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射箭
張嘆和中誠公司的人約好了今天見面討論劇本，早晨早起后，在院子跑了十幾圈，吃了早飯，洗了澡，準備出門，在院子里遇到背著小書包來上興趣班的小白。
小白伸手攔住他的去路，好奇地問：「張老闆~~~你住啥子去嘛？」
「我準備去工作啊。」張嘆說，蹲下來摸摸她的小腦袋，見她的頭髮亂糟糟的，「你怎麼沒梳頭髮？」
小白小臉鼓鼓的，回頭瞪了一眼她舅舅白建平，白建平尷尬不已。
「我舅舅不會梳頭髮。」小白小聲告訴張嘆。
白建平不是不會梳頭髮，而是不會扎辮子。
以前小白鍾愛西瓜頭頭，抓兩下就好了，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愛上了複雜的小辮子，這可真難搞，白建平看視頻學習，但手笨，就是學不會。
「來，我給你梳頭髮。」張嘆把小白帶回家，給她梳小辮子，「你今天想要幾條？」
「嚯嚯，100條！」小白獅子大開口，這就像市場上買東西，討價還價，先大膽的攔腰砍一半，再砍一半，再看一半……
最後，張嘆給小白梳了10條，雖然沒有100，但是小朋友也很開心，找小朋友們玩去了張嘆跟著到工作室一看，喲呵，6個小朋友人人一頭小辮子，時尚已經變成這樣了啊？
他和小朋友們打個招呼，出去工作了。
中誠娛樂公司也位於浦江，主打影視，在電影方面的比重比電視劇更大。
張嘆剛到公司門口，就有一位自稱是秘書的女生把他迎接走，見到了他們公司的總經理。
對方名叫宋元，40來歲的中年男人，穿衣打扮蠻有品位的。
「張老師你終於來了，早就盼著你到呢。」宋元熱情地請張嘆坐下，吩咐秘書倒杯咖啡來，然後又把這次項目的製片人和導演請來了。
製片人叫胡宜，是個30多歲的女人。導演叫任志成，40多歲，皮膚比較黑，戴著遮陽帽，身型比較胖。
「你們相互認識一下，以後你們仨就搭班子了，好好乾。」宋元介紹道。
張嘆三人相互客套，在宋元這裡坐了會兒，到會議室具體聊項目。
《風聲》的籌備工作很順利，一周以後，項目正式立項，開始了選角工作。
導演任志成問張嘆：「張老師對主演有心目中的人選嗎？」
有的編劇在寫角色的時候，會代入某一個真實的演員，所以任志成才會這麼問張嘆。
可惜張嘆的這份劇本沒有代入任何一個這個世界的演員。
「任導有人選嗎？我暫時還沒想到。」
「倒是有一個，你覺得萬坤怎麼樣？他演吳志國應該沒問題，他是老戲骨，演技沒得說，氣質也很好，和這個角色很符合。」
張嘆腦海里浮現這個人，想了想，點點頭，「確實不錯，可以啊，問問他的意向。」
任志成高興道：「那行，我現在就聯繫他，我和他有過一次合作，還算比較熟。」
他當場打電話聯繫萬坤，對方現在不在浦江，要明天才回來，約了明天見。
第二天張嘆和任志成按照約定來到一家射擊館，張嘆停好車，等任志成也停好車后，一起往射擊館里走，好奇地問道：「怎麼約在這裡見面？挺特別的。」
任志成笑道：「萬坤喜歡運動，射箭是他的一大愛好。要說射箭這個運動，也是近幾年才興起來的，以前只在電視上看到射箭比賽，誰知道很快就普及到大眾中，有閑情的人喜歡來這裡玩，別看只是射箭館，裡面吃喝玩樂都有，服務全著呢……」
他以為張嘆不懂，所以解釋的比較詳細。
但其實，張嘆以前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射箭也玩過，這種射箭館來過挺多次。
兩人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下，見到了萬坤。
「任導，好久不見。」萬坤身材強壯筆挺，很有硬漢氣質。
「是好久不見啊，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張嘆張老師。」
萬坤年紀30多歲，好奇地打量張嘆，他聽過張嘆的名字，這一年來張嘆在行業里混了一個響亮的名聲，像他這種演員，自然第一時間聽說過。
「你好張老師，比我想象的更加年輕。」萬坤客氣地伸手和張嘆握了握。
張嘆也笑道：「你比電視上更加帥。」
萬坤笑道：「老了，現在是你們的天下，試一試射箭嗎？」
既然來了，肯定要陪著玩幾下。
「會玩一點，但玩的不好，你別見笑。」
「我們玩這個圖的不是射箭，而是一個心態，平心靜氣，工作累了就到這裡來待一陣子，挺管用的。任導也來吧。」
任志成擺手說：「我就不了，拉不動。」
「你這身型怎麼會拉不動？」萬坤朝不遠處的服務員說道，「請一位老師過來我們這裡。」
忽然他們隔壁的一個區位傳來呵斥聲。
「誰叫你來的？？你會教什麼啊？服務員——服務員過來——」
剛剛萬坤找的那位服務員立刻過去，「先生，有什麼需要嗎？」
「什麼需要？我要一個教練教教我，你們給我找的教練呢？」
「孫教練這不是在嗎？」
「孫教練？她算什麼教練？！你告訴我，她怎麼教我？她一個啞巴她怎麼教我？你們歧視我是不是？」
「先生您先別急，有話好好說，您是對孫教練不滿意嗎？」
「我太不滿意了！你們這個教練不安排給別人，偏偏安排給我，是欺負我第一次來是不是？」
「孫教練是國家一級運動員，我們這裡最好的教練。」
「再好不能說話有什麼用！」
……
隔壁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張嘆射出一箭，中了靶，有8環，萬坤鼓掌道：「張老師原來你是高手，這一套動作可不是生手能做到的。」
張嘆笑著說：「以前玩過，會一點，不過剛才這一下是湊巧的。」
隔壁太吵，他側頭看了看，愣了愣，有個人好像是嘟嘟的媽媽孫冬冬。
「哪裡都有這種沒素質的人。」萬坤也看了看，對張嘆說道。
隔壁的一位年輕人正在吵鬧，對射箭館給他安排的教練不滿意，他身邊的女孩在勸他，但是沒有用，他依然大吵大鬧，值班經理也來了。
張嘆放下弓箭，說：「我過去看看。」
任志成和萬坤聞言，都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張嘆，還以為張嘆打抱不平呢。
張嘆對值班經理說：「這影響太壞了，我們來這射箭是圖個清靜，結果這麼一吵鬧，根本玩不了，你們要快點解決，這人滿嘴噴糞，根本沒法好好說話，你們直接把人拖走可以嗎？或者你們想留下他，把其他客人都趕走？」
值班經理滿是歉意地說：「馬上馬上。」
旋即要帶罵人的那人離開，到辦公室里去談，但是對方不肯離開，就要在這裡解決問題，而且他還要射箭！
張嘆拿出手機，舉起來，伸到他嘴邊。
那人愣了愣，旋即怒視張嘆：「你幹嘛的？！！」
張嘆收回手機說：「你知道這是哪裡嗎？公共場合，你在這裡滿嘴芬芳，很有素質是嗎？」
「關你什麼事？你誰啊？」
「你別橫，你罵人的話我都錄下了，民法典有規定，公共場合辱罵他人，造成惡劣影響的，道歉、賠償甚至刑拘。」
「你嚇唬小孩子呢！！」
「而且你辱罵的人是國家一級運動員，殘疾人，殘聯和體育局都會介入。」張嘆問值班經理，「我說的沒錯吧，你們應該懂這些吧。」
值班經理說：「您說的沒錯。」
張嘆：「我已經錄了音，也錄了視頻，發給你，你現在報警，叫警察過來處理。」
值班經理稍微有些猶豫，旋即被張嘆吼了一聲，連忙撥打電話。
那人頓時被唬住了，說：「嚇唬誰呢？我……」
他身邊的女孩連忙拉著他要走，他半推半就，順勢想要離開，但是被張嘆攔住，「等等嘛，警察馬上就到，你不是說嚇唬不到你嗎，等著，別急著走。」
那人瞪著他：「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管得著嗎！」
值班經理已經在打110了，其他的工作人員猶豫要不要上前攔人，忽然遠處傳來一個男聲。
「都愣著幹嘛，請這位到辦公室去坐一坐，等警察來一起走。」
眾人紛紛稱呼對方為李總。
李總笑著對那人說：「您先別急著走，剛才罵人的話我們都錄下來了，而且有視頻，還是等警察到了說清楚再走。」
那人想溜，被工作人員架著去了辦公室。
李總朝張嘆打招呼：「張少，好久沒來我這了。」
張嘆也笑道：「你這是開了連鎖吧，我真不知道這家也是你的。」
李總：「到我那去喝杯茶吧，今天這事你放心，肯定給你個交代。」
張嘆看向萬坤和任志成，兩人讓他去吧，他們在這再玩一玩。
孫冬冬從人群中擠過來，朝張嘆做了一個感謝的手勢，滿臉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