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叫她媽媽
她不敢回頭。
因為害怕看到陸連城受傷的眼神。
她怕自己忍不住,回到陸連城的身邊。
“不可能,你喜歡的人,怎麽可能是他?清歡,一定是莫湛擎威脅你了,對不對?”他上前一步,拉住了傅清歡,想強行帶她離開。
“你放開我!我再也不想跟你這個窮酸鬼,繼續待在一起了!別再來糾纏我了!”
傅清歡強忍著傷痛,歇斯底裏的吼出來。
陸連城定定的望著她說,“我不信!你若是真的貪財,當初就不會,在我想把整個陸氏集團送給你時,你都不要!傅清歡,你給我回去!”
陸連城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吼完。
拉拽著她,繼續走。
傅清歡狠下了心,揚手甩了他一個巴掌:“你煩不煩?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陸連城滿臉寫著震驚和不敢置信,呆呆的站在原地,削薄的唇微動,想說什麽話,可最後什麽都沒說出來。
“滾!我讓你滾啊!”傅清歡繼續吼著,眼神冰冷無比,“好,你不滾是吧?行,我走!”
說完之後,她迅速的朝著莫家跑。
陸連城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就覺得自己的心髒被大石頭重重的砸了一下,痛的幾乎麻木了。
莫湛擎在車裏看著頂著巴掌印的陸連城,唇角微微的翹起。
他不好過,陸連城也休想好過。
不是要跟他搶清歡嗎?
現在就是陸連城搶走他女人的下場!
莫湛擎沉聲命令司機道,“開車。”
司機發動了車子,緊跟在傅清歡身後,開進了莫家。
……
等進了莫家後,莫湛擎從車中下來,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笑著說:“清歡,你做的很好。記得以後碰到陸連城,也這麽辦。我不希望你們倆,再有任何瓜葛,知道嗎?”
傅清歡本能的閃躲了一下,她不想被莫湛擎碰,可一想到還躺在ICU裏的念城,她徹底放棄了掙紮。
隻要能救兒子的命,被莫湛擎碰觸一下,又算得了什麽呢?
她微微的垂下了腦袋,低聲說:“嗯。”
莫湛擎臉上的笑意更深。
“好了,我們趕緊進去吧,小北等著我們呢。”
遊戲才剛剛開始而已,接下來可還有更好玩的,莫湛擎想到方才失魂落魄的陸連城,心底一片森冷。
……
進入到客廳裏,傭人帶著莫小北,走了出來。看到傅清歡的刹那,莫小北立刻甩開了傭人的手,歡快的跑到傅清歡跟前,說:“清歡姐姐,你來看我了呀!我這幾天好想你啊!對不起,我之前沒有遵守約定……”
話說到一半,想起來莫湛擎還在,莫小北立刻停止了說話。
傅清歡抱住了莫小北說:“小北,沒關係的。姐姐……”
“為什麽叫姐姐?你不是他媽媽嗎?”莫湛擎打斷了傅清歡的話。
傅清歡的臉色頓時煞白。
他是故意的,彼此都清楚,她不想不想讓小北知道,她是他媽媽的事情,可他偏偏在小北跟前說出似是而非的話。
莫湛擎無視傅清歡蒼白的臉色,摸著小北的腦袋說,“小北,以後叫清歡媽媽,別再叫姐姐了。我跟清歡要結婚了,你叫她姐姐,亂了輩分,被外麵的那些人聽到了不好。”
莫小北也想叫傅清歡媽媽,可是,乍改口了,有些不適應。
而且,他還沒問清歡姐姐,願不願意做他媽媽呢。
莫笑比歪著腦袋,無聲詢問傅清歡的意思。
傅清歡的心一陣陣的刺痛,忍著煩亂的心思,說:“小北,聽你爸爸的話吧。”
“嗯,媽媽。”
莫小北立刻改了口。
“哎。”
傅清歡應了一聲,沒了其他的話。
她是真的沒辦法接納小北這個兒子,即便他身體裏流淌著自己一半的血液,但他的孕育、出生和成長,自己從來沒有參與過一天,怎麽可能將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呢?更遑論跟念城那般,親密無間了。
她可以對小北好,但永遠不是母親對兒子那般。
莫小北似乎察覺到了傅清歡情緒的低落,伸出小手,握住了她的手掌。感覺到她的手冰涼的像是沒有溫度一樣,說:“清歡姐姐……”
下意識的說出了習慣的稱呼,很快被莫湛擎瞪了一眼,莫小北趕緊改了口,“不……媽媽,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找醫生給你看看?”
“不用了,我很好。”
傅清歡覺得,在這偌大的莫家,自己唯一能坦然麵對的,隻有小北了吧。
“小北,不用替媽媽擔心。她沒有生病,隻是心裏不舒服。”莫湛擎別有所指,“我扶著你媽媽,去休息一下,她慢慢的會舒服的。”
“可是,我想跟媽媽在一起。”
好不容易見到了傅清歡,莫小北想多跟她相處一段時間。
“不行哦,現在媽媽需要休息。”
“那等媽媽休息好了,我能去見她嗎?”莫小北又問。
莫湛擎皮笑肉不笑的說:“不能。以後,你跟媽媽見麵,隻能在爸爸規定的時間裏,不許私底下跟她見麵,更不許跟著媽媽偷偷出去……不然,有壞人會對你下手。”
莫湛擎說這話時,深深地望了傅清歡一眼。
傅清歡隻覺得,自己的臉皮被他的目光,剜割掉了一塊肉。
看來,莫湛擎始終對她選擇了陸連城的事情,耿耿於懷。
自己想從他這裏,取得小北的骨髓,去救念城,也沒那麽輕易。
傅清歡咬緊了下唇瓣。
莫湛擎吩咐傭人,把莫小北帶去他臥室休息,然後扶著傅清歡,強行回到了後院的房間。
……
哢噠——
房間的門被關上,傅清歡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莫湛擎,緊張的抓住了身底下的床單。她不想跟莫湛擎在一起,往昔熟悉的人,如今陌生的令她害怕、恐懼、排斥。和他靠近,她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叫囂著讓他滾開。
可自己不能逃,更不能惹莫湛擎生氣。
那樣……
兒子的命會沒了。
她強忍著逃跑的衝動,像是釘子一樣,釘在了床畔。
可她不知道,此刻她的臉色有多麽的難堪。
蒼白的像是紙般,沒有一丁點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