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以後不許踏進唐家一步
對於她的求饒,唐安宸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他隻是冷眸睨著她,眼底的憤怒和厭惡交織在一起,冷聲吩咐保鏢。
“把她丟回黃家,告訴黃家人,這樣的女兒,不必再留著了。”
“是!”保鏢領命,立即上前架著黃婷婷就走。
這下,黃婷婷徹底慌了,哪裏還有之前的囂張氣焰,臉色白得像鬼一樣,連忙扯著嗓子求饒。
“唐少,你放過我!放過黃家!求求你!你就看在熙容的麵子上饒了我吧……”
然而她的聲音漸漸遠去,唐安宸始終無動於衷。
甄熙容的麵子?嗬,對他來說,甄熙容哪裏有什麽麵子可言。
而這一點,甄熙容自身還沒有搞清楚,她沒想到唐安宸會如此說狠厲。
為了那個米綰,他竟然可以不管不顧的毀掉一個黃家?!
意識到這一點,嫉妒的火苗立即在心底熊熊燃燒起來,她緊緊攥了攥身側的手,不甘在心底遊走。
“安宸,你這樣做,也未免有些太小題大做了吧,就算婷婷再無理取鬧,可她畢竟出身名門大戶,嬌蠻拔橫了些也是正常的,何況米綰一點事情都沒有,你當真要為了她,就這樣對待黃家?”
麵對她的質疑,唐安宸沒有回應,而是冷眼反問她,“你今天來這裏做什麽?”
被他冷不丁的質問,甄熙容愣了下,臉色陡然變得有些難看。
“我是你的未婚妻,怎麽,你家我不能來麽?就算我沒住在這裏,可過來看看你,也沒什麽不對的吧。”
然而唐安宸壓根就不買她的賬,此刻的他此地還燃著一團怒火,說話更加不客氣。
“我想我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不會結婚,婚約也會取消,你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此話一出,甄熙容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
她緊緊咬了咬唇,正要說什麽,卻被突然冒出來的唐念瓷用力一推,頓時向後退了幾步,差點一個踉蹌沒站住摔倒。
等她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驚愕的抬頭看去,就見唐念瓷站在唐安宸的身前,小身板挺得直直的,一雙眸子惡狠狠地瞪著她。
“你也是壞女人!故意找人來欺負綰姨!我爸爸是不會跟你這種壞女人結婚的!你走!滾出我家!”
因為怒氣,他的一張小臉還漲紅漲紅的,當即厲聲叫來管家。
“以後這個女人再出現在家門口,你就把她趕走!絕對不允許她踏進這裏一步!”
管家見狀,不免有些為難,畢竟甄熙容的身份擺在那裏。
可這是唐小少爺的要求,而自家少爺就站在他身後,一聲不吭,顯然是默認的,他猶豫了下,這才點頭應了下來。
甄熙容見狀,又急又氣,見唐安宸一點反應都沒有,臉上一陣掛不住,終於轉身揚長而去。
……
這頓晚餐不歡而散,唐安宸什麽心情都沒有了。
坐在書房裏,他麵對著書桌上的文件,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滿腦子浮現的全是米綰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被黃婷婷侮辱的那一刻,她一定很憤怒吧,所以臉色才會那麽冷。
他是知道她的,他們是一類人,越是憤怒,反而就越發冷靜,神色也越發的冰冷沉鬱。
一想到她冷漠的眼神和背影,不知為何,他的心裏就沒由來的有些慌。
這種感覺就像是掉進水裏的人看不到岸邊,也抓不到救命稻草,隻能無力的下沉,那種窒息感幾乎要將他包圍。
他越想,胸口就越是發悶,好像堵了一團棉花,上不去也下不來,難受的很。
思慮再三,他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走到窗邊,按下了那串爛熟於心的號碼。
“嘟——嘟——”
也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那頭才終於被人接起,屬於米綰的嗓音順著聽筒傳了過來。
“唐先生,有事麽?”
霎時,唐安宸的瞳孔陡然一縮,心就像是被一隻大手攥住,生疼生疼的。
唐先生,她還是這樣喚自己。
當即,他眸色沉下來,緊抿的薄唇隔了一瞬才輕輕掀起,低啞微沙的嗓音從喉間滾出。
“米綰,叫我的名字。”
彼端,米綰此時剛剛洗完澡,頭發還沒有幹,正站在陽台上,望著不見邊際的夜空。
聽到他的話,她的鼻子驀的有些酸,眼睛也變得有些熱熱的。
可她卻強撐著眼眶,努力抬起頭,試圖讓夜風吹散那抹濕意。
片刻後,她清了清嗓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聲音清冷而沉著。
“很晚了,有事麽?”她避開唐安宸的要求,隻詢問他打電話的理由。
這讓唐安宸心更加空,握著手機的手緊緊攥了攥,他的眼底浮上幾許心疼。
“今天的事,抱歉。”
他說的雲淡風輕,可米綰聽了卻突然有些出神。
他在道歉?對自己道歉?
唐安宸的性子有多高傲,她是知道的,可這樣的他,此時此刻卻專門打電話過來給自己道歉,為什麽?
霎時,她忍不住想起今晚的事端,心底驀的化開一抹苦澀。
她看的出來,今晚分明是甄熙容故意帶著黃婷婷上門找茬,想必唐安宸也發現了。
所以他剛剛是在替甄熙容道歉麽?作為她的未婚夫,所以才心甘情願的替她出麵,給自己道歉?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她緊咬了咬唇,旋即勾起一抹苦澀的笑,眉宇間的自嘲若隱若現。
“不必,反正我也沒吃虧。”
她說的雲淡風輕,好像真的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緊接著詢問道,“還有事麽?沒事的話我要睡了。”
唐安宸還不想掛斷電話,可他卻不知道還能說什麽,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晚安。”
“嗯,晚安。”
聽不到掛斷電話的聲音,米綰銀牙緊咬,無聲的將手機拿下來按掉。
此時,夜色越來越濃,鋪天蓋地的黑暗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將米綰牢牢地包裹在其中。
她就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在陽台邊站了許久,久到無聲滑落在臉頰的眼淚都被溫熱的夏風吹幹,這才苦澀的笑了笑,轉身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