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2章 你放人我背鍋
安泰寧怎麽也沒想到在訂婚宴的第二天,歐陽家的人會退婚,而且退的還那麽理直氣壯。
書房裏,安泰寧坐在中間,他身邊圍坐著兩個兒子和他的胞弟安玉海。
欺人太甚這四個字用的著實貼切,分明是歐陽家的人自己沒有把事做好,反推到安家人頭上,以不吉利為名退了婚。
安玉海撥弄著玉扳指,他從頭到尾都在聽安家兩兄弟的怨言,在如此盛大的會場上,被奉上血水那以為著啥,不管是不是人為,對安凝宣以後還否能在嫁出去都是道坎。
用不上的棋子在安家兩兄弟麵前都是無用的人,所以他們主張自己的父親,將安凝宣趕出安家,本來就沒什麽身份的人,現在歐陽蕭蕭又退了婚,放在家裏還要多個人來伺候,多張嘴吃飯,關鍵的是辱沒家風,以後安家的女人就更沒人要了。
安玉海聽到這裏嗬嗬兩聲,他的兩個侄子還真是長出息了。“大哥,這次我們要是就這麽忍下這口氣,那以後我們在京城就更無法立足了。”
安泰寧嗯了聲,他也有同感。“這個歐陽蕭蕭欺人太甚,想這麽羞辱我們安家,一定要讓他知道我們安家人沒那麽好欺負。”
“爸,你要做什麽?可別亂來啊,我們是抵不過老佛爺的。”安以仁心裏一顫,他想要阻止自己的父親,但看到自己二叔瞪起雙眸又忍了回去。
“大哥說的是,我也認為此番去找歐陽家的人麻煩,對我們不利。”安涵宇眼珠子轉的快,攤開煙灰想了想說:“這個暗虧我們肯定是不吃的,但是要讓外人知道我們吃了這個虧,我們還得站在弱勢上,這樣才會得到輿論的幫助,讓歐陽家的人重新考慮這門婚事。”
安泰寧挑起眉,他衝著安涵宇點點頭。“你有什麽好主意?”
安涵宇豎起兩根手指。“一個人,便可攪得歐陽家天翻地覆,不過得要父親親自出馬去一趟,二叔還得當個和事老才行。”
站在一旁的安以仁重重的呼著氣,他的提議瞬間被抹殺,而自己的弟弟再次搶奪了他的風光,讓他成為無形人,令他十分難堪。
安泰寧與胞弟對視了眼,隨後讓安以仁先回去休息,留下安涵宇在書房密探。
安以仁想要為自己辯駁什麽,看到三人都沉默不語的樣子,沉著臉甩袖走了出去。
書房的隔音效果太好,以至於安以仁站了許久也沒聽到什麽東西,他陰沉著臉看向二樓,隨即急匆匆的敲開了安凝宣的房門。
“怎麽那麽久才開門,屋裏藏了什麽?”一肚子氣沒處撒的安以仁把矛頭指向了安凝宣。
“大伯這麽晚來我房間做什麽?”
安以仁推開安凝宣走進她的房間,東看看西摸摸,一臉戾氣的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二郎腿點上煙。“歐陽蕭蕭退婚了,你知道了應該很開心吧!”
“時間不早了,請大伯回自己房間,免得下人誤會。”
“你讓我們丟進了臉,還有什麽資格住在這裏,對我耀武揚威,現在你已經沒了歐陽家這個大靠山,以後想要過的舒坦點,最好客氣點。”
安凝宣冷冷的望著安以仁,在此之前她並不知道歐陽蕭蕭會退婚,那晚被安高寒帶走後,隻知道歐陽家內部起了紛爭,還想著第二天如何應對歐陽蕭蕭登門,卻等來了劉管家的退婚電話,連登門這樣的禮節都免了,可見有多看不起安家。
“大伯說完了的話,就請回吧!”
安以仁在書房裏受了氣,沒想到在安凝宣這邊又遭到了冷遇,他肝火大動,跳起來捏住了安凝宣的脖子。“像你這樣的人,死了最後。”
“大伯當年也是這麽掐死我母親,自己的親妹妹嗎?”
“你說什麽?”
安以仁雙目怒瞪,五指用力扣緊,眼裏充滿的殺氣。
安凝宣視死如歸的眸子裏閃過一道銀光,冰冷的刀鋒抵在了安以仁的脖子上,從他身後映射出無形的壓力,讓他不由自主的鬆開手。
“你想對我的女人做什麽?”
“葉成?!”
安凝宣盯著安以仁背後的男人,勾起嘴角。“你來的有點晚!”
“來了總比不來好,你從沒離開過我的視線,我敢保證。”葉成衝著安凝宣擠擠眼,隨後手腕用力,刀鋒撕裂開安以仁的肌膚,傷口很疼但不足以流血的地步。
安以仁剛想說點威脅的話來撐場麵,但葉成並沒有給他幾乎,他抽起刀鋒反過刀柄砸向對方的腦袋,直接把人給砸暈在地上。“吵死人了。”
安凝宣眨眨眼,調皮的勾上葉成的脖子,大眼頻頻放電。
“你在挑逗我嗎?”
很煞風景的一句話,讓葉成無下限的挺動了下腰身,把安凝宣人推到了沙發前,就在她跌入前,左臂有力的勾住了她的腰身,向上壓起,兩人無縫隙的貼合在一起。
“是!又怎樣?”
葉成噗嗤一笑,雖然他現在就很很有想法,不過他並不想在外人麵前上演春宮圖。“我喜歡,但有人會因此殺了我。”
安凝宣一愣隨即雙手頂向葉成的肩頭,試圖從他的臂彎中脫離出來,她不怕安家人,但不希望自己的隱私暴露在安家人麵前。“快點放手。”
“不!”葉成盯著門口的人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有必要宣誓下我的主權。”
調整著手臂的角度,讓安凝宣可以更親密的貼合著自己,葉成也是動足了腦子。“再頑皮我可要當著他們的麵,好好討回這些日子,你不辭而別的補償咯!”
“你敢!”
“敢不敢,你就放膽試試!”
安凝宣不敢,葉成絕對會樂此不彼的將此話付諸於行動,她哀怨的瞪了他一眼輕聲說道:“昨晚你沒來,今晚你還想帶我走,我不答應。”
“誰說我沒來了,不然你以為歐陽家會那麽容易退婚?”葉成寵溺的刮了安凝宣挺直的小鼻子,他外國腦袋,幾乎貼著她的耳邊說道:“我是那種會被人當槍使的傻子嗎?”
安泰寧一直拄著拐杖麵對屋裏親密的兩人,麵前那個斜肆的男人就是傳說中的葉成,似乎過於年輕了點,他朝著身後的兩人揮揮手,示意他們先離開,隨即視線落在了倒在地上的安以仁幹咳了聲。
“葉少俠來了,怎麽也不打個招呼,我好讓人在大門口迎接。”
“我葉成何德何能,敢讓老爺子在門口接應。”
安泰寧喊來了人,把安以仁抬了出去,他一步一步沉穩的走到葉成跟前,示意他坐下。“來了,就談談條件吧!”
“我”
按在安凝宣腰上的手緊緊一扣,葉成阻止了她的惱羞成怒,揉著她坐落在安泰寧麵前。“很少有人能拿我女人當籌碼談條件的,就算有,結果通常都不怎麽好。”
“宣宣是安家的人,你要想帶走她,不容易。”
“老爺子是在威脅我出不了城嗎?”葉成黑眸閃爍,他嘟起嘴。“說句真話,我還真不怕您的威脅!我很樂意見識見識安家四惡的本事,也不介意跟白齊家合作,反正都是各取所需。”
“你說什麽?”
葉成攤開手,聳聳肩。“看來安老爺子也不像外界傳言的那麽聰明啊!”
安泰寧在短暫的吃驚中冷靜下來,他眯起眼,昨晚訂婚宴上白齊家的人確實很安靜。“什麽時候的事?”
“這就跟老爺子無關了,將有將的才略,兵有兵的土法子,我的目的隻有一個。”
“我佩服葉少俠的膽氣,以一人之力挑三家,你沒有勝算,我們沒有什麽條件可談。”
“安老爺子不想成為京城最大的勢力嗎?甘願當天地人的墊底,我無所謂,但歐陽蕭蕭願意當冤大頭嗎?”
安泰寧嘶了聲,他沒做任何表示,鷹眸盯住在葉成的臉上,老奸巨猾用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是最貼切不過的事。
“你放手,我背鍋,你可以跟他們合作,也可以隔岸觀火,如何?”
安凝宣咬著唇瓣,她聽出了葉成話裏決心,動容的扭過頭。
“為了這麽個孽種,何苦為難自己。”
“她是安家的汙點,那就請老爺子主動解除關係吧!”葉成似笑非笑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宜察覺的殺意。“前往不要當被動者,我的耐心不太好。”
安泰寧豎起拐杖擋在葉成與安凝宣的跟前。“你以為你帶的走?”
“我說過她是你們的汙點!我可以為了這個汙點,染紅整張白紙。”
強烈的殺機充塞在安泰寧周圍,葉成的決心就跟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了他的心髒一樣,稍稍用力便可捏爆他的心脈,叫人無法呼吸。
“你會後悔今天的。”
葉成笑了,他散下勁力抱起安凝宣躍起落在露台欄杆上。“多謝安老爺子抬愛。”
安泰寧捂著胸口,他深吸了幾口氣才緩過氣力,用力拄著拐杖,等候在外麵的人衝了進來。“把人都叫過來!”
安玉海皺起眉頭,從沒見過大哥這麽緊張,難道說?
隨著車子遠遠離開,身後的別墅也越來越小,這裏曾有她快樂與悲痛的地方,也是她最想留下的地方,可現在她依舊不屬於她。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安凝宣雙手顏麵,無法抑製住內心的痛苦與回憶放聲哭泣起來,躲了十多年,還是躲不過記憶的腐蝕與無法原諒的仇恨,她現在該怎麽辦?
葉成一邊撥動著方向盤,一邊輕輕撫摸著安凝宣的發絲,他歎了口氣,想安慰的話都哽咽在喉嚨裏,良久才說道:“我一定會讓你娘認祖歸宗。”
安凝宣不要葉成的承諾,她很輕清楚這句話別後的承擔會用多重,一人之力獨挑三大家族,可能嗎?
你是全世界最傻的傻子!
“多管閑事,沒有你,我也可以做到。”
“哎呀!我老婆好能耐啊,要不要我跟歐陽蕭蕭打個招呼,讓他回心轉意,成為你有力的靠山?”
“滾!”
葉成哈哈一笑,盯著前方道路的黑眸中卻無半點笑意。
射出去的箭沒有回頭弓,無可避免就力挺到最後,葉成呼出一口煙,身後的女人傳來了勻稱的呼吸聲,他寵溺的盯著她的背影笑笑,彈指一間,紅點熄滅,拿起外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