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第175章

  「咳……」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輕咳了一聲,那書生卻懵懂地不知道這暗示,手都快觸到蕭從容身上了。 

  蕭從容還沒怎麼,清波就怒了,一掌就拍了過來,冷笑道:「該死的奴才,讓你搜你就搜啊,小心我將你的手剁了!」 

  那書生被她打得連退幾步,跌坐在地上。本來就該反省了,偏偏讀死了書,獃頭獃腦,就叫起來:「你們偷了東西還打人,還有沒有王法啊!來人啊……快來人!」 

  被他殺豬般的聲音一吼,剛才店裡沒人,這時倒跑出幾個男女。一看書生坐在地上,周圍都是圍觀的人,當先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就去扶他,沉聲問道:「范健,這是怎麼啦?」 

  蕭從容一聽這名字,沒忍住就笑了出來,范健……還真犯賤! 

  此時她心中已經猜到這書生為什麼這樣執著地針對他們了,卻裝作不知道。心裡有些惱怒了,賀冬卉,我看你是孕婦暫時不和你計較,你還蹬鼻子上臉了,真以為我怕你了?哼……想玩嗎?你輸得起嗎? 

  她尋思著明日進宮怎麼給賀冬卉一個教訓,也沒注意范健沖那男子訴苦,剛才的懷疑已經變成了肯定:「李大哥,他們偷了東西就想跑,我攔他們還被他們打,你快教訓教訓他們!」 

  周圍的人就對蕭從容他們指指點點,弄得遠山憋紅了臉,沖他怒道:「你說話給我注意點,誰偷你的東西了,你今天要是拿不出證據來,小心我把你的牙都打掉,讓你以後連話都說不出來!」 

  范健被他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到了,躲在了李大哥的身後,還不示弱地叫道:「李大哥,你看,當了你的面他們還敢囂張……」 

  「別說了!」那李大哥沉聲阻止了他,看了看蕭從容幾人,眉頭蹙了起來。 

  他們幾個雖然人少,可穿著也不算差,尤其蕭從容,雖然一襲簡單的衣裙,沒有過多的配飾,可是那衣料都是上等的絲綢縫製的。被范健指責為賊,別人都羞惱不平,只有她,心不在焉地沉默著。 

  李大哥比書生明事理,猜到其中必有隱情,就上前抱手一揖說:「這位小姐,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不如再請進店裡,大家談談?」 

  蕭從容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說:「進去就不用了,這幾句話就說清的事沒必要坐下談,我們讓你們搜……派個女的來就行!但是……要是搜不出來,這位大哥,我問什麼,你就必須實話實說,否則,我兄弟要割你的舌頭我可是不會阻攔的!」 

  范健以為自己仗了理,就指手畫腳,讓另外兩個女下人上去搜,李大哥本想阻止,聽到人群中又一聲輕咳,他抬頭不知道看到什麼,就默然站在了一邊。 

  蕭從容和清波都穿了裙子,幾乎就沒什麼能藏東西的地方,除了蕭從容脖子上吊的那顆天蠍珠,什麼都沒搜出來。 

  ***** 

  那兩個女人退後,稟告:「李總管,什麼都沒有!」 

  李大哥是識貨的人,剛才蕭從容的天蠍珠露了露,就讓他的眼睛睜大了,對於這個結果瞭然於心,不動聲色地說:「范健,該你回答這位小姐的問題了!」 

  范健有點後知後覺,還緊盯著蕭從容,似乎想不通為什麼她身上搜不出贓物。 

  蕭從容冷冷一笑,問道:「你看到了,我們身上沒有你想象的贓物,你為什麼要誣陷我們呢?」 

  「因為……因為……」范健突然睜大了眼睛,汗滴了下來,不知所措了。 

  蕭從容早就猜到這結果,量他也不敢把賀冬卉說的話當眾說出來,人家可是赫赫有名的太子妃,他要當眾說是賀冬卉說的,他在京城也不用混了! 

  「難道我們和你有仇嗎?」蕭從容本來不想為難他,就是看不慣他阿諛奉承,狗眼看人低的樣子才想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 

  清波接道:「不會吧!我們今天可是第一次進你們的店,你連我們是誰都不認識,怎麼就一口咬定我們是賊呢?」 

  「你店裡真丟了東西嗎?」蕭從容和清波一唱一和,裝作無心地說:「在我們前面也進去了一批客人,你為什麼不搜她們呢?」 

  范健憋紅了臉,憋出一句:「她是太子妃,自然不會做這種事!」 

  遠山就嘲諷地笑道:「太子妃不會做這樣的事,我們就會做這樣的事嗎?你這是哪門歪理!」 

  清波手指到他頭上,咬牙道:「她們不會做,我們也不會做,那一定是你這臟貨自己偷了想誣陷給別人好逃脫自己的罪行!遠山……報官,今天一定要把這賊人扭送官府治罪!」 

  范健跳了起來:「太子妃說你們會偷東西,讓我小心你們,難道太子妃還會說謊不成,一定是你們這些賊人手段太高明,把東西藏了想誣陷我……李總管,你別聽她們含血噴人……」 

  「夠了……」蕭從容冷笑道:「你不過是看人家是太子妃,才這般小人作態,言聽計從!那要是剛才的人是皇上,他說我殺人,難道我就殺了人不成?捉賊捉贓,你什麼證據都沒有,僅憑一人之詞就誣陷我們偷了你店裡的東西,你才是含血噴人的小人!」 

  她沖著李總管淡淡地說:「我不知道貴店丟了什麼東西,我們也讓你們搜了身,為了公平起見,是不是也請太子妃回來搜搜身呢,估計她還沒走遠,爬個人去就能追回來……別給大家落下欺弱怕惡的印象……」 

  李總管瞪了范健一眼,拱手說:「小姐,李某清楚是怎麼回事了!都是在下管教不嚴,才讓小姐受委屈了!范健,你還不跪下給這幾位客官賠禮道歉!」 

  他一腳踢在范健腿上,范健就撲通跪了下去,委屈地叫道:「我沒誣陷她們,太子妃說了……」 

  「啪……」李總管給了他臉上狠狠一巴掌,罵道:「不成器的東西,都到這時候還不知道悔改,平日是怎麼教導你們的……太子妃怎麼可能說這樣的話,一定是你這奴才丟了東西怕懲罰才誣陷她們,來人,把他綁起來,送官府追究……」 

  范健就叫起來:「李總管,冤枉啊!她們沒拿,我也沒拿,那就一定是太子妃她們偷了……」 

  這話一出,一片嘩然,李總管冷汗都下來了,伸手拿了帕子也不管臟不臟就塞到他口中,免得他再說出什麼不像樣的話來,揮了揮手,其他下人連扛帶抬地把范健弄了進去。 

  李總管抹著汗陪笑:「小姐,我代老闆給你陪不是了!請問小姐府上在哪,改日再登門專程道歉!」 

  遠山鄙夷地說:「誰稀罕你們老闆的道歉,你們這種店,我們以後都不會再光顧了……」 

  蕭從容微笑著制止遠山發牢騷,對李總管說:「我的人你們都搜過了,可以證實我們的清白了吧?」 

  李總管陪笑:「一場誤會……小姐大人有大量,別和他一般見識!」 

  蕭從容點頭:「嗯,那要是日後再傳出丟失了什麼東西,我們可是不會承認的!是你們自己放棄了查清楚的機會哦……」 

  這一聲哦字寓意深遠,不但李總管掂量出其中的深意,其他圍觀的人也似乎明白了什麼,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蕭從容見好就收,坐回轎中回府。一干人讓出了道路,看他們往四王府方向去,就有人聯想起來,叫道:「原來她是四王妃蕭從容啊!」 

  蕭家被滅門,蕭從容的表現、還有事後武銘元張榜尋她、等等事迹已經讓蕭從容在百姓心中大名遠揚,此時聯想到太子妃和她的糾葛,眾人都八卦起來。 

  到底是太子妃陷害蕭從容呢,還是蕭從容真的偷了東西,大家的傾向都是不言而喻的,原因就是蕭從容當眾被搜眾人都看到了,的確沒贓物,而太子妃為什麼走得那麼急呢? 

  眾人只是想想,並沒人真的敢說她偷了東西,只是日後太子妃進過的店,大家事後總會發現會少了一兩件東西,眾人雖然敢怒不敢言,民間卻傳開了,這位太子妃手腳不幹凈,愛佔小便宜…… 

  賀冬卉不知道就是隨口一句鬥氣的話得罪了蕭從容,她喜歡陷害,蕭從容就還她陷害。當然,奉命跟著太子妃偷東西的人也奉命隔一段日子,就將偷到的東西折成銀子回補給損失的店家。而這些東西,蕭從容很大方,讓人全放在三王府里了。 

  若大的王府多出一兩件東西自然不會引起人注意,可是要是被盜的人發現自己失竊之物出現在三王府,那罪名想不坐實都難,賀冬卉莫名其妙就以這樣的名聲走譽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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