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底牌
此話一出,在場大部分股東都表現出了讚同,而剩下的一部分股東,雖然麵色猶豫,卻無一人出麵反駁。
米綰明白他們的顧慮。
畢竟米氏出了這麽大的事,公司麵臨危機,說到底也是因為她。
而作為米氏集團的股東,自然最先考慮到的是米氏的危急存亡,若是能撤掉她,或許對米氏的影響就會小一些。
這樣想也無可厚非。
不過,米綰卻清楚地知道,這些人裏,哪些是真的為米氏的未來著想,而哪些,是被甄氏收買的人。
她明澈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情緒,麵無表情的環視了一圈,旋即終於在眾人的視線下緩緩開口,語氣不緊不慢。
“大家覺得,讓我下台,公司的危機就能解決了麽?”
她問的有些突然,在場的一部分人莫名的蹙了蹙眉,“你想說什麽?”
事到如今,麵對這些人的指責,米綰已經不似以往的緊張慌亂,反而從容不迫的坐了下來。
人到底是要經過一些風浪,才會練就百毒不侵的強大心靈。
雖說她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時間並不長,可這種被質疑被指責的次數卻並不少見。
對此,她不由在心底自嘲的笑笑,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自然到仿佛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股東都是精英,也都是商圈裏摸爬滾打出來的老人,應該還不至於被這種小手段玩弄。”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皆是一怔,其中一些人反應過來,麵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到底想說什麽?”
其中一人不滿的質問,米綰不疾不徐的朝他看去,目光澄澈,卻透著一股震懾人心的力量,像是將他看透了一般。
“我知道,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因為對我的中傷,才造成了對米氏的不利影響,可米家和我的關係,別人不知道,我不相信在座的各位不清楚內情,米振海如何待我,米家如何欺我,你們,是知道的最清楚的人。”
說話間,她環視一圈,眸色陡然深了幾分。
“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要博取各位的同情,那樣沒有任何意義,在商言商,我懂這個道理,可是讓我就這樣認出位子,我不甘心!”
她陡然提高了聲音,語氣也在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米氏是怎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大家心知肚明,這些合作是如何一點點建立起來,穩步發展的,大家也都了然於心,我為了米氏付出這麽多,決不允許因為一些人試圖汙蔑我,就讓我沾著滿身髒水退出米氏!”
這番話表明了她的態度,這也是她第一次正麵和米氏的股東硬扛,一時間不由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隻見她麵色堅定,清澈的眸子裏閃動著光澤,驀的讓人有種被震到的感覺。
“這件事,很明顯就是有人故意針對我,而針對我的人並不在乎米氏如何,我敢保證,即使我退出了米氏,可米氏依然不會有好轉,因為對方很顯然,就是要跟我過不去,既然如此,對方又怎麽會看著我最在意的米氏順利發展呢?所有,即使我下台,米氏遭受的重創並不會少一分一毫。”
說著,她頓了頓,似是斟酌了幾分,旋即再度開口。
“還有,各位請別忘了,不少合作是我親自忙前忙後拉回來的,若是我倒台了,那些合作還能不能留得住,還要另說。”
如今,她已經能夠在商圈裏站住腳,也有了自己的資本,說起話來自然硬氣了不少。
這其實不是威脅,她也並不想借此來威脅誰,可是這是她的底牌,是她能繼續在米氏站住腳跟的最佳底牌。
果不其然,她話一出口,在場的人們不由臉色微變,不少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唐氏集團。
要知道,米氏這麽多年,即使是之前發展最好的時候,也從未和唐氏掛上鉤過。
可自從米綰上了台,米氏和唐氏的關係就像是被鎖死了一般,在合作上占盡了唐氏給予的風頭。
這樣的合作,可不是誰都能拉過來的。
思及此,已經有不少股東紛紛點頭,改變了之前的態度。
畢竟他們的初衷,都是為了米氏好,無論如何,米氏不能倒。
而另一些人的臉色則變得難看起來。
就如同米綰所想的那樣,他們早就被甄熙容收買了,所以才會這麽著急的推米綰下台。
可如今米綰的發言卻讓他們一時半刻無法再說什麽,因為他們說什麽都會被人看出端倪說,若是被抓住了把柄,那其他股東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就在氣氛一時僵持不下時,突然從門口傳來了清脆的掌聲。
霎時,所有人都驚訝的抬頭看去,就連米綰也不例外。
當所有人看到從門口慢悠悠走進來的蘇景秋時,不約而同的怔了怔。
“……蘇先生,你怎麽進來了?”
米綰驚訝之餘,率先起身,喃喃著問他。
蘇景秋笑了笑,就站在桌子旁,漫不經心的環視了一圈才開口說道,“不好意思,雖然是你們公司內部的股東大會,我一個外人進來打擾有些不合適,不過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我覺得我還是需要進來表個態。”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神色各異,都一瞬不瞬的盯著蘇景秋。
“我想各位也知道,我和貴公司有不少合作,其中多半都是大項目,一個項目就足夠讓米氏吃很久,不過還請各位想清楚,那些項目,我給誰都能做,不乏和蘇氏交好的企業,可我卻給了米氏,這全仰賴於米小姐,我之所以和貴公司合作,也全是看在米小姐的麵子上,所以,如若這次的事情影響到米小姐在米氏的地位,那麽我會考慮撤掉合作。”
他才一說完,人們紛紛震驚不已,當即就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這不行!絕對不行!蘇先生,您可要三思啊!”
蘇景秋微微一笑,似是毫不在意。
“該三思的不是我,而是在座的各位。”
說完,他對著米綰眨了眨眼睛,旋即就跟來時一樣,慢悠悠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