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女皇與小麗誰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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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晴又在咳嗽了,再不出聲讓高德聽到女皇抽鼻子的聲音那可大事不妙。
“嘿嘿……嗬嗬……
女皇笑得頗為怪異,讓高德一頭霧水。
“未婚妻?
女皇起身踱步,說著讓高德血壓驟升換了別人早就暴跳而起的話。“朕怎麽聽麗說,那不過是幫你一把,讓你在朝堂上不至於被人非難啊?
“麗是什麽人,她怎麽會嫁人?念在你是她私人……關係不錯的份上,她把這個無法兌現的名分拿來幫你的忙。你卻這麽厚顏無恥的當做你的護身符,還拿來敷衍我……朕的責問,你這是忠於朕忠於麗?朕看你這家夥是壞得很!
高德壓住太陽穴的跳動,努力辯解。“臣與小麗之間的私情不足為外人道,或許陛下有所誤會。即便小麗是跟陛下這麽說的,也改變不了臣的所作所為是想幫小麗的事實。
“事實不是靠嘴巴說的。女皇繞著書桌轉圈,大概是真氣著了,始終不正眼看高德。“而且麗如果不隻是這麽說,也是這麽想的,你豈不是自作多情?你行事前就沒想過,你真的是在自作多情?
這哪是自作多情,姿勢都解鎖大半了,還覺得兩人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小麗哪是那麽開放的人啊!
“小麗是聖山嬌女,臣隻是微末凡人,或許是在自作多情。高德可不敢在女皇麵前說什麽褻語,隻好順著她的話說:“不過正因為臣是凡人,既有女子與臣訂下終身,臣自然要盡力嗬護。哪怕她遠比臣強大,臣作為她的家人,也總得出力,臣可不是吃軟飯的人!
最後一句高德說得擲地有聲,卻是最心虛的。
抱小麗大腿壓製下港魔人,抱女皇的大腿掙退休金,他這一路走過來,吃的就是軟飯。
看起來他開始做事了,甚至反過來主動幫小麗和女皇,為的不還是讓這兩條大腿仍然有勁……不,有力,能讓他一直抱下去嗎?
女皇怒哼,開始打拳:“什麽軟飯……為女人做事羞恥嗎?
高德頓時無語,這招無法還擊。
“你就是在吃軟飯!女皇也擲地有聲的宣告,“朕即大明,你領大明俸祿,不就是在吃朕的軟飯?
“陛下此言差矣,陛下的飯是硬的。高德可不能認這個,這兒還有外人呢,傳出去了以後女皇把他當小白臉養的說法就坐實了,得為女皇的聲譽著想不是嗎?
“陛下豈能隻把自己當做女人?思路來了高德的嘴巴也順溜了。“陛下雖身為女子,卻是大明億萬子民的君父。先賢曾言……天子無性,稱孤道寡,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啊。
“誒?女皇訝然,“我……朕也學過這個,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這點傻愣愣的味道倒是跟小麗挺像的,讓高德心口微微蕩動,就不知道是誰影響誰了。
“咳……不管是不是你胡謅,道理的確如此。女皇的反應終究比小麗快,畢竟小麗不需要想那麽多事。該打架的時候打架,該用他的時候用他,哪像女皇背著震旦大明這口大鍋。
“可這麽一來,又有了新的問題。女皇這時候終於瞅他了,雖然隻是拿眼角瞥他,玉白臉頰泛著淡淡紅暈,該是被他氣的。
“你竟然把對小麗的私人之心跟對朕的忠君之心混為一談,你知罪……哦,剛才你知罪了。女皇拍桌子,聲調拔高:“可這是說一聲臣有罪就能糊弄過去的?咹!?
“臣知罪!高德剛才喊出臣有罪的時候就想好退路了,“但臣並沒有混為一談!臣是思前想後,確認臣之所為的確公私兼顧,而且公事為先才動的手。若真是隻顧私情,臣又何苦身在墜星海,心卻分作幾瓣?臣若辭去差事,跟在小麗身邊,豈不就無罪了?
“你大膽!女皇改掌為拳,改拍為捶。“你是在說朕是非不分,不講道理嗎?你辭官就能無罪?你置君恩於何處?
你看這就是伴君如伴虎的絕佳範例,尤其是這皇帝還是個女的。
“隻是假設,高德叫冤,“微臣豈敢辜負君恩?微臣得陛下簡拔,從區區錦衣衛升到朝堂大員,即便粉身碎骨也難以回報!
漂亮話得說全了,他自然不敢提自己可能是聖山棋子,跟小麗關聯也非同一般的事。誰知道女皇跟聖山在這方麵有沒有隔閡,而且女皇的身份也注定了她與小麗並非同路人,與小麗也不是毫無芥蒂。
“粉身碎骨啊……那可當不起……女皇的語氣竟然變得酸酸的,“高德你就少說這些漂亮話,你也算是半個聖山之人,跟麗的關係也近於小愛與朕的關係,朕隻靠大明皇帝這個身份,可做不到讓你粉身碎骨來報答的,這得看你自己有沒有這個良心。
上官晴又咳嗽了,似乎得了提醒,女皇語氣又一變,冷冷的道:“你也不要仗著與聖山有淵源,就敢看輕大明看輕朕。古往今來,震旦曆代王朝對聖山而言都近於傀儡,大明不是。至少太祖爺爺,還有朕做主的大明不是。你一日還是大明子民,對朕的忠心就該是第一位的!
“微臣若是不忠大明不忠陛下,定教天打雷劈魂飛魄散不得好死!高德毫不猶豫的發毒誓,說完才覺得自己似乎在玩文字遊戲。天打雷劈未必會死嘛,而他又等於沒有魂魄,至於不得好死……隻要活夠了就無所謂唄。
“少說這些不吉利的。女皇嗔怒,“你到底忠不忠又不是看你發多毒的誓,而是看你做了什麽事……
她哼了聲,坐回龍椅悠悠的道:“比如說……當朕,不,大明的事情與麗的事情起了衝突,你該怎麽做啊?
高德訝然,女皇這是在問“朕與小麗落下河你該先救哪個?
按理說他該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是國事為先,乃至於“大義滅親,可在這事上他是怎麽也違背不了自己的本心。
“大明之事與小麗之事怎麽會有衝突?高德試圖敷衍過去,“不會的不會的,哪怕像現在這樣,臣分身乏術,總也有兩全之策。
“不要打馬虎眼!女皇又拔高聲調,“你到底把誰擺在最重要的位置上?朕……咳,大明,還是小麗?朕可是記得你說過……唔,是聽麗轉述的,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陛下這也是公私混淆啊。高德還想分清楚,“公事自然是大明為先,私事……微臣又哪有資格說這個。
“你還是在狡辯!女皇不依不饒,“想把公私分清楚,那就是不想全身心為朕效勞!剛才還說粉身碎骨呢,你為大明粉身碎骨了,麗會高興嗎?
“這……高德無計可施,隻好耍賴,“微臣隻知小麗的體重,不知陛下有多重,又哪分得出誰輕誰重……
“大膽!轟隆一聲,旁邊上官晴拿書本砸桌子,“高侍中,你怎可在君前作如此褻語?還不快快叩頭請罪!?
咚咚咚一陣響,高德連叩九頭。上官晴又替他救場了,不過逼著他磕頭這必然是報複,他也隻能滿肚子苦水自己品了。
“好了,朕也不為己甚,女皇此時才有了說正事的心情,“今日找你來,就是知道你搞了不少小動作,當麵問問你的居心。朕剛才不過是試你,朕與麗好著呢,你若是不忠於麗不為她著想,她不怨你朕都要罰你!
高德喘了口大氣,又覺頗為不爽,合著你在這替你閨蜜考驗我呢。
“所以朕也要替她問你點事情,女皇的語氣又變得不那麽友好了。“汶州那邊,那個叫紫綃的小姑娘與你是什麽關係?
“這個微臣早有報備,高德暗道慶幸,此事他可是早就交過底的,當然後來的變化就沒有細說了。“遠阪總管也該知道,那是暗手血塔下屬的姐妹會的幸存者。臣托獸戲班護送她們回汶州尋親,借機在西嶺尋找落腳之處。到了汶州,才有了後續之事,臣便順水推舟,想出了以汶助鬆之策。
“跟你沒有特別的關係?女皇狐疑,“真沒有?
“真沒有,高德很坦然,心念一動就進入紫綃身體把她當傀儡使用這種關係並不特別,而是特異。“臣與她沒有特別的私人關係。
“那個呂九眉呢?女皇話頭一轉,還真是在替麗審查他呢,“據說她在你手下快活得很,你跟她不是有特別關係,她怎麽會天天都如沐春風?
不隻是汶州那邊,提督衙門裏也有小人!
高德暗暗咬牙,麵上卻叫冤。“呂參將是個以事業為重的奇女子,臣取其所長令她盡展才華,她自然春風得意,又哪是與臣有私人關係呢?
“是嗎……女皇依舊狐疑,“她怎麽在你那就能盡展才華了?
“這不是陛下睿眼識人嗎?高德很辛苦的忍著沒用升調,“呂參將不是陛下欽點到微臣身邊作微臣臂膀的麽?
女皇敲額頭,“哎……都忘了這茬。
“但總是不太對勁。她敲敲書桌,“朕要把她招回來,你舍得不?
“那是她的榮幸,微臣何談舍不舍得。高德歎氣,“可她剛隨船隊去了扶桑,等她回來至少得三月之後的事了。
“去了扶桑啊,女皇居然顯得輕鬆了些,“你也真舍得。
她還沒罷休:“對了你身邊還有……
剛說到這,遠阪愛進來了,稟報說外麵大批官員正等著覲見,是早就約好的。
“我怎麽……
女皇嘀咕,上官晴跟遠阪愛同時咳嗽,高德還低著頭,看不到她們之間的視線交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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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女皇放棄似的歎道:“我知道啦。
於是高德就這麽被趕出了殿堂,也沒什麽後續,弄得他真是摸不著頭腦。
急急招他進宮,就是替小麗審查他的忠誠?
“急著打斷我幹嘛!
殿堂裏,女皇又蓬蓬拍桌子,對遠阪愛上官晴怒目而視。
“我還沒問到他身邊的那些灰豆芽呢?這家夥還真是讓人不放心!
高德要聽到絕對會吐血,女皇還真就隻是審查他對小麗的忠誠。
“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特別喜歡……你們明白的,就是沒胸沒屁股的。
此時的女皇已然恢複了小麗聲線,連說帶比劃,讓上官晴揉額頭遠阪愛遮眼。
“陛下現在是陛下,上官晴歎氣,“不要走神了。
“再不打斷你,你怕是要把他留下來,變回麗跟他大被同眠了。遠阪愛咬牙切齒。“發情也得有點限度啊,我的小姐。
“大被同眠又怎麽了?女皇低頭,很委屈的嘀咕,“用用自己的私人用具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麽?
上官遠阪兩人氣結,都道女皇見了高德心思不屬,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了。
沒料女皇身軀微微一晃,臉色急速發紅,再噗的噴出口血水。血水還沒落下,就蒸發成血霧冉冉飄升。
“小姐!
“陛下!
兩人趕緊上前扶住女皇,女皇擺擺手,臉色已恢複正常。
“前天受的傷,女皇苦笑,“三個太一教護法聯手,我大意了些。雖然打跑了他們,還是受了點暗傷。
上官遠阪兩人鬆了口氣,又對視一眼,傳遞著“原來如此的默契。
原來是女皇受傷未愈,身體虛弱,心靈也跟著虛弱,找高德來是想求得慰籍呢。
“剛才看著他啊,我就很矛盾。女皇幽幽的道:“既想他盡快強大起來,能幫上我的忙,至少能讓我靠得穩穩的,無所畏懼。可又怕他強大起來,一怕他會有了自己的主張,給大明……還有我這邊搗亂。再是怕他逞強,想替我擔下所有。我麵對的,可不是他擔得下的。
“小姐,還有我們呢。遠阪愛抽著鼻子說,“我們幫得上的啊。
“有些事你們可幫不上喲。女皇低低的笑了,“至少沒有那種滋味。
臉色一正,她敲敲桌子說:“還是不能放鬆警惕,那家夥生得一張小白臉,就是沒辦法讓人放心!
等高德霧蒙蒙加灰溜溜的回了提督島,又接到遠阪愛的電話。遠阪愛壓根沒提女皇的事,就告訴他插手的幾件事,不管是扶桑之行,還是以鬆助汶,以及西嶺衛交由邵皓接手的事,女皇都準了,讓他放手去做。
這算是通過審查了?
高德不得要領,隻能安慰自己說,至少經此一事,自己與女皇的關係不再那麽生疏,女皇這條大腿應該是抱得更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