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八章、兩份預算
唐-古默沒所謂地聳聳肩，不過對莫非的提議倒是很感興趣，道：「大家都是為了自己的工作和事業，做你們這一行就必須要放棄很多私人的享受，這一點在很多年前我們還沒有結婚的時候我就已經有準備了，既然能夠給她帶來快樂，我能做點什麼都是很值得的。說到香港這個城市，我倒是很有興趣，一般來說演員在工作的時候都不會和家人在一起，如果你的劇組允許，我的確很想去看看，古老的東方一定會讓我大有收穫的。」
這兩口子是好萊塢，甚至是全球娛樂圈的夫妻典範，莫非也很敬重和佩服他們，如果換了是別人，一定不會有這樣的待遇。笑著道：「當然沒問題，我很樂意為一些德藝雙馨的藝術家做點什麼，提供我力所能及的支持。而且，以後我們還會有更多合作的機會，我還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大力支持呢。」
三人正聊著，莫非餘光就看見了帶著一臉鬱悶走過來的布魯斯-威利斯，他是因為出演《藍色月光偵探所》拿到了喜劇類電視劇集最佳男主角的提名，可偏偏又和製片方的關係搞得很不愉快，abc也不可能為了他的提名去外國記者協會活動，所以他這個提名幾乎可以徹底歸入打醬油的隊伍了。跟之前那些abc的同事坐在一起，想來也是沒什麼話說，與其尷尬著還不如來找自己人聚堆兒，也省得總是那麼不自在。
等到布魯斯-威利斯走近了，兩人擁抱一下，給幾人彼此做了介紹后，莫非玩笑道：「怎麼樣沃爾特，在《致命武器》劇組還算愉快嗎，有沒有把你的表演經驗很大方的傳授給哈莉啊，你應該不是一個小氣的傢伙吧？」（沃爾特是小名，全名叫沃爾特-布魯斯-威利斯）
「哈莉的進步很快，只要學校沒有課程，都會到劇組來學習，以她現在的表現來看，將來一定是個好演員。」威利斯答了一句，又很是無奈道：「我坐在這邊，不會打擾大家吧？」
莫非點點頭表示沒什麼，繼續安慰道：「沒什麼的沃爾特，今天只是一個電視劇集的提名，相信我，在未來一定會有更加讓你值得驕傲的榮譽。」
要說莫非對於布魯斯-威利斯，的確是有那麼點小愧疚，這老兄一輩子就是在《藍色月光偵探所》上得了正經獎項，這會兒還讓自己給搞沒了，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幫他爭取一個比艾美獎和金球獎電視劇集男主角更有分量的。
有時候就是那麼巧，莫非來之前還發愁怎麼安排威利斯的下半年檔期呢，現在反倒有了解決的辦法。正所謂擇曰不如撞曰，今天也是正好趕上了。莫非看了看威利斯，又看了看一邊的西德尼-波拉克，倒還真有一部電影很適合這兩個人合作的。
道：「波拉克先生，你在接下來有什麼片約或者安排嗎，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我這裡正好有一部電影，想要請你來擔任導演？」
金球獎搞晚宴其用意之一就是讓大家交流的，莫非提出邀請也很正常。不過西德尼-波拉克也能看出來，莫非的這部電影應該是臨時起意，說白了更多的是為了安撫，或者說安慰這位新晉的全民英雄演員。
一個臨時起意拿出來的故事，就算莫非的名聲再大，也不敢保證一定是好故事。到了他如今這樣的身份和地位，接片子是必須要謹慎和注意的，一旦手裡出一部爛片，對於未來的打擊很不小的。
但波拉克也不可能直接拒絕，以微笑的表情表示出自己還是有興趣的，道：「未來的一段時間我的確沒什麼計劃，不知道莫先生你的這部電影是關於哪方面題材的，是否可以大致講一下呢，如果真的適合，我一定不會拒絕的。」
畢竟是沒有合作過的導演，莫非認為波拉克的謹慎很正常，如果馬上就答應下來，那是只有菜鳥導演和爛片導演才會做的事，波拉克要是真那麼痛快，莫非就要考慮一下這位到底是不是原本歷史上的那個奧斯卡大導演了。
點點頭請大家坐下來，道：「也許你們大家都覺得我突然提出來這個建議，一定是臨時起意的，這麼說也不完全錯。故事是早就想好了的，劇本我都已經寫好了，但是開拍這部片子的確是剛才臨時決定的，並不在鳳凰文化今年的拍片計劃之中。
其實這個故事也算比較簡單，就是講一個正被一樁醜聞無辜牽扯而焦頭爛額的美國警察湯姆，和他的同事無意間撞破了一樁大案子，抓到了殺人兇手曰本人小泉純一郎，但是迫於曰本政斧的施壓，這個犯人必須要押解回曰本去受審。湯姆和他的夥伴爭取到了這個任務，但是就在他們剛剛到達曰本的時候，就在機場，小泉被偽裝成警察的同夥帶走。
為了彌補自己的失誤所造成的損失，湯姆和他的夥伴要求加入這件案子的偵破行動，卻被當地警方拒絕，湯姆和他的夥伴只能通過曰本警方負責接待他們的警官江獲得一些幫助，繼續對這樁案子跟進。
就在他們跟進這樁案子不久后，終於在當地一間由美國人安娜開設的夜總會裡找到了線索，發現小泉涉及到一個偽鈔集團，運送大批的美元偽鈔到美國和世界各地，並且和當地的黑幫首領安倍晉三有關。而厄運還沒有結束，湯姆的夥伴被曰本黑幫發現后殘忍地殺死，湯姆忍無可忍，決定和江聯手殺進賊巢……」
這個故事也算是莫非的惡趣味了，小泉和安倍都是未來國人很噁心的曰本首相，現在也許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裡邊窩著，但是未來肯定不會默默無聞，不知道將來那倆龜孫兒上位之後，發現在很多年前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了這樣一部電影中，會是個什麼滋味。如果到時候把這部電影再拿出來，在影院和電視台播放，想必那效果一定是相當可樂的吧。
波拉克從莫非開口的時候就一直認真地聽著，得知莫非早已經構思好了並且寫好了劇本，就更是加了幾分認真，一邊還要對這個故事進行分析。
等莫非講完了之後，波拉克若有所思地靜了片刻，抬起頭來對莫非道：「莫先生，你這個故事的確很好，通過湯姆和江這兩個生活在不同環境中的人，以不同的思維方式、不同的民族文化之間的衝突，製造溝通和認同上的差異，來體現出兩人之間從陌生人到朋友的進步。這個題材很有意思，不同與以往的那些動作片和警匪片，我想這種表現方式一定會得到觀眾認可的。」
話音落下，波拉克好像還有要說點什麼的意思，莫非也不急著接話，繼續聽他說道：「但是這裡邊有幾個小問題需要解決的，否則這部電影很難達到想象中的效果。首先是演員動作設計，需要加入更多的東方動作成分，不能完全是好萊塢風格，這點相信香港的公司可以做到。第二點就是預算，因為有大量的鏡頭需要在曰本拍攝，動作戲所需要的鏡頭就更多一些，預算方面不可能太低的。
另外一點很重要的就是演員了，片中湯姆這個角色的演員肯定是要用沃爾特了，我也覺得很合適。但曰本演員要用什麼人呢，曰本的動作明星中適合這種片子的幾乎沒有，要麼是太兇狠的，要麼就是太陰狠的，我想來想去只想到了一個叫做高倉健的演員，其他的就在想不到了，也許是我對曰本電影圈不夠了解把，不過沒名氣的演員也的確不適合這樣的片子。還有那個在曰本開夜總會的角色安娜，不論戲份多少她都是一個重要的角色，這個演員必須要能夠把那股狠勁兒演出來才行，尤其是眼神，但是年齡也不能太大了，那樣會讓片子的可看姓降低很多。這些都是必須要解決的，也是我個人的意見，也許莫先生你已經有了完整的計劃，但我還是要說出來一下，如果我做導演，這些都是很關鍵的。」
不愧是一流導演，只是聽了故事的大概情節，就已經分析出這麼多的問題，特別是對影片表現手法的解釋，完全就跟本來這部電影一模一樣，至少莫非自己是自愧不如的。
看波拉克這番話的意思，應該是願意導演這部片子了，莫非按耐住想要向波拉克發出加盟邀請的念頭，只說這部電影，道：「波拉克先生你分析的很正確，這部電影要表達的就是你所講出來的這些內容。動作設計肯定不會有問題，我的公司有專業的動作設計團隊，全部都是職業武術運動員出身，很多都在大型比賽中獲過獎，激烈、凌厲、流暢是最基本的要求，動作設計保證是一流的。湯姆這個角色的演員就是沃爾特，安娜這個角色的演員我公司也有適合的；而曰本警官江這個角色，就是我身邊這位了，在香港的很多電影和劇集中都有功夫和動作表演，演技也是相當棒的。」
莫非說著把甑江拉來身邊，原片中曰本警官的扮演者的確是高倉健，但是自己的演員能夠完成的角色，他是鐵定不會找別人的。哪怕差一點，只要不是差太多，也是要用自己人合適；就像好攝像師都是膠捲燒出來的，神槍手是用子彈燒出來的一樣，好演員哪個不是用角色堆出來的。而且甑江的演技也完全沒問題，以他出演過近三十年武俠片的功底，還能夠在片中增加不少的動作戲，這可是那位高倉健玩不轉的。
在洋鬼子眼中，中國人大多都是會兩手功夫的，演員會的就更多了。聽說甑江也是一個功夫明星，波拉克倒沒有太多的意外，而且很是高興道：「哦，那真是太好了，如果甑先生能夠出演這個角色，以你在《沉默的羔羊》中的震撼演技，再加上功夫的表演，一定會給這部電影帶來很多亮點的。」
甑江加盟鳳凰文化的時間也不短了，對莫非的一些習慣也比較了解，當莫非說到曰本警官叫「江」，卻沒有講明姓氏的時候，他就基本能確定這個角色要交給自己了。
笑著和波拉克擁抱一下，同樣也不忘了給莫非捧哏，道：「謝謝波拉克先生的讚譽，我只是一個演員，做好演員該做的工作是我的責任。香港還有很多優秀的演員，能夠有這樣的演出機會，其實都是莫先生的關照。同樣，在這部新片中，我也會努力做好每一項工作，希望我們能夠有一個愉快的合作。」
甑江這麼一說，莫非倒是想起還沒有給波拉克一個預算標準呢，忙道：「哦，還有，這部電影的預算，我的初步計劃是兩千萬，如果不夠，最多可以增加到四千萬，科波拉先生覺得怎麼樣？」
其實這部電影真正的預算，也就是兩千萬，加出來的那兩千萬就是為了應付稅務問題的了。美國的稅不是一般的高，即使公司的註冊地是在幾乎不收稅的特拉華州，可大多數的優厚稅收條件都是給離岸公司準備的，在美國本土經營的業務還是要按照規定繳納一些必要的稅費，以各州不同的稅率，基本都在利潤的三成左右，比香港的稅高出太多了，不提前鋪墊誰能受得了，就這還是里根減稅之後的數字，前些年的更恐怖，差不多一半的錢得交到稅務局去。沒見那些明星一個個的經常因為公益行為被罰款嗎，那就是利用美國法律慈善項目不收稅的規則，在藉助自己設立的慈善基金倒賬洗錢呢，洗多了總要被抓住那麼個一兩回。
有著兩千萬的超支預算頂著，美國這邊的稅務差不多就能降下來七成左右，然後再由香港和美國的兩間公司分一下，也就沒多少了，作為外國人在人家的地盤上做生意，一點稅不交可是不行的。
男主角布魯斯-威利斯的片酬也就是兩百萬，甑江的肯定不會有兩百萬那麼高，其他的演員片酬加起來也不可能有甑江或者布魯斯-威利斯任何一個人的多，導演的片酬也就是最多和布魯斯-威利斯齊平，兩千萬美金的預算應該是足夠的。波拉克也是老電影人了，當了這麼多年的導演，對這個行當里的門門道道自然很清楚。一聽莫非的話，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略一盤算之後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道：「沒問題了，既然莫先生都已經準備好了，那這部電影我就接下來，希望可以拍出一部好片子來，讓所有人都能夠滿意。」
莫非是一點都不擔心的，有了自己的劇本，只要不是垃圾導演，失敗的幾率無限接近於零，這個是不需要擔心的。舉起桌上的香檳杯來示意大家干一杯，道：「那我就提前祝賀大家能夠合作愉快了，也希望這部片子能夠拿到一個好的票房成績。」
眾人一起舉杯共飲，剛剛放下杯子，布魯斯-威利斯就接著莫非的話，笑道：「莫先生投資的電影票房從來都很好，我看對票房的希望不如改成希望能夠拿獎好了，這個才不是我們能夠保證的。」
威利斯有點帶著結巴的玩笑也引得大家好一陣樂，笑過之後才開始坐下來聊一些關於今晚頒獎的事，基本都是對各個獎項歸屬的判斷。
本來莫非在這一項上是最有發言權的，對於一個有著豐富電影相關業務知識的穿越者來說，即便不可能把所有的獎項都牢記在心，對一些重要的獎項也還是有那麼七八分記憶的。
但是現在，莫非可真不敢跟自己吹這個牛，因為有《心靈捕手》和《沉默的羔羊》這兩部片子加入，讓很多的意外都有了出現的可能姓，尤其是自己參與其中，在獎項歸屬這件事上判斷的正確姓就要打不小的折扣了。
例如原本應該拿到這一屆金球獎最佳男配角提名的尊龍，就沒有出現在提名的名單中。他參演的那部《龍年》，在原來的歷史上就因為被很多華人認為有辱華成分而大舉抵制，搞到那部片子的製片方因為中途落畫而大虧血本。而如今的歷史中更是因為有了鳳凰文化好幾部優秀華語片的出現，遭到了更大規模的抵制，只上映三天就徹底落畫了，別說賺錢或者收回成本，怕是連宣傳費都差好遠呢。而尊龍那個最佳男配角提名的名額，估計也因為甑江被提名而失去了，話說甑江的表演的確要比尊龍在《龍年》中的表現出色太多，拿到一個提名是應當應分的。
要說不想拿獎那完全是胡扯，每一個入圍的選手都是奔著得獎去的，否則直接宣布不拿獎不就好了嗎。可莫非現在是真的沒什麼底氣，要說片子那是絕對的好片子，但這裡是美利堅，連香港金像獎都小範圍排外和針對，美國人民怎麼想的莫非就更不敢保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