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第139章
楚輕狂和亦巧都已經走過去了,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就回頭看了看,周圍人來人往,一切如常。
再看遠處,一輛破馬車慢慢搖晃著走遠,也沒什麼異常。
那有人看著他的感覺從何而來啊?他蹙眉,四下看了看,還是沒異常。
「公子,怎麼啦?」見他站住,亦巧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楚輕狂搖頭,對亦巧說:「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就不陪你過去了!」
亦巧看看前面就是往蕭府去的街道,心下瞭然,就說道:「那公子你慢走,亦巧就告辭了!」
說完她轉身往醉花樓的街道走去,楚輕狂看她走遠,就回頭往蕭府而來,遠遠看見武銘元的手下在蕭府周圍徘徊,他皺了皺眉,繞到了後面,尋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就飛上了牆。
順著房頂來到蕭從容住的院子,剛要下去,就聽見有人說著話走進來,他就找了個地方等著。
從上面向下看,見進來的是戚澤還有一個不認識的軍士,他就放棄了下去的念頭,在房頂上候著。
只聽戚澤叫道:「容妹子,容妹子……」
一個丫鬟走了出來,稟道:「戚公子,三小姐有些不舒服躺著呢,你有什麼事嗎?」
戚澤皺眉:「生病了?叫大夫了嗎?」
「沒有,我睡一下就好了,戚大哥,有什麼事嗎?」屋裡傳來蕭從容的聲音,略有些沙啞,聽得楚輕狂心痛不已,她這是病了嗎?
「哦,也沒什麼緊要的事!這裡有位四皇子的屬下,他說四殿下昨晚遇刺,受了點傷,想請你去看看他!」
四皇子遇刺?楚輕狂心一跳,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不知道啊?昨夜他出來時顧擎不是還好好的嗎?
心下一凜,轉身就要去四王府,就聽見下面的軍士說:「既然三小姐病了就不用去了。四殿下只是讓屬下過來報個信,怕三小姐聽說他遇刺擔心,讓屬下告訴三小姐,他只是受了點輕傷,不礙事,讓三小姐別記掛著。還說他昨天和三小姐說的事,希望三小姐好好考慮一下,別錯過了機會!」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四殿下,就說改天我好了會去看他的,讓他安心養傷吧!」蕭從容說。
「那三小姐好好休息吧,屬下告退!」軍士和戚澤走了出去。
楚輕狂看那丫鬟也回屋去了,就輕輕跳下來,推開了蕭從容的房門,走了進去。
「容兒,你生病了嗎?我看看!」看床榻上躺著一個人,楚輕狂走了過去,習慣地伸手就要摸她的頭。
手在半中央時僵住了,下顎被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抵住了,抬眼,蕭從容冷冷地看著他:「你要做什麼?」
楚輕狂頓時就僵住了,看著蕭從容苦澀地問:「容兒,你就這麼恨我嗎?」
蕭從容不說話,無聲地瞪著他。
楚輕狂看她的臉色,和往日有些不一樣,兩日不見,似乎憔悴了許多。心隱隱有些痛了,伸手想摸她的臉,心想難道她也和他一樣痛苦嗎?
「你想我斬斷你的手指嗎?」
蕭從容冰冷的聲音讓他的手又頓在了空中,難以相信地看著她,那痛就無法抑制地擴散開來,化為一句痛苦的呢喃:「你就這麼討厭我碰你?就因為我騙了你……你拒絕嫁給我……現在又討厭我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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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扮的蕭從容蹙緊了眉,有些不知所措,向蘭找她來只給她介紹了蕭府幾個人,她根本就不知道眼前這個俊美的男人是蕭從容的什麼人,讓她怎麼應付啊!
看他的樣子倒不像壞人,可是難道讓他吃豆腐不成?她雖然不是黃花大閨女,說出去竟然被一個比自己小那麼多的男人吃豆腐了,她還要不要混啊!
「說話就說話,你動手動腳做什麼!」四姑用刀一逼:「退後,否則我不客氣了!」
楚輕狂蹙眉看著她,嘶聲說:「如果我不退呢?你是不是會真的殺了我?」
他說著還故意往前走了兩半,下顎抵緊了四姑的匕首尖,讓她有些心虛地一縮,害怕如果他真是蕭從容的什麼人,傷了他不好向蕭從容交待。
楚輕狂卻誤會了她縮刀的意思,見她縮了手,心中一喜,忍不住伸手去抱她:「容兒,我就知道你不會傷害我!」
眼看他就要抱住自己,四姑急了,匕首一扔,一掌就拍了出去,這不能殺,打一下沒事吧!
「呯!」地一掌,打在了楚輕狂胸膛上,他驟不及防之下退了兩步才站穩,愕然地看著四姑叫道:「你打我?」
四姑惱怒地叫道:「打的就是你,不是告訴你要說話就好好說嗎?動手動腳欺負誰啊?」
(人家小情侶鬧鬧彆扭,打是痛來罵是愛,四姑你老人家沒談過戀愛亂岔什麼啊!)
「你說我欺負你嗎?」楚輕狂啞聲說:「我騙了你一次就讓我內疚不已,我怎麼捨得欺負你!容兒……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你說,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去做!」
他用手按住自己的心,剛才一掌雖然沒讓他受傷,可是那種力量已經讓他看到了蕭從容的決心,不敢上前,站在原地痛苦地說:「別再賭氣了,我不是不幫你找葯!吳大哥三副葯配了十年,你總要給我點時間讓我去找葯啊!我向你發誓,如果不能醫好你,我就自斷腿的經脈,陪你一起坐輪椅,好不好?」
四姑有些明白了,感情蕭從容是讓這小夥子去找治腿的葯啊!他不去,怕困難,還在這裡甜言蜜語地哄她?
哼哼,三小姐年紀小不能分辨這些男人的招數,她四姑可是見多了!這世上怎麼就有些這樣的男人,以為發幾句無關痛癢的誓言就能哄得女人暈頭轉向,唯命是從!三小姐會上當,她四姑可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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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一聲,四姑諷刺地挑眉:「你別說了,你的話我不愛聽,太假!你可以騙我一次,也可以騙我二次三次,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呢?所以,什麼都別再說了,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她側身轉向裡面,抓了被褥蓋到了脖頸,這已經算四姑脾氣最好的時候了,要換別的時候,不把楚輕狂罵得狗頭噴血才怪。
楚輕狂卻被她說的臉色慘白,失望地叫道:「容兒,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言而無信的人嗎?」
他本就是驕傲的人,能做到這樣低三下四已經是難能可貴了,偏偏蕭從容還一副不理解的樣子,不但不相信他的誓言,還只給他一個脊背,心裡那種失望就無法抑制地泛開了。
「容兒,我以為你終會理解我的……原來……」
你和其他女人也沒什麼兩樣,都是只站在自己的立場,只考慮自己的利益,從來不想想別人的難處……
他咽下後面的話,卻不吐不快:「你說我欺騙你!那如果我把葯給了你,你和我在一起就能活的坦然嗎?……我只後悔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葯已經沒有了,我卻不後悔把葯給了水佩……如果再可以選擇一次,我還是會這樣做!……你可以恨我,也可以不原諒我,卻不能懷疑我對你的心!容兒……我是真的喜歡你!」
四姑頭大了,聽他說的心酸,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才是好,心裡嘀咕著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老娘裝成她的時候你來,這隻能怪你自己命不好了,怨不得誰!
她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自然不敢說出自己不是蕭從容的話,就抱定了主意不再回話,免得越說越多,越多越錯。
楚輕狂獃獃地站著,看她半天還是背對著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想的,站了半天也不見她轉過身來,漸漸心灰意冷,看天色已晚,怕洪坤他們闖進來尷尬……
自己前日負氣走時說的頗豪氣,說再不相見……此時撞見又算什麼啊!
畢竟年輕,臉皮子薄,被蕭從容這樣一橫眉背對,就再也呆不下去了。默默轉身,慢慢走了出去,故意將門弄響,也沒聽蕭從容一聲挽留的話,心就直直地沉了下去。
轉頭看著蕭從容的脊背,再次苦澀地問道:「你真的不打算原諒我嗎?我這次走了,就真的再不相見了……」
四姑不得已叫道:「你很煩啊,有什麼話改天說不好嗎?我真的很頭痛啊!」
楚輕狂失意中,只聽到喜歡的人竟然說他很煩,後面的話就被自動過濾了,腦中嗡嗡只響著你很煩你很煩你很煩……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痛,轉身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