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生日蛋糕

  儘管有爸爸在身邊保駕護航，但是內心深處對狗狗的恐懼，讓胡傑豪小朋友緊張兮兮的，小碎步邁的飛快，眼睛警惕地到處瞄，不敢說話更不敢唱歌了，害怕引來晚上不睡覺的狗子們。


  他3歲的時候被狗子咬過，留下了心理陰影。


  一隻貓咪忽然躍上牆頭，喵了一聲，瑪瑙似的眼珠子盯著他，嚇了他一跳。


  他一直覺得回家的這條巷子像極了醫院裡的走廊，又長又冷又黑。


  終於回到家，他大大的鬆了口氣，爸爸把冰箱打開，他把蛋糕放在了裡面，明天帶去醫院，給媽媽過生日。


  好香啊。


  「現在不能吃。」胡明凱說道。


  「我不吃。」


  他們洗臉刷牙，過了沒幾分鐘，小胡又跑來打開冰箱，打量蛋糕，尤其是蛋糕上的蓬裙子小女孩。他看著傻笑。


  胡明凱以為他嘴饞，再次重申：「不能吃哦，明天跟媽媽過生日的再吃。」


  胡傑豪小朋友鼓著腮幫子，認真地說：「我不吃，我就看看。」


  「不要看了，越看越想吃，過來洗腳，準備睡覺。」


  安靜的夜裡忽然響起一陣哭聲，哭聲就在不遠處，正在洗腳的小胡豎起耳朵，抖擻精神，說：「是小白，小白在哭。」


  胡明凱：「你聽錯了吧。」


  「是小白！我聽出來了。」


  他赤腳就跑，跑出了家門，往小白家跑去。


  「兒子~~~」胡明凱喊了一聲，人已經跑沒影了。


  小胡跑到小白家門口，門關著，但是哭聲關不住，是小白在哭。


  他著急的在門外打轉，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敲響房門，沒人回應，又敲了敲，用點力，還是沒人回應。


  砰砰~~

  他砸了兩下，門開了，小白的舅媽出現在眼前，居高臨下打量他。


  「小胡？你終於回來了。」


  「我，嗯，我那個，我舅，舅媽~~~」小胡未語先膽怯，「小，小白呢？她怎麼在哭？」


  「你是來看她的？」


  小胡連忙點頭，微微斜著小腦袋，打量裡面，沒見到小白，但是哭聲就是從客廳里傳來的。


  「你要進來嗎？」


  「好。」


  小胡不敢進陌生人家，但是現在可顧不了這麼多，他膽子大了許多，因為他是小男子漢。


  「小白，不要哭了噻，小胡來看你啦。」


  「小白在哪裡？」小胡四處打量，沒看到小白。


  小白躺在搖椅里，小小的一隻，從背後根本發現不了她。


  他跑去看小白，嚇一跳，只見小白眼淚汪汪的。


  「小白~~」


  「……我舅媽是個屁兒黑，我和她拼嘮~~」


  久別重逢的紅利終於吃完了，小白又到了和馬蘭花拚命的時候。


  馬蘭花要去堔城照看大肚子的楊怡，楊怡馬上就要生了。


  小白一聽她要走，而且不帶她去，頓時失望不已，哭了。


  「為啥子不帶我去？為啥子？！！！」小白邊哭邊生氣地大聲發問。


  「晚點再帶你去嘮。」馬蘭花說。


  她不是不帶小白去，而是希望楊怡生了寶寶后，忙完這一陣后，再讓小白和白建平一起去堔城。


  現在這時候，她要忙著照應楊怡，哪裡有時間照顧她。


  但是這個理由小白不接受。


  「你就是不想帶我去嘛，你唆我是瓜娃子，不喜歡我~~」


  「我只說過你是瓜娃子，從沒說過不喜歡你，你啷個想的嘛。」


  小白哭哭唧唧的，被馬蘭花傷了心。她可希望見小寶寶啦，盼了許久，結果舅媽竟然不打算帶她去，氣的她鬼火冒。


  小白見馬蘭花收拾東西，把她塞進包包里的小衣裳拿出來，這是真的準備不帶她去，頓時哭的更慘了。


  小胡不會安慰人，急的團團轉，忽然跑回家，端來了他的小金魚，讓小白看他的小金魚。


  他媽媽生病的時候就是和他一起看小金魚，他覺得小白也應該是這樣的。


  但是小白現在對小金魚沒興趣，她只對馬蘭花和小寶寶感興趣，哭的依然很慘。


  小胡想了想，跑回去，把小金魚放下，切了一塊媽媽的生日蛋糕，跑來投食小白。


  既然不看小金魚，那麼就吃點什麼吧。


  他的生活樂趣就兩樣，看小金魚和投食小金魚。


  他把小白當成了小金魚來照顧。


  ……


  夜深了，兩家人都休息了。


  小胡和爸爸躺在床上，忽然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怎麼了？」胡明凱問道。


  小胡支起小腦袋，說：「我把媽媽的生日蛋糕吃了一塊。」


  「那你後悔嗎？」


  黑暗中安靜了片刻，小胡的聲音響起來，「不後悔，我不是自己吃，我是給小白吃的。」


  但最後自己也吃了點。


  胡明凱說沒關係。


  雖然蛋糕上缺了一個角，但如果他媽媽知道是他為了幫助小夥伴而切的，肯定不會不高興，反而更加欣慰，因為兒子更懂事了。


  那個角並沒缺，它補上的是兒子的成長。


  一天後，晚上，小白來到張嘆家，喜滋滋地告訴他一個好消息，她要去看小寶寶了。


  張嘆問她去哪裡看小寶寶，她說去小強哥哥那裡。


  耳邊響起叫雞子的嘟嘟聲，小強？哦不對，是另外一個小強，馬蘭花和白建平的兒子。


  「你小強哥哥當爸爸了？」


  小白興奮地點頭。


  「什麼時候生的？」張嘆問。


  「還在肚肚裡。」


  「？？那就是還沒生嘛。」


  「生了我告訴你吖張老闆。」


  「好啊，emmm，也不用特意告訴我，你方便的時候告訴我就行。」


  「爪子？」


  小白愣是沒聽明白，到底要不要告訴張老闆。


  「你什麼時候走？」張嘆問，「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


  小白說跟舅媽去，去多久她也不知道，她想回來她就飛回來吖。


  張嘆說：「那我會想你的。」


  小白呆了呆，輕聲哦了一句，過了很久，一直到她要離開張嘆家時，才忽然回應一句，「大叔，我也會想你的嘛~~~」


  張嘆：「？？？」


  想我的媽？


  這是什麼鬼？


  今晚是她去堔城前在小紅馬的最後一晚，明天就要跟舅媽走。她向張老闆道別後，又找小夥伴們道別，榴榴抱著她哭了，聲嘶力竭喊她不要走鴨不要離開她們，然後被小白揪了小辮子，她又不是去死。


  「李擺擺我走嘮。」


  和馬蘭花離開小紅馬時，小白跟泡茶的老李告別。


  「嗯，早去早回，祝你一路順風。」


  「我都不曉得啷個謝謝你。」


  「謝什麼，不用謝。」


  老李見小白不走，就問道：「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李擺擺~」


  「嗯？」


  「你真的不吃桑葉子嗎？」


  「……不吃！」


  小白這才放過老李，回到家，想跟隔壁的小胡告別，但是小胡不在家，老胡也不在，他們老是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