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7 幫忙有酬勞
“何以見得……”
宋晨眼睛轉了轉，“自然是因為真品在我手上嘍。”
周侍郎卻笑了，“宋姑娘這玩笑並不好笑，隻是孤品。”
孤品，就是世上隻此一件。
真品此時就在他的莊子上，宋晨又如何能有另外一份？
不過這倒是一個讓宋晨丟臉的好機會，“不知宋姑娘可願意將你所謂的真品拿出來一看？”
宋晨無所謂，“這有何不可。秋安，去我休息室拿。”
“可是姑娘您放在櫃上的那個盒子？”秋安之前好像是注意到了休息室有這樣一個東西存在。
當時她還準備問她家姑娘，為何會帶這樣的東西過來。
現在一想似乎覺得她家姑娘應該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
“正是，速速取來。”
這盒子是宋晨從空間裏拿出來的，等的就是這一刻。
倒不是說猜到周侍郎會這般，而是這件東西確實是難得。
當然了，這隻是針對於鍾情這類收藏的人來說，這東西她拿出來也是準備拿過去借花獻佛的，畢竟再過不久李夫子就過來了，他最喜歡這東西。
沒想到現在還先派上了用場。
秋安很快就捧著一個盒子出現了，在場的人都盯著秋安手上的那個盒子，外麵那個盒子看起來都是價值不菲的，裏麵裝的應該也不可能是贗品吧。
一萬多兩銀子的字畫……
要是換成一萬多兩銀子擺在麵前該有多好啊。
這應該是普羅大眾現在的心聲了，也是宋晨的心聲，若是沒有從周侍郎那邊得到這東西她還不用送的，可這東西到手上了，不送又於心不忍。
要是換成銀子，她就能開開心心的揣在自己荷包了。
周侍郎也看了一眼秋安手上捧著的那個盒子，看起來還真不像是凡品呢，若不是自己知道裏麵裝著的是贗品，還真就這樣被她忽悠過去了呢。
“我們大戎，看這類寶貝眼光最準的應該還屬李刺史了，不過我聽說還有位翰林院的大人也十分精通，周大人覺得需要請過來嗎？”
若是要辨真假，周侍郎自然是不需要要別人來看的，不過現在這情況是能直接讓宋晨丟臉的，那宋晨丟臉他自然就是開心的，所以周侍郎這會兒自然是要找別的人過來的。
畢竟隻有這樣才更具有說服力嘛。
“你我二人都不精通此道，自然是請更精通的人來幫忙看看更好了，正巧周某與那位翰林大人有些交情，我派人去請。”
“那就有勞了。”
宋晨哪裏會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不過他既然這麽想看她被打臉，那她還是要滿足一下的。
至於到時候誰被打臉，那就不一定了。
正如周侍郎所說，那位翰林跟他的關係確實不錯，這會兒周侍郎派人去請便很快就過來了。
或許是為了避嫌，周侍郎也沒有先找他多說什麽，隻是讓他先去看宋晨手上的那個卷軸，畢竟隻要確定了宋晨那個是贗品，他手上這個就不必看了。
“張大人，有勞。”
翰林院的張大人微笑擺手，“你我同朝為官不必這般客氣，也是要托你的福我才有幸能再見大家之作呢。”
張大人是知道那字畫是在周侍郎手上的，當初得到這字畫的時候周侍郎還邀請他一道去觀摩了一番。
卻不想今日竟然還有人敢再拿出這東西到周侍郎麵前來以假亂真。
在來的路上張大人顯然也已經被洗腦過了，並且他對宋晨的印象並沒有多好，這會兒東西都還沒見到，奚落的話就已經出來了。
“宋姑娘，別來無恙。”
宋晨臉上依舊保持著禮貌的笑意，“大人客氣了。”
天煞的別來無恙，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她麵前用這種語氣說這幾個字了。
一般情況下，都是會有廝殺的。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她也基本上是猜到了，但這並不影響她的期待。
“大人請看。”
秋安得到宋晨的眼神示意後，將自己手上的卷軸交給了張大人，張大人心中已經確定了宋晨手上的是贗品，神情並沒有多麽的認真。
隻是極其敷衍的拿過來，甚至還在手上挽了個花出來。
秋安忍不住提醒，“張大人，還請您小心，此乃孤品。”
張大人壓下眼中的厭惡，裝莫作樣的就準備打開，隻是眼睛剛落到那卷軸上，臉上的神情就大變。
“這……這怎麽可能！”
這位大師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習慣，他的每一幅作品上都有一個不太顯眼的記號，這還是他研究多年才發現的。
可為什麽他明知道真跡在周侍郎那邊，眼下手上這幅卻還是有這個記號？
帶著這個疑問，他接下來的動作都小心了許多。
大概過了一刻鍾的樣子，他才震驚的從字畫上麵抬起頭來，愣愣的看著周侍郎，“周大人，這是怎麽回事？”
周侍郎不解，“什麽？”
張大人指了指自己已經被秋安收過去的卷軸，準備說什麽，目光又落在了周侍郎手上的那個卷軸上，“待我看看再說。”
這一回說的看，自然是要看周侍郎手上的那個卷軸了。
周侍郎哪裏想到還有這樣的一個反轉，依照他原本的想法，張大人看過宋晨那邊的東西之後必定是能判定是贗品的，既然是孤品那真跡就隻有一個。
但周侍郎心慌了。
他手上這個若是拿給張大人一看不就露餡了嗎？
“張大人，我手上這個就不必看了吧，你是知道的。”
卻不知張大人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就更要再看看他手上的這個，方能確認。
“周大人，有些疑點，必須要看看才明白。”
這張大人很是堅持。
周侍郎有些不高興了，“疑點？你可別跟我說你看她手上那個才是真的，你堂堂翰林不是這點風骨都沒有吧。”
“周大人？”
張大人顯然沒想到周侍郎出口就是這樣的話，“張某不才，多有打擾，告辭。”
他跟周侍郎走得是近了些，可到底也是因為他手上有他熱愛的東西，既然話不投機那便不用多說了。
宋晨卻不會就這樣讓他走了，“張大人要走，還是先把結果告知一聲，否則我這心裏總是覺得不踏實呢。”
“宋姑娘手上的乃是真跡。”
丟下這句話，張大人頭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周侍郎在風中淩亂。
怎麽可能？
宋晨手上的怎麽可能是真的？張大人當初又不是沒有在他府上見過真跡，今日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張大人且慢，這字畫的真跡張大人當年已然在我府上見過了，今日為何還要這樣說？莫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這話說的當真是有意思極了。
宋晨也被這話給氣笑了，這周侍郎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呢。
“張大人，還煩請您留下來把話說清楚了，不然到時候您落下個畏懼強權的名聲，而我這仗勢欺人的名聲勢必也傳得更廣了。”
官場為官的，都是對自己的名聲十分看重的，尤其是翰林院當官的，他們更看重自己的名聲和風骨，周侍郎這話是真的刺激到他了。
隻見他真的停了下來，轉身意味深長的看了周侍郎一眼。
“那我便說，隻希望周大人不要後悔。”
往前走了幾步，張大人再次從秋安手上接過了那副字畫，“這上麵有一個十分隱蔽的記號，是居留子先生一個不為人知的習慣，當初我是研究了好些個他的作品之後才發現的，再看這字畫上麵用筆的一些細節……”
宋晨不懂這些，這會兒聽到張大人這樣說才知道原來一幅字畫看起來有這麽多的門道。
而周侍郎隨著張大人沒多說一個字，臉色就會難看上幾分。
張大人說的這些他也知道的不多，先前拿到這字畫也是機緣巧合，但他知道張大人對居留子十分的喜愛，當初也就是靠著這個將這位張大人變成與自己交好的人了。
現在他說的這些，的確是讓人無從反駁的。
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手上的這個是贗品，可為什麽宋晨手上的就成了真跡了？不是說是孤品的嗎？
那他莊子上的那個算什麽？
“張大人可還記得當初在我府上見到的那副字畫？”
“正因為記得，才說要看看周大人手上的那副，卻不想周大人竟然會如此態度，著實讓人心寒。”
當時他就是因為發現宋晨手上這個是真跡，便覺得應該是哪裏出了問題，想要看完周大人手上的那個再確定，卻不想最終還要被他當眾那樣說，實在是太可笑了些。
翰林院雖比不上兵部，可再怎麽說那也是皇帝近臣了，就連現在攝政王有些事情也都會找他們商量，何時他這個翰林就在兵部尚書麵前低了一等了？
“我……”
周侍郎又不能說自己心虛。
這事還真是不能在私下再去解釋了，可他是真的搞不懂，為何真跡就到了宋晨那邊去了。
但宋晨顯然是沒打算給他多少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
“今日有勞張大人跑一趟，幫忙鑒別了一下真假，實在是太感謝了，正好今日周大人過來送東西，就一並勞煩張大人幫忙都看看，張大人也知道我鄉下出身，對這些東西實在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