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真的還是假的
第九冊第一章真的還是假的
我愣愣地瞧著他,一時忘了掙扎。
「嘻嘻,我是碧潮戈,碧潮戈是個情義的畜生啊!哈哈哈!」他爆發出一陣狂笑,兩行熱淚滾滾淌落臉頰,嘴角神經質地抽搐,顯得又激憤,又痛楚。
日他***,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大概得了失心瘋。他要是碧潮戈,那老子就是魔主啦!我肩頭一沉,壓低聲音:「滾開!」隨手一,居然沒動他。
「我是碧潮戈!我是個畜生!是我害死瑛兒的啊!」對方嘶聲道,五指深深嵌入我的肩肉,像是扎了根。我胳膊猛力一甩,左掌化刀,狠狠向他頭頸劈去,同時一腳聲息,撩向下陰。時間緊急,我可沒空和一個瘋子胡扯。[
「鏘」,手刀砍中對方脖子,彷彿和一柄鋒銳的刀刃相交,一腳也像踢在了刀鋒上,痛得我齜牙咧嘴。
「碧潮戈!碧潮戈你在哪裡?瑛兒!瑛兒呢?」耳膜,剎那間,一股凄厲狂烈的刀氣從對方體內透出。望著那雙野獸般兇狠,又充滿了深深痛苦的眼睛,我驚呆了。雖然目光不同,但這雙狹長的鳳目,竟然長得和碧潮戈一模一樣!而凌厲雄渾的刀氣更是如出一轍!
他到底是什麼人?細看他的身材,雙肩奇寬,四肢奇長,如同和碧潮戈一個模子里鑄出來的。難道是碧潮戈的同胞兄弟?
「我信我信,你當然是碧潮戈!」我敷衍道,暫時沒功夫猜測對方的真實身份,急於擺脫糾纏。
「我是碧潮戈?不!我不是他,我不是情義的畜生!我不是碧潮戈,我不是啊!」對方眼中露出驚恐之色,拚命搖頭。手不知不覺地鬆開了。我給絞殺使了個眼色,乖女兒心領神會,撲向琅玕樹。觸鬚捲起幾顆潔白如玉的果子,輕輕一拽。琅玕果脫離了樹枝,噗哧一聲裂開,化作一縷縷白煙,飛快消散。
我看得一愣,月魂忽然道:「聽說有些異果離樹即化,必須以神識摘取。看來琅玕果也是如此。」
我直呼倒霉,想不到摘個果子還那麼費事。把心一橫。我竄到樹旁,雙手抱住樹榦,運轉龍虎秘道術,要把它連根拔起。既然琅玕果離樹即化,老子索性連樹一塊兒端了。
背後驀地響起嘶吼,那個人突然惡狠狠地撲了過來,我向後急退。「彭」。他一頭撞在琅玕樹上,全然不顧,只是緊緊抱住了樹。「兒,兒······。道,一聲比一聲溫柔,臉上露出痴茫的深情。
哇靠。真是個瘋子!我試著靠近琅玕樹,他立刻亂髮直豎。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雙目凸出瞪著我,狂暴地刀氣排山倒海一般壓過來,逼得我連連後退。樹上的絞殺怪叫一聲,被刀氣震得倒飛出去,在半空一滾,狼狽落回我的肩頭。
「還是回去另謀對策吧。」月魂道:「你硬拔琅玕樹,果子也可能會化掉。就算你救活甘真,逃離冰海。也會惹怒碧潮戈。一旦陷入夜流冰、碧潮戈、龍眼雀三大妖王的合力追殺,你能做的就是解下褲帶,趁早上吊,也好留個全屍。」
我一想也對,何況有這個瘋子在,我別指望拔樹。
「瑛兒,我錯了,你比什麼都重要!」他忽然放聲狂笑,又忽然嚎啕大哭,把臉貼在樹榦上狠狠摩擦。血流滿面,渾身抽搐得像個瘋子。
「爸爸。他的妖氣和碧潮戈好像呀,妖力也差不多。」絞殺悄悄地道。
日他***,這突然冒出來的白痴是誰呢?我滿肚子疑雲,但一來內傷沒有完全好,二來也擔心碧潮戈突然來此,只好先退下崖頂,再作打算。走了很遠,仍然聽到海崖上一聲聲凄厲而絕望的呼嚎。
駕起吹氣風,我並不急於回到人魚族的族地,而是飛向上空,穿過珊瑚枝游進海中,找了個怪獸多地海底山脈,運功療傷。
源源不絕的精氣從四方湧來,被我的胎化長生妖術吸噬,穿過周身一條條受創的經脈,在內腑循環流傳。山脈的洞穴密密麻麻,海獸多如牛毛,精氣充沛得像一個窮盡的寶庫,吸得我爽死了。大約過了四、五個時辰,不但內傷痊癒,妖力也比過去大有精進。
痛快地長嘯一聲,我只覺得自己龍精虎猛,整個人彷彿要衝天飛起。內腑的霜雪轉粒子越來越多,雄渾鼓盪,粒子與粒子碰撞時,宛如炸開飛瀑雪浪,隱隱有轟然之聲。想不到和碧潮戈一場惡戰,竟然逼使我再上一層,將霜雪轉催煉到了極致。最多半個月,我就會再次進化,邁入意態。
附近地海獸都變得懶洋洋的,趴在洞穴里一動不動,偶爾有幾頭海獸有所察覺,向我襲擊,都當了絞殺的美味夜宵。乖女兒也沒忘記孝順老爸,抓了近百頭兇悍海獸,剖開肚子,挑出十幾顆沒有成形的海獸內丹,給我進補。
「走啦,再不回去,美人魚們該擔心了。」我拍拍圓鼓鼓的肚皮,打著飽嗝,向海下世界飛去。冰海真是一塊風水寶地,有這麼多海獸為老子提供免費修鍊服務。不多住一陣子,還真對不起它們。何況這裡是碧潮戈的地盤,龍眼雀和夜流冰打破了腦袋,也想不到我會躲在這裡。[
回到人魚族地族地,大魚、小魚早等得心焦,見我回來才鬆了口氣。龍眼雞早睡得像死豬一樣,口水直流。甘真躺在閨床上,昏迷不醒,肌膚燙得泛起病態的紅艷光澤。
「我真沒用,連個琅玕果也摘不了!」我恨恨地自責,放下床幔,不忍再看甘檸真。想到一切都是我造成地,心頭就像壓上了一塊陰暗的巨石。
大魚柔聲道:「公子也不用太擔心了,只要能在一年內取到琅玕果即可。三頭海雖然厲害,但人多力量大。等我們想個好法子。再叫齊族人······,
「沒用的。」我嘆了口氣,打斷她的話,把昨天的一番經
說出,聽得兩條美人魚不住色變。
「奇怪。」大魚沉思許久,不解地道:「海龍王怎會剛巧在琅玕海崖呢?自從兩年前,他的夫人失蹤后,海龍王就把自己關在龍宮,深居簡出,聽說最親近地侍從也很難見他一面。」
小魚嬌聲道:「還有那個瘋子!我們在冰海住了那麼久。可從來沒聽說過有這號妖怪呀。」
我問道:「海龍王可有兄弟或是父子?」
「絕對沒有!」兩條美人魚異口同聲地答道。
我驀地心中一動:「海龍王的老婆叫什麼?」
「好像是叫什麼琅,琅瑛!對,是叫琅瑛,聽說還是從羅生天遠嫁過來的人類呢。可惜嫁給了嗜刀如命地海龍王,等於守活寡,後來不知怎地,莫明其妙失蹤了。」
「琅瑛!」我失聲叫道。那個瘋子口口聲聲。不也念叨著兒的名字嘛!難道瘋子是海龍王的情敵,和瑛兒偷情,給妖王戴了頂綠帽子,所以發現姦情的碧潮戈殺了老婆?
但海龍王又怎麼肯放過姦夫?那個瘋子和海龍王又怎會先後在海崖現身?兩者到底什麼關係?我和大魚、小魚猜測了半天,越想越蹊蹺,一點頭緒也理不出。
大魚從袖子里抽出小火爐。恭恭敬敬地遞給我:「這件東西雖然給公子惹來麻煩,但畢竟是稀罕的寶貝。空空玄不但能為主人奉上天下各種奇珍異寶、丹藥芝草。還上識天文地理,下知奇聞異事。公子走南闖北,一定用得著。」又遞上一隻紫鱗魚皮袋,裡面裝滿了燃料粉。
我看她們一片誠意,就不再客套,接過了小火爐。大魚讓我解開上身衣衫,指甲在我心臟處輕輕一掐,刺破皮,把滲出來的一滴鮮血進爐眼。嘴上告罪:「請公子勿怪,這是讓空空玄重新認主的滴血祭儀。」
小魚叮囑我道:「你可得記住了,這件寶貝有利有弊。每用一次小火爐,主人地天劫就會提早一年,得到的寶物越是珍貴,面臨的天劫也越厲害,所以切忌濫用。此外,千萬別去觸摸空空玄,想讓他乖乖聽話,只要敲敲火爐就行。他最怕聽敲打火爐地聲音。」
我沒心思聽小魚嘮叨,馬上解開魚皮袋。把一小撮藥粉倒進爐眼,點燃了火爐。
「你這是?」小魚沒料到我這麼猴急,隨即恍然道:「是為了甘仙子吧?」
我點點頭,眼看著小火爐通體紅亮,爐口噴出一道青煙,繞著爐子飛速旋轉,化作了小精怪空空玄。
「各位好,空空玄有禮了。」他靈巧跳上爐口,舔舔嘴巴,忽然露出驚訝的神色:「是誰點地爐火?怎麼換人了?」
大魚正色道:「我已將你轉贈給林公子,從此以後,他就是你的主人了。」
空空玄嘻嘻一笑:「換湯不換藥,我地主人只有一個,便是你們心裡的貪念。說吧,你想要什麼?」[
我突然用力敲打火爐。「咣咣」,雖然聲音不大,但空空玄彷彿聽到五雷轟頂似的,捂住耳朵,難受得哇哇亂叫:「求求你別敲啦,我耳朵要聾啦!真的聾啦!」
我又狠狠敲了幾下,給足下馬威,才罷手。空空玄坐在火爐上直喘氣,苦著臉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麼?儘管開口就是了。」
我冷冷盯著他,手指在爐邊輕輕摩擦,一直看到他發毛,才道:「除了琅玕果,還有什麼能治癒你的水母毒?冰海哪裡還有琅玕樹?」
空空玄搖頭晃腦地道:「琅玕果是唯一的解藥。北境地琅玕樹一共有九棵,一棵長在魔剎天的琅玕海崖,一棵在羅生天十大名門之一地登峰造極閣,一棵在紅塵天的朱家,另一棵在吉祥天的大日池,剩下五棵都在色慾天。」仔細看了我幾眼,老氣橫秋地道:「你還沒煉出神識吧?琅玕果離樹即化,沒有神識的人根本摘不了。」
我心裡一陣失望。照空空玄這麼說,琅玕海崖是目前唯一可以摘果的地方。
想了想,我又道:「空空玄,快拿點靈芝仙草出來,要能清熱解毒、提升元氣的,越多越好。別想弄次貨矇混老子,否則有你好受地!」咣咣猛敲火爐。
空空玄怪叫著逃進爐眼,過了半天才鑽出來,雙手捧著一個黃燦燦的金盤。整個房間立刻充滿了熏醉的香氣,香得連鼻子都失靈了。
黃金盤裡盛滿了閃閃發亮地水銀。十幾樣奇形怪狀的異果、靈草浸泡在水銀里,飽滿滴汁,色彩鮮艷,隱隱透出清潤的光澤。空空玄指著果草一一介紹:「這是解毒清火,驅除百病的雙麟芝;這顆結滿小瘤子的白色堅果叫露榴,可以助長元氣;這塊巴掌大的東西叫冰玉散,服用后通體清涼。寧心消燥,專治練功走火入魔;最珍貴的是這株萬年脈望草,草根由淺黃轉為硃砂色,已經通靈,配合雙麟芝一起吃,能洗髓易經。增加百年妖力······。」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果草。全部塞進甘檸真嘴裡。雖然這些靈丹異草不能解毒,但至少該管點用。果然,服下沒多久,甘檸真臉上地艷紅淡了一些,肌膚也不像以前那麼燙了,只是始終昏迷。
空空玄直翻白眼:「你倒是大方,用天劫換來的藥草全都便宜了別人。好啦,你拿了我的東西,我可以回去啦。」不理會我地呼叫。一個筋斗翻進爐眼,消失不見。
「日他***,老子還有話沒問呢!」我用力敲敲火爐,沒反應,只好又倒點藥粉進爐眼,打算再點起火爐。
大魚駭然阻止:「公子請三思,只有特別重要地時刻,主人才會點火爐召喚空空玄。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空空玄等於是用珍寶換取主人地壽命,真正點燃爐火的。是主人的生命之火啊!公子如此頻繁使用,天劫將很快來臨。到時凶多吉少。公子你青春年少,正是生命中的大好時光,何必為了,為了······,」瞄了一眼甘檸真,其意不
。
「眼下就是我最重要的時刻!」我斬釘截鐵地道,點燃了火爐。
青煙再次凝聚成空空玄,一臉驚訝地瞪著我:「咦?又把我叫出來了?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主人。說吧,想要什麼?」
「聽說你上識天文地理,下知雞毛蒜皮,快把量刀地特性詳細說說。」我想明白了,只有在下次和海龍王比試時活下去,才有機會取到琅玕果,當然前提是我必須練成神識。
只要能救甘檸真,我橫下心和海龍王放手一戰。
「是下知奇聞異事!不是雞毛蒜皮!「空空玄呲起一口雪白閃光的牙齒向我抗議,坐在爐口上,兩隻靴尖蕩來蕩去地道:「不過你算問對人啦,量刀地來歷我可是一清二楚。它原是色慾天的一件水性魂器,色形,變幻不定,還具有隨主人的功力進行蛻變的異能。」
「蛻變?」
「沒錯,就像毛毛蟲蛻變成漂亮的蝴蝶一樣。量刀的刀柄上,刻著『器有大小,唯心能量。』八個字。一旦落入高手手裡,全力而為,刀柄上的字會蛻化成『器大小,唯心能量。』量刀的威力隨即暴增,從『有』蛻變到接近限的『』!」
我地心頓時涼了半截,海龍王果然沒騙我,只用了一半妖力和我比試,否則量刀刀柄上的字應該改變。日他***,同樣是魂器,老子的螭槍可要差上一截了。
驀地,掌心一熱,一道激燃的烈焰在血脈內竄起,化作昂首矯夭的怒龍。在我心靈深處,出現了螭張牙舞爪,神情暴怒的景象,畫面一閃而逝,幾乎在同時,血脈內滾燙的火焰也熄滅了。
「嘿嘿,螭有些憋不住了。」月魂狡黠地眨動著綠豆眼,似乎在打什麼鬼主意。
空空玄耳尖目明,一下子發現了月魂。盯著我的指尖灼灼看了幾眼,繼續道:「蛻變成『』的量刀,完全和主人融為一體。對手除非是擁有神識級別地高手,能感應形量之刀,否則連一招也避不開。」
「量刀有什麼弱點?」
「弱點?」空空玄想了想,道:「量刀的第一代主人是魔剎天地麒麟妖王,幾百萬年前,他曾和碧落賦當時地掌教決戰,結果落敗身死。我猜碧落賦的修鍊心法,應該可以剋制量刀吧。」
聽到這裡。我徹底死心,看來想要在大後天的比試中活下去,還得靠自己。沉吟了一會,我好奇地問道:「空空玄,說說你的來歷吧。還有你獻上來的寶貝是從哪裡弄來的?這個小火爐怎麼放得了這麼多東西?」
空空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正經表情:「我是色慾天最傑出的盜精,專偷那些守護者看護的寶貝。你有了我,不用飛升色慾天。照樣能取到寶貝。你別看火爐小,裡面足足可放下整個冰海。」
「盜精?」我一愣:「不就是小偷嗎?」
「是啊,多麼刺激有趣的行當!不是吹,我空空玄敢認北境第二神偷,就沒人敢稱第一!」空空玄眉飛色舞,滔滔不絕地炫耀自己地光輝歷史:「當我騙過那些強悍可怕的守護者。施展空空妙手偷到一件件稀奇的寶物時,別提多興奮了。給你的萬年脈望草。就是我一注香之前,巧用瞞天過海的盜技,剛剛從一個很厲害的守護者那裡偷來的。你瞧瞧,草尖上地露水還沒幹呢。」
我驚訝地叫道:「想不到你可以自由來去色慾天!」
「全靠它!」空空玄拍了拍小火爐,面有得色:「它其實是一扇通往色慾天的玄妙之門,一個來回只要短短一息。」仔細瞧了瞧我,道:「你的生命之火點燃的次數越多,我吸取的力量就會越強,替你偷盜的寶貝也越珍貴。大家公平交易。兩不相欠。」
「既然如此,你怎麼不去偷琅玕果?」我作勢欲敲小火爐:「你剛才說過,色慾天內有五棵琅玕樹。日他奶奶地,你是不是耍老子啊?」
空空玄雙手捂住耳朵,嚷道:「別敲!第一我沒有神識,取到果子也照樣報廢;第二,五棵琅玕樹長在色慾天天縫中的阿修羅島,那裡地守衛者是整個色慾天最可怕的,我現在可惹不起它們。」
「原來真有阿修羅島。」月魂顯得十分驚訝,插嘴道:「聽說阿修羅島是色慾天最華美奢麗的奇境。也是最神秘的地方。飛升的妖怪一旦到了阿修羅島,就再也回不去了。當年魅走遍了大半個色慾天。也沒發現阿修羅島。」
空空玄洋洋得意:「身為北境第一盜精,沒幾手絕活怎麼行?阿修羅島雖然隱秘,但還是被我查了個水落石出。唉,可惜我力量不夠,離開了色慾天就只能呆在小火爐里。否則我空空玄定要實現心中的雄偉抱負,偷遍北境九重天!」
我沒心思管色慾天藏了多少秘密,只是暗暗琢磨著,該如何迎戰海龍王。搞不好,大後天就是老子的周年祭日。
「難道沒有什麼寶貝可以對付量刀嗎?」
空空玄搖搖頭:「就算有克制量刀的魂器,也得看主人的本事。法力不夠給什麼都白搭。何況魂器都是成了精地怪物,厲害比,我可偷不了。」
我獰笑一聲:「老子可不能白白把你叫出來,拿不出對付量刀的寶物,你就等著變聾子吧。」對準火爐,一陣咣當咣當亂敲。
「耳朵快聾啦!別敲啦,讓我好好想想。」空空玄抱頭哇哇亂叫,他的耳朵又尖又長,聳出笠帽,敲打火爐的聲音震得他雙耳抖動如翻滾的波浪。
苦思冥想了半天,空空玄忽然眼神一亮,隨即又搖搖頭,自言自語地道:「有件東西雖然不能剋制量刀,但能盡量減輕它的殺傷力,只是給了你,你也沒法用。」
「為什麼?」
「只有修鍊過地藏妖術的人,才能使用。」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指了指自己:「這個修鍊過地藏妖術的人就在你的眼前!快說吧,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