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82章

  皇后的衛隊離開了,戚剛趕緊和周培辦了文書手續,就讓兒子戚澤去帶蕭從蓉,天可憐見,本就受了那麼重的刑傷,還這樣淋了一天的雨,是不是不想她活啊! 

  戚澤將蕭從蓉抱上馬車,趕緊帶人回府。戚剛明知道這樣做會讓皇后一幫人視他為蕭家一派的『逆黨』,此時也顧不上考慮這些了,只想保住蕭從蓉的命,也算為蕭老侯爺做好最後一件事。 

  從天牢進城再到戚府有一段路,馬車還沒走了一半,就遇上了榮光,榮光帶著一小隊士兵攔在了路口。 

  戚剛心一跳,還沒說什麼戚澤就揚鞭問道:「榮副將,你攔在路上想做什麼?難道我戚家犯了什麼法?」 

  榮光跳下馬,拱手行禮,道:「不敢!戚大人,末將是奉三殿下之命,來帶蕭王妃回府的!」 

  「蕭王妃?哪個蕭王妃?」戚澤冷笑道:「我車上只有蕭家余孤蕭三小姐,沒有你說的蕭王妃,你找錯了!」 

  榮光耐著性子說:「末將接的就是蕭三小姐,還望戚大人別為難末將,將三小姐交給末將帶著走!」 

  「我呸!」戚澤性子也夠烈的,一泡口痰就吐在榮光腳前,冷笑道:「三殿下休了三小姐世人皆知,她什麼時候又變成了三王妃?蕭家遭了大難的時候她怎麼不是三王妃?我不管他打的什麼主意,蕭家人都死光了,也該放手了!別說我不放心將三小姐交到他手上,就是三小姐醒著估計也不會答應!你若還有點血性,就讓路,如果想搶人,就問問我的劍答不答應!」 

  他抽劍在手,怒瞪著榮光,榮光蹙眉,心中並不是十分情願將蕭從容帶回去,無奈奉了武銘元的命令,除非不要軍職,否則是不能不遵守的! 

  轉頭看戚剛,頗為難地說:「戚大人,同朝為官,末將也是奉命行事,請戚大人別為難末將!」 

  戚剛看看他,揮手讓兒子退下,對榮光施禮說:「榮副將,蕭三小姐是聖上用免死金牌赦免的,聖上已經准她去留自便。榮副將想要將她請去三王府,那要看她願不願意,她要不願意,榮副將難道想無視聖旨搶人嗎?」 

  榮光鎮定地說:「那就請三小姐說話吧!」 

  戚澤怒道:「榮光,你別逼人太甚,你明知道三小姐昏迷不醒,她此時怎麼會說話?」 

  榮光旁邊的馬向也是武銘元的心腹副將,更是賀冬卉的遠房表哥,受表妹私下授意,逮到機會就除掉蕭從容。 

  馬向此時就獰笑道:「三小姐既然不能說話,戚大人又怎麼知道她不願意回去呢?分明是戚大人有私心,想扣下三小姐,弟兄們,給我上,把三小姐搶回來,我們好向王爺交待!」 

  說完他也不等榮光反應,抽了劍出來一劍就刺向了戚澤的馬匹,馬受驚亂跳,帶得載了蕭從容的馬車受驚,蹦跳起來。 

  戚澤大怒,抽劍就沖他刺去,一時亂成了一片。 

  戚剛暗叫不好,他們只是接人,自持聖上都放過了蕭從容,也不會有人和她為難,帶的人馬就少,此時被榮光一等虎狼之師圍住,想脫身很困難啊! 

  可是如果蕭從容落到他們手中,又讓他很不甘心,覺得對不起蕭老侯爺的一番囑託,心一狠,緊緊抱住人事不省的蕭從容,對車夫說:「老四,衝出去!」 

  只要趕進城,諒榮光一等也不敢在京城裡追殺他們,他戚剛再怎麼說也是朝廷一品大員,就是皇上要殺他也要有憑有據,三皇子的兵馬算什麼! 

  趕車的老四做了戚剛一輩子的車夫,心意一說就通,抓了馬鞭,狠狠一甩,就駕著馬車橫衝直撞想突圍而去。 

  無奈馬向也不是笨人,早有防備,兩個心腹拿了長馬刺就狠狠戳到馬腿上,兩匹馬負痛亂跳,戚剛抱著蕭從蓉就被從馬車上甩了下去。 

  戚澤一看,怒了,這已經不是搶人了,分明是要把他們父子也斬殺於此才甘心啊!長劍一揮,狠狠地刺向榮光。 

  榮光下意識地避開,也愕然,事態已經脫出了自己的控制,刺殺朝廷一品大員,這罪名可大可小啊! 

  他被戚澤逼狠了,一劍刺傷了手,不想死就只能反擊,兩人斗在了一起。 

  而馬向目標在蕭從容,看見他們摔在地上,就沖了過去,半路被戚剛的護衛拚命攔住,一時不能近前。戚剛見狀,慌忙爬起來,抱了蕭從容,也不顧老骨頭有多少力量了,死命地往前跑,沒跑多遠,竟然又衝來了一隊馬群。 

  ***** 

  馬上為首的人竟然是那去而復返的三皇子,他已經卸下了戎裝,一身天藍色的錦袍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貴氣逼人。 

  「戚大人,這是要帶本王的王妃去哪啊?」 

  三皇子高高坐在馬上,似笑非笑地俯瞰著戚剛,戚剛氣得發抖,沖著他罵道:「三殿下,你還有沒有王法?皇上都赦免了三小姐的罪,你還搶人,是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中?」 

  武銘元唇角微揚,奇怪地反問:「誰告訴你本王搶人了?蓉蓉是本王的側妃,無家可歸本王接她回府有何不可?倒是戚大人奇怪了,不肯放人,難道是對蓉蓉有所不軌?」 

  一句話噎得戚剛老臉深黑,瞪著武銘元說不出話,武銘元突然手中的鞭子一甩,長長的鞭尾就卷向了戚剛懷中的蕭從容。 

  戚剛手中一空,蕭從容已經被卷上了半空,沖武銘元落了下去,他張開懷抱,就等著接蕭從容。 

  突然空中傳來一聲尖嘯,又一長鞭飛來,捲住了蕭從容,用力一拉,蕭從容就斜斜地飛了出去。 

  武銘元愕然,就見半空中一人如大鳥般飛過,於半空中攬住了蕭從容,手一動,身上的斗篷就扯下來裹住了蕭從容。 

  他垂眼一瞥懷中的女人,再揚起睫毛,那眼眸中就驚現楚眾人從所未見的藍焰,越來越深……越來越深……,竟然比紅紅的火焰更可怕,一瞬間將眾人冰凍在原地似的,驚愕地忘了反應…… 

  那人落在了前面不遠處,一身白色的長衫,頭臉都被一塊白色的絲綢包住,看質地應該是他長衫上扯下來的。 

  他抱著蕭從容,長身而立,身上傳出的凜然寒意讓武銘元莫名地打了個寒顫,他是誰?蓉蓉怎麼認識這樣一個異類? 

  「啊……!」那人突然長嘯,聲音尖銳而刺人耳膜,嘯聲未停,幾匹快馬呼嘯奔來…… 

  武銘元警惕地抽出了劍,就見那人將蕭從容抱到了一匹無人的馬前,細心地安放好蕭從容。 

  回身,兩把長劍赫然在手,武銘元剛想不妙,就見他雙手舞動著長劍,挽出了一個個漂亮冰冷的劍花。 

  如鬼魅一般,那人風一般地掠了過來,武銘元一提馬繩,迎了上去。 

  人還沒到,就感覺到了那人身上的冰霜寒意,那比眼睛中的藍焰還要凍人的殺氣颳得臉頰都痛! 

  劍一交手就被震飛了,也沒看人家怎麼出手,馬失了前蹄,將他跌倒在泥水中,右手一陣鑽心地痛,卻來不及去查看,只顧睜眼看著那妖孽似的人,在他的侍衛中橫衝直撞,手中一雙劍似長了眼睛,一挑一個準,頃刻間數十人都倒得倒傷得傷,躺了一地…… 

  他不是人……是惡魔!嗜血的惡魔! 

  武銘元痛心地看到自己全軍覆沒,才見那人仰頭對著雨水長嘯,也不知道是想洗去臉上的淚水,還是洗去沾上的血跡……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包括他的夥伴,都一色的蒙面,露出的眼睛目光複雜地看著他從所未有過的大開殺戒…… 

  武銘元顫抖著去抓劍,伸出手才在火光中看到自己右手的手指全不見了,光禿禿地齊骨節而斷,呆怔片刻,他突然難以相信地狂叫起來,叫聲凄厲,讓戚剛還以為他死了爹娘! 

  那妖孽低頭垂視他,藍眸已經慢慢變淡,拖了一雙長劍過來,冷冷地笑:「你讓她失了雙腿,我就取你一手,還是你賺了!」 

  「你這魔鬼……」武銘元嘶叫,一掌擊向他:「你要不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報這一劍之仇的!」 

  那妖孽,雨水泥水在他白衣上似乎無法留下痕迹,他狂笑著後退:「我今天不殺你,你慢慢感覺一下活著沒手的痛苦吧!你武家欠蓉蓉的,欠我的,可不是這一劍就能償還的……我會慢慢的,一點一點地來討還的!」 

  他退到馬邊,上馬,將蕭從容抱了起來,溫柔地抱在懷中,轉頭,深深地看了武銘元一眼,那眼眸中的深藍色已經變成湛藍,像兩顆藍寶石,閃著明亮妖艷的光…… 

  一提韁繩,他縱馬飛奔,他的人迅速跟上,一群人就消失在雨夜的掩護中。等京城裡維護治安的衛隊趕來,已經尋不到這群人的任何蹤跡,雨水將一切痕迹都沖洗得乾乾淨淨…… 

  郭滎陽什麼也沒問出來,三皇子絕口不提發生了什麼事,帶了所剩不多的殘兵敗將回府,緊閉府門不容任何人探視。 

  而戚剛,半月後遞了奏摺,請求告老還鄉。 

  其子戚澤借口老父年紀大,身邊需要人侍奉,也辭了刑部的官職。 

  武二帝挽留不住,只好恩准了。 

  戚家人早已經變賣了家產,聖旨一下,當夜就離開了。 

  有人說戚家人沒有回鄉,而是往蜀地去了,也有人說往江南去了,眾說紛紛,卻沒人知道事實真相如何! 

  伴著和二皇子治水患的五皇子回來,曾經夭折的選妃一事又被重新提起,京城人津津樂道誰家女兒有望成為五王妃,戚家就隨著蕭家的事慢慢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 

  對這天發生的事,蕭從容並不是全然不知,眾人眼中的她是昏迷的,可只有她知道,她無力睜開眼睛,可是她是有意識的。 

  大雨淋在身上,對其他人來說是痛苦的,可對正處在全身燥熱得似在蒸籠里行走的她,卻又是舒坦的。 

  她卧在雨水中,感覺自己似在大地母親的懷抱,周圍的一切動靜都能聽到,甚至不知道多遠的馬蹄聲都清晰可聞。可是她又是昏昏沉沉的,無力睜開眼睛,連挪一挪手指都沒力氣。 

  蕭家被斬,她聽到了行刑令牌掉地的聲音,也聽到了人頭滾落掉地的聲音,一個一聲,都敲在了她的心上。 

  哀痛的淚水無意識地流著,混合著雨水血水在臉下蜿蜒。 

  武家,周培……只要我活著,我一定會為蕭家討好公道的,一定……我發誓…… 

  意識被心中劇烈的疼痛模糊了,再有感覺是被戚剛抱著跌落馬車時有的。 

  武銘元的聲音……廝殺聲……在半空中被人接住……那溫暖還帶著乾燥熟悉的氣息包裹住她時,喚起了她心中久遠的回憶! 

  是又不似……記憶中這熟悉的味道似乎又不是這聲音……是誰呢? 

  朦朦朧朧中被小心地抱在懷中一直走,下馬,進去,屋裡的溫暖撲面而來,更多的香味安撫了已經疲憊了許久的神經……和天牢混合著血腥臭味相比,這香味是天堂。 

  「容兒……讓你受苦了!」 

  熟悉的聲音已經沒了初見時的狡黠,那沉痛的內疚比溫水更能安撫放鬆糾結的肌膚…… 

  楚輕狂……真的是你! 

  她在心底低嘆著,任自己長途跋涉了許久的神思沉淪下去,她實在太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她選中的夥伴會守護她的,聽他剛才的表現,她毫不懷疑地相信這一點! 

  這一次,希望她沒再看錯人! 

  ***** 

  「我的天……什麼樣的畜生竟然對一個女人下這樣的毒手……」 

  吳冠子看到楚輕狂斗篷里的蕭從容暴露在燈光下,奄奄一息的樣子讓他驚得只差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楚輕狂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只說了兩個字:「救她!」 

  「這是當然!」吳冠子也是剛才『蒙面俠客』中的一員,楚輕狂大開殺戒的妖孽樣也落到了他眼中。 

  對楚輕狂冒著蛇毒攻心的危險,跑廢了幾匹好馬趕回京城來救的女人,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對他這個新結拜的乾弟弟有多重要,他怎麼可能不盡心呢! 

  看楚輕狂小心翼翼地要將蕭從容放到床榻上,他皺了皺眉,說:「不如先給她洗個澡吧!她身上這麼臟,會弄髒你的床的……」 

  剛才蕭從容被戚剛抱著滾到了泥地里,臉上囚衣上都是泥水。 

  楚輕狂一看,反應過來,讓墨魚去提水來給蕭從容沐浴,倒不是怕她贓,而是這一身看著就不舒服。花君子則趁機出去找丫鬟拿了幾套新衣服來。 

  吳冠子在熱水中倒了一些藥酒,丫鬟來抱蕭從容,楚輕狂板著臉說:「不用!」,親自抱了蕭從容過去隔壁,關了門,自己替蕭從容洗澡。 

  花君子和墨魚面面相窺,卻不敢多說什麼,以他們對楚輕狂的了解,他還在震怒中,此時說什麼都會觸他的霉頭,倒不如什麼都不說。 

  「蓉蓉……容兒……你受苦了!」 

  此時的楚輕狂對蕭從容根本沒有男女之間的忌諱,看到她滿身的傷已經讓他的心痛得糾結在一起,怎麼可能還有那麼多想法呢! 

  顫著手輕輕地剝去她的囚衣,他沒空想自己為什麼如此失態,只是將她放在水中,細心地幫她洗去泥水,乾涸的血斑…… 

  他一直避開她的手,直到最後全身都洗完了才抬起那雙手…… 

  目光觸到那腫得似小蘿蔔的手時,淚水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她指尖的指甲有幾個不翼而飛了……血肉模糊得不是手指,而是一根根粗腫的肉柱! 

  花君子路上大致講了蕭從容受的刑,所以才有他一見到武銘元就無法剋制的憤怒! 

  那一瞬間,他是有殺他的心的,卻在最後一刻忍了下來,只削斷他的手指…… 

  現在親眼看到蕭從容的手,他後悔了,為剛才——不該心軟!武銘元不配他的仁慈…… 

  容兒,是我的錯!所有你受過的痛,只要你想,我一定會成倍地加諸在他們身上……我發誓! 

  我無法醫好你的腿,就讓我用這個償還吧!這是我能為你做到的事! 

  你再相信我一次!的聲音已經沒了初見時的狡黠,那沉痛的內疚比溫水更能安撫放鬆糾結的肌膚…… 

  楚輕狂……真的是你! 

  她在心底低嘆著,任自己長途跋涉了許久的神思沉淪下去,她實在太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她選中的夥伴會守護她的,聽他剛才的表現,她毫不懷疑地相信這一點! 

  這一次,希望她沒再看錯人! 

  ***** 

  「我的天……什麼樣的畜生竟然對一個女人下這樣的毒手……」 

  吳冠子看到楚輕狂斗篷里的蕭從容暴露在燈光下,奄奄一息的樣子讓他驚得只差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楚輕狂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只說了兩個字:「救她!」 

  「這是當然!」吳冠子也是剛才『蒙面俠客』中的一員,楚輕狂大開殺戒的妖孽樣也落到了他眼中。 

  對楚輕狂冒著蛇毒攻心的危險,跑廢了幾匹好馬趕回京城來救的女人,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對他這個新結拜的乾弟弟有多重要,他怎麼可能不盡心呢! 

  看楚輕狂小心翼翼地要將蕭從容放到床榻上,他皺了皺眉,說:「不如先給她洗個澡吧!她身上這麼臟,會弄髒你的床的……」 

  剛才蕭從容被戚剛抱著滾到了泥地里,臉上囚衣上都是泥水。 

  楚輕狂一看,反應過來,讓墨魚去提水來給蕭從容沐浴,倒不是怕她贓,而是這一身看著就不舒服。花君子則趁機出去找丫鬟拿了幾套新衣服來。 

  吳冠子在熱水中倒了一些藥酒,丫鬟來抱蕭從容,楚輕狂板著臉說:「不用!」,親自抱了蕭從容過去隔壁,關了門,自己替蕭從容洗澡。 

  花君子和墨魚面面相窺,卻不敢多說什麼,以他們對楚輕狂的了解,他還在震怒中,此時說什麼都會觸他的霉頭,倒不如什麼都不說。 

  「蓉蓉……容兒……你受苦了!」 

  此時的楚輕狂對蕭從容根本沒有男女之間的忌諱,看到她滿身的傷已經讓他的心痛得糾結在一起,怎麼可能還有那麼多想法呢! 

  顫著手輕輕地剝去她的囚衣,他沒空想自己為什麼如此失態,只是將她放在水中,細心地幫她洗去泥水,乾涸的血斑…… 

  他一直避開她的手,直到最後全身都洗完了才抬起那雙手…… 

  目光觸到那腫得似小蘿蔔的手時,淚水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她指尖的指甲有幾個不翼而飛了……血肉模糊得不是手指,而是一根根粗腫的肉柱! 

  花君子路上大致講了蕭從容受的刑,所以才有他一見到武銘元就無法剋制的憤怒! 

  那一瞬間,他是有殺他的心的,卻在最後一刻忍了下來,只削斷他的手指…… 

  現在親眼看到蕭從容的手,他後悔了,為剛才——不該心軟!武銘元不配他的仁慈…… 

  容兒,是我的錯!所有你受過的痛,只要你想,我一定會成倍地加諸在他們身上……我發誓! 

  我無法醫好你的腿,就讓我用這個償還吧!這是我能為你做到的事! 

  你再相信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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