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做出回答
墨罪之後離開了院長辦公室，手裏拿著莉莉安婭準備的點心。
他問詢了關於部分六信的事情，也問詢了部分關於八德的事情，甚至提到了項冀是否是七步的疑問。
許多疑惑得到解答，但也獲得了新的問題。
墨罪的離開，所獲得的迷茫和擔憂，卻比去之前似乎還要來得多些。
收獲到底是什麽，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
圖書館。
墨罪由於帶著點心不能進入，所以先回了趟宿舍。
來到圖書館的時候，零婭已經在安心學習的狀態中了，墨罪見此也是跟著進入學習狀態。並沒有打攪，而是相對安靜的，一起完成了預定的學習目標。
……
回到宿舍。
墨罪和零婭，都已經先後洗漱完畢。
零婭的頭發不算長，她偶爾也會晚上洗頭，然後將其用聖紋力蒸幹的情況。現在的她，正坐在自己床邊，整理自己差不多弄幹的頭發。
“零婭，弄好了嗎，我想說些事情。”墨罪最終在猶豫之後，還是決定說出來。
“什麽事？你好像很嚴肅的樣子。”零婭停下了動作。
墨罪嚐試穩定呼吸後，再次做好了問詢的準備。
“零婭，你其實是瑞納斯帝國的人對吧？”墨罪問道。
零婭一愣。
然後有些猶豫，似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但在猶豫之後，她還是看著墨罪回答道。
“我確實是瑞納斯帝國的人，並不是克緹哆王國的推薦生，隻是利用了他們的名額而已。”零婭如實說道。
“你……算是瑞納斯帝國大勢力，或者就是完全屬於瑞納斯帝國的人嗎？”墨罪猶豫的問道。
他的話語已經不連貫了。
“我也算是……完全屬於瑞納斯帝國，隻不過算是有著較為重要身份，但是……是邊緣化般的存在。”零婭的回答也是猶豫著。
她在慌亂著，一雙小手不安的握拳。
“那你知道，神人族勢力，和瑞納斯帝國勢力未來可能會矛盾嗎？”墨罪問道。
“我……不知道。”零婭神色黯然。
但很快！
“你卻找院長聊的時候，她說過我們兩個背後的勢力會矛盾嗎？不應該是這樣的才對，我們和神人族最多是因為信仰問題有些矛盾，但不至於整體都會有矛盾的地步。”零婭趕緊問道。
“這不是院長說的，而是我爺爺奶奶轉告的話語，我想他們現在應該代表著神人族的最高話語權。他們應該最清楚，什麽勢力會是敵對關係。”
墨罪自己也不想接受這個答案，但是他所得到的的事實。
“我們……會成為敵對勢力的人嗎？”零婭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
墨罪和我，會成為敵對關係的人？
我們之間……
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們帝國所信仰的元素神，即便和天使係的神靈不相容，但也不想衝才對？從來沒有聽說過，我們帝國匯合神人族成為敵人的說法，難道是神人族那邊單方麵的決定，要和我們的敵對勢力合作？
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預言中的四個，六信應該是最適合神人族的合作對象才對，就算是不會合作也應該，會因為同是信神的存在而不會敵對才對，為什麽會這樣？
那我……該怎麽做？
……
零婭內心慌亂了，也迷茫了。
突如其來的消息，令她已經喪失了平時冷靜思考的能力，她和墨罪相處到現在的一切……
這些全部都……
……
“零婭！”
墨罪的喊聲，將零婭從慌亂中驚醒。
“抱歉，我給你帶來了這樣的消息，但我並不想對你隱瞞。”墨罪已經來到了零婭身前。
“我知道……”零婭。
“如果，我是說如果。”
“我們未來，真的因為勢力間的關係敵對，從而需要考慮分開的話。”
“你……”
“會考慮怎麽做？”
“我的話，或許可以考慮，離開神人族。”
墨罪感覺腦袋裏很混亂，但是這樣的想法，卻始終如一的最清晰的活躍在他腦海裏。
“你說什麽？”零婭有些懵。
放棄神人族？
放棄已經複蘇，注定會重新回到七大族之首的神人族，他是白癡嗎？
這種事情……
“我從來沒有去過神人族，神人族給我最大的聯係，不過是小原和爺爺奶奶他們罷了。但是我已經失去了小原，神人族唯一能給我的歸屬感，我都感覺已經沒有了。”
“剩下的，也僅僅隻是我和爺爺奶奶他們的親情聯係。”
“我想我可以隻保留這份親情聯係和神人族保持關係，但是整個神人族的話，我其實……”
“很陌生。”
“神人族給我的感覺，一直都很陌生。”
墨罪有些恍然的說著，這便是他對神人族的感覺。
“你是白癡嗎？那也不是你這樣就放棄神人族的理由啊，那可是你可以依靠的大勢力，隻要你回到神人族的話，就有可能借助神人族，然後幫你妹妹報仇的。”零婭趕緊說道。
她從來沒有想過，墨罪竟然會想要放棄神人族。
那可是這個世界上，現在多少勢力，都想要依附和合作的強大種族。
一個複蘇的強大勢力！
那可是，曾經可以和通知過這個世界的七罪勢力，硬抗到最後的恐怖存在！
這樣的一個種族，墨罪竟然……
……
“回到神人族，然後在失去小原後，再失去你嗎？”墨罪問道。
零婭瞬間芳心一顫，腦海裏嗡嗡地亂做一團。
……
墨罪輕輕坐到零婭旁邊，拉著她的手，她並沒有抗拒。
“我在知道自己是神人族之前，一直都是以人族的身份生活了十三年，在我的心裏我一直就是人類。”
“你別看我之前在拉斯特帝國那邊，曾經作為威懾的話語用到了神人族自稱，但是實際上我的腦海裏，對於神人族到底是怎樣的概念都沒有，完全不知道那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
“我對於神人族的了解，甚至僅僅隻局限於小原。”
“我連爺爺奶奶的具體實力是多少，他們又到底是怎樣的存在都不知道。”
“隻知道他們是強大的六翼天使神紋擁有者，是這個世界之中最強的存在，每個都相當於有著七罪魔君那般的實力。”
“但是……”
“然後呢？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墨罪自述著，這便是他對於神人族的想法。
他可以說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神人族，這個種族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他完全不清楚。
很強大？很神秘？很古老？
或許都有，但卻似乎……
都不屬於自己的感覺。
……
“當小原死後，爺爺奶奶完全消失在我的視野之中，我對於神人族的概念也是愈發模糊。”
“可以說，我和你們任何人都沒有區別，之後關於神人族的一切，不過是根據古籍資料，根據其餘人的口頭敘說了解的罷了。”
“他們現在在做什麽，他們之後要做什麽，我也都完全不清楚。”
“這樣的種族，我真的有前往的必要嗎？”
“這其實也一直是我在思考的問題，也是我一直在糾結猶豫的問題。”
“或許唯一支撐我想要回到神人族的想法，也正是你剛剛所說的。回到神人族的話，或許他們就有機會幫我報仇，去對抗未來必定會在亂世中存在的七罪魔君！”
“但是如果代價必須是和你分開的話……”
墨罪也開始，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了。
兩者之間到底選誰，他似乎能給出答案，但卻無法給出最為準確的答案。
他不知道該如何選對，自己又該怎麽選才能對。
……
“墨罪……”零婭輕呼到。
“你說吧。”墨罪柔聲說道。
他知道，現在是零婭的回答。
“如果你真的選擇放棄神人族，那你會和我回到瑞納斯帝國嗎？”零婭問道。
“不會。”墨罪微微搖頭“如果神人族真的和瑞納斯帝國敵對，那麽爺爺奶奶肯定會參與其中。我可以不加入神人族，但我不想成為他們的敵人，因為我們是親人。”
墨罪的回答，就是如此的簡單。
“那如果你放棄的話，我也不回到瑞納斯帝國了，我……”零婭還想說什麽。
“你先別急著做出這個決定。”墨罪輕輕搖頭打斷道。
“可是……”零婭。
“你和我不一樣，我是之前的生活都是以人族的身份生活在失落嶼，但是你之前卻一直是以瑞納斯帝國。甚至還是較為重要的身份，生活在那邊，歸屬感完全是不一樣的。”墨罪非常清楚這一點。
“那如果你真的不回到神人族，你要一個人一直下去嗎？我就這樣待在瑞納斯帝國？”零婭問道。
“這樣不也是可以嗎？我如果不會到神人族，也不加入你們瑞納斯帝國，不也算是沒有矛盾嗎？”
“反正報仇這種事情，本身就是量力而行的，我也沒必要靠著我完全不熟悉的神人族。說不定，我自己也能夠成長起來，足夠到達對抗七罪魔君的地步。”
“到時候你繼續待在瑞納斯帝國，說不定還能在不衝突，或者是共贏的情況下給予幫助不是嗎？”
墨罪淡笑到，企圖以這樣的笑容來緩解一下，兩人之間現在的氣氛。
“但那隻是理想狀態，你畢竟是和你爺爺奶奶有著親屬關係。他們不可能不在意你，你也不可能完全不在意他們。如果到時候神人族還是和瑞納斯帝國，有著較為激烈的矛盾。”
“那……那……”
零婭想要做出回答，嬌小的身軀微微顫抖著。被墨罪牽著的小手，也是不直覺的緊握著他。
突然，
墨罪反手抱住了零婭，將她湧入懷中。
“都說了，不要現在強迫自己做出答案，你和我並不一樣。”
“白癡一樣的家夥，有我一個就夠了。”
“不是嗎？”
墨罪輕聲問道。
……
零婭嬌軀微顫。
也是將頭埋在墨罪的胸膛裏，反手緩緩的將他抱住。
“嗯。”零婭輕聲回答著。
……
她的回答，不用現在強迫自己。
墨罪也不會強迫讓她做出什麽回答，他需要承受的事情，和她並不一樣。
現在，這樣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