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狂飆北進
“將軍，你要去救夫人？”張遼急聲問道，他感覺這種事情太荒唐了！一位大軍主將怎麽能為了一個女人而冒然涉險呢？而且這個險還不是一般的危險，草原是什麽地方？那裏可以說是龍潭虎穴熊洞狼窩啊！別說這幾千人進去，就是幾萬人進去要想全身而退都得祈禱祖先庇佑！當年漢武帝親政後不久，便派出衛青、李廣等四員大將各帥一萬騎兵對當時的匈奴發起試探性反擊，結果除衛青外，其它三路均遭重創，李廣部更是全軍覆沒，李廣本人還被俘虜了！即便如今的匈奴已遠不是當年的匈奴，但僅僅以數千鐵騎就深入草原，絕對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
張遼的觀點得到了大家的認同，紛紛附和。
張浪掃視了眾人一眼，“進入草原，不僅僅是為了救我老婆，也是為了救被胡人擄走的那十幾萬百姓！”
眾人愣了愣。
張浪朝北方的天空望了一眼，皺眉道：“我們是當兵的，天職就是保護百姓！十幾萬百姓被擄走，我們怎麽能無動於衷？”
張遼的心被觸動了一下。
侯成急聲道：“將軍，您又何必為了那些賤民犯險呢？”
“閉嘴！什麽叫賤民？”張浪冷冷地質問道。侯成被張浪淩厲的目光逼得垂下頭去，不過心裏依舊不以為然。
“文遠，立刻集合隊伍！”
張遼抱拳應諾，一引馬韁調轉馬頭奔了下去，一邊飛馳一邊大喊：“將軍有令，全軍集合！……”
片刻之後，近五千鐵騎便集合完畢，所有人都注視著張浪。
張浪掃視了一眼眾將士，揚聲道：“胡人騎兵南下燒殺搶掠，劫走了無數的財物和十幾萬百姓！你們身為大漢勇士，不敢到憤怒嗎？”
五千將士早就被這一路上所見所聞的慘象激得義憤填膺，此刻被張浪這麽一問，複仇的烈焰在胸中熊熊燃燒起來！
張浪將眾將士的神情看在眼裏，心中欣慰，舉起方天畫戟大聲道：“我要殺入草原救回被擄走的百姓！你們誰願意同往？”
“願意！願意！……”眾將士舉起兵器齊聲呐喊，聲震雲霄，熊熊戰意將十幾裏外樹林中的鳥雀都驚飛了！
“好！都是帶把的爺們！”
眾將士笑了起來。
“不過我還需要有人護送這裏的百姓前往長安！父子俱在軍中的，父親出列，兄弟俱在軍中的，弟弟出列！”
近兩千鐵騎立刻分了出來，這些騎兵不是做父親的就是做弟弟的。
張浪掃視了他們一眼，“你們留下。”這兩千來人都是一愣，隨即騷動起來，一名中年騎士憤憤不平地大聲道：“將軍是看不起我們嗎？戰場廝殺我們不怕任何人！大不了一死，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眾騎士都叫喊起來，一時間群情激憤。張浪等他們叫夠了安靜下來了，才淡淡地道：“我怎會不知道我手下的兵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不過此戰九死一生，我不希望你們父子和兄弟都戰死沙場！回去！這是軍令！”
現場安靜了下來，大家的神情很複雜，有感動，也有不甘心。
張浪扭頭喚道：“文遠！”
“末將在！”張遼立刻抱拳應諾。
“我要你率領這兩千鐵騎護送百姓安全抵達長安！”
張遼一愣，急聲道：“末將要隨將軍與胡虜決一死戰！絕不留下！”
張浪見他態度堅決，便點了點頭。目光落到侯成身上，“侯成！”侯成趕緊策馬上前，“末將在！”“我要你率領這兩千鐵騎護送百姓前往長安！”侯成聽到這話，心裏長長地鬆了口氣，信誓旦旦地抱拳道：“末將定不負將軍所托！”
張浪叮囑道：“你要多派哨騎，如果有情況，立刻掩護百姓就地躲藏，不可戀戰，不可棄百姓而逃！明白嗎？”
“末將記下了！”
張浪掃視了一眼另外三千鐵騎，一引馬韁，赤兔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方天畫戟北指，“兄弟們，隨我出征！”
赫！三千將士齊聲大喝。
正在休息的百姓們突然被隆隆的馬蹄聲驚動，驚慌失措地站起來，循聲望去，隻見張浪正率領三千鐵騎朝北方卷塵而去。“將軍怎麽走了？難道他不管我們了？”一個中年婦女麵色蒼白地問道。旁邊一個中年男人一臉激動地道：“不是的！將軍要去草原救回被擄走的百姓！”中年婦女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隨即激動不已地看了一眼那三千鐵騎的背影。
……
草原上長長地隊伍一眼都望不到頭，被擄來的弘農郡萬餘百姓在數千匈奴騎兵的驅趕下向北行進著。匈奴騎兵對於這些百姓隨心所欲地打罵，甚至一個不高興就揮刀砍殺，這一路上已經落下了無數具屍體。隊伍中哭聲一片，所有人的臉上都充滿了驚恐和彷徨。
“救命啊！救命啊！……”一座小山丘後傳來一個少女驚恐至極的呼叫聲。原來一個匈奴人的百夫長正將一個十五六歲樣貌清秀的少女壓在身下準備施暴！百夫長獰笑著將少女的衣褲撕扯掉，少女奮力掙紮，不僅無濟於事反而更助長了對方的獸性！百姓們聽到少女的呼救聲，心在滴血，卻根本無能為力！
嗖！一聲銳利的破空聲突然響起！幾乎同時，一支利箭從一側洞穿了百夫長的頭顱。百夫長的神情瞬間僵硬，摔倒在少女的身旁。少女躺在那裏發愣，隨即聽見轟隆隆的巨響，大地顫抖起來。下意識地朝南邊望去，隻見無數鐵騎從天邊漫湧而來！當頭一麵戰旗上麵分明是一個大大的漢字，‘呂’！少女就仿佛在黑暗中突然看見了光明！
匈奴人完全沒有想到漢軍的鐵騎竟然會追來，不由得慌亂起來。
“不要亂！他們人不多，隨我迎戰！”領軍的萬夫長大聲喝道，隨即數千匈奴兵揮舞著彎刀怪叫著迎了上去。
轉眼之間雙方相遇了！三千漢軍鐵騎如同下山的猛虎般猛地撞入敵軍陣中，刹那間隻見血雨飛舞，呐喊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響成一片！什麽叫‘掃蕩千軍如卷席’？眼前就是！三千漢軍鐵騎勇不可擋，如同虎入羊群一般，轉眼之間便將倉促應戰的匈奴兵殺得人仰馬翻屍橫遍野！激戰中，匈奴人的萬夫長被張浪一戟斬飛了頭顱！
匈奴人抵擋不住，驚慌失措地朝北邊狂奔去！
萬餘弘農百姓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會得救，全都喜極而泣，紛紛朝張浪他們跪了下來叩謝救命大恩。那個在千鈞一發之際被張浪救下的少女覺得那個騎著火紅戰馬的將軍就好像天上的戰神一般，崇慕的情懷不由得湧上心頭。
“將軍，這些百姓怎麽辦？”張遼問道。
張浪掃視了一眼這萬餘百姓，“留下十幾騎帶領他們返回家鄉！其他人隨我繼續北進！”
“諾！”
張浪率領三千鐵騎在草原上狂飆突進，數日間縱橫千餘裏，擊敗數萬草原騎兵，斬殺匈奴十餘員戰將，救下數萬百姓。不過張浪並沒有就此停下，三千鐵騎如同一把尖刀般直插草原心腹，匈奴人的王庭所在地！因為張浪從一名俘虜的口中得知，匈奴人把擄走的最好的女人都送往了王庭，另外還有超過三萬百姓也陷在王庭之中！張浪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飛往匈奴王挺！
一場名傳天下的大戰即將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