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昏迷後的抉擇
淳叔對葉楓特別關照，飯後帶著兩個孩子的出去玩的時候，淩菲發現他的不對勁，忍不住觀察了一番，竟然真的與眾不同。
淩菲過了兩天去找淳叔聊天，淳叔自然不會對她隱瞞什麽。
“淳叔，我看你這幾天似乎心情不是很好，是不是有什麽心事，你可以和我說。”
“少夫人，您帶來的那個孩子同主人小時候一模一樣，我看到他就想到了主子。雖然已經過了很多年，可是主人始終在我的心中。我這幾天整理相冊的時候才發現，很多人即便是死了都可以讓人牽掛。”
淳叔邊說邊流淚，他是青寧母親留下的人，所以對青寧來說是唯一的親人。這麽多年看著他一點點成長，最後走向了滅亡。
淩菲自然可以理解他這種心情，隻是當初根本就沒有往青寧身上想，導致現在徹底迷糊了。
“淳叔，其實呢，我懷疑楓兒就是青寧的轉世。青寧當初告訴我，他或許要魂飛魄散了，再也沒有來世。看來上天還是對我們還是公平的，他轉世成人，竟然再次回到我的身邊。這孩子從小就喜歡粘著我，我開始並沒有仔細想，可是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他就是青寧。”
淳叔明顯嚇了一跳，主人又以另一種方式活下來，這簡直是一個好消息。他本身就信佛，明白因果輪回的道理，主子能重生這是生死的循環。
“少夫人，您這次回來是不是也和這件事有關。”
“沒錯，您已經知道那個人了，他昏迷不醒，需要我的血才能救命。可是一旦我救人，可能會導致自己失去生命。我猜測他和這個小島的前任主人有關，生命也是別人的生命換來的，解鈴還須係鈴人，或許我要的答案就在這裏。”
淳叔不知道說什麽了，少夫人遇到了危險，可是自己卻再也幫不上忙。
“少夫人，您打算怎麽做呢？”
淩菲搖頭，“不知道，我才揚揚現在正在做實驗，一旦成功了我就是小白鼠。我不希望看著那個人死，所以隻要能夠救人性命，不傷害我自己，倒是也可以嚐試一次。”
“如果有危險呢。”
“有危險啊，我也不知道，你知道葉睿澤和晟兒對我的重視。他們不殺了他給我續命就不錯了，難道還指望他們同意我救別人嗎？我就算是同意，他們也不會同意的。走一步算一步吧，或許這就是我的宿命。”
淳叔拉著她的手拍了拍，“少夫人不要傷心，您心地善良，一定可以化險為夷的。”
“淳叔，我這輩子經曆過三次生死，每次都能死裏逃生，可是您要明白，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一直幸運下去的不是嗎？”
“可是我相信這世界上還是有奇跡的。”
淩菲笑道：“或許吧。”
兩人聊天的時候，淩菲望著夜空的星星心情複雜，她好像看到了青寧，正在夜空中對著她笑。一晃已經十多年了，可是那些年的記憶卻異常清晰。
她看著看著越來越困，不知為何就閉上了眼睛。
淳叔發現她睡著了，趕忙叫來葉睿澤將人送回房間。葉睿澤那個時候十分緊張，他不知道淩菲是真的困了，還是已經昏迷不醒了。
葉睿澤坐在床邊守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淩菲始終沒有醒來，那時他知道自己一直擔心的事已經發生了。
所有的人都聚在床邊，想著做出一個選擇。
越嚴和淩菲都已經昏迷了，他們想要救人就必須取出各自的心頭血來救對方，可是想到淩菲之前的話，葉睿澤不知道該怎麽決定了。
“爸爸，我們先讓越嚴做手術吧。”
“不。”葉睿澤想了三天三夜，總算是做出了決定。“晟兒，給你媽媽做手術，她想必最想做的還是救人。她答應過我一定會醒過來，可是不是靠著別人的生命。”
“可是。”葉晟有些難以理解，為何爸爸突然改變了注意，如果實驗失敗了，媽媽的性命都保不住。“爸爸，如果媽媽出事了呢。”
“揚揚不會讓你媽媽有事的。”
葉晟感覺到一絲疲憊，不是不相信魏揚，而是難以理解爸爸的選擇。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媽媽可以救活越嚴，而越嚴無法救媽媽該怎麽辦呢。
“爸爸，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媽媽醒不過來呢。”
“晟兒，爸爸思考了三天，你媽媽的每句話都在腦海中盤旋，她或許已經料到自己的結局，所以提前告訴我不要慌張，做出正確的選擇。她不喜歡傷人而喜歡救人，隻要我們沒有放棄，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她一定可以好起來的。”
“我明白了。”葉晟知道自己沒有選擇，既然爸爸都這樣說了，那就說明他打定了主意。“爸爸，我尊重你和媽媽的選擇。我去和揚哥商量一下，看看媽媽的身體狀況適合手術嗎？”
葉睿澤揮揮手，打發走兒子後流下一滴眼淚。他握住淩菲的手，不知歎了多少次氣。
“菲菲，我們還是要經過磨難的。每次的幸福都是需要分別來交換的，我想通了。既然你想要賭一次，那我就陪著你賭，但願我們都可以嬴，這樣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十年了，我以為我們經曆的磨難夠多了，現在看來才剛剛開始呢。”
淩菲睡得很安穩，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的聲音。葉睿澤堅信她一定會醒過來，這是對自己的一種考驗。
“你總是為別人著想，現在可以如願了。我會救那個人的，如果他都能醒過來，你也一定可以被救的吧，我們現在別無選擇，隻能努力去嚐試。”
魏揚站在門外聽著父親的話麵無表情，爸爸可能比自己還要痛苦，一麵要照顧媽媽的情緒，一麵還要強迫自己堅定她會醒過來的信念。他深呼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他需要和魏揚再次認真合計，沒有十足的把我絕對不能冒險。既然兩個人的身體狀況一切正常，那麽就能經得住時間的考驗。
魏揚已經進行過很多次的實驗，基本可以保證手術中手術者的安全。他雖然還沒有用人做過實驗，但是做了那麽多年的手術，多少還是有把握的。
淩菲昏迷的時候他就明白了，或許自己的任務要來了。不管做手術的人是不是淩菲，還是要有一個人躺在那裏的。
葉晟晚飯後來到他的臨時實驗室，不得不說青寧當年為了給淩菲治病，準備了最一流的實驗室和理療室。
淩菲這次回來並沒有告訴袁柳，不然他得知這個消息怕是最瘋狂的人。畢竟青寧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把青寧看的非常重要。
“吃飯了嗎？”
葉晟走過去，坐到魏揚的對麵。魏揚的臉色不是很好，應該連續工作了好久，導致沒有休息好。
“吃過了，你們做出決定了？”
“對。”葉晟雙手交握放在桌上，苦笑兩聲道：“我們選擇尊重媽媽的遺願，救人。媽媽相信你，我們同樣相信你，請你一定要全力以赴。”
“這是自然，我早就料到了。你當初把我帶上不就是為了這一天。你總是覺得自己心腸最硬，可是碰到姐姐的事，終究是狠不下心來。”
葉晟自嘲一笑，“你說的沒錯，我和爸爸一樣，不願意媽媽自責後悔啊。不說這些了，實驗的事你應該有把握的吧。”
“我就算是沒把握也必須要有把握，兩條人命架在我的肩頭，我要是有一點疏忽，所有的人都要跟著倒黴了。”
“別這樣說，我知道你的能力，已經超越表舅了。我不多說廢話，我媽媽的身體狀況適合手術嗎？如果不行的話，可以延遲，反正他們都能等下去。”
魏揚想了想，免得夜長夢多，還是盡快進行手術吧。他有預感，過了某個時間，或許救人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後天進行手術，我有預感七天後可能想要救人都來不及了。我研究了越嚴這幾個月的病例，身體狀況雖然顯示正常，可是相比於剛進醫院的時候，他的身體各項機能明顯有變化，看似正常，實則已經在不斷衰弱。”
葉晟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會在睡夢中漸漸死去嗎？表麵上身體不會有變化，實際上還是肉體死了。”
“可以這樣說吧，我就是一個猜測而已。所以我想要盡快做手術，我們救了越嚴，可以從他的口中得到更多信息，這樣的話就姐姐的時候就可以容易了。”
“按你說的做吧。”葉晟的拳頭始終沒有鬆開，爸爸怕是還不知道這個問題，所以才同意給媽媽做手術，如果知道會不會反悔呢。“別緊張，如果媽媽身體出現異常，我們還是可以給越嚴做手術救媽媽的。”
“姐姐的經曆我不太清楚，可是他們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同。我給姐姐檢查的身體的資料在這裏，對比後可以發現，姐姐的狀況明顯比越嚴要強，甚至並沒有減弱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