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雙方難處
劉布這一次乘坐著他們劉家的艦隊,沿著海岸北上,抵達浮山所劉家專用碼頭,這裏就是後世的青島,但是目前還沒有全麵開發,隻是作為劉氏家族的私人碼頭而存在,他們通過這裏,把貨物運往海外各地去,大做海外貿易,賺了許多的錢。
大明是有禁海政策的,而且大明的水師也都嚴厲的執這一條政策,有誰人敢把貨物拉到海外去或者是走私,肯定會受到嚴懲。
但是這些水師將領和兵力對於劉家的勢力來說,就相當於一個笑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
劉家就是當地的巡撫,當地最大的官員,所有的人都得聽他的,他想要走私,誰人敢管?更重要的是劉家在走私的時候,也分成了許多份,所有參與的人或者勢力,都給了不少的錢糧。
這種好處均分,利益均分的做法,是獲得所有人的支持與讚美的,因為你不可能連劉家給的錢都不要,如果劉家如此的知情識趣,給你們送來了金銀財寶和錢糧你都不要,非要跟他們作對,那他們送上來的可就是刀子了。
劉福氣就是這一帶的主持人,他可是擁有極強能力的一個人,笑眯眯的,一團和氣,非常的厲害,把浮山這裏一帶經營得像鐵桶一樣。
現任的即墨知縣宋獻策就是劉家一手提拔出來的人,簡直就相當門人一樣,因為劉家大量資金的注入,令浮山這裏發展的非常的快。
這裏的發展就與傳統的發展方式不同,大明傳統的發展方式,都是在水陸交通要地建立一座城市,然後把百姓遷移過去,然後逐步發展。
但是浮山這裏他首先就是因海洋貿易而興旺起來,首先就是在海邊建立碼頭,然後建立各種倉庫,辦事處,他是一個因走私和碼頭而逐漸興起來的新興城市。
劉布他想直接的就把這座城市叫做青島,但是卻是被他父親所拒絕了,當地確實有人把這一帶稱為青島之說。
青島這個名稱,原指小青島,也叫琴島,以島上山岩聳秀,林木蓊鬱而得名。青島之名的出現,就典籍文獻來看,最早有明確記載的是在明代景泰年間,距今已有一百多年的曆史。
萬曆七年,即墨縣令許鋌曾遍察即墨四方海域及鄉土,主持《即墨縣誌》的編纂,可以說,許鋌是第一個全麵了解青島的人。盡管青島在當時,還僅有一個小小的浮山所,但坐落於青島灣畔的一座小島青島,亦被許鋌所提及。
在許鋌編撰的《地方事宜議·海防》中,有關青島之名有這樣一段記述:“本縣東南濱海,即中國東界,望之了無津涯,惟島嶼羅峙其間。島之可人居者,曰青、曰福、曰管、曰白馬、曰香花、曰田橫、曰顏武。”
這裏說的青,即是指青島,也就是現在的小青島,在許鋌的眼裏,小小的一個青島,不僅可以設防,抵禦倭寇的侵擾,而且還是可供人居的地方。
許鋌所此時所提及的青島,是浮山千戶所管轄的一個可以駐軍的小島,而在這個島的對麵岸坡上,有一座小小的天後宮,也已在這裏存在了一百多年。
據當地《胡氏族譜》記載:“吾族相傳自明永樂初年由雲南遷居即墨,世居青島之上莊,聚族而居,二百餘載。
這就是說,在天後宮還沒修建的六十年前,胡氏族人就已經從雲南遷居浮山一帶建村居住,胡氏族人建的村落,初名就叫青島村,隻是到了後來,村民繁衍愈眾,原來的村址已不能容納,故又分出一支來,搬遷出去,這樣,原先的青島村就被稱之為上青島村,俗呼上莊;而新建的青島村就被稱之為下青島村,俗呼下莊,胡氏族人的祖居地即是上莊。
先有青島,後有青島村,最後才有天後宮,自從胡姓族人從雲南來了,他們除以青島灣裏這座小島的名字命名自己的村落外,還將附近東麵的一座山嶺,命名為青島山,來青島之後,他們可樵可漁,在這裏建了一座媽祖廟,這就是天後宮,到了天後宮建成的成化二年(1467年),青島灣一帶就成了整個青島地區最大的漁貨碼頭,被稱之為青島口。
等有了這麽多冠以青島之名的地名之後,原先的青島就被俗呼為小青島了。
劉遠橋不同意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是這裏的本地土著,跟外來的人是尿不到一個壺裏去的,對於這些人所稱的青島,所命名的地方,都有些不以為然,還是喜歡把這裏稱為浮山。
名字改不改這無所謂,浮山發展的非常快,浮山這裏的發展,那可是發展得非常快,能用一日千裏而稱,這裏除了沒有官府以外,其他的城市該有的東西都擁有了,就是像一座城市進行發展。
劉布他從小青島登陸,在媽祖廟進行了祭拜,然後再回浮山老宅,劉遠橋他辦公的地方是在登州那一邊,但是這裏距離登州也不過是100多公裏,朝發夕至,在有事的時候他也經常回來。
他們父子已經有了大半年的時間不曾相見,此刻相見,雙方都進步非常大。
久別重逢,自有一番歡喜之情,見到了父親,劉布生出一種孺慕之情,放快步上前,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說道:“拜見父親大人。”
劉遠橋將之扶起,捊須而笑,說道:“慶之長成可以保護家族的參天大樹了。”
劉布說道:“全靠父親大人栽培,孩兒才有今天的成就。”
劉遠橋說道:“你就少拍馬屁了,要知道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你能有今天的能耐,已經超過了為父當年,我又如何能教的出,我劉家一代勝一代才是我們興旺的關鍵。”
劉布說道:“父親大人急急召孩兒回來,不知道所為何事?”
劉遠橋他說道:“我劉家現在好生興旺,但是也處於一個關鍵時刻,朝中有許多人眼紅我劉家的風光,暗中謀害。”
劉布沉聲道:“這種事也都不是第一次了,我們不可以通過收買朝中的奸臣,為我們說話,拖延他的步伐。”
劉遠橋他說道:“這也隻是拖延而已,改變不了朝廷對待於我們的態度,估計朝廷已經在密謀,決定由哪一位大臣來取代為父的職位。”
劉布冷笑他說道:“取代父親的位置?他們想的輕巧。”
劉遠橋沉聲道:“不單止是取代為父的位置,就算是你鳳陽總兵的位置,估計也會調整,我們劉家父子一個在登來,一個在鳳陽,鎮守一方,已經招來了許多人的眼紅和妒忌,連朝廷都為之不安,所以調整是遲早的事情。”
劉布他說道:“東三府能夠迅速的穩定,由戰亂中走向發展,全靠父親大人你的居中調度,他們派一個人來,就不怕出事嗎?我們可以發起變亂,比如說跨海攻擊建奴,挑起戰端,這樣朝廷就會投鼠忌器,不敢輕易派人來替。”
劉遠橋他說道:“你這主意是不錯,挑起了戰端,讓建奴跟大明重新交戰,雙方戰火連天,確實是可以讓朝廷暫緩派人來替代為父的行動,但是改變不了他們的想法,他們遲早還是會派人來的,而且估計這一次以後,為父可能會調上京師,當一個有名無實的高官。
劉布她一聲冷笑,他說道:“我們是他們隨便搓捏的麵團嗎?”
劉遠橋他說道:“除非公開的起兵,否則就得聽朝廷的命令。”
劉布他一想,劉家現在大好的局麵,全靠他父親在東三府這裏主持大局,他自己在外麵打拚,相輔相成,如果任何一環出了問題,都會令他們的勢力大大的受挫,他們的勢力其實就是不進則退的時候,如果勢力消退,這就意味著他們沒有辦法完成保衛漢室的使命。
劉布他想到此處,不免心裏麵感到痛恨,朝廷就是如此,內鬥內行,外鬥外行,算計自己人,就是如此的厲害,對付建奴卻是一籌莫展,如果給劉家軍以幾年的時間,默默的發展,肯定是可以打出一片局麵來改變目前的局麵,即使是這時大明天崩,漢室傾覆,也有實力跟建奴一拚。
劉遠橋他說道:“我們需要時間,朝廷也都需要時間,朝廷的策略自然就是在我們劉家沒有壯大之前把我們扼殺。”
劉布他感歎說道:“如此一來,我們的衝突就不可避免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
劉布他在盤算,如果是目前起兵,他們的勝算有多少,他算了一算,最少四成,很有可能他們好不容易培植起來的這一點力量,會被朝廷給消滅,朝廷在消滅劉家軍的過程中,實力大挫,說不定會加快滅亡的時間,最終便宜的可能隻是建奴。
劉布歎道:“如果能拖延兩三年這就好了。”
這是他們兩父子第一次公開謀劃這種這樣的事情,要知道以前他們兩父子,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大家都是心裏明白,沒有公開討論這種事情,但是現在他們都知道,事情到了危急關頭,是時候公開討論這樣的事情,公開討論起兵,造反自立為王的可能性了。
劉遠橋他道:“如果要拖延幾年,也不是沒有辦法。”
劉布大喜,父親就是父親,八麵佛果然名不虛傳,自己覺得很難的事情,到了父親他手裏就變成不是什麽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