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142章 因為心動,所以心痛(1)
雲牧凡的話音未落,便見暗夜陌如龍捲風一般消失了。他不會土遁術,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狂奔了。至於他狂奔著要去找誰,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了。
望著暗夜陌迅速離去的背影,雲牧凡的心突然間一陣絞痛,他用手緊緊摁住自己的心房,雙腿一軟,砰地一聲跪倒在小樹林中,只是,此時此刻,小樹林中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緩緩地躺下,雙目微閉,用意念吸收著天地間的靈氣,以緩解心房處傳來的陣陣絞痛。
夜已深沉,雲牧凡獨自一人在小樹林中對抗著心房傳來的陣陣絞痛,而暗夜陌則躺在火緋月的屋頂上,徹夜無眠。他想要進去跟火緋月解釋清楚,但是,他卻沒有勇氣去面對即將發生的一切。
萬一,青秧那丫頭不搭理他怎麼辦?
因為在乎,所以就會患得患失,所以就會不敢面對,所以就會拖延時間,拖啊拖,一直拖到對方徹底死了心,絕了情為止。
在暗夜陌看來,什麼時候解釋都一樣,只要到時候將事情解釋清楚了就好,所以,拖個幾天沒有關係。
然而,人的感情卻是非常微妙的,當錯過了某一個重要時刻,人的心門便會合攏,封閉起來,再想將那扇心門打開,得耗費不少的精力,更有甚者,甚至窮極一生都再也打不開對方的心門了。
所以,無論是道歉,還是解釋,能不拖千萬不要拖,要知道,緣分,向來是過期不候的。
「屋頂上好像有人,會不會是兇手捲土重來了?」青丞低聲提醒道。
「大伯,那不是兇手。」火緋月連忙出聲阻止道,「既然那個人那麼喜歡躺在屋頂上納涼,那咱們還是別打擾他吧。」
眾人聞言,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兇手,屋頂上的人,愛怎麼躺就怎麼躺去。
第二天,當晨曦暖暖地灑入火緋月的房間之時,火緋月早已穿戴一新,出發到藥店購買藥材去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城門的大牆上,一大群人圍在一起看告示,火緋月也擠上去瞅了一眼。
「醫術大賽」這四個字,就像一團火焰,瞬間吸引住了火緋月的眼球。
只見牆上貼著一張皇榜,皇榜的大致意思是說:為了將元祈太子的黑色肌膚變白,誠摯邀請天下醫者來參加此次大賽,從中選出最優秀的醫者為元祈太子醫治皮膚,要求參賽者有二品以上煉藥師的勳章。若能將元祈太子的肌膚徹底變白,賞賜黃金一萬兩!並且可以向皇室提出一個要求!
一見皇榜上的告示,火緋月兩眼都快發直了!
黃金一萬兩啊!
發財了!
可以向皇室提出一個要求!
那她可以直接要求元祈將金元珠送給她。也不用真的嫁給他了。退一萬步講,就算元祈不肯將金元珠送她,她也完全可以以治療皮膚為名,接近他的胸口,暗中偷偷下手啊。
如果只是簡單地成個親,拜個堂,她火緋月倒還無所謂,可是自從上次元祈告訴她,要想得到金元珠,不但要嫁給他,給他生一窩的寶寶,而且,還得一生一世待在他的身邊,永不分離。
天哪!地哪!人世間還有比這更恐怖的要求了嗎?
人生最可貴的便是自由,一旦失去了自由,那簡直比死還痛苦,元祈他到底有沒有腦子啊?兩個好端端自由自在的人,幹嘛非得像兩個蚱蜢一樣拴在一起,還一生一世永不分離,那索性還不如一刀殺了她來得痛快。
不管怎麼樣,這次的醫術大賽,是一個絕妙的機遇,不但可以賺到一萬兩黃金,還可以像皇室提一個要求,最重要的,還可以趁機接近元祈的胸口,火緋月心中偷笑著,暗暗下了決心:此次醫術大賽,她非參加不可!
她相信,憑她的醫術,一定能夠將元祈太子的肌膚徹底變白的。
自從前幾天,元祈提出那個交換條件后,便閉關修鍊了,或許,他是在刻意逃避,怕火緋月反悔,亦或者是怕自己反悔,總之,他的心中非常矛盾,索性將自己關進修鍊室,眼不見為凈,因此,昨天,火緋月當街撲倒雲牧凡的事情,雖然鬧得轟轟烈烈滿城皆知,但是元祈卻毫不知情,等到元祈知道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了好些日子了。
時間一晃而過,這些日子以來,火緋月每天刻苦鑽研,也查看了一些古籍,原本想要研究一下攝魂之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然而,她翻遍古籍,發現,古籍之中,對於攝魂之術的記載,非常粗淺,幾乎都是一筆帶過。
仰望夜空,火緋月黯然神傷,早知道會有今日,當初就該跟離殤好好學習一下攝魂之術,就算不能學得很精深,只學個皮毛也好啊,總比現在束手無策得好。
這件事情對火緋月的刺激很大,從此以後,當她一有機會再學一門技藝的時候,她都會毫不猶豫地投身到新知識的學習中去,就算那門技藝看起來根本用不著,她也會全力以赴去學習。殘酷的現實教育了她:多學習一門本事總是好的,平時多學一些東西傍身,關鍵時刻才能夠幫到自己。
這是火緋月走向強者之路的又一個覺悟與成長,在往後一點一滴的不懈努力中,終於讓她成為了舉世矚目光芒四射的絕代佳人。
就在火緋月廢寢忘食地研究著該怎麼對付那個殺人惡魔的時候,京城中,關於暗夜陌迷戀玫瑰的傳聞還在沸沸揚揚地上演著,暗夜陌幾次想要敲開火緋月的房門,進去好好解釋一番,但是每一次,他修長的雙腿就好像灌了鉛似的,怎麼都邁不進去,只是每晚靜靜地守候在火緋月的屋頂之上,透過天窗,貪婪地望著床上那個朝思暮想的可人兒。
事實上,連暗夜陌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在默默等待,他希望有一天,火緋月能夠忍無可忍地跑到他的面前,悲憤欲絕痛不欲生眼淚汪汪痛哭流涕大吼大叫地指責他,辱罵他,甚至毆打他,怎麼樣都好,就是不要像這樣,面無表情無動於衷怡然自得地忙碌著自己的事情,彷彿他就是個路人甲,無論再多的花邊八卦,統統與她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