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冶鐵坊,神秘女人
雖然時間還有的是,慢慢來也無不可。
可是李天厭煩了每天批閱奏折的事,還是忍不住到處走一走看一看。
在他看來,與其坐在禦書房處理那些繁瑣的政務,還不如自己親自參與到其中,對大明的幫助更大。
他昨天才在皇後的提醒之下,被喚起了殖民世界的想法。
第二天,他就忍不住想要將這個想法付諸行動。
按照昨天梳理出的順序,想要造船,就要先提升鋼鐵質量。
但此時的京城附近最大的冶鐵工坊坐落在距離德勝門一百多裏外的延慶地區。
即便是快馬加鞭可能都要五六個小時才能跑到。
一天之內想打個來回,幾乎不太可能。
而且出城那麽遠,帶的人少了,安全沒法保證,帶的人多了,又會極大的拖慢李天的速度。
想來想去,李天還是暫時放棄了去視察一下官營冶鐵坊的打算。
轉而來到了位於城南宣北坊一家私營練鐵坊觀察。
過了宣武門,向東走不遠,就是後世聞名的琉璃廠所在地。
此時的琉璃廠還不是後世的那條著名的文化街,直到嘉靖年三十二年,在城外建立了外城。
這裏變成了居民區之後,不再適合燒製瓷器,才逐漸變為後世的那條街。
在明朝的早期,琉璃廠作為工部的五大廠之一,不管是人員還是規模都是非常大的。
這也就逐漸讓琉璃廠周邊出現了居民區,漸漸的變得熱鬧了起來。
有很多工坊因為占地太大的原因,不得不從寸土寸金的內城搬出來,就落戶到了這個人員逐漸稠密的地區。
而李天他們今天要參觀的這家陳記鐵坊,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從內城搬出來的。
陳記鐵坊,一聽名字就知道應該是某個陳姓的人開辦。
但經過東廠番子們的調查之後才發現,這個所謂的陳記鐵坊的真正主人,並不是什麽姓陳的,而是定國公徐景昌。
徐景昌是中山王徐達的孫子,是上代定國公徐增壽的兒子。
徐達一脈出了兩個國公,又出了一個皇後,可已算是此時整個明朝最顯赫的勳貴世家了。
但是徐景昌完全沒繼承他爺爺和他爹的英勇,在朝堂一生都是庸庸碌碌,沒什麽作為。
可是他畢竟也是堂堂一個國公,手裏雖然沒有兵權,可是生意確是做的風生水起。
這個京城最大的私營冶鐵坊就是他家諸多產業中的一個。
剛來到這裏,李天等人就被那冒著幾丈高火焰的灼熱氣流給衝的無法再靠前一步。
在工坊中忙碌的那些冶鐵工匠們,一個個光著膀子,僅在胸前披著一張黝黑發亮的獸皮圍裙,到處在滿是燒的滾燙的鐵水間晃蕩。
看得李天等人是一陣心驚肉跳。
“穿這麽少,他們也不怕被燙傷!”王福忍不住擔憂小聲嘀咕道。
江保則是插嘴道,
“那能有什麽辦法,這種地方,即便是數九寒天依然熱氣蒸騰,穿的多了反而更容易出事。”
王福何嚐不知道這種事,對江保翻了個白眼,不滿的道,
“就你知道,咱家難道就不知嗎!”
李天沒理會兩人的日常鬥嘴,他小心的向前靠了靠,想要進一步了解一下,此時的大明冶煉鋼鐵的技術到底達到了何種程度。
見到李天居然想要以身犯險,江保二人連忙將李天攔住,齊聲道,
“陛下不可!”
瞧李天還是不理會他們,江保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陛下,此地甚是危險,老奴覺得您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您想要問什麽,老奴將這裏管事叫出來就是了,您真的沒有必要進去啊!”
李天接二連三的被他們倆阻擾,心裏雖然不爽,卻也明白他們的顧忌,裝作氣惱的道,
“那好,您們去吧,朕就在這裏等著。”
說完,就隨便找個還算幹淨的大石頭坐了下去。
江保兩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向工坊裏麵望了一會,本想著能找到兩個管事的人,可是找了半天,卻是一個都沒發現。
就在兩人犯難的時候,不遠處晃晃悠悠的走來了一架華麗的馬車來。
見到工坊附近有三個人鬼鬼祟祟的往裏麵窺探,負責趕車的車夫,頓時一甩馬鞭,怒喝道,
“你們是什麽人,大白天居然敢這裏窺探,不想活了。”
江保王福二人,何時被人如此輕蔑過,頓時火氣上湧,就想衝過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車夫一個深刻的教訓。
誰知,還不等他們動手,馬車車簾被人掀開,一個好聽的女聲從裏麵傳來,
“陳六,不可放肆!”
說完這句話,一個披著獸皮大氅,身穿一身華貴比甲,少婦打扮的女人就從馬車上緩緩下來。
這女人雖然一身少婦打扮,可看上去年齡至多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比朱瞻基也是大不了多少。
李天微微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心頭卻是忍不住的微微一顫。
這女人天生一副瓜子臉,雙眉細長瑞鳳眼,皮膚白皙滑嫩,竟是一副絕美的容顏。
即便是李天這個前後兩世加起來也算是見慣了絕色美女的老司機,居然也不忍不住的發出一聲讚歎,“好漂亮的一個妞!”
這女人在身邊仆役的攙扶之下,款款走下馬車。
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天三人,然後又轉身對剛剛出言不遜的車夫道,
“給三位貴人道歉!”
那個車夫可能平時囂張的慣了,怎麽可能會對此刻穿著普通的李天三人賠禮道歉。
他梗著脖子不情不願的辯解道,
“三夫人,是他們三個鬼鬼祟祟的窺探,小人也是為了咱家的生意著想啊!”
女人沒理會他的辯解,漂亮雙目微微一斜視,那個車夫當即就被嚇得閉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言。
李天還從在這個時代,見過如此有威勢的女人,饒有興趣的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擁有高冷女總裁氣質的女人一眼。
卻是發現,這個女人的樣貌,自己好似在什麽地方見過似的,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目光反而一直在她身上停留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