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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新年宴會〔下〕

  ps:6k大章~ 

  回過頭,零星越過了身體的雪花悠悠紛落的身後,一襲曳地長裙,黑『色』扁帽下巴掌大的黑紗垂落,與劉海一齊堪堪遮住額角,風聲徐徐,裙角搖曳,娉娉婷婷宛然黑珍珠一般的美麗女人,巧笑嫣兮地望著自己。 

  眼見他回頭,表情有點怔愣的樣子,她皺了皺鼻子,上了淡妝的典雅容顏因為這個動作而顯得有些俏皮,又有著某種難以形容的魅『惑』力:「喂,一段時間沒見,不認得我了?虧我還把你當好朋友!」 

  安俊赫醒過神來,失笑:「小的哪裡敢啊,黃真伊大人!」說話間,原本還殘留著些許思緒的神『色』,已經浮上淡淡的溫暖。 

  「哈,現在厲害了啊,居然敢調戲姐姐!」女人似嗔似怒地抬腳作勢要踢過來,不過裙角動了動,眼見安俊赫逐漸溫暖的眼神,女人的神『色』再也綳不住,噗的笑了出來,嬌靨明媚:「哼,算你小子有良心,沒有發達了就裝作不認識……」 

  嘴硬了幾句,到得最後,還是化作移步上前,一個久別的輕輕擁抱:「好久不見,俊赫!」 

  淡淡的香氣撲鼻,聽著那呢喃一樣的問候,安俊赫也輕聲笑著回道:「好久不見,海林姐……」 

  這個女人,自然是河智苑。 

  闊別大半年的時光,時間的威力並未在她身上侵蝕出腐朽,反而像是沖刷的河流,拂去了泥沙,磨去了雜質,一些內在比以前更耀眼的顯『露』出來,放之於外,便是某種讓人心旌搖動的魅力。[ 

  單純屬於友情的擁抱,只是一觸即分,上下打量著眼前魅力散發的女人,安俊赫笑道:「剛剛就有看到你。不過你身邊圍了很多人,所以就沒去打擾。」 

  「嘁,只是一幫自以為是的所謂成功人士罷了,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河智苑撇撇嘴,神『色』依舊有些不爽,「說到底還是你沒把我放在心裡去,真拿我當好朋友。就應該主動過去幫我擋著那些花蝴蝶嘛,害我為了應付他們,臉都笑僵了。」 

  安俊赫哭笑不得,只好舉手認輸:「好好好,都是我的錯!」 

  對於河智苑為什麼出現在這個宴會上,他倒半點不意外。雖然這大半年來忙著事業,一直沒時間聯繫,不過自己在娛樂圈僅有的一些朋友的現狀,倒還是有關注的。 

  河智苑年底出演的《黃真伊》,放送后收視大熱,借著這部劇,她本來因為一年沒有好作品而稍顯低『迷』的人氣。頓時又重回顛峰。這樣的當紅女星,必然會是各種休閑宴會、派對的風雲人物,即使『政府』舉辦的也不例外,當然,本意也就是邀請她們過來當個花瓶,畢竟是休閑『性』質,一群成功人士抽出時間玩樂一下,沒必要搞得太過陽剛。總要有些陰柔作為陪襯、緩衝。 

  這種事對女星的事業也頗有好處,不論哪個國家,哪個行業,交際的作用都是成功基礎的重要組成部分,認識的人多了自然機會就多。 

  玩笑幾句,大半年沒見產生的些許隔膜,頓時消散了些。 

  看著河智苑身上單薄的衣裙。安俊赫向庭廊這邊侍立門后的服務生招招手,示意他們拿一件大衣過來。作為國內少數進入國際酒店聯盟的服務機構,對顧客的需求,新羅照顧得頗為細緻。不一會兒那服務生就回來,恭敬地遞來一件大衣。 

  陡手幫助河智苑披上,見她臉『色』終於不再因為寒風而顫抖了,安俊赫才搖頭道:「我本來宴會後就準備聯繫你的,再說,想見面打個電話就是了,幹嘛還要跑過來,萬一凍得生病了怎麼辦?」 

  聞言,河智苑翻個白眼:「說的簡單,你現在都是大老闆了,給你打電話誰知道你還理不理我!」 

  「怎麼可能!」 

  「哼,男人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河智苑鄙夷撇嘴。 

  安俊赫奈地攤了攤手,知道她到底還是對他大半年不主動聯繫心有怨懟。說來也是自己的錯,事業開始蓬勃發展后,生意之外的人際關係難免疏忽,前段時間偶然看報紙,才發現金鐘國已經暫時告別樂壇去服役了,而自己卻不知道,甚至沒有接到電話。想來那位他出道時熱心幫助,甚至不惜自降身份出席出道舞台的好朋友,對他很是失望。 

  這麼一想,原本湧上嘴邊的辯解,倒說不出口了。 

  兩人沉默片刻,隨後河智苑自暴自棄一般地擺擺手:「算了,原諒你了,男人都是一樣,一心撲在事業上其他就不顧了。」[ 

  說著,她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隱隱有些哀怨。 

  想起金鐘國,本來準備問問她蘇志燮怎麼樣了的安俊赫,見此頓時打消了念頭。 

  身邊的事物總是比人們認為的變化更快,曾經河智苑、蘇志燮之間的糾葛,彷彿還歷歷在目,眼前這個女人縮在光影交錯的沙發上,輕輕搖著琥珀『色』的酒『液』,身影『迷』離凄幻的畫面還清晰存在於腦海,那段不知是否萌芽過的感情,似乎就隨時間的流逝而淡去了。 

  論她少許流『露』的哀怨是不是因為蘇志燮,此時顯然不是提起的時機。 

  『性』格一向比較強勢的河智苑,那份哀怨的柔弱只流『露』剎那,便收了回去,兩人笑著又說了些離別這段時間的近況,外面天地間飄雪依舊飛舞,身後燈火輝煌的大廳人聲依舊喧鬧,作為宴會的主要關注對象,安俊赫不可能離開太久,聊了十多分鐘,便準備回去。 

  「喂,這次別再又是幾個月不理人,再那樣,以後真的不理你了。」 

  分別之前,河智苑神『色』嚴肅地說著這樣儼然小朋友鬧彆扭的話,安俊赫好笑之餘,終是覺得愧疚,便點頭道:「不會的,過幾天我叫上智英姐,咱們一起聚聚。」 

  「這還差不多。」河智苑滿意地笑,兩人回到大廳,她擺擺手,壓了壓斜戴的黑紗扁帽。面對他時大氣豪爽的模樣一收,搖著腰肢,嫵媚生情地鑽進人群,同幾個連忙湊過去套近乎的青年企業家有說有笑,往另一邊去了。 

  那邊還有幾個女星,諸如金喜善、李孝利等人,不過沒什麼交情。甚至以前都沒說過一句話,安俊赫也就看了幾眼——現在不是十年、二十年前,娛樂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圈內如果事業上沒有交集,實際上很難湊到一起增進關係。 

  遠遠看著河智苑一邊應付「花蝴蝶」的糾纏。一邊去了那邊女星們的圈子,同李孝利、金喜善等人打過招呼,雖然「花蝴蝶」們還沒散去,不過這樣的正規場合,她們又可以抱團互相幫襯,大抵不會有什麼意外,安俊赫就不再多看。活在這個社會裡。這些都是免不了的,所幸誰都會戴著面具,河智苑那副嫵媚妖嬈的樣子就是面具,即便是他,面對外人時也要戴上一張。 

  就如之前所說,人世如烘爐,大家都是身不由己! 

  想著,隨手將手中喝完的空酒杯放在一個路過的服務生舉起的托盤上。安俊赫面帶笑容,向遠處一個瞧見自己,正往這邊招手的頭髮花白的中年人走了過去。 

  …… 

  「喂,和你的小情人聊的怎麼樣?」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那幾個念念不舍的青年企業家,河智苑剛剛鬆了口氣,來到放滿了食物的長桌前,剛摘下一粒葡萄塞進紅唇。一股香風就纏繞到了近前,轉過頭,是背對人群,正擠眉弄眼的李孝利。 

  「什麼小情人。」她臉蛋紅了紅。葡萄的香甜溢滿口腔,微微捂住嘴,趁著吐出葡萄籽的間隙平復了心緒,方才翻個白眼說道:「我和他就是朋友,你別『亂』說。」 

  「是——嗎?」 

  一身明艷裝束的李孝利,意味深長地拖著聲音,表情很是曖昧,「這種朋友的關係真好啊,某人從宴會開始就一直注意著人家,剛看到人家出去了,就顛顛的跑過去,好感人的友情啊,哦?」 

  「哈!」 

  河智苑力地吐口氣,對她這種稽的觀點委實懶得辯解。 

  可惜李孝利卻不準備放過她,膩膩乎乎地湊到她身邊,隨手拿過一隻盤子,一面往裡叉著東西,一面悄悄撞了撞她:「說真的,如果看對眼了就趕緊下手,別總是矜持到最後自己又後悔……別翻白眼哦,這是經驗之談,看到金喜善沒有?」她往身後使個眼『色』。 

  雖然對她的舉動很力,不過河智苑還是轉過頭,兩人身後不遠,一襲米『色』長裙,看起來極是典雅素凈的金喜善,正溫柔笑著同一個青年說笑,雖然兩人沒有靠多麼近,不過大家出席類似場合多了,多少能瞧出一點端倪——至少那份笑容是不是禮節『性』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是……?」河智苑有些好奇。 

  李孝利聳聳肩:「一個叫朴周永的企業家,金喜善大概有點意思。瞧見沒有,這才是聰明女人,有感覺就別裝作自己一視同仁,說不定就把好男人給嚇跑了,總得讓他知道你的心意才行……」 

  「呀,都說了不是那麼回事。」 

  「唉,果然還是年輕啊!」李孝利搖頭嘆息。 

  河智苑哭笑不得:「喂,我比你大!」 

  「幾個月而已,能說明什麼?」 

  兩人擠在長桌邊,自顧說笑。雖然彼此的關係平時也就一般,不過在這種場合,女星一般都會比較團結,兩人年紀相近,脾氣也差不多,倒是比其他人走的近一點,偶爾還會開開玩笑。 

  瞧見河智苑不屑聽從的模樣,李孝利便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那個安俊赫可是圈內最搶手的,你自己瞧瞧,另外幾個傢伙看著他的眼神都恨不得冒出火來,你有接近他的條件,居然不知道珍惜,簡直奢侈的令人痛心啊!」 

  聞言,河智苑仔細看了看,果然見到另外幾個女星,頻頻注意安俊赫那邊。 

  不過,她是知道一點內幕的,這時發現那些女星的心思,便『露』出一絲冷笑:「呵呵,她們沒希望的。」 

  「嗯?」李孝利精神一振,「什麼意思,你已經下手啦?」 

  「什麼呀。我是說他和……」說著,察覺到自己差點漏嘴的河智苑,連忙咽下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內幕。不過只是這些信息,已經足夠李孝利聯想了,這位有著「巧克力女神」之稱的『性』感女星愣了愣,片刻后,沮喪地塌下肩膀:「唉。原來也是有主了的……」 

  「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你想追他啊?」 

  「為什麼不行?」李孝利攤攤手,很是洒脫:「我很喜歡他的才華啊,他給白智英、尹美萊、bgbng寫的歌我都很喜歡,如果不是以為你和他是那種關係,之前我就上去搭訕了!」 

  雖然為人也比較豪爽。不過河智苑還是法適應李孝利這樣的直白,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才看看那邊已經走進一群中年、老年人的圈子,正和那幫似乎是政客的傢伙攀談的安俊赫,搖搖頭道:「沒辦法理解你們的思維,他有才華是沒錯啦,不過……」想著對方大半年對自己這個好朋友不聞不問。她嘴上說原諒,其實還是有著疙瘩,但顧忌著友情,終於沒有說出評價。 

  在她看來,和這種事業為重的男人談感情,一定會很累。 

  …… 

  「……我個人當然不反對政治透明,也不反對禁止公務員參與股票交易,甚至可以不反對他的所謂公民訴求網路。但是他的左翼傾向太嚴重了,而且變革思想相當危險。財閥政治確實是我們『政府』的弊端,一些黨派幾乎完全是依靠財閥支持,黨內幹部也是攀附著財閥的裙帶關係,利益糾纏,遇事便罔顧大局,但他要一口氣把財閥覆滅。這種想法是論如何都不可能的,這會動搖整個大韓民國的存在基礎!」 

  人群外的這個小圈子裡,安俊赫坐在一張沙發上,聽著對面那位老者情緒激動地論述。在老者旁邊,另外幾個同樣政客打扮的中、老年人,緩緩點頭附和。 

  「不錯,財閥在我國經濟中扮演極為重要的角『色』,99年前車之鑒,再來一次大宇危機,誰能保證局面不會完全崩潰?我們承認他的抱負很偉大,他是為了整個國民,是為了民主,可是他不應該忽視現實存在的約束,這種政治思想很不成熟。」 

  「何止不成熟,簡直是幼稚!」一個中年人表情嚴肅地說道,「他提出的那個什麼東北亞均衡者論,令美國極為不滿,什麼叫一體均衡,獨立自主?這種論調幾乎等同他在公開駁斥韓美同盟的合法『性』,這讓黨內如何自處?難道要學北邊,大家重組**嗎?簡直荒謬!」 

  「是啊,更讓黨內羞愧的是,他前邊剛發言提出東北亞均衡者論,後面察覺到不對,馬上又說美國才是東北亞局勢的『均衡者』,這不是兩面三刀嗎?前次我接待中國大使,對方就隱諱地探尋總統究竟是什麼態度,我怎麼回答?說他只是理想主義發作?」 

  吵吵雜雜,一片聲討! 

  安俊赫只是安靜地聽,這些人提起的「他」,不是別人,正是現在的總統盧武鉉。 

  不走入局內,就法體會到目前韓國政壇的變動之激烈,聽到這些人的談話,安俊赫才發現,盧武鉉幾乎已經走到所有人的對立面。 

  主要原因便是「財閥經濟和政治改革」、「東北亞均衡者論」這兩大原因。 

  其中財閥經濟和政治改革,從盧武鉉上台就已經開始,這份計劃的核心,是要取締財閥在韓國經濟發展中的主導作用,並剔除體制內商業裙帶關係,可惜這個核心並未取得廣泛認同,所以他不得不從新千年民主黨脫離,並成立開放國民黨。 

  而現在開放國民黨對他的後半部核心,也越來越表現出排斥,這是因為,剔除商業裙帶關係,並不只針對財閥,而是一次全範圍的政商分離變革,這就動搖了黨派的存在基礎——競選需要資金,沒有商業組織贊助,黨派如何生存? 

  至於東北亞均衡者論,就更加可怕了。 

  這個論調包含了軍事、外交、國際地位乃至意識形態等等的一系列變革,「均衡者論」首先是謀求軍事獨立,撕毀「南方三角封鎖線」(美日韓,封鎖誰不必多說)約定,建立自主國防軍,其次便是脫離美國外交主張影響,令韓國成為東北亞局勢的中立者,協調者。特別是在朝韓問題、中日問題上。 

  可是,韓國想要脫離韓美同盟,摧毀南方三角,成為「均衡者」,憑現在的實力是做不到的,必須尋找另一個足夠分量的軍事集團的支持,而在東北亞。願意支持這種相反立場的,也只有「北方三角」(中朝俄)。 

  姑且不提如今自顧不暇的北極熊,北方三角另外兩個國家,都是**陣營,若這種軍事以及外交上的靠攏開了口子,那麼政治思想也必定會引起連鎖變化。到時……惟有的可能,就是在韓國國內引發一場範圍廣大的意識形態衝擊。 

  這種動搖黨派、動搖國本的事,誰敢承擔? 

  盧武鉉都不敢,所以後來又自毀長城地解釋,東北亞的「均衡者」只能是美國。 

  結果中朝那邊剛因為「均衡者」理論的提出,而積極促進中韓、朝韓關係,冷不防又被韓國一腳踹在臉上。能有好臉『色』才怪,剛熱乎起來的雙邊關係,又險些降到冰點,這種顧前又顧后,兩面三刀的行為,徹底消耗凈了開放國民黨的耐心。 

  聽著身邊幾人的控訴,安俊赫默默不語,很多事情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提的。而且,他也在思考,他們為什麼在自己面前毫不避諱地談這些。 

  這樣想著,就看向了坐在自己身邊,那個頭髮花白的中年人——文在寅! 

  文在寅,左翼中堅人物,盧武鉉登上總統寶座的幕後手。新千年民主黨的領導者之一,目前為青瓦台秘書室長。一個頗為幹練的平民政客,暫時還不清楚實際的政治理念,主要是他並未在黨內擔任重要職務。 

  不過。看周圍幾人對他的態度,顯然他在兩黨間都有一定的影響力。 

  默默坐在沙發上,文在寅和安俊赫一樣,一聲不吭地聽著那些人的話,直到過了許久,方才開聲:「好了,你們的意思我都明白,我先帶安俊赫x上去一下。」 

  說著,做出延請的手勢向安俊赫示意。 

  安俊赫點點頭,向其他幾人歉意地笑著告辭,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慢慢脫離人群,沿著金碧輝煌的大廳甬道進了主樓,走進電梯,待電梯門合上,一直面容嚴肅的文在寅,方才微微偏過頭,向安俊赫『露』出一絲微笑:「安俊赫x,讓您見笑了。」 

  安俊赫聳肩,「沒關係,這些事我也不懂。」 

  「呵呵。」他笑了笑,沒有理會那句所謂的不懂,頓了片刻,嘆息道:「目前正是多事之秋啊,演變到如今的狀況,是誰都不願意見到的,可是分歧已經可調和,他的一意孤行,除了讓兩黨被不斷孤立,自絕於人民和國家,不會有其他可能。所以他們的言語激烈了些,實是情有可原。」 

  安俊赫不置可否。 

  對他一言不發的態度,文在寅也不意外,自顧說道:「過段時間,我會自請辭去秘書室長的職務,安心進行黨內工作,以後大概合作的時候不多了,今天帶安俊赫x聽聽他們的話,只是希望安俊赫x能夠比較清晰的了解一下局面……」 

  ……真是這樣么……? 

  安俊赫看著電梯跳動著數字的屏幕,默然語,主要原因,恐怕還是左翼變動,這位嗅到了什麼罷……所謂樹倒猢猻散,殷商600年,英明神武如紂王,臨死也不過只燒個鹿台。 

  人心思變啊! 

  沉默中,電梯上到目的地,文在寅伸手示意安俊赫自己過去,便停在電梯里,準備離開。 

  跨步出門,看著前方幽深的走廊,安俊赫倒映著它們的眸子,也幽幽如同深淵,他沒有再邁步向前,而是回過身,看著電梯里同樣望來的文在寅,頓了頓,「我能知道他們準備怎麼處理嗎?」 

  裡面,文在寅愣了一下,隨後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口中卻含糊道:「還沒談好,不過,有前例的……」 

  前例……嘿,前面幾屆的例子,盧泰愚、金泳三、金大中……沒一個有好下場! 

  看來,開放國民黨是準備效仿前例,『逼』迫盧武鉉**以自保了,雖是情理之中,卻是自掘墳墓! 

  念頭轉動,燈光灑落之間,安俊赫向文在寅微微鞠躬:「改日,我會到文府拜訪!」 

  隨著他的動作,文在寅也輕輕躬身: 

  「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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