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能沒有(2)
綠撫原本就心中急切,看到有人擋道心中本來就已經惱怒交加,這會兒這人還不讓路,反而跟她動手,於是身子縱,甩手一鞭同樣毫不留情的朝著晉王如花似玉的臉蛋揚去。
兩根黑鞭迅速的在半空中交纏,但凡皇親國戚,朝中重臣都知道,美得天怒人怨的晉王殿下,最在乎的便是他的那張臉,只要是對他那張臉不敬的人,下場都會無比的凄慘。
所有對於綠撫這一鞭,晉王眼中已經起了殺氣。就在長鞭相交的那一刻,另一隻手在腰間錦帶一按,但聞「刷」的一聲,一柄軟劍已經在他的左手。
「阿九,住手!」
在兩人短暫的交鋒中,鳳清瀾已經看清來人是誰,眼看著鳳清溟要出殺招,立刻出言制止。
鳳清溟一聽到鳳清瀾的話,左手蹲著,右手一用力,一下子就將綠撫拽下馬背。
綠撫在聽到鳳清瀾的聲音后就沒有在出手,鳳清溟將她落下來,她一個翻身落在鳳清瀾的身前:「王爺,我家小姐有難。」
鳳清瀾眸光一寒,一向溫潤的聲音透露如同呼嘯的寒風一般徹骨的冷:「發生什麼事?」
「被梁人所劫持!」綠撫說出自己的推斷。
「六哥!」鳳清瀾一聽完綠撫的話便驅馬轉身,正欲揚鞭追去卻先一步被鳳清溟攔下。「你可知道你這一去,前路兇險尚且不論,父皇哪兒你要如何交代?」
鳳清瀾深邃的目光如同流瀉的銀河,變幻的光芒難以捉摸:「阿九,無論你做了什麼,你永遠都是我最信任的弟弟!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鳳清溟見自己的哥哥已經知道自己背後做的事情,也沒有必要遮掩,「六哥,你當知道孰輕孰重。」
「阿九,她是我要追逐的一片流雲,我不能沒有她!」最後看了鳳清溟一眼,鳳清瀾縱馬疾馳而去。
鳳清溟看著轉眼消失在飛揚塵土間的鳳清瀾,鳳清溟握著韁繩的手不自覺的收緊,骨節泛白。
冬日的寒風格外的凜冽,撲面而來恰是一片片寒刀,刮在臉上,有一種刺骨的冷。梁國坐落於南北部,儘管比不上大草原上散落的部落那般滴水成冰的程度,可是同樣冷的讓人發抖。
淅淅雪花飄揚,經過幾日的小雪日夜不停歇的覆蓋,小院青松,小亭黛瓦,都沉澱了一層薄薄的雪白。偶有一陣寒風拂過,捲起積澱的雪花紛揚,炫目的景色也別是一番怡人。
高聳在假山上的四角小亭飛揚而起,站在亭內,視線便可以越過重重高樓,方圓三里的亭台樓閣盡收眼底,此刻的楚淡墨一襲大紅的火狐長裘在呼呼而來的冷風中輕輕的飄揚,風夾雜著雪花,吹過她凍得有些泛紅的臉蛋,好似留戀她素雅的容顏,散落在她的青絲與翻立而起的狐裘絨領間,然而瞬間變化作無形。
「小姐,天氣森寒,老爺讓奴婢給小姐送來參湯驅寒暖身。」身後的聲音定時的響起。
楚淡墨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的這人便是她被擄到這兒后一直侍候她的丫鬟!紫陌。
紫陌見楚淡墨沒有反應,也已經習慣了,將手裡抬著的木盤放到亭內的石桌上,目光觸及到石桌上鎏金小火爐,再抬頭看看小亭四角懸挂的暖鼎,不由得抬眼偷看了楚淡墨的背影一眼。
這個小亭四面透風,可是因為這五個暖鼎,卻好似杜絕了所有的寒風一般,整個小亭暖洋洋的。她是聰明的丫鬟,所以將軍大人派遣她來服侍眼前這位貴人。她知道眼前這位貴人對於將軍而言十分重要,將軍已過不惑之年,卻從未娶妻,將軍府內將軍親手監工而建的染閣是將軍府的禁地,可是她們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將軍準備給將軍夫人的地方,此刻她能夠站在染閣,她更加堅信這個猜測,因為這個染閣凝聚了無數至寶,一草一木都萬分的講究與精心。雖然眼前這位貴人看起來不過二八年華,可是她與將軍的關係也不是她們可以猜測的。
服侍這位貴人已經三日了,她大概能摸清這位貴人的脾氣,於是見著楚淡墨沒有反應,也不敢開口,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參湯升起的白霧漸漸淡去,估摸這時間再去端一碗,自從這位貴人來了,膳房的熱食參湯就沒有熄過火。
「我習慣緋惜的侍候。」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紫陌正準備端走已經涼了的參湯時,楚淡墨終於開口了。
「我會送她過來。」紫陌正想開口回答,不想一個沉厚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紫陌心頭一驚,忙轉身對著站在小亭口,一襲玄色大麾,滿身風霜的聶嘯行禮:「奴婢見過將軍。」
聶嘯對紫陌揮了揮手,紫陌機靈的會意福身退下。
「我還想知道,對緋惜用了攝魂術的人是誰。」楚淡墨轉過身,一襲大紅狐裘一揚,半空中晃過一道紅芒,好似曼珠沙華瞬間綻放,可是盈盈水眸中,一抹殺氣閃過。
「你應當知道,他與你有著血緣關係。」輕易的撲捉到楚淡墨眼底的殺氣,聶嘯凌冽的劍眉一蹙。
攝魂術,是君家與生俱來的的一種秘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君家嫡系子女都會有這種秘術,當日在軍營楚淡墨便是對聶九用了攝魂術,她供出緋惜善易容無非便是要掩蓋自己的這個異能。這種秘術極為可怕,一旦被攝魂,終身便是施術之人的傀儡,想要解除,便是殺死施術之人,顯然,給緋惜下了攝魂術的便是君家的人。
「那又如何?」楚淡墨聞言不為所動,依舊面無表情,「素未謀面,於我而言形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