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第90章

  講好規則,兩人開始下棋。平日兩人實力差不多,你輸我贏相差的也不是那麼離譜,所以蕭從容第一局勝了。 

  楚輕狂歪了頭笑看她:「容兒想問什麼就問吧!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蕭從容挑挑眉,直言:「你究竟是什麼人?」 

  楚輕狂一愣,隨即笑道:「這是什麼問題啊?我是什麼人?一個姓楚名輕狂的男人,具體點就是一個家裡還有點錢的商人!這答案容兒滿意嗎?」 

  蕭從容一臉的黑線,這答案她當然不滿意,反正這身體也有耍賴的歷史,何妨利用一下,嘟了嘴,用自己都無法想到的語氣說:「這個回答太簡單了,你根本就沒誠意!」 

  楚輕狂咦了一聲,失笑:「那容兒是想知道什麼呢?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蕭從容就道:「比如你家在哪?家裡有些什麼人啊?你都做些什麼生意啊?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怎麼做你的夥伴啊? 

  」 

  吃他的用他的,好像自己越來越往被包養的『小蜜』發展,蕭從容覺得自己除了腿暫時不能走路,所有的傷都好了,也該做點事,別讓自己在楚輕狂眼中顯得那麼「沒用」! 

  所以她可以發誓自己想知道這些決不僅僅是八卦,知己知彼,才能找到自己適合做的事。 

  「哦……原來容兒是想知道這些啊!這有什麼難的,你直接問我不就行了!何必浪費一個問題的機會呢!」 

  楚輕狂笑著在棋盤上放了一顆棋子,說:「我們邊說邊下吧,回答完勝負也分出了,就可以進行下一個問答。」 

  「嗯。」蕭從容覺得這方法也不錯,就答應了,邊下棋,邊聽楚輕狂開講。 

  「我娘是江南人……江南出靈秀美女,一點不假,有機會你可以去看看,就知道我所言不虛了。」 

  楚輕狂對她微微一笑,臉上浮起了一絲惋惜,似在追憶什麼眼神開始迷離。 

  「我娘也是在江南認識……我生父的!像戲裡面的男才女貌,開始就被相互吸引了,然後我娘就被我生父帶進了京,才發現他是京城裡的……大富人家,家裡早有妻室兒女……我娘愛慘了他,沒其他選擇就做了側室……」 

  楚輕狂說到這深深地看了蕭從容一眼,補充道:「所以,容兒,我從不會因為你做過武銘元的側妃而看不起你,不管別人怎麼想,我知道你這麼聰慧的女子,一定是愛到無法放棄,才會委屈自己的!我娘也是這樣……」 

  「謝謝……理解!」蕭從容輕咬了咬下唇,沒想到楚輕狂竟然是這樣看她啊! 

  「後來呢?」她有些失神地看著楚輕狂俊美的臉,兒子都生得如此俊美,他娘親一定傾國傾城吧! 

  「大戶人家的側室不是那麼好做的,容兒你在三王府呆過該了解,女人之間爭寵互相排擠陷害的事比比皆是。我娘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子,蒙我外公他們寵愛,念過私塾識點字,空有一身才氣卻不知道怎麼和這些女人相處,所以被人陷害也不能怪她!」 

  楚輕狂說到這滿臉的傷痛,也忘了落棋子,怔怔地看著蕭從容,似乎從蕭從容臉上看到了自己的娘。 

  蕭從容理解那種被人陷害無處說的苦悶,同情地看看他,也不打擾他懷念,只是端了茶壺,給他添了熱茶。 

  「她懷了我的時候,被一個側室陷害,說她和下人私通,我生父一怒之下想殺了她。我娘想方設法逃走了,蒙一家好心人收留,生下了我。我娘一直沒離開京城,尋找著一切機會想洗去自己的冤屈,可是不知道怎麼被那個側室知道了,為了斬草除根,那側室派了人來殺我們……收留我們的那家人,除了一個女兒,全部被殺了……我娘臨死前讓我回江南找我外公他們……所以我就離開了京城,一去十多年!」 

  蕭從容看見楚輕狂的手握著棋子放在桌上,白凈修長的手指微微顫抖,抬起眼,看到他漂亮的眼睛不復往日明亮,似蒙了一層霧氣,她心一動,不自覺地抓住他的手握住,輕聲說:「都過去了!別傷心!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你娘會欣慰的!」 

  「容兒……」楚輕狂反手將她的手包在手中,沖她淡淡一笑,蕭從容看見他的眼眸一閃而過的淡藍,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就沒在乎,指了指棋盤:「我們繼續下,快分出結果了!」 

  「嗯。」楚輕狂依然握著她的手,用另一隻手放下了棋子。 

  蕭從容掙了一下,沒掙開,只好沖他翻了翻白眼,認命地用另一隻手放下了棋子。 

  這姿勢很曖昧,她知道,她如果認真地掙扎,楚輕狂肯定會放,只是她發現自己從心底也不是太在乎,就由他了! 

  ***** 

  第二局還是蕭從容贏了,雖然她有點懷疑是楚輕狂故意放水,也顧不上了,急急問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楚輕狂就笑了,故作蹙眉地說:「不是和你說過嗎?因為我喜歡你……」 

  「真心話,我要聽實話!」蕭從容不滿地沖他皺眉,一見鍾情或者小說中有,但絕不會發生在她一個斷腿的棄婦身上,她只相信這一點。 

  似乎看出了她的懷疑,楚輕狂自嘲地笑了笑,反問道:「為什麼不信我喜歡你呢?我問你,你當初為什麼那麼喜歡武銘元呢?」 

  喜歡武銘元的是以前的蕭從蓉好不好!我哪知道她怎麼別人不喜歡,就喜歡那男人了!蕭從容當然不會這麼回答楚輕狂,只好說:「太久遠了,已經不記得怎麼會喜歡他了!」 

  楚輕狂就笑道:「我也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了,只是和你在一起,就會不斷地發現你的好,你的才氣,你的固執,你的烈性都吸引著我,讓我一天比一天更喜歡你!……你受的苦那麼多,換了別的女人早受不了,可你卻樂觀堅強地活著。你的堅持令人敬佩,也令人心痛,所以就想關心你,對你好,讓你更好地活下去!」 

  「就這樣?」蕭從容有點不滿足地盯著他,似乎覺得還缺了什麼,又說不清是什麼。 

  「還不夠嗎?」楚輕狂揚眉,輕笑道:「我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不知道要說什麼才會哄你歡心。我外公有句老話『說的多不如做的好』,容兒不相信的話就看我的表現了!」 

  蕭從容臉頓時就紅了,白了他一眼,嗔道:「誰要你討我歡心!我又不是你什麼人,平時白吃白住的已經夠麻煩你了,你可別讓我再有什麼心裡壓力!」 

  「你怎麼不是我什麼人了?」楚輕狂低笑道:「你都被我看光光了,我不娶你誰敢要你!在我心裡,可是已經將你當我娘子一般侍候著了,難道你沒感覺?」 

  蕭從容頓時就沉下了臉,叫道:「楚輕狂,不準再開這樣的玩笑,否則我明天就離開這!」 

  她猛地抽出自己的手,胡亂攪亂了棋子,不等楚輕狂說話就嚷道:「不玩了,你出去,我要睡覺了!」 

  「容兒!你以為我是開玩笑嗎?」楚輕狂推開桌子,傾身,一把抓住了她的雙臂,就將她拉了過來。 

  他的聲音低沉里有些傷感,一掃平日的玩世不恭,讓蕭從容有些不習慣,她依然沉了臉說:「是不是開玩笑都不重要,這話以後都別說了,免得讓人誤會。我在你這也住了很長時間,傷也好了,看外面風聲不緊的話,你找個時間把我送出去吧!」 

  「你要去哪裡?你能去哪裡?」楚輕狂急叫著將她轉過來,說:「我們今天把一切都攤開說吧!你是不是因為花君子的話不高興?」 

  蕭從容蹙眉:「花君子和你說什麼了?」 

  「你管他和我說什麼,他是不是說家裡來信,讓我回去娶水佩?他讓你做我的側室?」 

  楚輕狂煩躁地問,眼睛中又閃過了淡藍的光,蕭從容看見驚疑,一時忘了回答。 

  楚輕狂以為她傷心,就伸手捧住她的臉,放緩了口氣:「他把你們說的話都告訴我了!容兒,我原本想處理好家裡的事再和你說這事,可是你竟然說要走……那我只能提前告訴你了!我喜歡你,我真的想讓你做我的娘子……唯一的娘子!我從來沒想過讓你做側室……你相信嗎?」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她的臉,眼神痛苦而糾結:「我從來沒有和外人講過我娘的事!知道剛才為什麼告訴你嗎?我是想讓你知道,我懂……當年我雖然小,可是我懂我娘的痛苦,她很喜歡他,即使被冤枉了那種喜歡都沒減少……一直到死!我看著她臨死時都看著他住的方向,我恨啊……那一瞬間我發誓,如果日後我娶妻,我絕不會娶妾,不會讓我娘的悲劇在我家裡重演!」 

  「所以我這輩子只會娶一個娘子!我真心喜歡的女人,我會把我所有的愛給她,只寵她一個,只愛她和她的孩子!」 

  楚輕狂夢幻般地述說著,聲音越來越輕柔,蕭從容苦笑,那這人也不可能幸運地是她啊! 

  似乎看出她的思想,楚輕狂低頭,頭抵在她額上,啞聲說:「水佩是救了我,她們全家為了救我們母子失去了性命,我很感激她,這麼多年來我都是將她當妹妹一一樣疼愛,只要她想要的東西,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給她。這一生她在我心中這個地位無人能替代……就算她要我的命,我也會義無反顧地給她……只是這種感情不是男女之情,就是一個哥哥對欠了很多恩情妹妹的一種報答,你理解嗎?你懂我嗎?」 

  被他固執地詢問著,蕭從容有些無奈地點點頭,的確很沉重的一份恩情,何以為報啊! 

  「我可以把我的命還給她,可是我不能娶她!這對她不公平……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像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一樣去愛她,去寵她……她還小,她會遇到喜歡她的男人,她有一天會懂得哥哥和相公之間的喜歡是不同的!對嗎?我沒做錯,對不對?」 

  楚輕狂估計被家人逼慘了,雖然很自信的表達,卻有一點點信心不足的樣子。讓蕭從容心裡嘆息,想法是沒錯,可是在這時代超前了點,他要不娶水佩,會被人看做忘恩負義的! 

  「我不是忘恩負義,對不對?容兒!對不對?」 

  楚輕狂固執地問道,眼睛緊緊盯著蕭從容,似乎她的肯定對他很重要。 

  蕭從容同情地點頭:「你沒有忘恩負義,你也是為她好!」 

  話還沒說完,就被楚輕狂擁進了懷中,他低低笑了起來,笑得有些霸道:「我就知道容兒你不會這樣看我的!謝謝……謝謝!……只要你懂我,就算天下人都唾罵我,我也不在乎!我有你就足矣……」 

  蕭從容突然覺得壓力好大,這樣說是不是將她的未來和他的聯繫在一起了?楚家的人會不會將她看成是破壞楚輕狂和水佩成親的障礙? 

  楚輕狂喜歡她?如果她也同樣的喜歡楚輕狂,或者會和他站在同一條戰線抵抗楚家人的壓力,可是,她喜歡楚輕狂嗎?喜歡到想嫁給他,從此安樂地享受著他的照顧,過萬事無憂楚家少奶奶的生活嗎? 

  想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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