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再也站不起來了
吃完飯，莫湛擎說自己有點不舒服，傅清歡出門叫來了醫生，給他做詳細的檢查。醫生的神情漸漸地變得有些凝重，傅清歡不由得忐忑不安了起來，等檢查結束後，她吩咐莫湛擎好好地休息，然後追出來，問醫生情況怎樣。
醫生摘下眼鏡，擔憂的說，“傅小姐，我之前跟莫澈先生說過，病人的身體曾經遭受過重大的創傷，此次又二次受到傷害，情況不怎麽妙。恢複的好的話，或許能跟常人一樣生活，恢複的不好，那最壞的結果可能是死亡。而現在，病人的情況，跟預期的差不多。”
“到底是怎樣的？”傅清歡焦急的問。
“他很有可能雙腿殘疾，以後的情況也會越來越差，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怎麽會……不是說，情況已經穩定了嗎？怎麽突然惡化了？”傅清歡臉上的血色退去，身體搖搖欲墜，幾乎站不住。
醫生歎了聲氣，搖頭道：“我們當時隻能穩定住病人的生命體征，後續的治療效果，是無法保證的。對不起，傅小姐。”
“那還有希望，能夠治愈嗎？”
“幾率很小，我們隻能竭盡全力。”
傅清歡聽到這句話，腦子嗡嗡的轟鳴，再也聽不到、看不到任何聲音和任何事物。
醫生微微的頷首，去其他病房做檢查。
傅清歡愣愣的站在原地，許久後，緩慢的移動步子，走到了長椅跟前坐下……
……
醫生的診室裏——
“莫少爺，我已經按照您吩咐的跟傅小姐說了。”醫生恭敬地向莫澈匯報情況。
“她反應如何？”
“傅小姐似乎很傷心。”醫生想到剛才傅清歡的表現，有點良心安安，但終究不敢違背莫澈的意思，畢竟他寥寥數語，便能決定自己的前途和命運。
莫澈拍了拍醫生的肩膀，道：“做得好，我會兌現我的承諾，以後別跟其他人說漏嘴了，知道我的意思嗎？”
“是，知道了。”
從醫生的診室裏出來，莫澈繞到了另一邊，往病房的方向走。
離得還有一小段距離，看到傅清歡失魂落魄的獨自坐在椅子上，莫澈咧嘴，露出笑容，想跟她打招呼時，卻見傅清歡死死地咬著自己的手背，不停地掉眼淚。
莫澈的腳步一頓。
他認識傅清歡有段時間了，唯二看到的她哭泣，一次是為了陸連城，一次是為了小叔。
他覺得自己是鐵石心腸，即平日裏圍繞在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哭泣，也沒什麽反應。可此時此刻，看到傅清歡無聲的的落淚，忽然有種深深地負罪感。
或許是因為，自己在夥同小叔欺騙她吧。
莫澈雙手插在衣兜裏，許久都沒邁開步子一下，等傅清歡差不多停止哭泣了，這才走上前，掏出手帕，遞到她眼前說：“給你。”
傅清歡抬起頭，看到他回來了，有些羞恥的咬了咬下唇，鼻音濃重的說：“謝謝。”
“舉手之勞，用不著說謝謝。”莫澈別扭的撓了撓頭，停頓了幾秒，又問：“你在哭什麽？是不是想你兒子了？我可以把他接到醫院，給你看看。”
傅清歡搖頭，“不是的。”
“那是為了什麽？”莫澈繼續追問下去。
如果傅清歡此刻仔細的觀察他，會發現他神色間的閃躲，可偏偏她處在內疚和自責中，聽到他這麽問，愧疚的低下了頭，哪裏注意到莫澈的破綻？
傅清歡沉默了片刻，坦誠道：“剛才醫生過來，又給湛擎做檢查了。他說……說……湛擎的雙腿恐怕再也站不起來了，以後情況也會繼續惡化……對不起……莫澈，是我害了你小叔……”
這番話，莫澈早就倒背如流，因為是他親自開口吩咐醫生，讓他這麽跟傅清歡說的。
莫澈別開腦袋，說：“你不用自責了，不是說了嗎？不怪你，我已經派人去抓師語萱了，很快罪魁禍首就會落網。”
傅清歡哪裏聽得進去他寬慰的話，輕輕地搖頭，淚水順著如凝玉般的肌膚，不停地往下流淌。
莫澈憋悶到了極點。
果然，自己不適合撒謊，早知道不跟小叔串通了騙她。
可總不能拆穿謊言吧？
算了……
反正最後是為了發傅清歡好，說謊就說謊吧。
莫澈深吸了口氣，說：“你真的內疚的話，就好好地陪著我小叔。他之前被師語萱傷成了那樣，難得對一個女人那麽上心。他對你是真心，希望你別辜負了他的心意。”
傅清歡掐著手心，緩緩地點頭。
莫澈見她答應了，沉重的心情緩和了一些，道：“好了，別哭了，等會兒讓我小叔看到你眼睛腫了，肯定以為是我欺負你了。咱們先進去吧，至於診斷的結果，暫時別告訴我小叔。”
“嗯。”
傅清歡輕輕地回答。
……
“清歡，清歡……”
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嘴裏不停地囈語著傅清歡的名字，閻素擰了眉頭。陸總想要找傅清歡，可她上哪兒找一個大活人給他？再說了，上次爆炸之後，傅清歡把陸連城送去醫院時，通知了陸家那邊的人。現在外麵，陸夫人和蘇芊芊滿世界都在找先生，隻怕自己一露麵，便被他們逮著了。
閻素拿出手機，撥打傅清歡的電話，和之前無數次一樣，沒有人接聽。
閻素深深地歎了聲氣，心情越發的煩亂：“先生，你還是趕快醒過來吧，你再不醒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話音剛落，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閻素以為是醫生過來查房了，結果走到門口，打開了病房的門，陸夫人帶著人，氣勢洶洶的闖進了病房。
“夫人……”
“閻素？！”陸夫人瞪了眼閻素，隨後看向了病床，見陸連城躺在床上，臉上露出了怒氣：“好你個閻素，竟然夥同蘇芊芊，把連城藏起來！你說，你安的什麽居心！虧得連城對你那麽好，你卻這麽回報他，你還有良心嗎？”
閻素聽到陸夫人這話，立刻明白她誤會了自己，解釋道：“夫人，不是你想得那樣，我把先生藏起來，為的就是躲避蘇小姐，這是先生的吩咐。”
“你說的是真的？”陸夫人麵露懷疑。
“我保證是真的！”
閻素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