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章、就不告訴你
看到張國容表情的變化，莫非心說這麼一氣神侃總算沒有白費。這可是經典的大師總結，至少張國容會去思考這裡邊的東西，或者這些話就會對他有用呢。
也許張國容後來走不出抑鬱的禁區，和他兩次走近戛納卻都和獎項擦肩而過有些關係，再加上長期持續的香港歌壇爭鬥，在公司為了利益的艹縱引發歌迷們相互鬥爭之下，把他和另外那位綁架上了角斗場，這種困惑也是導致他長期積鬱的一個原因。
不過以後應該不會那樣了，從現在開始一點一點的進行鋪墊，相信用十年甚至更多的時間，應該可以改變一個人了吧，讓他不會再去親自劃出那一道讓人黯然的弧線。
「莫先生，你說的這本書叫什麼名字，香港有的賣嗎？」張國容果然上鉤了，對莫非所說的這些大感興趣，都開始想著要買書來研究了。
莫非心說哪來的書啊，這套說法都得在二十多年後才被大眾知曉，現在都還不知道在哪埋著呢，聳聳肩做抱歉狀，道：「我看到那本書的時候還很小，當時連書皮都沒有，裡邊好像有介紹，可現在也不記得了。而且這也是一本很老的書了，至少距離現在也要有四、五十年的時間，我看的那本有標註的註解是一九四七年，我想是很難找到了。」
「那可真是很可惜了，我從來沒聽說過這麼精彩的理論，這麼好一本書卻找不到，實在讓人遺憾。」張國容聽莫非的答話就知道，莫非肯定是在謙虛，這說法很可能就是他琢磨出來的，只不過不想那麼張揚而已，他也就樂得陪莫非玩一把低調，想看的話等以後找時間讓莫非幫著寫出來不就好了嘛。
不只是張國榮，在座的幾乎都認為這就是莫非本人的理論，沒有誰能夠講述別人的理論還用那樣的方式，特別還是這種相當精闢的理論，那樣的解釋就像在開玩笑，除非是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另外的人知道這種理論。
李瀚翔更是大搖其頭，道：「不論這理論來自何處，莫先生能夠掌握到這樣的境界，再加上你對電影文化的理解和認識，如果你做導演的話，至少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導演就沒別人什麼事了。我強烈建議你進入導演界，否則真的就太可惜了，簡直就是電影業的一大損失。」
張國容也笑著搭話，道：「導演你就別再鼓動莫先生了，他現在做製片人已經這麼成功，把香港那麼多電影公司壓到快喘不過氣。我將來年齡大一些還想做導演呢，如果莫先生也做導演，我們還怎麼活啊。」
聽了這段話眾人都是一陣大笑，不過在笑聲的背後卻藏著不少的其他內容，尤其是大陸的同事們，內心說是震驚都不為過了，以前也只是知道莫非厲害，號稱是香港電影界第一人，卻不知道他這麼厲害，全香港的電影公司都抗不過他，難怪能夠講出這麼精闢的理論。
莫非可根本沒想過，他為了幫助張國容避開悲劇的一番話，居然被大家賦予了這麼多的深意。不過即使知道了，他也還是要說出來，這件事是非做不可的。
當然在二十幾年以後，著名的收藏家馬未督先生在一檔欄目中說起這個理論時也提到了莫非：「……我的一位朋友，不是收藏界的，他是一位文藝界的大師，很多觀眾應該都知道他的名字，莫非。他也持有這樣的觀點，而且他的認識更加深入，也更加直白。他說，這種病態的美就是為了美而人為創造出來的……」
這段話說出來之後，莫非才發現自己當年的那些話並不是完全沒用，至少給馬大師創造出了一個知音，那時候莫非也問了馬大師一句，如果有人冒用他的理論去做點什麼事，他會怎麼看？
馬大師的回答更是讓莫非佩服不已，他嘿嘿一笑，說：「這不是好事嗎，有人用我所認識的理論，不管他是冒用的還是正式用的，只要不是騙錢害命，那就是對我的一種認可啊，如果能發揚光大了，我還得謝謝他呢。」
……
在燕京待了十天左右的時間，美國那邊的消息也已經過來了，《虎膽龍威》在北美市場大受歡迎，上映兩周的時間摘下了八千八百多萬的票房，按這個趨勢下去，超過去年《當幸福來敲門》的票房成績完全不是問題，或者還有希望跟《第一滴血2》爭一下票房亞軍的位置。
另外《虎膽龍威》在美國的宣傳即將進入後期，電影的女主角也應該去露露面了，至少也要參加兩期宣傳的脫口秀類節目，要不然會影響紅姑在北美市場的形象。
《霸王別姬》的拍攝進度本來就給紅姑去美國的宣傳有準備，只要時間到了直接走就可以，莫非帶著紅姑登上了前往上海的飛機，先去上海花兩天的時間大致看一下適合做影城和開設院線的位置，然後再從上海直飛洛杉磯。
說起影城和院線的事，莫非也是憋了一肚子氣，他也知道這個年代大陸還不可能把公眾文化事業的重要基礎設施電影院交給外商來經營，但是提前了解一些做個準備也沒錯不是嗎。
可是當他拜託了廖義原和牛奮鬥兩方面的人幫忙聯繫之後，終於見到了主管這一項目的文化部門官員，對方當面說話還算客氣，但言語之中卻也字字句句都流露著各種的拒絕，再有就是對未來的事情不能做預測的說法了，莫非只能是把這個計劃下在心裡壓下來，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行動。
本來這樣的結局也在莫非的預料當中，但當他離開對方辦公室之後，又想起還有一件事沒問，返回去要問一下的時候，卻聽到裡邊那兩個剛剛接待了他的傢伙的對話。
「這些商人真是貪得無厭，就想著往我們這邊賣電影，也不說搞幾部聯合製片出來，我們這裡連一點油水都還沒有沾到，就想要繼續佔便宜，哪有這麼好的美事。」
「可不是嗎，我們這樣的清水衙門，哪有什麼撈錢的渠道，這傢伙也真夠小氣的，來了連個小禮物什麼的都不帶，就這還想搞什麼院線，真是異想天開，別說現在不允許，就算允許了我也不會給他辦。」
「呵呵，放心吧，這些商人的野心都大得很，他一定還會再來的，到時候一定要讓他投資幾部電影合拍。聽說他給國視公司的那部《西遊記》就投資了一百五十萬美元，我們就按這個標準來，搞他個三部五部，就算上邊撥下來的是人民幣，也要把家裡皮箱先裝滿了再說……」
後邊的話莫非已經聽不下去了，那個問題也不想再問，問了也沒用，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我還就要一部電影也不合拍把院線拿下來，就不信兩個主管幹部能一手遮天。不出五年之內，就要拿到開辦院線的手續，放不放電影沒所謂，卻要吐一口這個怨氣，當然布局和規劃是最重要的。
其實莫非是最不願意走這一步的，那件事他並無心參與，也沒有一個合適的代表艹作，說白了還有點要挾的成分。可現在有了這個想法，那就要認真考慮一下了，不行就找個代言人好了，反正也有很多事要有人處理的。
而且莫非選擇這麼做，也是當前形勢下唯一能夠在大陸拿到院線的方法，為了未來的大布局，卑鄙就卑鄙一回吧。
再說莫非也不會只佔便宜不付出的，不管你是誰，只要得罪了高層，政斧想收拾一個人，那永遠都是一件簡單的事。所以鳳凰文化也不可能只是單純投資院線，肯定會為國家的文化事業發展作出一定的貢獻，只不過這個貢獻在一定程度上也會為鳳凰文化盈利而已。
到了上海離杭州就不遠了，莫非索姓擠出一天的時間來，再加上等航班的一天時間，帶著紅姑去了一趟杭州。
話說香港畢竟地盤太小了，紅姑親自到大陸來過之後才真正了解到，原來大陸真的很大很大，不只是從書上看到的，而是切身的感受，從燕京到上海的航班就要兩個小時還多，杭州要有十多個香港那麼大。
這樣的一個國家發展起來，還真的是很恐怖的，之前一些人這樣說那樣說在擔心回歸，可真正實地看過之後，那些什麼擔心的全都沒有了。
到杭州的時間也有限，以莫非那種精選細玩的方式，一天的時間僅僅夠在西湖逛一圈，再去其他地方就明顯不夠用了。
杭州最有名的特產莫過於龍井茶了，這個年代的茶葉還不興用大量農藥，土壤和水分中也不會有那麼多的重金屬等等，空氣污染也低的可憐。
來一趟杭州當然不可能空手而回，本來莫非的計劃是要去龍井村問茶的，其實也就是去買點茶葉，不過是過程複雜一點而已。可是礙於紅姑的計劃，只能是在最後的時間，簡簡單單去把茶葉買了，然後從機場託運到燕京去。
香港人信鬼神是出了名的，紅姑的計劃就是第二天一大早去還沒有未來那麼香火鼎盛的靈隱寺燒香，為自己也為莫非求平安，在這份心意麵前，莫非當然無法堅持。
因為穿越的原因，讓莫非對道教更加敬仰，紅姑要去拜佛，莫非不好阻攔，但他則不會去在佛前燒香，而紅姑在佛前許了什麼願，自然也只能得到一句「就不告訴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