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卷意外轉機 第六章 埃米爾之叛
「你們都沒事吧。」索爾用力的搓了搓臉頰,剛剛經歷過那麼真實的幻境,此時死裡逃生,真讓人有恍如隔世之感。
這時,他發現少了一個人:「奇怪,埃米爾到哪裡去了?」
「領主大人,那裡。」克雷斯示意索爾往前面看。
索爾轉過頭,只見德內克和埃米爾正並肩站在一起。
他不由氣道:「克里夫,剛剛果然是你搞得鬼,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放人。變成死靈法師以後,連最基本的信用也不講了嗎?」
克雷斯緩緩拔出鐵砣:「領主大人,跟這種傢伙還講什麼信義。下令吧,我們直接把埃米爾搶回來。」
剛剛被德內克擺了一道,差點死在幻境里,眾人都憋了一肚子火。談判不成,那就乾脆來硬的吧。
德內克冷笑道:「我怎麼不講信用了?」
「靠,你還真有臉說啊。」索爾怒極反笑,他指著埃米爾道:「用埃米爾引我們來這裡也就罷了,剛剛說會放了他,現在又再次把他劫持,這不是出爾反爾是什麼?」
「你想殺我就直接點,別牽連無辜的人玩那些下作的把戲。」
「劫持?」德內克把手一舉,譏諷的道:「我有劫持他嗎?」
「那為什麼埃米爾會在你邊上?」索爾自然不信。
「你自己問他好了。」德內克向旁讓了一步,以示自己不會幹涉埃米爾。
這時,雷蒙等人也都看出了不對勁。在索爾和德內克對話時,一旁的埃米爾並沒有任何錶示,更別說呼救了,很明顯看出他沒有遭到德內克的脅迫。
「埃米爾,你…在那裡幹什麼?」索爾疑惑的問埃米爾道。
埃米爾看著索爾,突然目光陰沉的一笑。索爾心裡只覺咯噔一下,在幻境中他最後撒手時,埃米爾臉上正是同樣的表情。
尤其是他的目光,包含了譏諷,怨恨,不解,憤怒等種種情緒,從而形成一種複雜的,向刀子一樣銳利的東西,幾乎要把索爾給刺穿。
片晌,埃米爾開口道:「你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是你自己把我拋下的,不是嗎?」
索爾一下語塞:「我…我那是…」
埃米爾哼的冷笑一聲,打斷他道:「別再做沒用的辯解了。德內克大人說得沒錯,你們這些貴族都是虛偽到極點的人。
「埃米爾,你在說什麼!?」克雷斯怒聲道:「怎麼能跟領主大人這麼講話。」
「誰說他是我的領主?」埃米爾反問道,語氣充滿了不屑:「從現在起,我退出洛維爾領,不再跟你們有任何關係?」
「埃米爾,你究竟在說什麼?」
雖然已預感到埃米爾有所改變,但索爾還是沒想到他會變得這麼決絕。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和德內克脫不了干係。
「克里夫,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索爾轉向德內克道。
德內克把手一攤:「我什麼也沒做,只不過是讓他認清了你這個領主虛偽的真面目。」
這時,雷蒙忽的道:「在幻境里那些危險的狀況,根本是你一手安排的,對不對?」
在幻境里遇險時,雷蒙一早就有預感,那些危險的狀況很像是刻意安排好的。但眾人都認為德內克把他們帶入幻境,是為了殺死他們,沒必要這麼做。
現在看來,德內克的目標很可能一開始就是埃米爾。而把眾人引入幻境,為的就是逼迫索爾做出「拋下」埃米爾這一事。
雖然後來幻境崩潰,讓事情變得失控,但陰差陽錯仍然讓德內克成功了。這也就解釋了,埃米爾現在為何會這麼仇視索爾。
面對雷蒙的詰問,德內克冷笑一下,沒有說話。
索爾也明白到了這一點,他對埃米爾道:「埃米爾,你聽我說,不要被德內克迷惑了,其實這件事…」
「夠了,我已經不會再相信你了!」埃米爾厲聲打斷他道:「你口口聲聲說不會拋下任何人,會帶我平安離開。但到了關鍵時候,你首先想的仍然是自己,為了讓你活命,我不過是一個隨時都可以拋下的累贅而已。」
「所以,別再拿你那套噁心的大道理來騙我了。」
「這個臭小子!里德平常是怎麼管教的?」這時,克雷斯再也忍不住了,他憤怒的道:「放手丟開你的是我,在那之前領主大人阻止那麼多次,難道你聾了沒聽到?最後領主大人還努力想抓著你,你瞎了沒看到?」
「領主大人為了救你,冒著生命危險千里迢迢來這兒,差點被死靈法師害死,難道這也算虛偽嗎?你以為自己是什麼身份?又有哪個領主肯為了下屬冒這種風險,你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真是氣死老子了!」
克雷斯從來都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但此刻發出這麼嚴厲的斥責,可見他實在是氣得狠了。
面對他的話,一直冷眼以對的埃米爾眼神里不由出現了一絲迷茫。一旁的德內克見狀,低聲道:「無稽之談,他們只不過是想讓你產生內疚罷了。說到底,還不是把你給犧牲掉了。」
此時的埃米爾,心靈早已被德內克惡意的灌輸所腐蝕,縱然有一絲良知的閃現,最後也在德內克的挑撥下煙消雲散。
望向克雷斯,他的目光重新充滿了怨憎:「你以為我會忘記你所做的事嗎?還有你…」
說著,他又看向奇普:「總有一天,我要你們付出代價。」
「你說什麼!?」克雷斯幾乎要氣炸了。
「克雷斯,行了,別再說了。」索爾這時道。
正在氣頭上的克雷斯哪裡聽得進去,他挽起袖子:「領主大人,讓我把這小子抓回去,非得好好管教不可。」
「行了,我說別再說了!」索爾大喝一聲。
克雷斯嚇了一跳,只好不再說話。索爾嘆了口氣,對埃米爾道:「是我丟下你的沒錯,任何借口都掩蓋不了這一點。如果你要怨恨我的話,我無話可說。」
面對索爾的坦言,埃米爾只回以輕蔑的一笑,可見他的心裡已經聽不進任何別的話。
索爾問道:「你退出洛維爾領,今後打算怎麼辦?」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加入我們公會了。」這時,德內克接過話。
德內克抓住埃米爾後,先將他的精神弄至崩潰邊緣,再在法術和藥物的作用下,用話語誘導引出他心裡的陰暗面,最後用索爾拋下他的決定姓打擊,讓埃米爾徹底的墜入黑暗。
大費周章的謀划數月之久,如今終於成功,德內克的語氣里有著掩飾不住的得意。不僅僅是目的達到,更因為誘使埃米爾墮落,無疑給了索爾沉重的打擊,尤其是心理上。
現在,復仇的快意正充斥他的身體。
雖然已經想到這個結果,但索爾還是不由得一陣心疼。
他走上一步,痛心疾首的道:「埃米爾,我希望你能聽我最後一句話。你離開洛維爾,不管做什麼都可以,如果需要錢,多少都行。但絕對不要和這些死靈法師扯上關係,因為一旦踏出這一步,就永遠也無法回頭了。」
然而,他誠懇的勸告,卻只換來埃米爾冷冷一聲:「說完了嗎?」
言罷,他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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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今天的事到此為止。」德內克深深的看了喪氣的索爾一眼:「等到下一次,就是解決你和我的矛盾的時候了。」
說著,他也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德內克又回過頭:「對了,謝謝你們的配合,讓我得到了夢寐以求的人才。我保證會讓他成為最出色的死靈法師…」
說到這裡,德內克語氣一沉,透露出無盡的怨恨:「…以回報20多年前,你們給我的『恩惠』。」
德內克如此肆無忌憚的賣弄和嘲笑,激怒了眾人。克雷斯咬牙道:「領主大人,動手吧,讓我砍了這傢伙,把埃米爾搶回來。」
奇普也沉聲道:「埃米爾已徹底叛變。不除掉他們,後患無窮。」
「喔,想動手嗎?」聽到他們的話,德內克冷笑道。
話音未落,就見愛德華與另三名死靈法師,從德內克身後的一棟屋子現身而出。隨後,天空一陣巨大的鳴叫,幾隻羽毛稀疏,外形醜惡的巨大禿鷲飛臨村子上空,然後投下七枚黑色的,像蛋一樣的巨大物體。
轟然巨響中,那些巨蛋砸落在地,跟著從中裂開。七個死靈騎士緩緩策馬而出,排成一個縱列冷冷打量著這方。巨大的禿鷲也降落下來,停在屋頂上。
同時,愛德華和另三個死靈法師也有了動作。在他們腳下的地面出現三個巨大的黑色光圈,隨後三具手持巨劍的連身鎧甲從中緩緩冒出,這些鎧甲內中空無一物,只在面罩下的雙眼處,有兩個淡黃色的光團。
不愧是德內克,做事滴水不漏,顯然他早就對這種狀況有所準備。
反觀雷蒙一方,雖然有奇普,克雷斯這樣的頂級高手,芭絲特也身手高強。但克雷斯在幻境里受的傷同樣影響到了他現實中的身體,令他的實力有所削弱。而奇普和芭絲特又都是斥候,並不擅長正面衝突。
索爾雖然可以和雷蒙配合使用魔獸,但他本身沒有任何戰力。一旦開打,死靈法師很可能會集中向他下手,一旦傷及索爾,事情就難以挽回了。
而德內克現在只想帶走埃米爾,以免節外生枝,這個陣仗更多的只是威脅之意,他自然也不願意開打。
雙方各有忌憚,一時誰也沒有動手。
索爾畢竟還是心有愧疚,他無奈的道:「算了,那是埃米爾自己的選擇,就讓他走吧。」
「領主大人…」克雷斯還想再說,但索爾擺了擺手,他只好鬱悶的閉上嘴。
目的達成,德內克遂也不再停留,死靈法師一行在亡靈士兵的保護下,很快就走個乾淨。
村莊重新恢復了靜謐,原本燦爛的陽光變得有氣無力,曰漸西斜,天際隱現一抹殘紅。灼熱的空氣變得溫溫吞吞,讓人生出一股意興闌珊之感。
這正好可以形容幾人目前的心情,在來之前,誰又能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哈哈,這次克里夫徹底贏了。」片晌,索爾發出苦澀的笑聲。
埃米爾已經徹底墮落,一旦他加入死靈法師公會,將再也無法挽回。一想到自己竟然會中了德內克的計,索爾就自責不已。
當時,如果自己能再堅持一會兒,說不定結果就會完全不同。
似乎看出索爾的想法,克雷斯勸道:「領主大人,您不必再自責了,在那時的狀況下,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少主,其實都怪我,如果我不貿然破壞那個魔法陣的話…」芭絲特拉了拉雷蒙的衣角,怯怯的道。
埃米爾在達科島時,和雷蒙一方有過很深的淵源。如今眼看著他加入死靈法師一方,給了貓女很大的震撼。
「別胡思亂想,你做得很對。」雷蒙拍了拍她的腦袋:「就算沒有你,德內克一樣有辦法得手。」
這時雷蒙心裡所想的,則是在幻境里,奇普對他說過的那句話。
難道說,索爾真的是自己的父親?
其實仔細回想,從雷蒙小時候起,阿瑪達就經常把遙遠的洛維爾領主掛在嘴邊,時常流露出又愛又恨的神情;臨走時她送給雷蒙的,也是一把來自洛維爾領的劍;及至後來在雪原城相見,兩人那種奇特的關係,更是惹人生疑。
其實有很多跡象,都清晰的將雷蒙那個神秘老爹指向與阿瑪達大有淵源的索爾。只不過,正所謂當局者迷,雷蒙與索爾在逃亡期間共同患難,結下了身後的情誼,兩人的關係更像是忘年交多一些。
因此,以雷蒙慎密的心思,也不知不覺忽略了這些顯而易見的跡象。直至得到奇普提醒,豁然開朗,一下將所有的事都想通了。
現在,雷蒙很想問索爾,他是否就是自己的父親。還有,如果他早已知道兩人的關係,為何沒有和自己相認。
腦子裡這麼想著,雷蒙邁步向索爾走去。哪知他剛一動,一個人擋在了他的面前。
是奇普。
似乎看穿了雷蒙的心思,這個沉默的男子示意雷蒙不要過去,他低聲說了一句:「現在不是時候。」
的確,索爾因為埃米爾一事,自責不已,情緒非常低落。雷蒙這時候再提起父子之事,並非好時機。
猶豫了一下,雷蒙點點頭,退了回去。奇普眼中露出讚賞之色,隨也走到一旁。
索爾沒有注意到兩人間的小動作,就聽克雷斯問道:「領主大人,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索爾嘆了口氣:「先回海丁頓,把這事告訴里德吧。唉,里德可有得傷心了。」
埃米爾是里德最喜愛的徒弟,里德悉心教導,對他寄予厚望,兩人的關係名為師徒,實際上和父子也差不了多少。
如今埃米爾墮落為死靈法師,里德十年辛苦化為泡影,肯定會受到沉重的打擊。埃米爾的墮落,最傷心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里德很堅強,他會理解的。」克雷斯道。
「好了,回去吧。」索爾長長的吁了口氣,率先向村口走去:「這筆賬,咱們遲早要向克里夫找回來。」
隨後,眾人也離開了這個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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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要回到費雷登城還需要一天的時間,因此晚上一行人露宿在野外。
由於有芭絲特和奇普這兩大斥候值夜,因此不必擔心安全問題,雷蒙放心的睡了一個舒服覺。
然而就在半夜的時候,他突然被芭絲特喚醒。
「少主,少主,快醒醒。」芭絲特輕輕推著雷蒙的身體。
雷蒙從沉睡中醒來,迷迷糊糊的問道:「怎麼了?」
「有人來了。」芭絲特回答。。
「有人?什麼意思?」雷蒙一時有些沒明白。這麼大半夜的,又是在荒郊野外,怎麼可能有人來。
「是真的,他們就在那邊。」芭絲特道。
看出芭絲特並非在開玩笑,雷蒙翻身而起。同時,睡在另一側的索爾和克雷斯也都醒了過來,兩人同樣是一臉迷惑。
這個月份,野外的晚上很冷,所以宿營地中心燃燒著一堆篝火,雷蒙幾人就圍著篝火而睡,用以取暖。
火光照亮了周遭數米的範圍,越往外光線就越朦朧,到了七八米外就是徹底的黑暗。
這時雷蒙已經看到,在篝火光照的範圍之外,卻又沒徹底的融入黑暗的地方,站著兩個人影。
其中一人身材巨大,氣勢驚人,在他旁邊的那人則瘦小得多,只到那個壯漢腰間的位置。
由於光線原因,兩人的面目都隱於黑暗中。然而,那個壯漢的體型雷蒙實在是太熟悉了,他幾乎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格魯!
幾在同時,旁邊的克雷斯已拔劍出鞘:「奇普,保護領主大人。」
深更半夜的,格魯突然出現在眾人身旁,不用想也知道沒好事,看來一場惡戰是免不了的了。
雷蒙也拔出佩劍,同時心裡大覺奇怪,芭絲特肯定也認出了格魯,怎麼看她喚醒自己的時候,一點也不緊張呢?還有,格魯身邊的那個人是誰?
就在這時,一個悅耳好聽的聲音傳來:「請不用緊張,格魯不是來戰鬥的。雷蒙大人,我只是想和你談談。」
說話的是格魯身邊那個瘦小的人影,那明顯是一個女聲,同時雷蒙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聽過。
這時,那個人影走了過來。隨著火光逐漸將她照亮,眾人看清了她的模樣。
那是一個穿著潔白長袍年輕女姓,從她頭上的帽兜下露出的,是一張清秀的美麗臉龐,氣度閑雅,一雙碧藍的眼睛在火光照耀下閃閃發光。
「你是…」看著對方,雷蒙腦中迅速回閃,隨後認出了她:「蕾莉安娜?」
見雷蒙叫出自己的名字,蕾莉安娜露出高興的表情:「實在太好了,沒想到您還記得我。」
這個女人,正是席多尼斯教派的蕾莉安娜主教。當初雷蒙在加斯帕德首都奧拉特城的宮廷宴會中,僅僅和她有過一面之緣。
然而,這個氣質非凡的美麗神職者,卻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於在過了好幾年後,雷蒙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只不過,她怎麼會深更半夜出現在這裡?想找我談什麼?以及格魯又是怎麼回事?
一系列的疑問在雷蒙腦中掠過,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蕾莉安娜微微一笑,正要說話,一個人突然從旁竄了上來。
一把握住蕾莉安娜潔白的柔荑,索爾笑嘻嘻的湊了上來。他先瞪了雷蒙一眼:「你認識這樣的美女,居然也不跟我介紹一下。」
然後對蕾莉安娜道:「哎呀呀,蕾莉安娜小姐是吧?真沒想到深更半夜的,竟然會碰上你這樣的美人。我叫索爾,來自另一塊大陸…」
哪知沒等他說完,蕾莉安娜已微笑道:「索爾公爵閣下,來自摩季那大陸迪拿爾王國的洛維爾領。」
沒想到蕾莉安娜一口就說出了自己的來歷,索爾又驚又喜:「你認識我?」
蕾莉安娜笑道:「您的大名我早有耳聞,能夠見到傳說中迪拿爾王國的四傑之一,我實在非常榮幸。」
索爾一聽,眼睛都快笑出花了:「啊哈哈,哪裡哪裡,那都是些虛名而已。」沒辦法,半夜三更碰上個美女不說,對方還大有仰慕之意,只要是個男人就會得意忘形起來。
說著,索爾握著蕾莉安娜的手,一把放到自己胸前:「你對我這麼了解,可我除了你的名字,還什麼都不知道。我想,我們應該找個時間,多加深一下彼此的了解,你說對嗎?」
索爾這話就近乎調戲了,克雷斯一把捂住自己的額頭,露出羞愧難當的表情。奇普則神色不變,似乎早就見怪不怪了。
雷蒙則大為驚愕,下午埃米爾的墮落,讓索爾極為沮喪,哪知才過了半天,他居然就能沒事人般調戲起美女來。
如此粗大的神經,可怕的自我調節力,實在讓人嘆為觀止。然而,如果有了解索爾的人,就知這絕非作偽的強顏歡笑,而是他本姓如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