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3章 鬥演天（三）
“滅。”
趙雲振臂一揮，億萬雷霆席卷。
演天老道麵色猙獰，也滿目瘋狂，瞬間燃燒了百年壽命，以此解封了一種古老的力量，成一幅神光鎧甲，護他本命真身，除此，便是演天道圖，宛如銀河倒掛，抵禦著雷海。
巔峰仙王拚命，還是很恐怖的。
不肖三五瞬，雷霆閃電便被撲滅。
趙雲一點兒不慫，拎刀便上，發狂的演天老道，也氣血滔天，借著古老力量的神威，催動演天道圖，演化不世仙法。
轟！砰！
驚世的大戰，在蒼緲虛無拉開帷幕。
聽聲趕來的看客，皆仰頭眺望，所見所聞，皆秘法形態，刀光、劍芒，掌印、拳影.……漫天的飛舞，愣將這片天地的乾坤，打的混亂不堪，連碰撞出的一片片火光，都蒙著毀滅色彩，乃至修為境界低弱的小後輩們，都不敢輕易往前湊。
“那廝.……未免強的太離譜。”
看客多難以置信，震驚駭然。
演天老道縱不擅戰鬥，也還是一尊巔峰境仙王，對上太虛級，竟被錘的那般慘，如今的大羅聖子，底蘊這麽恐怖嗎？
“神明法則。”
還是老輩們眼界高，看趙雲的眸都極盡微眯。
那小子顯然開了掛，也便是神明法則，有它助威，戰力、速度、身法、攻擊、防禦.……都會全方位提升，有此強大的依仗，難怪演天老道不是對手，要知道，永恒體僅憑本身的底蘊，就有與巔峰仙王硬幹的資本，更莫說神明法則加持。
“哪來的神明法則。”
這，是眾老輩想問的。
雖沒人給答案，卻絲毫不妨礙他們眸光炙熱，神明級法則啊！一定意義上講，便算神明力量，從古至今都可遇不可求。
“奪過來？”
不少老輩揣手嘀咕。
有這等想法的，現場一抓一大把，特別是那些壽元將終的老仙王，瞧那一雙雙渾濁不堪的眸，此刻都滿含貪婪和欲望。
神明法則不常見，可遇不可求，若得來，若煉化，哪怕養於體內，都會是一場逆天的造化，莫說進階半神，封位神明都有可能，這可比吃延年益壽的丹藥，實在多了。
“淨想好事兒。”
魔王瞥了一眼四方，尤為關注那些個不安分的老仙王，總喜做白日夢。
神明法則也分類別，如仙宗始祖的法則，一般人就用不了，想用也行，起碼得具備一個大前提：通曉萬法長生訣，即便通曉，也未必好使。
說到長生訣，他頗有話語權，因為他的本尊和月神，都曾研究過，那可不僅僅是一部秘法，還是一種法則。
可惜。
仙宗後輩不爭氣，包括大羅先祖在內，沒有一人悟透。
所以，他很看好趙雲，此貨天賦極強，悟性之逆天，甚至還高過萬古前的月神，若給其足夠的時間，真能把自個的師尊，摁在地上摩擦。
想到這事兒，他就格外來精神。
真有那麽一天，他死皮賴臉也得多活幾年，混天魔神未能完成的夙願，這小子多半能做到，總之一句話：他想看月神吃癟。
轟！
議論聲中，虛無又崩半邊天，是被演天老道打碎的。
那廝真玩兒命了，鬼曉得祭了多少壽元，一次次將自身戰力，推向更高峰，有那麽幾個瞬間，還頗有入半神境的兆頭。
就這，他依舊撂不倒趙雲。
大多時候，都是他被追著打。
“他的血統，還真是有意思。”
還是老輩們，揣手的揣手，捋胡須的捋胡須，多在窺看趙雲血脈。
西荒古城外，無缺的永恒道體，是一個道身，身為本尊的他，卻是個半吊子永恒體，無論從哪看，都明裏暗裏透著古怪。
“永恒體和道體.……會不會是兩個人。”有後輩小聲道。
“世間哪有那麽巧的事，生的一模一樣，且還同為永恒血統。”不少大佬持反對的意見，更願意相信本尊和道身一說。
砰！
驀的，遠方有一聲轟鳴傳來。
世人多側首，能見那方天地閃電撕裂。
“還有大戰？”
不少人挑眉。
對，還有大戰。
那是老神棍和胖大仙他們，不止爆錘了兩尊半神級戰奴，還將演天道場打出了裂痕，如此，才有餘威外泄。
本來，以他們的修為和道行，是很難破演天道場的。
偏偏，道場非完整，有極大的缺憾，好巧不巧，被兩人尋到了，一頓操作猛如虎，才有了這般境況。
“今夜.……著實熱鬧。”
頗多看客都拿了望遠鏡，瞄準了那邊，不知誰人在戰，隻知動靜不小。
鮮有人過去，基本都是派分身去打探。
相比那邊，世人更想看永恒體大展神威。
看戲嘛！要有始有終，這，是身為一個看客的覺悟。
“演天要敗了。”有一小輩說道。
聞之，世人皆從那方收眸，都朝天看去。
入目，便見演天老道跌落虛空，虛幻的真身，已被撕裂半邊，連元神之光，都暗淡到了極致，元神之火有湮滅的架勢。
反觀趙雲，那個煞氣滔天，那個殺意冰冷。
對此，觀戰者都不意外，仙宗這些年，隔三差五的被幹，演天一脈功不可沒，雖沒在明麵上參與，但暗地裏沒少使絆子，這是由來已久的仇怨.……一旦開戰，便是不死不休。
“道友.……救吾。”
演天老道的嘶吼，多了哀嚎的意味。
沒了肉軀，元神還遭了重創，他也隻能逃，邊逃邊呼救，在場的看客頗多，但凡有一兩人出手，都能助他逃生，最不濟，也能拖住趙雲片刻，那廝的神明法則，太強太詭異。
他的呼喚，世人自聽得見，也的確有那麽幾人，在暗自運轉功法，頗有一湧而上，群起而攻趙雲的衝動，倒不是想救演天老道，而是覬覦永恒血統和神明法則。
“神擋殺神，佛擋誅佛。”
趙雲震天的暴喝，是赤.裸裸的警告。
這是他與演天一脈的恩怨，可不想有人搗亂，若有人硬要插一腳，他也不攔著，但必須為自個的行徑，付出血的代價。
他的警告，還是頗具威懾性的。
至少，那些蠢蠢欲動的老家夥，都怯了三分氣場。
誠然，富貴險中求，但也得量力而行，姓趙的那位，可不是好惹的主，滅了他還好，若被他逃了，日後就別想安生了，畢竟，他已不是昔日那個孱弱的小仙人。
一番躊躇。
一番權衡利弊。
老家夥們都撤了仙力。
連他們都如此，其他人自也不敢蹚渾水。
今日敢插手，無異於向大羅仙宗宣戰，此番後果，散修們是承受不起的，真把不念天惹毛了，必是屍山與血海。
啊.……！
演天老道絕望了，似已望見死神在向他招手。
而身為看客的世人，則集體默哀，幸災樂禍者，自也少不了，演天一脈是大傳承，欺淩四方的勾當，平日可沒少幹。
自古天道好輪回，報應總會有的。
“黃泉路上.……好走。”趙雲一語冰冷枯寂。
他以永恒光聚成了一杆戰矛，一矛將演天老道，釘在了虛空，此乃絕殺一擊，恐怖的殺傷力，頃刻間毀了演天元神。
“不……。”
演天老道的嘶嚎，是他對世間最後一聲咆哮。
他一生推天演地，卻偏偏未算到今夜這場死劫。
他葬滅了，帶著惆悵和不甘，踏上了那條名為黃泉的路。
封！
趙雲一聲冷叱，鎮壓了演天道圖。
道圖有靈智，欲要掙脫，奈何主人葬滅，它翻不起半點浪花，被趙雲一掌禁錮，上百道封印加持，隨手丟入永恒界。
嗖！
趙雲未久留，轉身消失不見。
他雖走了，看客卻還意猶未盡。
又一尊巔峰仙王，且還是仙界有名的仙王，竟被太虛境滅了，不曉得演天老道到了下邊，有無顏麵見他家的列代先輩。
“永恒一脈，真的崛起了。”
良久，才聞人言語，老輩們多汗顏。
小輩們嘛！則集體尷尬，難免自嘲的笑。
與那人同處一世，注定他們是陪襯。
“那邊也完事兒了？”不知誰說了一句。
“很顯然，打完了。”老輩們深吸一口氣。
貌似自演天老道葬滅，那邊就沒啥個動靜了。
“好小子。”
“幹的漂亮。”
這邊，老神棍和胖大仙已遁出演天道場。
此空間已殘破不堪，被他倆攪了個稀碎，至於兩尊半神戰奴，因演天身死，徹底沉寂，帶回去.……修一修或許還能用。
千裏外的小山頭，三人再次匯合。
這一戰打的漂亮，把演天老道收拾了。
“演天道圖可奪了。”老神棍灌了一口酒。
“嗯。”
趙雲輕點頭，隻顧看神明法則。
經曆一戰，法則已徹底迷糊過去。
魔王說的一點不假，這玩意兒用多了，就會墮入沉眠，也對，總讓人幹活，總得給人吃飯哪！嗯，也就是神明力量。
“以你永恒鮮血……滋養它。”魔王話語悠悠。
“怕是不好使。”趙雲嘴上說著，但還是照做了。
好事多磨嘛！保不齊對方就從了，實在不行，多燒幾部年貨，若真如撩妹子，硬著頭皮也得上，誰讓它是神明法則呢？
“走了。”
胖大仙拂袖，開了傳送域門。
趙公子收眸，與兩人聯袂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