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如實相告
傅清歡心情複雜的坐在長椅上，思考了很久，這才回到病房裏去看莫小北。
仔細的端看莫小北的模樣，其實跟她一點都不像，倒是跟莫湛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不過，這孩子從見到自己的第一麵起，就莫名的喜歡她。
大概這就是學院的力量吧。
莫小北睜著黑溜溜的眼睛問，“清歡姐姐，你一直盯著我看幹嘛？”
“沒……沒什麽……”
對莫小北，傅清歡幾乎沒有什麽母子之情，他的出生、成長，她都沒參與，隻不過是貢獻出了一枚卵子。
即便此刻知道了真相，她覺得自己對莫小北，也不過是，多了一絲的內疚。
而且，她從來沒打算跟莫小北相認，就保持現在的關係挺好。
……
一直讓莫小北休息到了傍晚時刻，傅清歡這才打了輛的士車，送著莫小北回家。
路上——
傅清歡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莫小北。
“清歡姐姐？為什麽今天你一直盯著我看？”孩子的直覺最為敏銳，盡管傅清歡已經做到了最大限度的，不讓他察覺到。可莫小北還是感覺到了，她不同以往的矚目。
傅清歡被莫小北漂亮的眼睛盯著，心頭撲通撲通的亂跳。
莫小北看了她片刻，驀然笑出來，“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傅清歡彎下身，眉眼彎彎的問：“為什麽那麽說？”
莫小北的小臉抬起，一副‘我什麽都知道，你別騙我的樣子’道：“你一直在偷偷看我，我都發現了！”
傅清歡壓下心頭的異樣，笑著說：“小北可真是厲害！沒錯，我是真的喜歡你哦！”
莫小北的嘴巴咧開笑了，笑得連牙床都露出來了：“我就知道！”
傅清歡眼神有些複雜的摸了摸莫小北的腦袋。
唉……
自己真是對不起他。
車子停在莫家宅子的外麵，傅清歡叮囑莫小北道：“小北，你要乖哦，以後再也不能一個人偷偷出來了，你爸爸會擔心的！”
莫小北拉住她的小手，一臉的舍不得：“可是……爸爸不讓我看你呢，我怎麽去見你呀？要不然……清歡姐姐，你以後過來，經常看看我吧！”
傅清歡想了想自己現在和莫湛擎的關係，去看小北有點困難。可現在她無法拒絕莫小北希翼的小眼神，再加上，以後這個孩子，還會救念城的命，自己總歸要跟小北見麵的。
“這樣吧，等你下次溜出來的時候，記得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接你，好不好？”傅清歡思考了片刻說
莫小北蹦跳道，“那真的是太好了！我先回家了，清歡姐姐，再見！”
“再見。”
傅清歡親眼看著莫小北進了家門，才轉身離開，心中的忐忑不安遲遲沒有平靜。
……
返回到醫院。
傅清歡站在走廊裏，來回踱步，憂心忡忡的等陸連城回來。
在陸連城步入自己視野的那一刻，她迎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說：“陸連城，我……”
話說到一半，又哽咽住了，她不知道該怎麽說，莫小北的事情。
事實上，她到現在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又怎能讓陸連城接受呢？
傅清歡的手心不斷的溢出冷汗。
“清歡，怎麽了？”看著她緊張的樣子，陸連城的聲音低沉了一分。
“念城有救了。”
“真的？”陸連城激動不已，這是一個好消息，為什麽傅清歡會露出這個表情？
“真的。”傅清歡緊緊地扣住自己的齒關，壓下心頭彭拜的情緒，說：“我說出來怎麽救念城，你要答應我，別激動。”
“好的，我保證，不會激動。”
陸連城信誓旦旦的保證。
傅清歡深吸了口氣，用氣若蜉蝣的聲音，吞吞吐吐道：“……小北……他跟念城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
“你說什麽？”陸連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傅清歡麵部的每一寸表情，都在泄露她的緊張，鄭重的咬著牙齒，一字一句道：“我說，小北和念城是有血緣關係的親生兄弟。”
“怎麽可能！”陸連城一點都不相信。清歡在跟他發生關係的時候還是第一次，雖然後來跟著莫湛擎，處了一段時間，但那點時間，哪裏夠生下一個孩子的？再說了，他也沒看到清歡大著肚子過呀！身為一個男人，他不怎麽懂女人生孩子的那些道道，但也最起碼的常識——女人都是懷胎十月，才聲下小寶寶的。
陸連城一點都不相信，他安撫傅清歡：“清歡，別開玩笑了。”
傅清歡也情願，這是一個玩笑。
但事實就是如此。
她顫抖的抬起手，把醫生交給她的那份報告遞到了他的手裏，眼裏噙著淚光哽咽道：“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十六歲那年，曾被逼得走投無路，賣了三顆卵子。我想，莫小北就是我出賣的三顆卵子之一。對不起，連城……”
“清歡……”陸連城翻開報告，看清楚了裏免得鑒定內容，問：“是不是莫湛擎搞得鬼？”
“不是，這份報告，是我帶著小北做的，沒可能造假的。”
那就是真的了。
陸連城的手緊緊拽緊了那份報告，眼中能夠放射出火焰。
傅清歡的呼吸一滯：“這件事因我而起，若是你沒辦法接受，我們可以……”和平分手。
話沒說完，陸連城倏地抱住她，手上的報告掉在了地上：“清歡，對不起，是我來晚了。如果我能早點認識你，你也不至於十六歲，被人逼到那個境地。”
“連城……”傅清歡沒想到他那麽說，眼裏的淚水，瞬間衝出了眼眶。
陸連城非常內疚，要是他當初早點認識傅清歡，她就不需要吃那麽多苦了。
她以前的那一些經曆，那麽的糟糕，陸連城再也不想她經曆一次。
陸連城低下頭，在傅清歡的額頭落下一吻，說道：“既然小北是念城的親兄弟，小北有救了，這就是好事。”
“你真的能接受這件事嗎？”傅清歡有些不敢相信的問。
“為什麽不能接受呢？這孩子隻是一個意外，又不是你想生下的。清歡，我想你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吧。”
陸連城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後背。
傅清歡沉默。
因為的確如陸連城說的一樣，自己不想麵對莫小北。
如果不是念城需要，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
她會離莫小北遠遠地。
再也不見到那個孩子。
安靜了許久，傅清歡問：“你打算怎麽做？”
陸連城安撫著她：“清歡，你先耐心等等，先別著急跟莫湛擎露出底牌，念城一定會沒事的！”
“嗯，我都聽你的。”傅清歡答應了，因為她無條件的信任陸連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