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卷得失方寸間 第二章 態度轉變
「格魯暫且不說,我想剛剛那隻骨龍,恐怕更值得注意。」這時,克雷斯摸著下巴沉吟道。
「能夠召喚出骨龍,對方至少也是高階死靈法師,看來死靈法師對這塊大陸的滲透,恐怕比我想象中還要嚴重。」
昨晚眾人就曾遇到過兩個死靈法師,不過那只是學徒級的小角色。但今天竟然連骨龍都現身了,顯然在這附近還隱藏著更大的傢伙。
希爾尼斯疑惑的道:「話說回來,格魯那個怪物幫席多尼斯教派打咱們,那隻骨龍又去打他,莫非骨龍是來幫拉維特聯軍的?」
這話一出,眾人都吃了一驚。希爾尼斯也許並沒暗示什麼,但他的話卻很淺顯的擺明了一個道理。
那隻骨龍,是來幫拉維特聯軍的。那麼,其背後的死靈法師莫非…
「死靈法師就藏在拉維特聯邦!?」哈洛特嘴快,一下說了出來。
雷蒙想要阻止,已是不及。這倒不是哈洛特說得不對,事實上從雷蒙在海丁頓清剿強盜第一次碰上死靈法師起,此後的種種跡象就表明,死靈法師和拉維特聯邦脫不了干係,只是沒這次這麼明顯而已。
因此雷蒙早就有了預料,只是托爾茲就在旁邊,他可是正宗拉維特聯邦的成員,所以多多少少要顧及到他。
他只好對托爾茲道:「這只是一個猜測罷了,請不必放在心上。」
哪知托爾茲的反應也極為奇怪,他既不辯解,也不生氣。而是臉色古怪的張了張口,似乎有話要說。
「怎麼了?」雷蒙心裡一動。
托爾茲欲言又止,最後他只是搖了搖頭:「唔…不,沒什麼。」
雷蒙也不追問,他拍了拍托爾茲的肩膀:「你可以相信我,不管有什麼話,盡可以跟我說。」
托爾茲沒說話。只是笑了笑,算作回答。
這時,沼澤對面的席多尼斯教派軍已經漸漸散去,而德拉文則正忙碌的指揮手下搶修防禦設施。
整個軍營一片混亂,似乎再沒有人去注意剛剛那一場驚天動地的戰鬥。儘管骨龍屍體焚燒后的殘跡,還清晰的留在地上…
「看來這次戰爭,比想象中更要複雜啊。」雷蒙不禁如此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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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離軍營數里之遙的沼澤某處。
「大人,您怎麼樣了。」悄悄自軍營失蹤的派斯特,這時恭敬的站在一名身穿灰袍的男子身邊。滿臉關切之色。
灰袍男子垂頭坐著,一隻手扶在額頭,似乎顯得頗為痛苦,。聽到派斯特的話。他抬起頭。
這時可以看清他的模樣,雖然面容有些改變,但他不就是曾在奧拉特城出現,跟隨在中央議會副議長洛蘭身邊的。那個叫德內克的男子么。
而他化身為死靈法師后,就可認出,他正是當初在奧拉特襲擊雷蒙一行,並與格魯相見的那人。
難道說,剛剛的骨龍就是他召喚出來的?
德內克緊皺眉頭,咬著牙道:「可惡,實在是太失策了。我本以為能趁機殺了格魯。於是強行召喚出並不完整的骨龍,哪知他竟遠比20年前更加強大。」
「骨龍被毀,我也受了很嚴重的傷。」
派斯特忍不住道:「大人,雖然不知席多尼斯教派從哪裡找來那傢伙,但您又何必冒這麼大的風險強行攻擊他呢。」
「恕我直言,您的大計即將實施,在這個時候受傷,實在是得不償失啊。」
德內克嘆了口氣:「我何嘗不知道。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格魯實在是太危險了,如果不能為我們所用,那他將是最大的潛在威脅,因此我才決定不顧一切,冒險殺死他。」
派斯特恍然:「原來如此。現在看來,似乎是席多尼斯教派在指使他,您看該怎麼辦?」
德內克沉吟道:「這也是我所擔心的,唯有那幫宗教狂,完全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只能見步行步了。」
「好在那個從洛維爾領來的劍士,也成長到了令人吃驚的地步,多少可以牽制住格魯。只要等我的計劃完成,就不必懼怕任何人了。」
「您一定會成功的,我們會永遠站在您這邊。」派斯特恭敬的低下頭。
跟著他又道:「不過,那個叫雷蒙的小子實在很危險,為免他們看出更多端倪,我這就把他們趕走。」
德內克想了想,搖頭道:「不,答應他們的請求。」
派斯特吃了一驚:「答應他們?那這裡的防禦怎麼辦。」
德內克道:「軍營已經被毀,再防守下去也沒有意義,乾脆放棄這裡好了。」
「那、那麼伯托尼港豈不是要…」派斯特欲言又止。
伯托尼港是拉維特聯邦重要的港口,馬特拉爾沼澤的防線,就是為了阻止席多尼斯教派佔領伯托尼。
如今德內克竟然要放棄這裡,就等於是將伯托尼港拱手讓人。一旦讓敵軍得到這個重要的港口,席多尼斯教派軍將可以通過海路,源源不絕的將物資和兵源運往戰場,整個局勢都會受到極為嚴重的影響。
這顯然不是個高明的主意。
德內克道:「沒關係,就把港口讓給他們,然後出動『那個』。」
「那個?」派斯特一怔,跟著驚呼道:「您說真的嗎?」
「可是,『那個』應該還沒有最終完成,貿然使用的話…」
德內克沉聲道:「沒時間再做調試了,當初我們費盡心機把它偷出來,為的就是確保將來在海上的統治地位。現在該是使用它的時候了。」
似乎兩人所說的「那個」是件極為可怕的東西,派斯特吁了口氣,這才一臉凝重的點頭道:「明白了,我會照您說的辦,其他書友正在看:。」
德內克道:「總之,我需要立刻休養。在這期間,決不能讓他有所察覺,明白嗎?」
派斯特立刻低下頭:「請您放心。」
德內克哼了一聲:「哼。既然出了意外,那就讓你再多活一段時間好了。不過很快,我就會來『報答』你的恩情了。」
說著,他默念出幾句咒語,身體漸漸開始變淡。最終消失在沼澤的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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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您要棄守這裡?」帳篷中,德拉文一臉吃驚的站起身。
就在雷蒙等人以為求援無望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格魯的攻擊結束后,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派斯特,竟然要求德拉文棄守沼澤的防線。轉而率軍去協助雷蒙他們攻擊受困的那隻席多尼斯教派軍。
面對德拉文的疑問,派斯特點點頭:「沒錯,這裡已經不需要再防守了。」
「可我們一旦撤退。伯托尼港就會落入敵人手裡。」德拉文忍不住提醒道。
「這不是你需要擔心的。」派斯特哼了一聲。
頓了頓,他又道:「苦心建造的防禦設施已經被那個怪物摧毀,你覺得如果敵軍再次進攻,我們有多少把握能守住這裡?」
「與其白白將兵力耗在這裡。不如乾脆放棄無用的陣地,轉而去消滅敵軍的有生力量,那麼就算丟了港口,最後也能奪回來,難道你連這個道理也不明白嗎?」
被派斯特教訓得無言以對,德拉文只好道:「那麼,這是中央議會的決定嗎?」
派斯特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在懷疑我假傳命令?」
似乎非常畏懼他。德拉文急忙低下頭:「屬下不敢。」
這邊,派斯特侃侃而談,雷蒙等人卻不由面面相覷,大感不解。
先不提派斯特為何突然轉性,光是他對戰局精到的分析,就讓眾人非常吃驚。
雷蒙曾和派斯特打過幾次交道,此人給人最大的印象就是心胸狹小,他也許是個成功的商人,但實在看不出他在軍事方面有什麼才能。
當格魯襲擊時,派斯特曾短暫的失蹤過一段時間,他究竟去了哪裡?還是說,見過什麼人?才讓他回來后態度有了這麼大的轉變。
不過,儘管心裡疑惑,但眾人畢竟還是達到了目的。若有這支軍隊協助,一定可以全殲困在塔迦利群山裡的敵軍,解除附近城鎮受到的威脅。
因此雖然與派斯特不和,托爾茲還是感謝道:「這次多虧了您的協助。」
派斯特卻似若未聞,徑自對德拉文道:「立刻集合部隊,留下一部分人斷後,其他人今晚連夜離開。」似乎他才是這支軍隊的統帥。
德拉特不敢違抗,急忙去傳令了。
隨後,他才轉過頭,以一副施捨般的語氣對眾人道:「你們這次做得很好,我會報告中央議會給予獎勵。行了,你們可以走了。」
「我靠,你當自己是誰啊!」他的態度終於讓哈洛特憤怒了,他挽起衣袖就要上前動手。
派斯特卻只是一臉不屑的看著他:「無可救藥的野蠻人,。」
雷蒙伸手攔住哈洛特,然後對派斯特道:「對了,派斯特先生,請問你剛剛去了哪裡?」
派斯特冷笑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我很好奇。」雷蒙微微一笑:「你怎麼消失一陣,突然就變聰明了這麼多?」
聽出他話里的諷刺之意,派斯特臉色一變:「你…」
「你什麼你,我早就看你這賊眉鼠眼的傢伙不順眼了。」菲迪接過他的話。
「就是。」希爾尼斯緊跟著加入戰團:「要不是我們趕跑那個傢伙,這裡早被敵人佔了,不知道感謝。居然還這麼囂張。怎麼,不爽啊?那就來單挑啊。」
哈洛特,菲迪,希爾尼斯三個何等樣人?那會跟你講什麼紳士風度,擺明一副市井罵街架勢,一通圍攻把派斯特氣得七竅生煙。
派斯特想要發作,但又覺得跟三人爭執實在有**份。一時間臉色陰晴不定,憋了半晌,乾脆轉身就走。
「喂,跑什麼啊,我還等著你的獎勵呢。」哈洛特趁勝追擊的揶揄道。
在門口停步。派斯特轉過身,用充滿怨毒的眼神狠狠盯了眾人一眼:「相信我,你們會得到的…」
隨後撩開門帘走了出去。
哈洛特,菲迪和希爾尼斯對看一眼,三人一起擊了個掌,慶祝剛剛友軍間協同作戰的勝利。
這邊。托爾茲抱歉的對雷蒙道:「實在抱歉,副議長洛蘭那一派的人從來都是這樣,一向目中無人。即使在聯邦內部。也引起了很多城鎮的不滿。」
雷蒙笑了笑:「反正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跟那些傢伙打交道了。老實說,他突然轉變態度,才叫我吃驚呢。」
托爾茲點頭道:「是啊,我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不過無論如何。總算能減輕我們的壓力了。」
雷蒙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但願能如我們所願吧…」
沼澤中的死靈法師,突然出現的骨龍,以及派斯特那曖昧不明的態度…這次求援似乎充滿了不祥的預兆,但願最後能一切順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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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除留下部分斷後的士兵,馬特拉爾沼澤所有的部隊連夜開拔,繞道前往塔迦利群山。
他們這麼一走。意味著拉維特聯邦在東南部的防線全面崩潰,聯邦最重要的港口伯托尼港,也敞開大門,等於是完全交到了敵人手裡。
讓席多尼斯教派奪得這個夢寐以求的港口,天知道會對整個戰局有怎樣不可估量的影響。
這樣的損失不可謂不大,以至於離開好幾天,德拉文都頗有微詞。
不過中央議會的命令必須得到執行,他仍然忠實的帶領部隊繞過沼澤,從東面進入了塔迦利群山。
在行軍的期間,伯托尼港方面的情報也陸續傳了回來。
不出所料,在發覺沼澤守軍一夜消失,前往伯托尼港的道路暢通無阻后,敵軍欣喜若狂,以至於他們根本沒有試圖追擊,而是第一時間佔領了港口。
這不僅意味著拉維特聯邦東南部的領土全面淪陷,也意味著不久之後,將會有源源不絕的敵軍和物資從海路進入戰場,。
如果讓敵人奪得制海權,建立了穩固的海上運輸線,那麼就算消滅了受困的5萬敵軍,其代價究竟是否值得,也很難說了。
無論如何,幾天之後,部隊順利的抵達了目的地。
燒毀的兩座營寨廢墟依舊矗立,似乎在述說著那一晚的激烈戰鬥,不過曠野空寂無人,敵軍早已不見蹤影。
到了這裡,德拉文也不敢大意,一邊廣派斥候尋找敵軍蹤跡,一邊命令部隊提高警惕,以免被突襲。
不過很快,斥候就有了回報。
他們意外的遇上了幾名禁衛軍的巡邏小隊,並把他們帶了回來。
一進帳篷,禁衛軍士兵看到雷蒙等人,不由大為激動:「雷蒙大人,我就知道您一定會成功找來援軍的。」
「現在的形勢如何?敵人逃到哪裡去了?」托爾茲迫不及待的問道。
於是從那幾名禁衛軍士兵的口中,眾人得知了這些天來所發生的事。
雷蒙等人離開后,彈盡糧絕的敵人也有了行動。不出所料,他們試圖從塔迦利群山西側的出口突圍出去,從外面的城鎮尋找補給。
早有準備的凱蘭和赫爾密也率領聯軍,依託有利地形展開了阻擊。
然而,餓瘋了的敵軍完全陷入了瘋狂。他們將所剩無幾的糧食集中起來,供給負責突擊的敢死隊,然後對防線展開猛烈的攻勢。
在求生意志和宗教狂熱的精神刺激下。敢死隊勢不可擋,在付出了極其重大的傷亡后,終成功突破了聯軍的防線。
那幾天的戰鬥簡直可以用慘烈來形容,敵人就像瘋了一樣輪番衝擊著聯軍的防線,強行用人命彌補了在地形上的劣勢,通往山外的出口沿途,堆滿了屍體。
意識到這樣強拼下去。只會白白讓部隊與失去理智的敵人同歸於盡,凱蘭終於決定撤退,以時間和土地耗去敵方的銳氣。
於是聯軍後撤,將出山的道路讓了出來。果不其然,宛如困獸的敵軍得到一線生機。遂也停止了瘋狂的攻勢,急忙離開這處絕地。
衝出去后,已經筋疲力竭的席多尼斯教派軍立刻佔領了一座名為維亞加的小城鎮,以及其附近的兩座村莊,將部隊駐紮下來。
雖然之後他們也有過突圍的舉動,一則糧食已所剩無幾。二則部隊士氣低迷,加上凱蘭利用手中的騎兵,對敵軍形成有效的阻截。最終還是沒有成功。
於是,現在的局面是敵軍受困於維亞加,進退不得。而6000聯軍則「包圍」了這支5萬人的大軍,雙方暫時處於一種微妙的態勢中。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這種局面是極為脆弱的,雙方間人數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憑聯軍的兵力不可能真的制住這支餓瘋了的軍隊,隨時可能爆發新的大戰。
最後,禁衛軍士兵道:「雷蒙大人,你們能及時趕來實在是太好了。這幾天凱蘭將軍正焦急得不行呢。」
雷蒙心裡一動:「怎麼,情況有變嗎?」
那士兵點點頭:「是的,有新的敵人出現了。」
「難道敵軍也有增援趕到了?」托爾茲大驚。
士兵道:「是神罰騎士團,好看的小說:。這些天,得知消息的神罰騎士小隊,陸續從各地趕回來,目前正在我軍的背後集結。」
原來是他們!雷蒙和托爾茲對看一眼,之前就一直擔心那些散出去的神罰騎士小隊可能造成威脅,對方果然還是來了。
而聽到神罰騎士之名,德拉文和一眾傭兵更是勃然色變。
之前,為了掩護補給基地的建立,席多尼斯教派將手中的王牌,神罰騎士團分出一半,組成一支支小隊,讓其在拉維特聯邦的中心自由活動。
由於其強大的戰力,各個城鎮的守軍都難以與其對抗,以至於城鎮間的聯繫被完全切割開來,情報無法傳輸。拉維特一方竟對敵人在自己腹心建了座補給基地毫不知情,戰局差點因之完全改變。
神罰騎士團的戰力雷蒙再清楚不過,當初消滅一個小隊,動用5倍的兵力尚且損失極大,這下他們集結了起來,所造成的威脅可想而知。
「事不宜遲,我立刻調動部隊趕過去。」德拉文畢竟是一軍統帥,自然很明白事態的緊急,他立刻說道。
戰場形勢瞬息萬變,隨著神罰騎士團的加入,局面已經變得異常危險,一個不好,不僅打不了落水狗,千里迢迢趕來的他們可能還會被反咬一口。
因此就連派斯特也很乾脆的表示了支持。
雷蒙遂也道:「那麼我們也要立刻趕回部隊,咱們就在維亞加鎮會合。」
德拉文點點頭:「放心吧,既然我們到了,就絕不會讓那些傢伙再逃掉。」
隨後,雷蒙一行告別德拉文,與那支禁衛軍巡邏隊趕回自家的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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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維亞加鎮就在塔迦利山的外面,策馬狂奔半天后,雷蒙他們到達了聯軍的駐地。
此處位於維亞加鎮的西邊,在一座易於防守的山崗上,恰好堵住了席多尼斯教派軍繼續西進的道路。從山上,可以清楚的將維亞加鎮以及附近兩個村莊的敵軍活動盡收眼底。
整個小鎮位於一條蜿蜒的小河邊,背靠巍峨的群山,前方則是一片綠意盈盈的美麗平原,平緩的山丘和蔥蘢的樹林點綴四周,風景極美。
此刻,以小鎮為中心,包括其左右兩側的兩座村莊,全都被一大片綿延的營帳所覆蓋。軍營構建嚴整,外面還有拒馬,壕溝等簡易工事,就如道道在綠色大地上劃出的醜陋傷痕。
看得出,對方的統帥治軍極嚴,即使在陷入絕境的狀況里,仍儘可能的建立起一座完備的營壘。
此時已是黃昏時分,漫天夕陽在平原灑下一片淡淡的金黃,也將遠處的小鎮籠罩其中,令其呈現出一股如同時光凝固般的寧靜氛圍。
然而,雖是晚飯時間,整個敵營卻幾乎看不到一點炊煙。在逐漸暗淡的斜陽下,那一片整齊的營帳就像一大片擺放整齊的白色棺材,死氣沉沉,與普通軍營那種充滿殺氣的活力大異其趣。
「他們那是餓的。」
就在雷蒙站在山頂觀望著遠處的敵營時,一個聲音從旁傳來。
是凱蘭。老將依舊穿著禁衛軍精美的鎧甲,只不過上面血跡斑駁,沒有佩戴披風,花白的頭顱下是一雙疲憊的眼睛。
這些天艱苦的阻擊戰,連這個久經沙場的老將也顯出了疲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