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5、平淡天真

  「莫娣的主題曲嗎？」李雨瀟好奇地問。


  張嘆點了點頭，說道：「對的，就是莫娣這部電影的主題曲，名字叫胡廣生。」


  李雨瀟問：「莫娣是一個人的名字嗎？那麼這個胡廣生是不是也是一個人的名字？」


  「你猜的沒錯，莫娣是這部電影的女主角，胡廣生是這部電影男主角。這是一部傳記電影，也是一部愛情電影，但歸根到底，這是一部愛情電影。」


  李雨瀟沒有急於詢問胡廣生這首歌，而是對莫娣這個故事產生濃厚興趣，詢問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要唱主題曲，當然要對故事十分了解。


  李雨瀟此前沒有看過莫娣的劇本，她只是知道張嘆有這麼一部劇要開拍了。


  張嘆現場給她簡短地講述這個故事，她聽得入神。


  十幾分鐘后，張嘆講完了，李雨瀟沉浸在故事裡，情緒還沒有緩過來。


  而家裡的那兩個小朋友，早就已經開溜了。


  因為她們覺得實在太無聊了，張老漢又在講那種不好聽的故事。


  「這才是真正的愛情呢。」李雨瀟頗為感慨地說道，「那些電影中、故事裡光鮮亮麗的愛情，更多是人們想象的，實際生活中真正的愛情，其實就是莫娣和胡廣生這種的，平淡自然。」


  她有感而發，說的比較多。


  「他們不是俊男美女的愛情，他們的愛情和他們生活一樣，寒酸的不成樣子，但就是這樣一對戀人，卻活成了讓人艷羨的神仙眷侶。或許，愛情沒有那麼多的轟轟烈烈，也沒有那麼多的爭執，其實就是我陪著你，你陪著我，如果一定要給時間一個原因，那就是我愛你，僅此而已。」


  她似乎想到了自己失敗的婚姻，所以有感而發，神色憂鬱。


  張嘆十分認同她的理解。


  「平淡天真，本來就是愛情該有的樣子。光鮮亮麗、轟轟烈烈、山盟海誓，這是我們想象中的愛情。」


  李雨瀟對莫娣這個故事十分喜歡，因為這個故事所傳遞的愛情觀和她現在的心境十分吻合。


  她非常欣喜與張嘆在這方面的觀念是這麼的一致。


  她好奇地問道：「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會寫出莫娣這樣一個故事？按理說，你應該體會不到這種人生和愛情吧。你看你，生活給了你所有最好的，你帥氣多金、家世良好、事業有成，喜歡你的女孩子可以一路排到黃浦江，你的生活，你的愛情，跟莫娣里的完全不一樣，你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但是，你卻寫出了莫娣這樣一個故事，難道這就是天才的藝術創作？」


  張嘆說：「忘了告訴你，這是真人真事，只不過我有部分藝術加工，這位莫娣是生活在四川的一位民間藝術家，她的愛情是真的。」


  李雨瀟又好奇地問：「那你為什麼會想著把這樣一個故事寫出來，現在更是要拍出來呢？說實話，這樣一部愛情電影與主流的愛情觀是不一樣的，如果你拍出來，不見得市場會買你的賬，你不擔心票房不高嗎？」


  「我當然擔心，我想寫這個故事以及我想拍這個故事電影，沒有那麼多的原因，只是因為我喜歡，因為我想。絕大多數的導演，他們或許要屈服於市場，拍市場喜歡的電影，但是我不需要，我有選擇拍我喜歡的故事的自由。」


  張嘆繼續說道：「當然，拍莫娣肯定不是心血來潮，也不是純粹為了顯示自己可以任性創作的自由。之所以寫這個故事，拍這部電影，主要還是我認為這部電影很有現實意義，可以為當下焦慮生活的年輕人提供另外一種啟發。」


  「在莫娣這個故事的最後，莫娣走到了人生的最後一刻，她躺在病床上，痛苦讓她難以忍受，但她卻幸福的說了一句，我是被愛著的。這句話是她對自己的人生總結，她有那麼多的不幸，但是人生的最後，卻說自己是幸福的，是被愛著的。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夠笑著說出這句話？我常常聽到有人感慨，好想愛這個世界啊，可是他們的眼睛裡充滿了焦慮、嗔怒、沮喪和浮躁，這個世界的惡意可以很輕易擊垮他們，其實他們並不是想要愛這個世界，他們只是想要索取。如果真的想要愛這個世界，他們就應該像莫娣這樣，在這個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著。」


  「在這個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著？」李雨瀟咀嚼著這句話。


  張嘆和李雨瀟不斷交換自己對莫娣這個故事的看法。


  在這種不斷探討中，李雨瀟越來越把握住這個故事的核心，終於，最後她才詢問胡廣生這首歌。


  張嘆去書房裡，把寫下的樂譜交給她，說道：「這是一首用四川話演唱的歌曲，你可能要好好準備一下。」


  李雨瀟迫不及待瀏覽起樂譜。


  一個烏的黑團團

  高高哩啞啞哩

  兩個魂喘著粗氣

  煙塵四起

  你認得我嗎


  跟我說那麼多句


  你要哩尊嚴


  我熟悉


  橋上走的哪一句


  我沒到你別起韻


  你就把頭轉過去


  莫給我消息


  我欠你啥子嘛

  我啥子都不欠你的

  你問我真哩邁真哩

  走走停停不如定定

  凄凄切切說句謝謝

  等等不必等等

  等等別等等


  李雨瀟拿著樂譜走了，她說她要花幾天時間好好琢磨這首歌，同時也要好好琢磨莫娣這個故事。


  臨走前，她從張嘆這裡要了一份莫娣的劇本。


  這一晚，張嘆不僅接待了李雨瀟，屬意她來演唱胡廣生這首歌。


  同時，他接到了好幾個人的電話，都是來了解怦然心動和莫娣兩部電影中有沒有適合的角色。


  其中一個人是吳越。


  張嘆和吳越在女人三十中有過合作，當時吳越在劇中扮演陳嶼。


  張嘆把莫娣的劇本發給吳越，包括人物小傳。


  吳越的到來，讓張嘆有些期待。在某些方面，吳越的氣質和莫娣中的男主胡廣生有幾分相像，氣質上很配，都是憂鬱頹喪的。


  或許，吳越會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不過，最終選定誰，要看試鏡的結果。張嘆不可能私下允諾誰來演。


  和吳越打完電話，張嘆拿著發燙的手機，任性地把手機關機了，放在了書房，沒有帶在身上，然後出了家門，下樓到院子里散步。


  ps：莫娣這部電影很不錯的，感興趣的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