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情況,不僅我們不可能長時間都跟著,就算是我們有這個時間,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也不可能一直接受我們這樣對她進行觀察。”
魏東傑停頓了一下,他說:“人都是需要有私人空間感的,一旦這種隱私感被人窺探了,人都是會反抗的,所以對這樣的方式我並不建議用。”
魏東傑說的這點汪澤城也明白,不要說是譚梅梅了,就是他自己,他都沒辦法接受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二十四小時跟在譚梅梅身邊觀察。
“那如果喝了全部的解藥呢?”
“這個我也想過,但是這個卻是我認為的最不可行的一個。”魏東傑蹙起眉頭說道,“現在譚梅梅喝了稀釋過後的解藥都這樣了,那要是全部喝下去會變成什麽樣?”
魏東傑這話一出,汪澤城就沉默了下來。
這點他一時沒有想到。
“這不是我們能預估的事情,再則我們也沒辦法預計譚梅梅身體內還需要多少這樣的解藥。”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讓梅梅一直這樣下去?”
汪澤城的聲音變得有些不耐,也有些煩躁。
他查過了,魏東傑的算是國際上數一數二的治療專家,要找更好的依照他現在的能力還沒辦法找到,他也不確定對方會不會如同魏東傑這樣為他跟譚梅梅著想。
魏東傑知道汪澤城的心思,誰也沒辦法接受自己所愛的人受折磨,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像汪澤城這樣明明自己有這個條件,但是卻沒辦法讓譚梅梅好起來的的挫敗感魏東傑能理解,也就是因為能理解,所以他才會擁有現在的地位。
可對汪澤城的這個情況魏東傑並不同情,也不會對汪澤城或者譚梅梅感到一絲的憐憫。這世上不幸的人大有人在,比譚梅梅更加不幸,甚至是連治病的錢都沒有的人也大有人在,更何況現在譚梅梅現在還有他幫忙治療!
“這幾天我會對她進行觀察,這幾天更她情況完全穩定了下來,我們再次給她喝一點稀釋過後的解藥看一下情況,如果情況良好了,那麽我們就可以考慮給她繼續喝稀釋後的解藥。”
聽魏東傑這樣說,汪澤城點點頭。
“也隻能這樣了。”
說到這裏,傭人就端著兩杯參茶走了過來,先將杯子放在汪澤城的麵前,再將另一杯放在魏東傑的麵前。
隔著杯蓋汪澤城就聞到參茶的味,他驚奇地抬頭看向魏東傑,隻見魏東傑已經拿起了杯子看向他說道:“這個師傅弄的參茶挺不錯的。”
汪澤城也端起杯子,打開杯蓋,瞬間一股濃鬱的人參香味撲鼻而來,聞到味道之後,汪澤城感歎道:“有個好的師傅也需要有顆好的人參才行。”
魏東傑聽了這話之後笑了一下並沒做反駁。
汪澤城說的沒錯,為了不糟蹋了人參他也費了不少功夫。
汪澤城說了之後輕抿了一口,他不是經常喝參茶,但是也見過不少的好人參,喝過不少品種的參茶,不過在他的印象中,也就隻有這次的參茶入口最讓人精神一震。
再抬頭看向魏東傑,汪澤城這才注意到魏東傑的變化,也才想起魏東傑今天晚上才到京城,給譚梅梅治療完之後就一直跟他說話到現在,此時眉間的疲憊感雖然有所減輕卻還依舊濃重。
“這顆人參還是以前別人送的,以前為了給個病人治病經常喝咖啡加班加點的,那家人見了之後就送了這顆人參,一開始我喝著也沒覺得跟其他的人參有什麽區別,可後來喝了其他的人參才發現不一樣。”魏東傑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裏透露出了些許的懷念。
汪澤城見到但他並未好奇出言詢問。
未聽到汪澤城說話,魏東傑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他笑了笑,他還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呢,沒想到到現在隻要見到一些有關於那個人的事物,他還是會忍不住跟身邊的人說起。
將杯子內的參茶都喝完,魏東傑看向汪澤城說道:“這次我回來並未曾想過譚梅梅會出什麽事情,所以也就沒叫上林一可他們,所以對於譚梅梅醒過來後的情況就要麻煩你記一下了。”
“應該的。”汪澤城看著魏東傑,餘光看了下魏東傑手中的杯子,他說:“倒是我,又麻煩你了,你先去休息吧,之前我也見過林一可他們的記錄,我知道該怎麽做。”
聽見汪澤城這麽說,魏東傑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道:“那麽就辛苦你了!”
跟聰明的人說話本身就不累,再加上他本來也是真的累了,他也有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地睡上一覺。
原本他想著回來休息的,可沒想到給自己放假的這幾天卻變成了譚梅梅的私人護理,這讓魏東傑不得不感歎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緣分!
說完之後魏東傑就對著汪澤城點了個頭,然後就放下杯子轉身離開了。
看著魏東傑離開,汪澤城獨自輕嘬,可思緒卻飄得遠遠的,等到杯中的參水喝完,他回過神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在想一些什麽。
放下杯子,汪澤城也沒有多坐,他起身往來時的方向走了過去。
打開門走進譚梅梅睡的房間,汪澤城這才注意到房間裏麵的格局跟之前譚梅梅在國外住的一樣,這讓汪澤城產生錯覺,就好像他們現在還在國外一樣。
當那一刹那的錯覺過後,汪澤城這才想起他打電話給魏東傑後,魏東傑在聽了他說完譚梅梅的狀況之後,說的要先去準備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據汪澤城所知道的,魏東傑之前就在希臘的島嶼上替譚梅梅治療過,那裏別墅的所有人並非魏東傑,可當譚梅梅到藍家之後,他並未聽說過譚梅梅轉到藍家病院的時候有任何的不適。
難道所有的病房房間格局都是一樣的?
汪澤城雖然這般猜想,可他卻沒好奇到去做驗證,他進了房間,走到譚梅梅的床邊,拉床邊的椅子看著譚梅梅沉靜的睡顏。
他看著譚梅梅的臉開始回想起從前,從剛認識到後來的懷孕,再到流產,接著胡夢晨回來,最後到譚梅梅想離開他,想跟他離婚。
他這才意識到,從一開始到後麵,他從未對譚梅梅溫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