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第84章

  吳老爺子送的見面禮是塊藍色的寶石,和嬰兒的手掌差不多大,形如梨狀。 

  楚輕狂一見就驚道:「大哥這石頭,莫不是傳說中的天心石?」 

  吳老頭眼中露出了讚許之色,點頭道:「算你還有點見識,這是昆崙山絕頂星宿海的稀有寶石,亦可作藥物使用。其藥性極熱,用來摩擦身體各處關節,能使血脈暢通,祛病延年,據說還有養顏的效果。容兒腿不能走,一時無法找到良藥醫治,用這石頭經常按摩一下穴位,只有好處沒壞處的!」 

  「那就多謝大哥了!」楚輕狂伸手幾乎是搶地奪過了天心石,隨手就遞給蕭從容。 

  昆崙山絕頂極難登臨,而這種寶石的形狀、顏色和山上的普通石子無甚分別,故極難尋覓,武林中還有個傳言,據說這寶石研成粉服下還可以解寒毒,被武林中人視為至寶。 

  怕吳老頭反悔,他就先搶了。蕭從容一聽對腿好,也不矯情,大方地接下:「謝謝大哥!」 

  有些恩情需要時就大方承領了,等有能力回報時再報吧,這是她為人的宗旨。 

  吳老頭白了楚輕狂一眼,又拿出一個小玉瓶,遞給蕭從容說:「也是我們有緣,做哥哥的就好事做到底吧!這是我昔年在一個山洞裡採的靈石仙乳,吸入后,全身一片清涼,真氣流注,玄關血脈都能暢通無阻。以前給我乖女兒服了一半,還剩下一半就給你吧!」 

  蕭從容呆住了,不敢接,這一定很珍貴吧! 

  吳老頭塞到楚輕狂手中,說:「給她服下,你再用內功助她引導真氣運行幾個周天,對她或許有幫助!」 

  這次楚輕狂接的沒那麼坦然了,遲疑地看看蕭從容,還是捨不得還回去,一咬牙說:「大哥大恩,小弟無以為報,日後如用得到小弟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了,好了,你我兄弟還說這樣的話沒意思!我是給兄弟媳婦的見面禮,等下次你們成親我再給你們送大禮啊!哈哈哈!」 

  一句話說得楚輕狂俊臉也微微紅了,看看蕭從容就裝了藥瓶。 

  吳老頭拱拱手說:「小老弟啊,大哥出來很久了,也該回去看看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徒兒!容兒看來沒什麼事了,我就先告辭回去了,等過段時間我再來看你們吧!」 

  楚輕狂一愣:「大哥要走了?」 

  「嗯!」吳老頭拉了蕭從容的手說:「容兒你脈息散亂,要自己注意調息!要不是這身功力護體,你早已經死了!內功很純正,練了多少年了?」 

  蕭從容驚訝地看著他把著她的脈搏,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什麼功力?」她蹙眉問道,武俠小說中那種內功?在她體內?沒有聽錯吧! 

  「你沒練過武功?」吳老頭一號脈就驚訝地問道,她體內的真氣依然像第一次碰到一樣散漫,當時她昏迷著他不以為意,現在清醒了還依然散漫,除了不會武功的解釋,他找不到其他理由來解釋! 

  蕭從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就算她前世學過擒拿搏擊,想著也不可能帶到這具身體里,何來會武功一說啊! 

  吳老頭臉上的驚訝就更甚了,抓起她另一隻手腕,兩手同握,一股溫熱的氣流就向蕭從容衝去。 

  少頃蕭從容就感到自己身上的『氣脹』都呼嘯著往手腕而來,那種血脈里的衝擊感是從所未有的體驗,讓她覺得自己的血流會被這熱浪帶得沸騰起來…… 

  就在無法忍受時,吳老頭放開了她,驚訝地看著她,半天搖頭說:「你身上的功力至少有五十年,以你的年齡的確不是你自己練的,你一定是有了神秘奇遇!」 

  楚輕狂也怔住了,愕然地看看吳老頭,又看看蕭從容,不相信地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一用力,蕭從容身上一股力量就下意識地反擊過來,震得他吃驚地放開手,一剎那有如被熱碳燙傷。 

  蕭從容看他兩的反應不像是做假,就回憶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一會就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低嘆了一聲,說:「如果你們說我真有功力的話,只能是我爺爺留給我的了!」 

  她將天牢中單獨見老侯爺的事說了一遍,下意識地略過了老侯爺讓她背誦的經文,如果那是武功秘訣,也算蕭家的吧!她沒有權利外泄! 

  武俠小說中武功秘訣不是都不能往外傳嗎?再說她還不是很了解楚輕狂和吳冠子,先隱瞞一下,日後看清了再說吧! 

  聽完吳老頭和楚輕狂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一定是老侯爺把他的功力傳給了你!」 

  蕭從容也覺得只有這樣解釋才說得通,苦笑,她一斷腿的人,又不會武功,有這一身功力又有什麼用呢? 

  吳老頭和楚輕狂可不這樣想,吳老頭一拍掌,說:「這樣我就多留兩天吧!我有一套很適合你的內功心法,我先教傳給你,等我走了,再讓楚小弟傳你輕功,這樣你的腿即使醫不好,也方便很多。等我回去找我另一個兄弟來,讓他傳你暗器,這樣不管誰欺負你都能自保了!」 

  「如此就多謝大哥和楚公子了!」蕭從容大喜,一直困於被人欺凌,意外得了這內力,或者是因禍得福吧! 

  只是想到是蕭老侯爺乃至整個蕭府的成全,又讓她一陣傷心,暗暗發誓,她雖然不是真正的蕭從蓉,為了這一份成全,以後活著決不會丟蕭家的臉! 

  楚輕狂也大喜,無暇計較蕭從容對他的生分,說要好好謝謝吳老爺子,晚上吃飯就拿出了自己重金求來的好酒招呼老爺子。 

  當晚蕭從容就喝了老爺子送的靈石仙乳,在楚輕狂的幫助下開始修鍊內功心法,只是腿上的經脈受傷過重,無法暢通地運行。 

  雖然如此,修鍊了老爺子教的內功心法后,體內的氣流不再亂跑,身上的傷痛也輕鬆了許多。 

  她過目不忘,老爺子一教就會,老爺子沒事做,呆不住第二天就告辭走了,說一定會再來看她的。 

  蕭從容失去了蕭老侯爺,又遇到了吳老爺子,一樣的對她疼愛有加,臨走也有點捨不得,留下了老爺子的地址,說自己傷好了他要不方便,她會去看他的! 

  楚輕狂架不住蕭從容言語的攻擊,說自己畢竟是女人,有些事她再不計較也不方便,還是給她找了個丫鬟。 

  這丫鬟是花君子找來的,叫巧燕,十五六歲的樣子,人很機靈,又會點武功,抱蕭從容毫不費力。 

  花君子說保護蕭從容,結果食言了,一直有點內疚,找了巧燕來對蕭從容說:「這是我遠房表妹,家裡窮一直跟著我,她就嘴碎點,管不住自己,沒什麼壞心眼的,你有什麼就吩咐她,敢為難你告訴我,看我收拾她!」 

  一席話說得巧燕不住沖他做鬼臉,未了嘟了嘴說:「巧燕才不會為難蕭姐姐呢!不說她是我崇拜的女中豪傑,就沖她是公子在乎的人我也不敢為難她,否則被公子罵好怕怕啊!」 

  蕭從容就臉紅了,花君子瞪了她一眼,罵道:「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別再胡說八道,要是說錯了惹公子生氣,我也不保不了你,你回家種田去吧!」 

  「啊……我不亂說了,花哥哥你別趕我回去!」 

  巧燕求饒地拉著花君子的衣袖猛搖,一不小心用力過度扯壞了花君子的袖子,氣得花君子跳腳:「這月的俸祿給我買衣服去!」 

  巧燕呵呵笑:「我給你補補就行了,憑什麼剝削我?小心我回去告訴姨媽你欺負我!」 

  花君子沒法,想起什麼又跳腳:「說了多少遍了,不許叫我花哥哥,聽著像娘們!」 

  巧燕挺無辜的說:「你不是姓花嗎?不叫花哥哥叫哲哥哥啊?哲和折,人家以為你要夭折呢!」 

  額,看著花君子被巧燕說得氣急敗壞地離去,蕭從容覺得這對錶兄妹挺有意思的。 

  當然,經歷了春香,她是再沒有興趣和丫鬟們『親密無間』了,該有的距離在看人不清前保持是很有必要的…… 

  ***** 

  巧燕武力有限,加上蕭從容坐輪椅不方便,等她好多了就央求楚輕狂找間平房讓她搬下去,說這樣自己進出也方便。這雖然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她偶然聽到巧燕說這樓是楚輕狂住的,一般不允許人隨便進入。她霸佔了楚輕狂的卧室這麼久,想想就是喧賓奪主,所以不等別人說,自己先提出來。 

  楚輕狂考慮蕭從容一天呆在樓上也很煩,加上看她傷好多了,就同意她搬下去。下面一大個花園,還可以散散心,就在讓人後院騰了一個小院,重新粉刷過,將所有的門欄都清除了才把蕭從容搬了下去。 

  他對蕭從容說:「容兒,你被我接走的事除了我的人,外人都不知道,你還沒有恢復,為了你的安全,外面最好先別出去,好嗎?」 

  蕭從容一聽才知道楚輕狂冒了多大的危險收留她,心下感激,點頭道:「我聽你的!我不出去!」 

  楚輕狂這才微笑,蹲在她身前拉著她的手說:「你放心,不會讓你一輩子不出去!蕭家的人也不會白死的,等恰當的時機,我一定會還你個公道!幫蕭家洗去逆臣的罪名!」 

  蕭從容看著他,眉眼間以前狡黠輕浮的神色在他臉上早已經尋覓不到,似乎那個雨夜就洗去了他的輕狂,俊美的臉輪廓越來越厲,不經意一個眼神都充滿了不怒自威的凜然。 

  好像那個輕浮的翩翩少年一夜間變成了敢作敢為的大男人,他的肩也能擔起了一方風雨,變得堅強結實,足以讓人依靠,只是……她能依靠嗎? 

  歷經磨難、背叛,她的心已經堅硬,她已不再輕易被人感動,她又怎麼會再放任自己去依靠別人呢! 

  手已經消腫,新的指甲從根部慢慢長了出來,只有短短的一點,握在楚輕狂手中讓她覺得怪怪的,她想抽出,輕狂卻緊緊地握著,認真地看了看說:「恢復得不錯,看來吳大哥的葯真的很有效,再有一個月,就恢復原狀了!」 

  「是啊!幸好遇到你們,否則我就死在亂墳崗了!」 

  蕭從容真的覺得自己很慶幸,手能恢復原狀,還有了一身內力,雖然輕功還沒完全掌握,用拐杖坐輪椅也沒以前困難了。 

  說到拐杖,也是楚輕狂的功勞,竟然找人打造了一副和她以前一模一樣的拐杖,讓她看見拐杖就想起了俞家大院的生活。當時以為那是她新生活的起點,沒想到是厄運的延續,可見世間事不是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楚輕狂握了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親吻過,才意味深長地說:「我也覺得慶幸,還能趕上救你,否則就是我一生的遺憾了!」 

  「輕狂……」蕭從容不知道說什麼,一直習慣了叫楚公子,被楚輕狂罵了才改口叫輕狂。 

  他說,不要那麼生分,楚公子是外面的人才叫的,我無法忍受你把我當成外人! 

  她叫楚大哥,他說,我不要做你的哥哥,一聽就想起你當初叫武銘元,我不想做那樣的哥哥! 

  語氣中充滿了吃味,讓蕭從容汗顏,喜歡武銘元的是以前的蕭從蓉,又不是她,吃什麼味啊! 

  被他罵上兩次,蕭從容無奈,只好叫他輕狂,有時被惹急了就連名帶姓叫楚輕狂。 

  就像在現代一樣,放開了就毫無顧忌,楚輕狂卻不惱,似乎更喜歡這樣的稱呼,說能從中感覺到真實沒有偽裝的蕭從容!他喜歡的容兒就應該是這樣特立獨行的女子…… 

  面對突然放開的楚輕狂,蕭從容無法適應,他似乎一夜間就大徹大悟,不再掩飾他真實的感情,尋找著一切機會向她示好。 

  他用讓她不習慣的溫柔對她,用深情的目光看她,似乎怕明日就是世界末日,來不及說愛就各分東西,天各一方! 

  這樣的感情讓她迷惑,也是讓她覺得不真實的主要原因!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他如此的深愛…… 

  越了解楚輕狂,越發現這人不是簡單的商人,不說他武功的高強,就看他的談吐,蕭從容都覺得楚輕狂是個謎。 

  想到楚輕狂曾經也說她是個謎,她就失笑,他何然不是如此呢! 

  一般的商人充滿了銅臭俗氣,楚輕狂不是,拋棄這個身份,他更像是武家又一個皇子! 

  隨時的錦衣美食,住的地方又極盡奢華,聽雨樓隨便一幅字畫都價值千金,更不用說其他古玩收藏。 

  而他的談吐胸襟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他似乎去過很多地方,對各地的名產如數家珍。當蕭從容聽說他還去過天竺一帶時,更是愕然。 

  以古代的交通來說,這樣一去一回也要個一年半載,沙漠風沙的艱苦是這位看似儒雅不禁世事的翩翩公子所能承受的嗎? 

  蕭從容自然不能露出半點知曉天竺等地的樣子,只好裝出一副對他描繪的外界很有興趣的樣子,說等自己腿好,一定到處看看,免得坐井觀天,以為天下就京城這麼大了! 

  對她裝出的『興奮』,楚輕狂大為高興,拉著她的手激動地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你放心,就算你不能走,我也會帶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讓你也能親眼看到我說的美景!我知道你一定會懂我的……」 

  蕭從容有些汗顏,為自己的欺騙,汗顏過後也覺得欣慰,至少楚輕狂不像她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那些男人一樣,一個個就以為京城就是世界的全部了! 

  皇城根兒就這麼大,眼光如此狹隘,怎麼會有博大的胸襟呢! 

  比如三皇子武銘元……蕭從容從花君子口中得知他的右手被楚輕狂削斷後,很是感慨了一番,也深深理解了他為什麼閉門不見客! 

  一個有希望成為太子、皇上的人,他怎麼能接受自己的殘疾呢? 

  如果有一天成為天下至尊,這會成為他一生無法抹掉的恥歡武銘元的是以前的蕭從蓉,又不是她,吃什麼味啊! 

  被他罵上兩次,蕭從容無奈,只好叫他輕狂,有時被惹急了就連名帶姓叫楚輕狂。 

  就像在現代一樣,放開了就毫無顧忌,楚輕狂卻不惱,似乎更喜歡這樣的稱呼,說能從中感覺到真實沒有偽裝的蕭從容!他喜歡的容兒就應該是這樣特立獨行的女子…… 

  面對突然放開的楚輕狂,蕭從容無法適應,他似乎一夜間就大徹大悟,不再掩飾他真實的感情,尋找著一切機會向她示好。 

  他用讓她不習慣的溫柔對她,用深情的目光看她,似乎怕明日就是世界末日,來不及說愛就各分東西,天各一方! 

  這樣的感情讓她迷惑,也是讓她覺得不真實的主要原因!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他如此的深愛…… 

  越了解楚輕狂,越發現這人不是簡單的商人,不說他武功的高強,就看他的談吐,蕭從容都覺得楚輕狂是個謎。 

  想到楚輕狂曾經也說她是個謎,她就失笑,他何然不是如此呢! 

  一般的商人充滿了銅臭俗氣,楚輕狂不是,拋棄這個身份,他更像是武家又一個皇子! 

  隨時的錦衣美食,住的地方又極盡奢華,聽雨樓隨便一幅字畫都價值千金,更不用說其他古玩收藏。 

  而他的談吐胸襟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他似乎去過很多地方,對各地的名產如數家珍。當蕭從容聽說他還去過天竺一帶時,更是愕然。 

  以古代的交通來說,這樣一去一回也要個一年半載,沙漠風沙的艱苦是這位看似儒雅不禁世事的翩翩公子所能承受的嗎? 

  蕭從容自然不能露出半點知曉天竺等地的樣子,只好裝出一副對他描繪的外界很有興趣的樣子,說等自己腿好,一定到處看看,免得坐井觀天,以為天下就京城這麼大了! 

  對她裝出的『興奮』,楚輕狂大為高興,拉著她的手激動地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你放心,就算你不能走,我也會帶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讓你也能親眼看到我說的美景!我知道你一定會懂我的……」 

  蕭從容有些汗顏,為自己的欺騙,汗顏過後也覺得欣慰,至少楚輕狂不像她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那些男人一樣,一個個就以為京城就是世界的全部了! 

  皇城根兒就這麼大,眼光如此狹隘,怎麼會有博大的胸襟呢! 

  比如三皇子武銘元……蕭從容從花君子口中得知他的右手被楚輕狂削斷後,很是感慨了一番,也深深理解了他為什麼閉門不見客! 

  一個有希望成為太子、皇上的人,他怎麼能接受自己的殘疾呢? 

  如果有一天成為天下至尊,這會成為他一生無法抹掉的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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