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劉布苦惱
劉布回到了宮裏,向鄭紫寧了這件事情。
劉布道:“說這事整的,能怪我嗎?你可是知道,我這可是天天交足老皇糧,絲毫不敢懈怠。”
嶽父大人怪他不努力,劉布覺著這是真心的冤枉,他可是認為,自己全力以赴,好鋼都用在了刀刃上,這種事情得講究機緣,並不是做就一定會有,他相信鄭紫寧是明白人。
誰知道鄭紫寧說道:“你自己盡不盡力,沒點逼數嗎?要知道你現在已經沒有當初的拚命狠勁了,這種子是種下了,地裏卻長不出莊稼,有人還有心思往二房三房那裏跑。”
這話說的,劉布聽了,這其實是有些委屈的,頭一胎才五個月而已,鄭紫寧就開始埋怨自己不賣命,又想著再懷了。
這年頭,講的是母憑子貴,多子多福,命好的女人,不是懷孕就是在懷孕的途中,像他這些生一個半個的,在許多人眼裏,是不保險的,隻有多生幾個,這才是王道。
鄭紫寧知道生孩子很辛苦,基本上就是在闖鬼門關,但是她就知道,身為太子妃,要闖的鬼門關多了去了,多生幾個孩子,才能夠保證以後的生活,不由得她不著急啊。
劉布隻好苦笑的說道:“隔三差五的就喝虎鞭湯,就算是院子裏麵的相公,估計也就這般本事了,努力耕耘,田裏麵不出莊稼,這也不能全怪於本宮啊!”
鄭紫寧嫣然笑道:“就怪你!還是那一句老話,你已經沒有了當初那股勁,
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這可以告訴本宮,隻要懷上了,萬事好商量,如果沒懷上,你就不要打這方麵的主意了。”
劉布說道:“沒有看上,哪裏有這方麵的心思。”
鄭紫寧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喜歡女人有什麽稀奇的?有就大膽說出來,隻要你能拿出當初那種洞穿天地的狠勁,萬事好商量,這事整的。”
劉布發現論起開車,夫人比他更加厲害,更加的著急,他隻好岔開話題:“今晚去親王府中赴宴,多帶些禮物,可不要丟了東宮的臉。”
劉布想岔開話題,這可不容易,鄭紫寧道:“閩親王府裏麵,什麽金銀珠寶沒有,你應該知道閩親王他現在最著急的是什麽東西,隻要達成他所願,要什麽東西,都可以去搬。”
劉布隻好說道:“這事急不來,隻能夠隨緣。”
為了生孩子而雲雨,毫無情調可言,如果吃飯隻為填肚子,而非品嚐美食,享受優質人生,皇太子劉布黔驢技窮矣。
劉布帶著他的全套儀仗在,在傍晚時分,就風風光光地離開了皇宮,前往皇城附近的閩親王府。
這一王府就是以前的英國公府,這些大明的國公,作為大明的頂級勳貴,有一句形容,那就是與國同休,大明都亡了,他們自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而且在華夏軍的宣傳之中,這些國公都是十分的剛烈,寧願全家自殺,也不願意向華夏軍投降,所以華夏軍就成全了他們的忠義,任由他們自盡全節。
隻是有人覺得,這些人全節的方式有些特別,如果是別的人,舉家自盡,幹脆就一把火,把家裏麵給燒了,這些大明的國公和勳貴,恰好都是舉家上吊的,沒有一個把房子燒的,而這些豪華奢侈之極的府邸,也都無一例外的落入了華夏軍之手,被華夏皇帝劉遠橋賞賜給有功之臣。
劉布來到了英國公府,他曾經經過這裏,見識過其豪華和氣派,大明頂級的公爵,輝煌之極,但是此時,門前的匾額,已經改了名字,叫做閩親王府。
並且門前立了一片巨大的漢白玉牌匾,這便是文官下轎,武官下馬,這一個漢白玉牌匾,乃是劉遠橋賜給他的把兄弟鄭芝豹的,以表彰他對華夏帝國巨大的貢獻,也體現其在華夏帝國之內崇高的地位。
但是鄭芝豹相當的低調,命人把這一個漢白玉牌匾蒙以絲綢,沒有讓來往所有的轎子和車馬都下來行禮。
用鄭芝豹的話來說,尊重是在乎人心,而不在乎表麵。
劉布作為閩王府的東床快婿,當朝的皇太子,僅次於皇帝的存在,他的儀仗也都十分的風光,前前後後來了一千多人,各種牌匾和儀仗都不勝數,還有整隊的禦林軍士兵護送,為了讓劉布順利出行,附近幾條街都進行了封鎖,非常的氣派。
鄭芝豹聽說女婿一家來了,十分的高興,他親自率領全府上下的重要人等,在門口迎接。
如果論起官秩,他是有必要這麽幹的,如果論起輩分,就沒有必要如此了。
隻是今日,他們乃是頂級的貴族,凡事先提功名和品秩,然後再提親情。
按照禮製,兒女看見了父母,肯定要行禮的,但是鄭紫寧身為太子妃,無比尊貴,雙方見麵了以後,鄭芝豹先向她行禮,然後才是鄭紫寧向鄭芝豹回以父母之禮。
鄭芝豹看見劉布準時而來,並且把老婆孩子一家子都帶來了,十分高興,他說道:“今晚咱爺倆,不醉不歸。”
劉布道:“歸什麽歸?今晚我就住下了。”
鄭芝豹十分高興,他仰天大笑,說道:“那感情好。”
這時候,劉布注意到,鄭芝豹身邊站著一個英武少年,一身坐蟒袍,英氣勃勃,這人劉布還認得,這就是他前往泉州成親的時候,見過的一個人物,鄭家第二代長子鄭福鬆。
這一位就是後世大名鼎鼎的超級牛逼人物,號稱為民族英雄的鄭成功,隻是此時他沒有那個超級牛逼的名號,也都沒有國姓爺的萬兒,而是鄭家的長子,自從他老爹被封為魯王以後,他就作為魯王世子,一直就在兗州魯王府中居住。
鄭福鬆看見了劉布夫婦,連忙跪了下來,磕頭說道:“見過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劉布將他扶起,溫言說道:“自己人,不必多禮,這才兩年功夫,個頭就竄得這麽高,好個小夥。”
鄭福鬆看見劉布,本來是有些誠惶誠恐的,雖然他是魯王世子,但是比起劉布的身份,及其威震天下的威勢,還是遠遠的不如,不免有些心驚膽戰,看見劉布十分的溫和,這才放下心來。
鄭芝豹說道:“是啊,這才幾年,就長這麽高,這小子本來是準備讓他讀書識字,也好考取功名,光耀門楣,誰知道他不是讀書的料,就是送到了孔府那裏去,也學不了什麽,所以想來你那裏學點本事,就看你這一個姐夫,給不給麵子。”
鄭芝豹這般一說的時候,鄭福鬆他就豎起了耳朵,在旁邊聽,就怕劉布拒絕了,劉布可是他所崇拜的人物,十分的尊敬。
劉布說道:“瞧嶽父大人你說的,您老人家發話,我敢不聽嗎?不過。”他對鄭福鬆說道:“有一句話,必須有言在先,這叫先小人後君子,本宮治軍極嚴,犯了錯,不管你是誰,照樣處罰不誤,你能吃苦就來,不能吃苦的,就回王府之中,享你的榮華富貴吧?”
鄭福鬆聞言大喜,他連忙又跪了下來,大聲的說道:“我不怕苦,願意追隨大帥,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劉布將他扶了起來,再次說道:“既然你敢來,本宮鐵定教你一些萬人敵的本事,有人的時候稱為大帥或者是太子殿下,無人的時候就叫姐夫吧?”
劉布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在他的時代,這一位可是牛逼衝天的人物,現在卻跪在了自己麵前,要拜自己為師,學一些東西。
在原版的時候,對方可是十分崇拜那一位名聞天下的東林大佬錢謙益,所以拜他為師,取名為鄭森,字成功。
劉布從身邊取來了一把寶劍,拿給了鄭福鬆說道:“這把寶劍,追隨本宮南征北戰,打了不少的勝仗,痛飲敵酋血,現在就做見麵禮吧。”
鄭福鬆大為歡喜,畢恭畢敬地接過來,他凜然說道:“末將定當不負太子所望。”
雖然劉布說,沒有外人的時候,可以叫他作姐夫,但是這小子還是十分聰明,還是口口聲聲地稱劉布為太子。
劉布一笑,拍了拍對方肩膀,說道:“去侍從處報到,授少尉銜。”
鄭福鬆大喜,原地立正,行了一軍禮,大聲道:“喏。”
鄭家的地位有些特別,當代的鄭家,可以分為兩支,一支就是長房的鄭之龍,另外一支就是鄭芝豹。
鄭家一向是由鄭芝龍掌管,但是在劉家起兵之前,鄭芝龍一直就是心向於朝廷,他可不認什麽兄弟之情,親戚之情,而是準備聯合朝廷對付劉家。
隻不過他貪財好色,一不小心,中了劉家的詭計,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劉家已經策動鄭芝豹,不動聲色間發動政變,迅速的整合了鄭家的資源。
鄭芝龍雖然被封為尊貴無比的魯王,但是這並不是華夏帝國出自對他的信任和尊重,而是為了籠絡他手下的那一幫將領。
鄭芝豹雖然發動了政變,強勢上台,如果他大開殺戒,對整合鄭家的資源不利,像他們這樣子的做法,是公認最好的,安撫了鄭芝龍,令其心甘情願的放下武器號,召守手下們加入華夏軍。
這也是鄭芝豹可以穩住鄭家各派,整合各派勢力的原因,否則以鄭芝豹的資曆,他想控製鄭家也不容易。
鄭芝龍沒有了利用價值,不必對他如此的厚待了,這魯王的封賞,是夠高了,可以將其降秩矣。
現在的鄭家號稱華夏帝國皇室之外的第一門閥,但這指的是閩親王鄭芝豹為首的這一支,而鄭芝龍這一支算是可有可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