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守夜人
“大根先生，你覺得夜魘先生和蝙蝠俠可以找到稻草人嗎？……他們會順利嗎？……我們能……”
此時的化工廠外，斷裂大橋之上的傑森警員正喋喋不休的和大根念叨著，但他說話時眼神卻一直飄忽的看著化工廠。
即使大根本身對人情世故不怎麽熟悉，但他依舊能從傑森的語言和神態上看出來，此時這位年輕的警員對自己的未來充滿迷茫。
自從剛才看到化工廠內飛出的三艘巨大的運兵飛行機的時候，幾乎所有的警員都陷入了沉默，一種惶恐陰沉的氣息籠罩在所有人的頭頂，讓他們感覺這一切是那麽的不真實，那麽的難以置信。
GCPD整個警局，所有警察合起來還沒有超出三位數，武器水平也僅僅隻有防爆器械和最基本的一些備用來鎮壓暴亂的槍械。
這還是因為這裏是哥譚的原因，如果是一般的城市，是絕對不可能有可以武裝警員的槍械的。
但此刻敵人表現出來的武裝力量卻讓他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警局內有什麽，最多幾架警用直升機，還有幾十輛破警車。
而敵人呢？重型無人坦克，重型戰鬥機，大型運兵飛船，成百上千的雇傭兵。
這些人和裝備到底哪來的？這些人的錢又是哪來的？
基本上所有警員都陷入了這種迷茫，惶恐，不安，焦躁的情緒中，講句實話，如果不是因為蝙蝠俠的存在，以對方的火力和人員，隨時可以占領整個哥譚實行武力統治。
這個時候的警員們，需要一根頂梁柱，需要有一個一錘定音的聲音，將他們已經開始渙散的心重新凝結起來。
“他們會成功找到稻草人的。”一個有些滄桑但不失力量的聲音從橋梁最前方傳入所有警員耳中。
警員們有些潰散的眼神立刻被聲音所吸引，往向那個現在最前方的身影。
朦朧的細雨下，那人的蒼白頭發淩亂的披在頭頂，淺藍色的外套被雨點打濕之後再燈光下反射著陣陣亮光。
他眼神堅定，語氣平緩的說道：“蝙蝠俠和夜魘，他們是哥譚真正的守護者！”
“不僅是他們，我們同樣也是，哥譚是屬於我們的哥譚，而我們，將不留餘力的，拯救它，保護它。”
“無論艱險，無論困境，無論對方是誰，無論我們的命運將如何。”
“這是我們的使命。”
沉重而平緩的聲音傳遍所有人的耳中，將所有警員的心重新拉了回來，他就像一根豎立於GCPD，豎立於哥譚的擎天柱，從未畏懼，視死如生。
“長夜將至，我從今開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將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我將不戴寶冠，不爭榮寵。”
“我將盡忠職守，生死於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劍，長城上的守衛，抵禦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喚醒眠者的號角，守護王國的堅盾。”
“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被這股視死如生的不懼所感染，大根情不自禁的念出了他兒子曾經最喜歡的一部電視劇中的台詞。
說完之後，他又陷入了某種情緒之中，有些沉默。
聽完這段誓言，在場所有警員看大根的眼神都變了，原本他們以為這個大個子是個沒什麽文化的傻大個，現在才發現，這人居然還是個文化人！
尤其是年輕的傑森，他聽完大根的話後，眼中立刻燃起了熊熊的火花，看向大根的眼神是那麽的炙熱和崇拜，他心裏想到：
“不愧是夜魘先生的同伴，即使外表看起來是個不學無術的人，但內裏卻隱藏著一顆文采斐然的靈魂。”
“守夜人嗎？”戈登用旁人無法聽清的聲音呢喃道。
他也是同樣對大根刮目相看，但他並不認為這段話是大根臨時寫出來的，而是認為這是夜魘和大根所在的組織的誓詞。
同時這也讓戈登心裏對吳秀和大根保有的戒心開始逐漸消散，因為能夠擁有這一段誓詞的組織，他不認為對方會是罪大惡極之人。
即使他們所做之事可能和現代的法律會有所衝突，但戈登是什麽人，他雖然是警察局局長，但他真的在乎法律嗎？
答案是他的確在乎。
開個玩笑，當然戈登肯定是在乎法律的，但他卻不會死腦筋的一切按法律辦事，如果他真的這麽做的話，那他肯定不會允許蝙蝠俠的存在，並且也絕對不會和蝙蝠俠合作。
年輕時的他的確是一切依照法律辦事，但後來發生的一些事情，則徹底改變了他心中對法律的定位。
因為他發現，哥譚的法律始終是保護既得利益者的，而真正的弱者，卻永遠無法獲得法律的保護，所以，他心中對正義，有了另一套定義。
最終這套定義，也讓他和哥譚的黑暗騎士，蝙蝠俠開始了合作之路，一個在黑暗中，一個在陽光下，共同守護哥譚。
………………
“先知，我拿到了ID代碼，如果找到一個製高點，就可以使用蝙蝠掃描儀定位那些工人。”
化工廠之內，布魯斯按住耳朵位置上的一個隱蔽的圓環說道。
此時的吳秀正倒掛在他上方不遠處的一根繩索上，他雙腿交錯，緊緊纏繞住這條細長的纜繩，像一隻蝙蝠一樣倒掛著，如果是不明情況的人，沒準還以為吳秀才是蝙蝠俠。
“看來靈敏的提升的確對身體掌控性有所增強，又或者，是吸收了小醜魂匣的緣故？”吳秀視線飄忽的掃視著這個顛倒的世界，思考自己產生的變化到底是因為什麽。
“好的，我已經將化工廠內最高的位置標記在了你的地圖中，注意別掉下去了。”
布魯斯的耳麥中傳出先知芭芭拉的回應。
布魯斯蝙蝠戰盔上眼睛部位看似透明的位置浮現出了縱橫交錯的線條，組成了隻有他能看得懂的地圖坐標。
“夜魘，跟我來。”確定完自己的目的地後，布魯斯抬頭看了一下還在玩倒吊遊戲的吳秀說道。
隨後他便拿出鉤鎖槍，朝著不遠處的建築外牆發射了鉤鎖，他的目的地是化工廠最中央，也就是眼前的這棟建築的樓頂。
“好的，你先走，我隨後……。”聽到布魯斯叫自己，吳秀才回過神，正準備低頭看向布魯斯回話，結果發現他已經飛走了。
吳秀無聲的歪了歪頭，笑了一下，隨後也掏出鉤鎖槍追隨著布魯斯的爬升軌跡而去。
沒一會，兩人就躍過了地上巡邏的無人坦克，從空中用鉤鎖槍進行各種飛簷走壁，爬升到了位於化工廠中央的這棟最高建築的天台之上。
看到吳秀跟在自己的後麵上來了之後，布魯斯沒有痕跡的輕點了一下頭，剛才是對吳秀的一點小考驗，主要是看他有沒有跟隨自己行動的能力。
如果吳秀跟不上，又或者很久才跟上，布魯斯就要考慮是否真的要帶著他了，或許會找一個其他的任務交給他去辦。
“先在這裏等一下，我要放出蝙蝠掃描儀尋找化工廠內剩餘的工人。”布魯斯頭朝後對著吳秀說道。
他從腰間拿出了一個飛鏢，但不同的是這個飛鏢中間鑲嵌著一個圓形的藍色按鈕，他按下按鈕，隨後飛鏢立刻彈開，變成蝙蝠的形狀，緊接著他持握住它，腳步輕踏，借了一下力將其用力的甩向天空。
飛向天空的蝙蝠飛鏢，不，是蝙蝠掃描儀，它像是有些某種內置動力的飛行器一樣，借著布魯斯的力量飛了出去，不斷地開始在化工廠的周圍盤旋。
過了大約不到五分鍾，布魯斯就按住自己的耳麥說道：“已經找到五個工人的位置了。”
吳秀清楚這是在對自己說，他也不知道布魯斯和先知是怎麽操作的，反正這些東西如果沒有係統的輔助，讓他一個人去搞懂這些東西，那他是絕對不可能弄的懂的。
說完後布魯斯又停頓了一下，有些遲疑的問道：“你知道阿卡姆騎士嗎？”
先知剛才已經采取某些手段入侵了稻草人和手下人共同組成的犯罪組織交流的通信頻道，並且已經將信號連接到了布魯斯的通信裝置中，讓他隨時可以竊聽到對方的對話。
同時他們也得知了剛才那架炸毀了大橋的戰鬥機的駕駛員，正是一個名為阿卡姆騎士的犯罪集團高層。
從對方頻道中的對話可以聽出來，這名叫做阿卡姆騎士的人是一個極度仇恨布魯斯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殺死布魯斯。
並且對方還是稻草人手下第一人，甚至可以說是稻草人的合作夥伴，但他在一定程度上會聽從稻草人的指令。
最重要的問題在於，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化名為阿卡姆騎士的人究竟是誰，從對方的仇恨度來看，肯定是一個和布魯斯他們接觸過的人，不然不可能會有這麽大的仇恨。
結合吳秀之前好像知道很多事情的樣子，所以才產生了的布魯斯會問吳秀關於阿卡姆騎士的問題。
來了，吳秀的大腦在聽到布魯斯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一激靈，開始瘋狂運轉起來。
阿卡姆騎士的身份他自然再清楚不過，但他糾結的是，到底要不要將阿卡姆騎士的身份徹底告訴布魯斯。
而布魯斯在得知這名一心隻想殺死自己的罪犯集團高層，真實身份居然是自己以前的同伴。
居然就是自己和蝙蝠家族早以為被小醜殺死的二代羅賓，傑森·托德的時候，又會發生什麽樣的變故。
這些因此產生的變故會不會直接導致自己這次行動失敗，吳秀無法確定，所以他內心非常的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