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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1、大年初一騎小馬

  時間一點點臨近凌晨,喜兒已經堅持不住了,坐在沙發上直犯困,小腦袋瓜子跟釣魚似的,一點一點,終於,有魚上鉤了!


  譚喜兒小盆友沒能堅持住, 一頭栽在她姐姐的懷裡,猛然醒了,睡眼惺忪地抬起頭,傻笑著看了看姐姐,還想佯裝不困,但是眼睛明顯要睜不開了, 下一秒便閉上了眼睛, 徹底躺平在姐姐懷裡,香香的睡了過去。


  「小白困了嗎?要不要去睡覺?」張嘆問道。


  小白也開始打盹犯困,張嘆便帶著小白,譚錦兒則把懷裡的喜兒抱起,送進了卧室,照顧她們躺床上蓋好被子才離開。


  張嘆從房間里把開門爆竹搬了出來,這是一掛15萬響的爆竹,長長的,躺在走廊里。


  譚錦兒特地檢查了卧室的門窗,以防爆竹聲把小白和喜兒吵醒。


  但是儘管門窗都關上了,當這掛巨無霸的爆竹打完之後, 卧室的門開了, 小白穿著睡衣走了出來,徑自走到她老漢身邊坐下,腦袋一歪, 趴在他腿上。


  「怎麼又起來了?」張嘆問道。


  小白說:「我和你一起睡噻, 你啥子時候睡嘛?」


  張嘆說:「今天我要守夜呢,要守到凌晨。」


  「蛤?」小白驚訝, 「為啥子呢?」


  張嘆說:「因為今天晚上有年獸出來, 我要守在這裡,把年獸攔住,不讓它們進來。」


  他給小白講了年獸的故事,接著又講了除夕的故事。


  小白聽完,自告奮勇,要和老漢一起守夜打夕,只不過,沒一會兒她就堅持不住了,趴在張嘆腿上睡著了。


  譚錦兒把小白輕輕抱走,再次送進了卧室,好一會兒才出來。


  這時候,姜老師起身,她也要去睡了,年紀大了熬不住。


  「你去睡吧,今天晚上我來守夜。」


  和去年一樣,今晚也是張嘆守夜,不過和上一次不同的是,這次譚錦兒也坐在一旁陪他。


  火盆里的木炭正在燃燒,紅紅的火焰送來溫暖, 安靜的空氣中時不時響起木炭燒開的噼里啪啦聲,客廳里只剩下張嘆和譚錦兒。


  電視機里還在播放春節晚會,晚會還是那麼熱鬧,但是,過了零點,總感覺缺少了一點什麼。


  張嘆和譚錦兒閑聊了幾句,便陷入了沉默,相對無言。


  這種尷尬的情緒在夜色里蔓延,譚錦兒目不轉睛地盯著火盆里的木炭發獃,而張嘆,則盯著電視看的入神。


  譚錦兒眼珠子亂轉,最終起身。


  「我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吧,晚安。」


  「好的,晚安。」


  張嘆一直守到凌晨一點才睡。他給火盆加了木炭,把客廳的窗戶打開,然後才回到房間。


  第二天,兩個小朋友喜氣洋洋的起了床,一大早就來拜年。


  「奶奶,新年好!祝你身體健康,笑口常開。」


  小朋友們第一個給姜老師拜年,姜老師笑呵呵的,從兜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紅包,交給了兩個小朋友,並祝她們新的一年身體健康、快樂成長、學習進步。


  喜兒立即說,下次她還要拿獎狀呢。


  「奶奶,等喜兒上了小學,我就拿三好學生。」


  姜老師樂呵呵的說道:「那你要加油哦,奶奶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到。」


  譚喜兒小朋友志向遠大,還在讀幼兒園,就已經瞄準了一年級,立下志願,要拿到小白都沒有拿到過的三好學生。


  不過,人家是有這個實力自信的,畢竟還在讀幼兒園就已經開始做小學一年級的作業,從小這麼耳濡目染、在題海里訓練,和別的小朋友一筆,這不就是贏在了起跑線上嗎?!不拿三好學生才怪呢。


  而且,我們的譚喜兒小朋友雖然流鼻涕,但是冰雪聰明呢。


  她喜歡傻笑,但不代表她傻,她可機靈著。


  給姜老師拜了年,小白和喜兒找到了在廚房裡幫忙做早餐的譚錦兒,給她也拜了年,並且再次收穫了兩個大紅包。


  「老漢老漢」


  「乾爹呢?乾爹hiahia」


  兩個小朋友一窩蜂衝進了卧室,以為張嘆還在睡覺,要把他從床上拉起來拜年,討要壓歲錢。


  但是,她們發現卧室里並沒有張嘆的影子,一問才知道,老漢早就起床了,正在院子里掃雪呢。


  昨晚下了一晚的雪,院子里又積了厚厚的一層,把路堵了。


  今天要拜年,為了方便出行,張嘆一早就開始了忙碌,扛著鐵鍬正在清理路面上的積雪,掃出一條通行的路。


  兩個小朋友跑到外面,見到了正忙得熱火朝天的張嘆,先是給他拜了年,拿到了壓歲錢,然後擼起袖子,也跟著一起幹活。


  大年初一的早上,小張家的大人和小朋友就開始了勞動,這真是勤勞之家呀。


  勤勞之家總是幸福富足的。


  小朋友有紅包,就連張嘆和譚錦兒也有,他們收到了姜老師送的紅包。


  張嘆收起來,珍之又珍地放進了口袋裡,家裡有長輩,過年還能收到壓歲錢,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甚至在張嘆看來,這種幸福彌足珍貴,比發了財和事業有成,更加讓他有所觸動。


  他難以避免地想到了前世的父母,他的突然離開,一定讓他們心都碎了。


  掃了積雪,吃了早飯,張嘆帶著小白,準備去白家村,給村裡的老白們拜年。


  小白去年就跟張嘆去過,當時給張嘆出了不少餿主意,害的張嘆錯誤百出,叫錯了許多人的輩分。


  只見她手腳麻利,動作迅速,挎上了自己的小包包,戴上了小棉帽和小手套,整裝待發,準備跟老漢出門,忽然,她看到喜兒沒有動靜,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和姐姐靠在一起烤火,但是眼睛卻一直盯著她,她走到哪裡,喜兒就看到哪裡。


  吸溜——


  喜兒吸了吸鼻涕。


  「喜娃娃,你愣在那裡做啥子嘛,快點噻,我們要去拜年啦。」


  喜兒一聽,睛里彷彿有了光,躍躍欲試,想起身跟過來,但是她不放心地瞄了瞄張嘆,等待著什麼,終於,張嘆說道:「那個喜娃娃,愣著做什麼呢,你快點準備準備,我們一起去拜年。」


  喜兒最後的一絲擔憂終於化解,她蹦蹦跳跳的,也挎上了自己的包包,戴上了小棉帽和小手套。這些東西都是和小白一套的。


  姜老師給他們準備了拜年的禮品,為了一趟走完,張嘆左手右手拎了好多東西,就連小白和喜兒也沒被放過,兩個小跟班也不得不幫忙提東西。他們準備先到白建平家停留,把這些東西放下,然後再一一走訪白家村。


  「hiahiahia姐姐,我要走了,我要去拜年呢。」


  喜兒走之前,興奮地向譚錦兒揮手告別。


  譚錦兒叮囑她一定要乖,要聽話,要有禮貌,見到大人,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的,男的叫叔叔,女的叫阿姨。


  張嘆帶著小白和喜兒,正要出門,忽然院子里來人了,一看,是墩子和他的爸爸來拜年了。


  「新年好,墩子!」


  小白第一個蹦出去,摟著墩子的肩膀,讓墩子等會兒拜年跟著她。


  「新年好,墩子哥哥!」


  喜兒也想要樓墩子的肩膀,但是她個頭小,只能踮起腳才能夠到,墩子便微微蹲下,喜兒hiahia笑,從身後一蹦躂,竟然摟著墩子的脖子,跳到了背上!


  預謀已久的譚喜兒小朋友,終於在大年初一騎上了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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