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買賣官位
即墨營乃永樂二年設置的軍事機構,是為防止倭寇侵犯而設置的與沿海衛所相策應的軍事單位。
即墨營、登州營、文登營,並於永樂六年,在登州城內設立了備倭都指揮使司,簡稱備倭都司,與山東都司平級,專門負責防禦倭寇。
即墨營初設於即墨縣南三十五公裏金家嶺,宣德八年移於即墨城北十公裏處,即墨營東北距文登營二百公裏、西南距安東衛二百公裏,處於防區中心位置,易於聯結,遙相呼應,即墨營初設把總一員,營中常駐精銳步、騎兵一千多人,主要任務是作為機動部隊隨時策應山東沿海衛、所,防禦倭寇、盜賊出沒。
為便於防守,明正德九年修築營城,周長二公裏,設置三門,有城有池,比於郡縣,與即墨城成犄角之勢,對保衛即墨城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萬曆二十一年,即墨營改設守備千總一員,把總二員,哨官四員,分左右兩營,有兵丁九百餘名。兩營輪番值勤,一營駐本營,一營分防女姑口,並可隨時調撥附近衛、所兵力,以應緊急防務。
它們屬於浮山所的上級指揮機構,他們相當於正規軍,而浮山所是相當於武警。
即墨縣和即墨營密不可分,明宣德八年,即墨營由金家嶺遷於即墨城北十裏,此處因此稱營上。又載:大嵩衛所領二十九屯之營上屯,因就近即墨營而得名,而村中劉、王、胡、毛、楊、荊等姓應係當時營中官兵或屯中軍戶之後。
既然即墨縣有即墨營拱衛,為什麽他們上次襲擊即墨縣的時候,它沒有發揮任何作用呢?
這其實也可以扯到了當年的吳橋兵變去,當年的吳橋兵變,那是攪動了地方的大勢,朝廷從這一帶調集了所有一切能調集的兵力前去圍剿。
即墨營就是最慘的,因為他們作為朝廷的標兵部隊,一直都是作為相當於野戰軍主力,所以他們全部是被調了過去鎮壓叛軍,基本上是被叛軍打殘打廢了的,上千人馬,回來的不足十分之一,就是回來的,也人人帶傷。
鼇山衛和浮山所的人,最多隻是被打了半死而已,他就是直接被打廢掉了,沒有任何的戰鬥能力可言,傷亡率達到了十分之八九。
現在朝廷折騰了一年多,想重新恢複其建製,也是因為經費和人手不夠的問題,始終是無法恢複。
作為山東備倭司的三大營之一,其本意是防海防倭,作用還是很強的,不過隨時代變遷,倭患的消失,即墨營戰鬥力大幅下降,最大的問題就是吳橋兵變,他們確實被打殘了,打慘了,一直都沒有恢複到。
劉布他覬覦上這個位置,隻是想讓自己有了一個正規的牌子和搶占一個更好的位置,然後他就可以把他們的防線推至即墨這裏。
如果他們能夠得到這位置的話,他們就相當於把防線向西推進了幾十公裏,然後就可以背靠嶗山,背靠大海,背後就擁有了更多的廣闊的空間了。
劉遠山他說道:“即墨營,可是沒有什麽油水呀,他可是朝廷正規的軍隊,如果你好不容易折騰出來了軍隊,朝廷他一聲令下要把部隊調走,你就雞飛蛋打什麽都沒有了?”
劉布微笑道:“我辛辛苦苦訓練出來的部隊,隻會聽我的,沒有人可以就憑一句話就把他們調走。”
如果是以前劉遠山肯定會跟他多說幾句,多囉嗦幾句,勸他莫要貪多,步子邁得太大了,容易扯著了蛋什麽之類的,但是劉布在浮山不動聲色之間做了這麽多的大事,遠遠的比他這個叔父做得好,做得漂亮,所以他不敢多說了,他直接就說:“好!我去京中為你周旋一下,策劃這件事。”
劉遠山讓他訓練軍隊,讓他去打仗,他一點都不在行,但是如果讓他去跑官謀官的話,這就是他的強項的。
他是屬於擅長於公關和交際的那一類人。
劉布他直接的說道:“那這件事我就拜托叔父你了,大家自己人,我就不跟你談錢不錢的事了,但是一雙鞋錢還是會有的,你現在給我個準信,大概會要多少銀子?”
劉遠山對自己的侄子他也沒有什麽可隱瞞的,他直接就伸出了一個手指,他說道:“不會低於一萬,叔父跟當今的兵部尚書還是有一些交情的,如果能把這一萬兩銀子交他在手上,估計他任命你為即墨營守備千總還是沒有問題的,雖然說你的資曆不夠,但是這一萬兩銀子就可以補充了你的資曆上的不足。”
又是張鳳翼,又扯到了這貨身上去了,劉布他想起宋獻策對張鳳翼的一些評價,他說道:“聽說當今的兵部尚書
張鳳翼才鄙而怯,識暗而狡,工於趨利,巧於避患,不是個好人。”
劉遠山他說道:“誰說張少保他沒有能耐?張少保他雖然說從官的經曆有些坎坷,但是他確實是有些能耐的人,洪承壽、陳奇瑜,盧象升,都是他一手提拔的人,你說他有沒有能耐?”
劉遠山隨口提了幾位當今的一品大官,都是都是鎮壓流寇的能手,劉布知道他提到的這幾位人物都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原來這幾位牛人都是他認為有些二的二貨所提拔出來的,那隻能說明他未必就像別人所說的二貨一樣。
當然人無完人,如果你針對一個人隻是針對他的缺點來挑刺,還有誰能頂得住,誰不是壞蛋一個?崇禎朝的官不容易當,皇帝急燥,隨便就會換人來當,張鳳翼他能當了這麽多年的兵部尚書,肯定是有他的獨到之處的,既然如此,他就決定暫時把這個人當成他的大腿來抱。
劉澤清他是山東總兵,就憑著手中的權勢,隨便欺壓他們劉家,那他們劉家有的是錢,自然也可以買通朝中的關係反過來對付他。
以前劉家一直走的是文官方麵的的路子,想通過文官來壓製他,這在以前是可以行得通的,但是到了現在文官不吃香,武官開始抬頭了,他就是用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的方法來對付你,所以劉布反對對方的辦法也相對簡單,那就是我直接用兵來跟你說。
劉布希望他們能拜到兵部尚書的門下去,然後就可以跟劉澤清他正麵的叫板了。
如果是別的省份,他們敢這樣子跟一個行省的總兵對著幹,早就被擼了,但是這裏是山東行省,山東行省一直有兩套指揮係統,劉澤清他所在的山東總兵,其實一直就屬於西撫這一邊的係統。
而劉布他們這一邊則處於東三府,是屬於東撫這一套的係統,雙方平時之間還是互不來往。
劉澤清的手還不能直接地伸進這裏來,如果像別的地方屬於他的轄區,他隨時就可以直接打過來,那他們問題就大了,所以他們才打聽到劉澤清準備想借用剿匪這個名頭,把兵開進了即墨,然後用剿滅巨峰賊的借口來滅他們劉家,甚至是抄了他們劉家。
說白了就是他劉澤清即使是貴為山東總兵,但是他做事還是有所顧忌,還是必須有所借口的,沒有借口他就不敢亂來。
現在劉布也在打一個主意,那就是盡量的把自己的官給弄大一點點,隻要身上有這層皮,就可以跟他對著來幹。
大明朝文貴武賤延續了幾十年,對於文官官位那是卡的死死的。
但是對於武官卻放得鬆,如果你在文官裏麵你買官鬻爵的話,捅出去那一定是天大的事,會被整個官場所指責,但是你如果是一個武官的話,你買官那就是一個明規則的事情,在大明朝武官的買賣那是很正常的。
明朝的官員對於武官們有多麽的鄙視,那就是本朝有明文的規定,如果文官家裏麵的父母死了一定要丁憂,一定必須停薪留職。
但是武官就不用遵守這一條了。
在文官那裏,他們一直都在說一樣事情,就是父母死不丁憂與畜牲匪類無異。
但是到了武官這裏,他們就不用遵守這一條,因為可能在他們眼裏,武官跟畜生和匪類就是沒有什麽分別的,這可見他們的地位。
但是現在到了崇禎年間,武官勢力開始抬頭了,隻是很多人還沒有意識到這點,很多人還是依照著二百多年形成的慣性在往前走。
如果是別人還會想著劉布花一萬多兩銀子去買一個武官來做,這就是天大的一個笑話,這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但是他劉布現在卻不這麽想他,隻要手中有權和兵才是關鍵,至於是不是文官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劉布他一直就想著讓自己謀一個大一點的官,讓自己可以施展更多的抱負,現在正是時候了,即使花錢買他也不怕,別人譏笑他的官來路不明,來路不正。
隻要他當上即墨營的守備千總,他就可以進一步的光明正大的擴展他手下的軍隊,跟劉澤清他叫板,這也是針對對方來即墨剿匪的一招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