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5、後天

  王珍拿著劇本回去了，她要向上級彙報。


  第二天，他便接到了王珍的電話，台里初步同意，具體的合作內容，需要進一步詳談。


  張嘆給了王珍白娘子傳奇的劇本，提出的一個要求是，這部劇他必須參與投資。


  王珍把劇本和要求帶回去后，台里研究后初步同意，但需要進一步當面詳談。


  張嘆叫上了許術飛一起去浦江電視台，王珍在電視台樓下等待他們，提前打預防針說：「台里還是有不同意見的，不大看好白娘子傳奇這種風格的片子，太少了，沒有成功的案例，投資又大，所以，等會兒的項目評審會肯定會有人詢問，你要做好準備。」


  張嘆一邊和她進了電梯，一邊說：「沒問題，你昨天已經說了，我有準備。」


  「那就好。」


  王珍看著電梯壁，上面倒影出張嘆的模樣，此刻的他渾身充滿了自信，讓人心安。


  電梯門開了，王珍領先半步，給張嘆和許術飛帶路，一路進了一間會議室，會議室里有七八個人，年紀要麼中年，要麼老頭子。


  不用問，這些應該就是浦江電視台的高層們。


  張嘆今天要對付的，就是這群人。


  「是張嘆來了。」


  「張嘆來了？好年輕。」


  有個中年男人上前來，笑著和張嘆握了握手，說道：「幾年沒見，變化好大，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


  王珍擔心張嘆不認識對方，委婉地介紹說：「以前張嘆給台里製作倒霉熊時，李總是最早支持的。」


  張嘆恍然，兩人寒暄時，又有人上前來，好一會兒后，才言歸正傳。


  張嘆和許術飛坐在會議桌的一邊，對面坐著七八個電視台的人，討論白娘子傳奇這部劇。


  對面的這些人，剛剛還在你好我好大家好似的聊天，轉眼談到了工作，一個個下嘴毫不留情，直接問：「為什麼要冒風險去拍一部風格奇怪的古裝劇？」


  他們看過白娘子傳奇的劇本，這種神話愛情古裝劇，市面上很少，爆款更是沒有。


  按照電視台的計劃，他們是想要拍攝警匪片和懸疑片，這些片子現在拍出來，市場收視率都不會差，搞不好能夠大爆。


  而如果是張嘆出品，那麼肯定火爆。


  「如果是你寫的懸疑劇和警匪劇，相信一定會有市場的。」對面有人說道。


  這是既質疑了張嘆，又捧了他，就像綿里藏針。


  許術飛看了眼張嘆，主動幫他解圍，說道：「現在的這兩個類型的電視劇太多了，打開電視，調五個台，有兩三個是在播放這類劇。」


  對面又有人說道：「播的多，不正好說明有市場嗎？是當下的潮流，再加上張嘆的創意，不爆都不可能。」


  雙方充分討論，對面有些老頑固，讓張嘆煩躁，最後他說道：「不用擔心白娘子傳奇不是當下的收視潮流，兩年前，懸疑劇也不是潮流，收視率低的可憐，一年前，警匪片也不是潮流，低沉了許多年。對我來說，我不跟風，哪怕是自己的風，我製造風向，創造潮流，白娘子傳奇這類型的神話劇，就是今年的風向和潮流，要麼相信我，大膽投資，要麼就算了，別再問那麼多為什麼，只有小薇薇才有那麼多為什麼，大人哪有那麼多問題，要是什麼都解釋得清的話，潮流早就起來了。你們再想想吧。」


  張嘆的話音落下，對面都頗為吃驚，沒想到張嘆這麼自信，或者說，狂妄。


  張嘆背靠椅子，目光坦然地和對方對視。


  王珍看他的目光滿是欣賞。


  許術飛瞟了他好幾眼，很少看到張老闆這麼狂的時候，不過，他有狂的資本！現在就看對面怎麼應對。


  按照張嘆的意思，再討論已經沒有意義，要麼同意，要麼放棄，給個明確的答覆。


  許術飛心裡爽得飛起，做編劇做到這份上，已經是獨一份了吧。人家是編劇伺候投資者大爺，而這裡，是向投資者大爺們下最後通牒，別再逼逼歪歪，要麼同意，要麼我們就走，過了這村沒這店。


  最後，王珍請張嘆到她辦公室去坐一會兒，他們要商量一下，再給他最後答覆。


  「你覺得他們會答應嗎？」許術飛詢問，他挺關注那邊的情況。


  但是張嘆顯得很輕鬆，彷彿毫不在意：「不知道，不過，我們不損失什麼。」


  過了不到五分鐘，辦公室的門推開了，王珍走了進來，帶來一個好消息，老頭子們最終同意投資拍攝白娘子傳奇。


  「中午在台里吃飯，不是我個人的意思，而是他們的意思，要宴請你。」王珍說道。


  許術飛覺得自己今天漲了見識，這些高管們被張嘆懟了一頓，最後不僅同意，而且還要請客吃飯。


  中午在浦江電視台吃了飯，下午乾脆留在這裡，和王珍等人具體商量新劇，快傍晚的時候，張嘆才離開。


  「你去吧，我自己打輛車回去。」站在電視台樓下，許術飛說道。


  來的時候，他是搭乘張嘆的車，但是現在要去學校接小白放學，許術飛知道，所以主動提出。


  「好。」張嘆沒有客氣，「這部劇之後交給你負責。」


  許術飛點點頭，張嘆開車離開，接走了小白，回到小紅馬時，小俊和他爺爺已經來了，小俊正在跑步。


  小白不上樓，而是留在院子里看小俊跑步，當他跑過來時，小白問道：「小俊，小俊，你啥子時候比賽？」


  「後天。」小俊喘著粗氣。


  「我叫小朋友們去給你加油噻。」


  小俊跑開了，沒有回答。


  當小俊跑了一圈，再次跑到小白身邊時，小白又說：「小俊，小俊，你的孩子破了。」


  小俊的跑步鞋太舊了，鞋底的線都開了。


  小俊沒有回應，繼續悶頭跑步。


  小白也轉身上樓，很快抱了一隻足球回來，丟在院子里，追著踹


  小俊跑步的鞋子開線了，他想用膠水粘一下，他爺爺走了過來，送給他一雙新的跑步鞋，說道：「好好跑，你媽媽說不定會直接去賽場上給你加油。」


  根據小俊媽媽提供的高鐵信息，她回到浦江的時間，剛好在小俊參加比賽前一個小時，所以很有可能直接去學校給小俊加油。


  小俊聞言，心裡思潮澎湃，接過運動鞋，眼神堅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