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與你同行(2)
「發生何事?」縱然與鳳清瀾不愉,楚淡墨對鳳清涵的態度卻沒有改變,見他如此焦急,於是關心的問道。
「本來昨夜便想找六嫂商議,可是六嫂昨晚……」鳳清涵沒有把話說完,便轉口道,「我三人想了一夜,都不明白父皇為何要派六哥去涿州,所以就來找六嫂,想知道父皇的用意。」
楚淡墨正將盛滿一勺白粥的銀勺遞至唇邊,聽了鳳清涵的話猛然停下,抬起頭看向鳳清涵:「你說是聖上任命他去涿州?」
「是啊。」鳳清涵誠實的點頭,「父皇一直寶貝這六哥,這事兒明顯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兒,父皇不僅委派六哥去,而且九哥自請代六哥前去,被父皇痛斥了一頓不說,就連我和十四弟要求通往,也被父皇狠狠的訓斥,父皇好似非六哥去不可,父皇的態度太不合常理。」
楚淡墨猛然將手中的銀勺扔進碗里。
綠撫立刻上前,笑著問道:「小姐可是要進宮?」
楚淡墨看著一臉笑意的綠撫,問道:「你早就知道?」
「綠撫不過是旁觀者清。」綠撫帶著楚淡墨去內屋,一邊為她換衣服,一邊說道,「小姐啊,你應該對王爺多些信心。」
你若真心待我,必然應該知我懂我。
驀然間,這句話又浮現在楚淡墨的腦海。讓她不禁有些羞愧,她確實不夠知他,不夠懂他,而他卻將她看得透徹,將她保護的滴水不漏,為了保護她甚至不惜讓她誤會他。
「容華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勤政殿內,楚淡墨盈盈福身,這是她第一次求見盛澤帝。
「容華何事求見?」盛澤帝一邊批閱著奏摺,一邊問道。
楚淡墨唇角微微的揚起:「容華此來,所為何事,陛下不應該瞭然於心么?」
盛澤帝一反常態要鳳清瀾去涿州,不就是要自己主動上前來請命么?到底是一代帝王,楚淡墨此刻才知道她深深的低估了盛澤帝。這位皇帝有鐵血手腕,雷霆氣勢,同樣能夠看透人心,城府於心,太平他要,賢明他也要。
他算準了她不會置鳳清瀾於不顧,也算準了她排斥那樣的血腥的手段,更加清楚她在乎鳳清瀾的名聲,所以逼得她不得不攔下涿州之事。瘟疫又如何,她不是素顏醫仙么?難道就對此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又多少把握?」盛澤帝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問。
「五成。」楚淡墨如實回答。
盛澤帝批閱奏摺的硃砂筆一頓,沉默了片刻后,對著身邊的王成點了點,而後看著她道:「朕將涿州之事交予你。這面金牌刻有『如朕親臨』,見此如見君,即便是老六都不得不服從。」
這一刻,楚淡墨才驚覺盛澤帝待鳳清瀾是真的與眾不同。她知道這塊金牌不是給她無上權力,而只是讓她用此來牽制鳳清瀾。因為這個帝王清楚的知道涿州有著重重危險,而他的兒子是一個什麼都願意為她做的人,她要阻止他為她涉險,必然要又資本,這面金牌便是。同樣的,這個帝王也看透了她不會讓鳳清瀾為她涉險,所以才給她這個權利。
然而,有了這面金牌,在世人眼中這事兒便不是鳳清瀾做主,一旦失敗了,鳳清瀾無責;然而一旦成功了,代表著天家的鳳清瀾,縱然不是做主之人,必然也是大功一件。這個帝王,似乎把方方面面都已經想透徹,只在為著他的兒子打算。
這一刻,楚淡墨突然有些疑惑了,這樣一個個可以對其他兒子賜毒酒的帝王,這樣一個精心為著鳳清瀾設想的帝王,真的是一個會為了那樣一件事,久逼死愛子生母的男人?
「皇上,睿親王求見。」楚淡墨沉思著,門外響起通報聲。
盛澤帝劍眉一蹙,沒有宣見,而是對著楚淡墨揮手:「你退下吧,去見見他。」
楚淡墨接過王成遞上來的金牌,又一福身,而後退下。
出了勤政殿大門,就看到鳳清瀾站在院子里。楚淡墨想要喚他,可是一想到他寧願傷她之心,也要孤身犯險,縱然知道他昨夜那般說,就是為了讓自己一氣之下,不管不顧。可是心裡就是不舒服,因為他名為保護,實為自私的安排。於是到了喉頭的話便咽了下去,裝著漠不關心的掃了他一眼,轉身朝著另一邊走去。
「墨兒。」
對於鳳清瀾的呼喚,楚淡墨置若罔聞,腳步加快的往外走。
「墨兒。」才走過勤政殿長廊,進入勤政殿側邊的小花園,鳳清瀾便一個閃身,擋在了她的面前。
「王爺覲見陛下,容華不敢耽擱王爺,告退。」楚淡墨疏離的對鳳清瀾福身,腳步一轉,就要於他擦身而過。
「墨兒。」就在擦身而過的一瞬間,鳳清瀾扣住了楚淡墨的手腕,不顧她的掙扎將她一把攬入懷中,將她緊緊的抱住,在她耳邊輕聲道,「我錯了,你莫生氣,我會害怕。」
這樣帶著歉意與央求的話,讓楚淡墨心頭一軟,可是手上卻沒有軟,握住的拳頭就狠狠的在他的背上砸著,發泄著心頭的難過:「你才不會怕,否則你便不會這樣對我!你不願與我共患難,你總是這樣自以為是的逼我做選擇,你自私,我恨你。」
「我錯了,錯了。」鳳清瀾將她緊緊的抱著,聽著她帶著哭腔的控訴,知道她是原諒自己,雖然心疼她傷心,可唇角卻勾了起來,「昨夜我想了一夜,本就打算今早跟你說明白,去了聶府才知道你已經見了十一弟,便知道自己晚了一步。墨兒,我答應你,下次不會了,日後不管遇到何事,我都與你一起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