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第179章 人生自古有情痴(2)
但是,人世間沒有可是,元祈不但是皇室中人,而且還是將要繼承帝位的太子,這樣的身份,令她很難接受,所以,她提出一個月的期限,只要元祈能夠答應這樣的條件,那在這一個月內,她一定全力以赴醫治元祈的皮膚,堂堂正正贏得金元珠,畢竟,皇室還欠她一個條件不是么?
一提起醫治他的皮膚,元祈的臉色一變,只可惜火緋月是背對著他的,並沒有發現元祈臉上的異樣。
「好,我答應你,就以一個月為限。若一個月之後你醫治不好我的肌膚,那麼,八月十五中秋節,便是你我的洞房花燭夜。」元祈黑唇微抿,垂眸低語。
那個昏迷不醒等待金元珠去守護身軀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應該感激你呢?還是應該忌恨你?
訂下期限,火緋月便全力以赴研製藥丸,本來吧,針灸是治病很重要的一個手段,可是元祈卻只肯接受藥物,每次火緋月提出給他施針,元祈總是笑著道:「你垂涎我的美色很久了吧?打著針灸的旗號,是想要對我霸王硬上弓吧?你想趁機扎昏我,然後對我為所欲為吧?」
最後一句話,還真被元祈說對了,趁機扎昏他,然後對他為所欲為,這本來就是火緋月計劃中的事情。關於金元珠的傳說,火緋月自然早有耳聞,什麼只有真命天女才能取下元祈胸口的金元珠,這在火緋月看來,都是鬼話,之前大夥不是還盛傳雲牧凡是個受詛咒的人嗎?結果呢?還不都是人為的。至於暗夜陌,女人一碰到他就會結冰,她也懷疑是故弄玄虛的,雖然她搞不清楚暗夜陌的身子為何會散發寒氣,但至少她明白一點,不是所有女人碰到他都會被凍成冰人的,至少她不會。
所以,流言止於智者,金元珠,一定可以取下來的,關鍵在於,她要有那個機會去接近金元珠。雖然,這種行為與偷竊沒什麼兩樣,但總好過將自己給賣了吧?可惜的是,元祈防她就跟防賊一樣,她連金元珠的影兒都沒有見到。
時間緊迫,對於元祈,火緋月也開始緊迫盯人了。之前喝了那麼多的葯,一直不見元祈的皮膚有轉白的跡象,本來她是懷疑藥物不夠新鮮,現在,那麼藥材,可都是她親自上山採集的,怎麼還是不見元祈的皮膚有所好轉呢?
對於自己的醫術,火緋月非常有信心,她連黑貓都能變白,怎麼可能變不白一個人?畢竟,黑貓身上除了那層皮之外,還有無數的毛髮,可人就那麼一層皮,怎麼就變不白呢?如果說人皮比貓皮大的話,那至少也該局部變白一下吧,怎麼一丁點白的跡象都沒有,莫非,元祈沒有服藥?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火緋月便開始了緊迫盯人。她每天熬好葯汁,煉製好藥丸,親自將葯汁藥丸交到元祈手上,然後,看著他吞下去,吞完后,還檢查一遍他的嘴,在他身邊待上半個時辰才離開,不管元祈曾經是否作弊過,在火緋月如此嚴格的程序下,元祈就算想要吐出來都沒有機會。
元祈和火緋月,也算是絕配了,一個逼婚,一個逼吃藥,時間就在這種甜蜜的折磨中悄然而過,轉眼半個月過去了。
八月初一,新月如勾,火緋月望著天上的一彎新月,心中充滿了無助。
醫術,是她的專長,而元祈的肌膚,在她看來非常容易醫治,可是,半個月過去了,她每天盯著元祈服下最新鮮的葯,元祈也很配合她的要求,該吃什麼就吃什麼,該忌什麼就忌什麼,怎麼可能治不好呢?
儘管一萬個不相信,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就在火緋月舉頭望月的時候,元祈的房內,李悅溪正一臉緊張地望著元祈,身邊站在同樣一臉緊張的風破天。
「太子殿下,你不能再喝了。」見元祈毫不遲疑地喝下李悅溪遞過來的葯汁,風破天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想要阻止元祈喝下手中的葯汁。
元祈置若罔聞,一個漂亮的仰脖動作,便將碗中的葯汁全部喝光了,他將空碗遞給風破天,好笑地道:「不管我喝下多少杯,中毒的始終都是我,你緊張個什麼勁?」
「破天寧可替代殿下喝下這些葯汁,也不希望殿下有事。」風破天單膝跪地,毫不猶豫地表達忠心。
「你倒是忠心,可惜,你服下這些葯汁有什麼用?」元祈搖搖頭,毫不在乎地道,「不就是幾杯毒藥么,瞧你們緊張的。」
元祈一邊說,一邊親手將風破天給扶了起來。
「太子殿下,變白有什麼不好?你為何非要喝下這些毒藥來阻止自己變白呢?青秧小姐要是知道了,不活活氣死才怪。」風破天從地上站起,輕嘆一聲繼續規勸,他甚至想,歷朝歷代,都有不少忠臣以死相諫,他要不要效仿那些忠臣,用自己的卑微的生命讓太子殿下早日醒悟。
「破天,你也太小看本國師了,青秧小姐雖然醫術驚人,但是本國師也是有法寶的,這些葯汁,可不是普通的凡間之物,是我在一處險地歷險的時候,費盡千辛萬苦得到的寶物,雖然有毒,但是,普通的把脈什麼的,基本上是察覺不出來的,所以,你也看到了,青秧小姐雖然每天都在替殿下把脈,但始終沒有發現這個秘密,你就安心吧。」李悅溪對自己煉製的葯汁非常有信心,一聽風破天居然對他的葯汁起疑,當即便為風破天答疑。
他煉製的葯汁,雖然確實摻雜了一些名貴藥材,但主要成分並非這些藥材,而是他收藏多年的天材地寶,雖然有毒,但卻不是那麼容易發現的,最重要的是,它能令青秧小姐的葯全部失效,從而令元祈太子永葆黑色肌膚。
「我怎麼能夠安心?」面對李悅溪的輕描淡寫,風破天急得彷彿熱鍋上的螞蟻,哪裡冷靜得了,他指著那個空碗道,「國師大人,殿下服下的,可是劇毒啊,再這樣下去,只怕還沒等到洞房花燭夜,殿下就先倒下了。」
「破天,你就別大驚小怪的了,本宮哪有那麼脆弱,好了,夜深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本宮累了。」元祈罷罷手,示意風破天和李悅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