕駛位,把車子掉了個頭,離開。
看完這一係列,盛安安腦子裏還有些懵,一時間沒辦法編出合理的劇情。
總不能,梅書讓把轎車送給安恬了?
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還沒到那一步吧。
一個男人,如果給一個女人送禮,而且是轎車這類,那必然是在發生過最親密的關係之後才對。
轉身回了臥室,她躺在床上半天沒睡著。
在想,她是不是,過於低估安恬了?
但是,她隻是要釣梅書讓上鉤,終有一天要離開他,所以,他跟她之間終歸需要一個能讓她衝梅書讓挑刺,繼而離開他的理由。
盛安安把安恬當做了那個理由,以備日後使用。
隻不過,這個工具人,好像太不簡單了?
……
接下來的幾天,盛安安一直忙著複習,然後考試,時間過得很快。
梅書讓回來,是一周之後了。
她沒手機,但是也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隻不過麵對他,要表現得不知道。
所以他到家的時候,她的晚飯已經吃到一半了。
聽到開門聲,驚訝的端著飯碗走到餐廳門口,看了他,“你怎麽回來了?”
男人隨手放下公文包,睨了她一眼,“一共出差半個多月,還嫌我回來早了?”
她這才笑了笑,“這麽久了嗎?忙著考試,都沒感覺。”
梅書讓走了過來,抬手剔了她嬌俏的鼻尖,“你當然沒感覺!巴不得我不回來?”
“哪有?”
盛安安笑眯眯的,“你吃了麽?”
男人薄唇微扯,“你說呢?”
她倒也討好的揪著他的衣袖往餐廳走,“那你先吃飯再去洗澡換衣服。”
梅書讓依了她,畢竟他餓了,為了趕回來跟她吃飯,路上一口水都沒喝。
飯桌上,男人視線多半在她臉上。
又故作冷傲的問:“沒想我?”
盛安安看了看他,很委婉的“嗯”了一聲。
梅書讓失笑,“嗯是什麽東西?”
她白了他一眼,低頭扒飯。
男人倒是不問了,隻是笑眯眯的看著她,“都是自己打車去學校和回家?”
她心底低哼,不就是想問有沒有讓沈楚青接送麽?
“不然呢?你也給我送一台車唄。”她淡淡的道。
正說著,梅書讓的手機響了,是短訊。
他低眉看了看,簡單的回了幾個字,然後手機放在桌邊,並沒有避諱她的意思。
所以,盛安安也直白的問:“又是公事麽?椅子都沒坐熱呢。”
“是安恬。”男人很坦然的回答。
盛安安麵上沒什麽,心裏卻略微的沉了沉。
果然是她。
隻聽對麵的男人又看了她,“你剛剛說什麽?”
盛安安淡笑著,“我說你也給我送一台車,我就自己上下學!”
男人低哼,“給你送個車,然後零花也一月一給,你就可以整天開車出去到處鬼混了?”
她不滿,“我又不是你,才不喜歡鬼混。”
倒是梅書讓好像反應過來什麽,看了她,“什麽叫也?”
也給她送一台轎車。
盛安安神色如常,“你不是給安恬送了一輛車?你那晚說回來一趟,我看到她用你的車了。”
梅書讓吃飯的動作頓了一下,“你看到了?在哪裏?”
她也跟著停住動作,“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通常,都是心虛的表現。
盛安安總不能說是淩晨,淩晨她不睡,他要是追問也不好交代,隻好隨口道:“看到她用車,那當然是大街上了。”
男人這才低哼,“你有空逛大街,沒空來給我接機?”
她沒想到的是,他好像還有點生氣?
這種事,先下手為強,掌控節奏的,當然必須是她,所以,她也直直的看了他,“所以,你說讓安恬給你接機,不是說著玩的?”
果然,梅書讓頓了頓,看著她。
盛安安也笑了一下,點了點頭,道:“也對,梅少嘛,我還是了解得不夠透徹,送禮物的時候這個女人不要可以送另一個,身邊需要女人的時候,這個不在可以另一個,反正沒差別?”
男人眉峰沉了沉,“怎麽反倒你說話陰陽怪氣了?”
她看了他,“我沒有啊,實話實說。”
他把碗筷放下了,盯著她,“我說巧合,你也不打算信?”
她繼續吃著飯,好一會兒沒回答。
梅書讓像是坐不住了,起身走到她身邊,把她的碗筷都拿走了,也迫使她看著他。
“我說安恬給我接機是巧合。”
她沒有回答,也沒有給出反應,能讓他這麽急,盛安安心裏是開心的。
至少,她在他心裏的位置比她想的要重。
“我聽到了。”她道。
顯然,這樣的反應依舊沒有讓他滿意,眉峰微微的皺了起來,依舊望著她。
但是因為她不看他,也不說話,安安靜靜的繼續吃飯,他沒辦法,隻能勉強把這頓飯吃完。
然後彼此都回了房間,他要洗澡換衣服。
她坐在陽台複習的時候,他來敲門了,擰了一下,直接走了進來。
坐在了她旁邊。
她在翻書,他就那麽安靜的等著,盯著她看。
然後,開始說起那天安恬接他的事,簡單的陳述了一遍,也可以說是專門給她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