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7、一個憨憨兒（1/2）

  小白和喜兒背著小書包去上學了，喜兒一路上和小白套近乎，但是小白不怎麼搭理她，還在為睡夢中被灌一通水耿耿於懷呢。


  小白去上學之前，路過小紅馬，特地跑去和奶奶說了句早安，順便也跟張老闆說了句，還給了他一個熱乎乎的煮雞蛋。


  張嘆捨不得吃，把煮雞蛋放在兜里，一直到中午才想起來。


  白建平也去上班了，馬蘭花在家裡做大掃除，里裡外外都打掃乾淨了，又到商場買了許多日用品，趁著打折，一次性給白建平準備了長期用的量。


  然後她來到小紅馬，找姜老師商量和張嘆大伯家吃飯的事情。


  晚上的時候，秦惠芳一家也在商量明天見面吃飯的事情。張會不在家，在外吃飯，所以秦惠芳實際上能商量的對象只有張明雪。


  張明雪給她出主意，出了很多主意，但幾乎全被否定，秦惠芳一個人就做了主。


  她本來就是很能拿主意的性格，之所以和張明雪商量，只是走個形式而已，需要這麼一個工具人。


  張明雪都無語了，不過習慣了，在這個家，她的地位不怎麼高，說話做事都沒分量，屬於被安排的份兒。


  她以前很乖的，事事聽從父母安排，成年後，反而叛逆了，就比如結婚吧，父母找了好幾個給她，她都不搭理，但又不自己找，就這麼單著，好像在跟誰作對慪氣似的。


  「明天你有事嗎？」秦惠芳問張明雪。


  張明雪說明天休息。


  「那到時候一起去，你爸還不一定有時間，到現在還沒回來，等會兒我問問他。」秦惠芳說，起身準備禮物去了，張明雪留在客廳看電視，忽然說：「要不要把王小宇叫來，讓他去給小白做個伴，免得小白無聊。」


  秦惠芳想想可行，讓張明雪打電話。


  張明雪一個電話打過去，王小宇一聽是小姨讓他去外婆家，毫不猶豫地拒絕，說他好忙吖，他要找別的小朋友們玩呢。


  「小白也會來哦，是讓你去陪小白的。」張明雪說道。


  電話那頭立刻安靜了，過了會兒，王小宇的媽媽張清清向張明雪轉達王小宇的意思，他同意了，今晚就過來。


  王小宇興奮地在家裡準備換洗的衣服，還打算把自己的玩具搬一些過去，說要和小白分享。


  他興高采烈地來到外婆家，卻發現家裡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滿臉嚴肅的他外公，一個是看著他滿臉笑意的小姨，偏偏不見和藹可親的外婆。


  王小宇蹦蹦跳跳，立刻僵住了，停在門口進退不得，心裡其實已經溜到十萬八千里了。


  「進來啊~~哈哈哈~~~王小宇！」張明雪笑道。


  王小宇一見她笑，就心裡發慌，更想回家了。


  這時張會也發現了他，招手說：「過來坐。」


  那說話的語氣，儘管已經盡量自然點，但仍然像是命令，王小宇頓時被槍擊中了一樣，只能乖乖地上前，老老實實地在沙發上坐好，正襟危坐。


  「哈哈哈哈哈哈~~~~」張明雪大笑，笑起來像個大魔王。


  張會問王小宇，「聽說你們最近考試了，成績怎麼樣？」


  王小宇苦著小臉不敢說話。


  張明雪催促道：「說啊，快說，外公在問你話呢。」


  王小宇無奈，傻笑道：「數學考了100分。」


  張會點頭道：「不錯，英語呢？」


  王小宇說：「英語也100分。」


  張會欣慰不已，嚴肅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笑容，又問：「那語文呢？」


  王小宇咽下口水，用蚊子扇動翅膀的聲音說：「50分。」


  張會說：「聲音太小了，沒聽清，多少分？」


  王小宇不得不提高了一些聲量說是50分。


  剛有點笑容的張會立刻又沒了，板著個臉，把目光投在電視上。


  張明雪看了眼電視，撇撇嘴，正在播的是市領導走訪基層，這位市領導就是眼前這位。自己看自己的新聞，真沒意思！

  她看向垮著臉的王小宇，雖然總是打擊這個小外甥，但是現在需要安慰鼓勵。


  「沒關係，王小宇，50分不算低了，你還記得你以前考過20分嗎？不要緊，語文一直是你的弱項，又不是第一次，下次再努力就行了，加油，我聽你媽媽說，你現在喜歡看電腦，你一定是用電腦學習吧，真不錯啊……」


  王小宇：「……」


  在他度日如年時，秦惠芳終於出來了，見到外孫，那是一個喜歡啊。


  王小宇終於找到了歸屬感，黏在秦惠芳身邊不走，跟屁蟲似的。


  與此同時，老白家，馬蘭花又在和小白拌嘴，吵的煩了，她就使用暴力，把小白捉起來打一頓，氣的小朋友鬼火冒。


  小白又來了，白天信誓旦旦說再也不住這裡了，但是一到晚上，她就變傻了，三言兩語就給哄騙來。


  白建平美滋滋地在看電視，是浦江新聞，內容播放的正好是張會走訪基層。


  白建平點評時事，說這個張會就是個形式主義者，走訪個基層都要有記者跟拍，接個地氣就這麼難嗎？又說，走訪基層卻跑去這麼好的地方，為啥子不來黃家村走訪走訪呢，這裡才需要走訪啊……巴拉巴拉一大堆的。


  馬蘭花嘲諷他就是個嘴炮。


  「人家是大官，你是個啥子。」


  白建平氣勢雄壯地說：「我是人民，他是人民的公僕，見到我，他要喊一聲大哥。」


  馬蘭花：「呸！」


  小白頓時嚷嚷起來，「好個屁兒黑！為啥子朝我吐痰，啊啊~~~~氣的老子鬼火冒，鏟鏟！」


  小白不滿地嚷嚷，氣的要爆炸，無辜受到牽連，竟然被馬蘭花吐了痰在手臂上。


  馬蘭花尷尬不已，她是不小心的啊，只是想呸一下老白，結果沒想到真的呸出了一口痰。


  「哪裡有痰嘛，只是唾沫星子，莫嚷嚷了，瞎嚷嚷個鎚子！」


  小白啊啊大叫，氣憤難消，馬蘭花帶她去衛生間洗手，見小白搓了又搓，也不高興了，說她只是濺了一滴唾沫星子，又不是口吐砒霜，需要這麼用力搓嗎？皮都要搓掉了。


  「哼！」


  小白姍姍從衛生間里出來，離馬蘭花遠遠的，再也不和她坐一起了，那嫌棄的小表情，被馬蘭花看在眼裡，又是一頓訓，說一個瓜娃子，還作起來了，以前拉粑粑的時候都是隨地，都是她幫忙收拾。


  小白遠離馬蘭花，去禍禍她舅舅了，猛地給他晃動搖椅，把白建平嚇得手腳撲騰。


  「舅舅，我要看風車車和假老練。」


  白建平：「爬開~嚇死我啦，去找你舅媽玩。」


  小白：「我要看風車車和假老練。」


  白建平：「去找喜兒玩。」


  小白：「喜兒會灌我水水喝，我不找她玩，我要看風車車和假老練。」


  白建平無奈，說看完了這個張會走訪基層，就給她看風車車和假老練。


  小白好奇地問：「這個人是住啥子的？」


  白建平心不在焉地說：「一個憨憨兒。」


  小白這才注意打量電視，怎麼看著看著，覺得這個憨憨兒有些眼熟呢？

  「啷個像張爺爺咧？」


  新聞剛好結束了，白建平對馬蘭花笑道：「看我家小白，將來要是從政，肯定巾幗不讓鬚眉，這麼小就懂得拍馬屁了，喊人家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