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風塵一語開導，燕梳雨離奇失蹤
“小兄弟難道你看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顧學海割下最後一把草，雙眉緊蹙，疑問道。
“不瞞老先生，我剛剛遇到了很多惡靈。”風塵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顧學海打著傘，重新打量了一番風塵，遇到惡靈還能活著出來，這娃兒有些能耐，他點了一根軍用香煙，若有所思道：
“小兄弟，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這裏在五十年前，還是一個美麗的村莊，山清水秀、鳥語花香，人民辛勤勞作，日子倒也過得豐滿。”
“但，1971年6月27日那一天，村子發生了巨大改變，全村154戶村民，盡皆死於非命。”
說到這，顧學海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煙，似乎很喜歡尼古丁帶給他的麻痹感。
風塵一聽到這，精神一震：難怪那些招魂幡上的死期都相同，死於非命必定有極大的怨氣，惡靈橫生也是使然。
“那為什麽您的這些戰友，都犧牲在這？”風塵很難將這兩件事聯係起來，難道這是什麽武道大能屠了村子，又將這些戰士幹死在這？
經風塵這麽一問，顧學海好像有了一股濃濃的自責之意，他道：
“說起來，這裏的災禍，跟我們這一群老哥們有著莫大的關係，當初婁北市的土匪十分猖獗，我帶領著兄弟們，前往婁北剿匪。”
“本來，我們已經將那群土匪重重包圍，沒想到那群土匪頭子，居然帶著小隊，通過小徑突出了重圍，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突圍出去一天了。”
“後來，我帶著一個連的戰士，緊追不舍，沒想到還是讓他們找到了一個村子。”
“凶殘成性的他們，將全村屠戮殆盡，連老人和小孩子都沒有放過。”
“我和我的這些兄弟，看著這些橫七豎八的屍體，瞬間就怒火中燒。”
“我們忽略了，得到食物的土匪已經恢複了元氣，從而中了土匪的埋伏，兄弟們一下子就倒了一半。”
“特別是小江他爺爺，若不是小江他爺爺幫我擋了一槍，恐怕躺在這黃土堆中的就是我了。”
說著，顧學海拍了拍他身旁那名年輕戰士的肩膀：“可惜啊，小江父母也是英年早逝，他又是天生聾啞，不能說話……”
顧學海的眼睛中已經有了淚花。
如果不是他這個做長官的疏忽，讓土匪突破，這一村百姓又怎麽會被屠殺？！
如果不是他這個做長官的太過於冒進，又怎麽會中土匪埋伏？！
這也是他每年都來這裏的祭拜的原因，每年的今日，無論多麽惡劣的天氣，他都會來這祭拜一番。
風塵聽完整個故事之後，心裏肅然起敬。
人民英雄總是無私奉獻，雖然戰術上有些疏忽，但這是他們的錯嗎？隻能說土匪太過於陰險。
如果不是他們出麵土匪，遭殃的百姓，又何止他們這些。
風塵又打量了那位年輕戰士一眼，怪不得這個戰士從始至終沒說過話，原來是天生聾啞。
風塵朝著這些烈士的黃土堆，鞠了三個躬，而後說道：“老先生不必自責，逝者已矣，再增悲傷，也是徒然。”
顧學海身軀猛地一震，有些訝異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是啊，這麽簡單的道理，自己為什麽想不通呢。
他輕歎一口氣，目光轉向那些隻剩一堆黃土的烈士，淡淡說道：“老夥計們，這是老哥最後一次來看你們了，你們走好。”
他的這話一出，雨奇跡般的停了。
太陽光破開烏雲層，照射在這一堆堆黃土上。
或許在別人看來，這是一個奇怪現象，但在風塵的眼裏，卻是另一番景象。
那一個個墳堆上，出現了一道又一道黃金色的虛影。
他們每個人都穿著迷彩，臉上透露著微笑，隨後甩了甩手，消散在了陽光之中。
“小兄弟，謝謝你幫旅長解開了心結，還有你‘江河’，旅長把你照顧的不錯呢，我走的時候，你爸才十歲……唉，罷了……”
那個人的身影，好像很想撫摸那名小江戰士，但又無可奈何的觸摸不到。
最後他的大手化作了一顆顆金色光芒，消散在空中。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這些身不由己的戰士，保衛了國家，卻未能顧及家庭。
“爺爺！”
突然，天生聾啞的江河驚呼出了一聲，流下兩行淚花。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情深處啊。
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特別是顧學海，滿臉震驚，這娃子怎麽突然就能說話了？
“看來江兄並非天生聾啞，隻是受了刺激，身體的某些神經封閉了而已。”風塵淡淡道。
他看得很清楚，江河爺爺身上的部分光芒，鑽入了江河的身體裏，這或許是江河爺爺對家庭的一個交代吧。
“太好了，太好了，你爺爺在天有靈啊。”顧學海有些激動，擦拭了江河臉上的淚花。
風塵看著也有一些傷感。
至少這江河小兄弟，還知道自己的父母名字，知道自己的爺爺是個英雄。
可自己呢？母親走了，連老爸都不知道是誰。
他突然發現係統為他激活的第四背景就是個笑話，什麽小馬哥的私生子，去他奶奶的！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姑姑，若不是姑姑收留了他好幾年，自己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樣子。
得回去看望看望姑姑了。
“走……”江河攙扶著顧學海，或許是還不習慣說話，隻說了一個字。
“走吧，回家吧。”
風塵收起心思，既然沒抓到姚振初，先回去再說。
“嗚嗚嗚太感人了。”沒人理會的邵文，竟然哭出了聲。
風塵一臉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德行？
路上顧老爺子找風塵交換了個號碼，說以後有麻煩可以找他。
風塵雖然不知道這老爺子是什麽身份，但能說出這樣的話，想必大有來頭。
英雄不問出處，風塵沒有多問。
雨停了，路好走一半。
風塵的車與顧學海的車還有一段距離，隻能提前告別。
但是當風塵趕到停車處額時候。
他的臉色就變了。
因為，車窗被砸的稀巴爛。
而燕梳雨也不見蹤影。
風塵觀察了一下四周，由於雨水的關係，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