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初雪

  「……」雨茗無言，半夜三更跑來，就為了檢查她的功課，她這位師兄還真是清閑得很啊！看著蕭子昕，道：「師兄要怎麼檢查？」 

  蕭子昕一笑，手裡多了兩個樹枝，丟了一根給雨茗，自己拿了一根，笑道：「自然是試試師妹能接住師兄幾招嘍！」 

  雨茗拿著樹枝，比劃了幾下，還算合手，不等蕭子昕說話，飛身躍起，便向蕭子昕攻去。蕭子昕點頭微笑，知道自己武力不足，還懂得先聲奪人，不錯！手裡的樹枝一動，迎上去接住雨茗的攻擊。 

  兩人比劃了快一個時辰，蕭子昕又指點了一下雨茗的武功，才放雨茗回去休息。雨茗打著呵欠，算了一下還能睡上快三個時辰，也差不多了，趕忙回去捂進被窩裡，過招的時候不覺的，這會子風一吹，還真冷！ 

  蕭子昕看著雨茗的身影消失，勾起一抹魅惑的微笑，他才不會告訴雨茗，他哪裡是特意跑來檢查雨茗功課，而是辦事回來，突然想見見這個可愛的小師妹。 

  晚間被蕭子昕打攪，雨茗次日果斷起晚了，早晨起來，殷氏已經在準備早飯，雨涵在院子里教雨茜識字，見雨茗走出房門，雨茜扮了個鬼臉，向雨茗吐了吐舌頭，道：「姐姐沒羞，這會子才起床！」 

  雨茗白了雨茜一眼，往院子邊上打水洗臉，卻見雨涵拍了一下雨茜的頭，罵道：「專心點，不然以後大哥不教你了。」 

  雨茜撅著小嘴，道：「不教就不教，你怎麼不去教阿姐學寫字，我又不喜歡寫字！」 

  雨涵又拍了一下雨茜的頭，道：「茗兒字已經認好了，都是娘教的，誰像你，怎麼教都學不會！」 

  聽著雨涵教訓小妹子，雨茗搖搖頭，雨茜其實也很聰明，就是一向調皮，從前雨茗認字的時候，每天早晚都要練上幾遍，雨茜倒好，每日有人盯著也就在人前練上兩遍，能學好才怪。等雨茗洗漱之後，雨涵也算教完了那幾個字，領著雨茜進屋吃早飯，殷氏想起昨日白嫂子送的點心，便道：「家裡還有些獼猴桃，小涵進鎮的時候給白嫂子送幾個過去，這些年多虧她照顧我們一家。」 

  雨涵點頭，道：「娘放心，我一定送到。」 

  殷氏點頭，吃了飯自己收拾碗筷，叫雨茗給雨涵裝果子。雨茗想著從杏花村進鎮，路也不近，雨涵還要帶些其他的東西，便挑了幾個還有些硬的，免得壓壞掉。雨涵下午還要上課，吃了早飯，只是略坐了坐，就帶著東西出門了。 

  雨涵走後，殷氏就帶著兩個女兒去了田間，把田裡的蔬菜收回來，天漸漸冷了，待下過霜后，基本上就要浪費在田裡了。雨茗拿著鐮刀，幫著殷氏把田裡的青菜和白菜割起來，雨茜人小，力氣也小，就幫著把割好的菜理成堆，等一片田割好了，才收在背簍里，由殷氏背回家中。 

  雨茗年紀也不大，殷氏通常不會讓雨茗做重活，此時雨茗做的也就是幫著整理，在田間看著，雖說基本上哪家都種了些蔬菜，但總有人喜歡貪些便宜。等殷氏將割好的白菜都背回家裡，開始做飯，雨茗便帶著雨茜，把白菜晾在通風的地方，免得捂壞，這些蔬菜需要晒乾，冬天沒有新鮮蔬菜，可以用來煮湯，也留了一些好的放在地窖中，只是地窖空間有限，放的不多。 

  雨茗記得，前世出門尋找藥材時，多有住在鄉村，西南地方，常有人把蔬菜做成鹹菜，既咸酸可口，又能保存很長時間，那時雨茗頗為喜歡，曾認真請教過做法，想著就跟殷氏提了一提。殷氏想著，自家種的蔬菜多，又不值錢，就同意雨茗試著做一做，雨茗得了殷氏允許，便找了家中的陶罐子，洗乾淨了晾乾，又挑了些青菜晾著，等有陽光還要曬上兩日。 

  要做鹹菜需要把青菜曬到半干，除掉多餘的水分，可防止鹹菜很快壞掉，而做法也不算麻煩，唯獨沾不得一點油星。雨茗做之前把器具都認真清洗了一遍，才把晾好的青菜洗凈，切成小段，加入鹽、花椒、辣椒、少量的酒和紅糖，用力揉搓，直到入味，才裝到罈子里壓實，封好口，放在溫暖的地方。雨茗想著杏花村氣候偏冷，比起溫暖的西南方，花的時間想必會更多，而鹹菜只要不粘油，長時間也不容易壞掉，就在地窖里找了個角落放著，想著什麼時候想起來了，再打開看。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殷氏帶著兩個女兒，加上五天回家一次的雨涵，把自家種的蔬菜以及坡地上的甘薯都收回來放好，儲存做過冬的糧食，等這些都處理的差不多，杏花村也迎來了第一場大雪。 

  前世雨茗出生在濕熱的蜀中，即便偶爾往北方尋找藥材，也不會選在冬天，幾乎不曾見過北方銀裝素裹的冬天，因此這天早晨起床，見到一夜之間鋪滿白雪的山村，雨茗當真是萬分的興奮。 

  「阿姐，阿姐，快出來堆雪人！」雨茜一向精力旺盛，雨茗還在屋裡整理房間，她已經在外面跑了一圈，這會子又要拉著雨茗出去堆雪人。雨茗從小到大還沒有堆過雪人，西蜀之地雖然也下雪，但總是只有薄薄的一層，加上她唐家大小姐的身份，也沒有人敢叫她往雪地里跑，此時聽雨茜這樣說，加了一件衣裳，便跟雨茜出了門。 

  下雪天冷，但小孩子一旦開心起來，完全感覺不到，村子里到處都是堆雪人打雪仗的孩子，不時有家中大人，怕孩子著涼，跑出來把孩子拎回屋子裡。雨茗和雨茜堆了一個大大的雪人，雨茜還不滿足，還要在旁邊堆個小的。殷氏怕兩個女兒著涼，也來叫兩個孩子回家，有娘親和姐姐要求，雨茜雖然不滿，也只得乖乖回家。 

  雨茜嘟著嘴，低聲的嘀咕著，也不看路，差點被迎面跑來的女子撞了個仰倒。雨茗手快，伸手一拉，雨茜落到雨茗懷裡，那女子卻收勢不住，撲倒在地上。 

  殷氏見人摔倒了，便上前去扶，雨茗這才看清，竟是那個被她暗整的劉三娘子，此時一臉的慌張，被殷氏扶起來就要離開。雨茗順著她的來路看去，果然外出做活快半年的劉三哥一臉怒氣的追來。當時雨茗暗中下手，用的也不是一朝見效的葯，過了這許久，趙山子和劉三娘子也很安分，她都幾乎忘了這回事，如今看來，似乎是見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