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離心離德

  大帳中，沙摩柯被帶到了張浪麵前。這家夥傲然站立，沒有絲毫屈服的意思。


  “沙摩柯，你為什麽要造反？”張浪問道。


  沙摩柯瞥了張浪一眼，“你從來就不是我的主人，說什麽造反！”


  馬超大怒，喝道：“你在找死嗎？”


  沙摩柯昂首道：“殺了我吧。”


  馬超拔出佩劍，便要殺沙摩柯。“孟起！”張浪叫住了馬超。馬超拿寶劍指著沙摩柯怒聲道：“如此蠻夷，不殺不足以立威！”張浪站了起來，走到馬超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走到沙摩柯麵前，看著他的眼睛，沙摩柯直視著張浪，怡然不懼。


  張浪心中佩服，微笑道：“我不殺你！”轉身回到上首坐下。對沙摩柯道：“你可以回去了！”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馬超很不理解，有些氣惱地道：“大將軍若是縱虎歸山，再要降服他就不知道要犧牲多少兵馬了！”


  祝融也道：“大將軍，此人不能放！”


  眾將紛紛進言，都是請求張浪不要放沙摩柯的，認為隻要把沙摩柯握在手裏，等於就消除了戰力最強的五溪蠻軍的威脅。


  沙摩柯麵對活命的希望，卻絲毫不服軟，硬氣地叫道：“你們有種就殺了我吧！老子皺下眉頭就不是好漢！”


  眾將大怒，紛紛叫罵。


  張浪揚聲道：“都安靜。”大帳內安靜了下來。張浪掃視了眾將一眼，“我意已決，立刻釋放沙摩柯！”眾人感到非常鬱悶，可是大將軍決心已下，眾將也不敢再說什麽了。


  張浪對沙摩柯道：“你可以回去了！”


  沙摩柯難以置信地道：“你真的不殺我？”


  張浪指了指外麵，“你轉身就可以離開了！”沙摩柯猶豫了一下，朝張浪行了一個按胸禮，轉身離開了大帳。眾將急得不得了，卻又無可奈何。馬超氣惱地道：“大將軍做這個好人，隻會令我軍將士白白犧牲！”其他人也都是這種想法，不過卻不敢像馬超那樣直接說出來。


  張浪拍了拍腦袋，“我想沙摩柯應該不會忘恩負義吧！”


  沙摩柯單人獨騎回到城門下，叫喊道：“我是沙摩柯，快打開城門。”


  城牆上的軍士用火光照見果然是沙摩柯，趕緊打開了城門。沙摩柯奔進城門。正在騷動的五溪蠻軍見他們的大王回來了，都欣喜不已。沙摩柯安撫了眾軍頭領，讓他們回營，他自己則前往治所。


  沙摩柯奔進治所大門，剛剛得到消息的朵思大王迎麵奔來。接著沙摩柯，一臉欣喜地道：“我還在擔心你是不是被漢人捉住了呢！萬幸你回來了！”隨即把沙摩柯領進大廳。孟獲高坐上首，孟優則坐在左首處。


  朵思大王一臉欣喜地對孟獲道：“大王，沙摩柯大王回來了！”


  孟獲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五溪蠻軍有多厲害呢！居然隻逃回來了一個人！”


  沙摩柯本就對孟獲不滿，當即大怒，上前瞪著孟獲喝道：“你說什麽？！”


  孟獲、孟優霍然而起，孟優指著沙摩柯喝道：“你要造反嗎？”


  朵思大王連忙打圓場。


  沙摩柯瞪著孟獲冷冷地道：“你和我都是首領，什麽叫造反？要不是朵思大王對我有恩，我才不會出兵！我們五溪勇士為了救你們這些人傷亡眾多，沒想到居然就換來這樣的回報！”轉身離開了。


  孟獲皺起眉頭。


  朵思大王急聲問孟獲道：“為何如此對待沙摩柯啊？”


  孟獲沒好氣地道：“我是眾族之王，此人卻從不把我放在眼裏，我如何不怒！”朵思大王唉聲歎氣，憂心忡忡地道：“沙摩柯含恨而去，我擔心，擔心他會率軍離去！”孟獲一瞪雙眼，“他要敢私自離開，我就宰了他！”


  朵思大王一呃，苦笑不已。


  沙摩柯回到自己的營地，越想越氣，當即便叫來眾頭領，傳令眾頭領召集眾軍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朵思大王奔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架勢，連忙問道：“沙摩柯，你要幹什麽？”


  沙摩柯冷聲道：“我可不是他孟獲的奴才！我已經仁至義盡，我五溪蠻兵已經為了他付出慘重代價，我不會再為他犧牲半個兄弟。”見朵思大王想要說話，攔住道：“你不用再勸！我之所以答應出兵，是因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份恩情，我五溪勇士的鮮血已經報答了。”


  朵思大王急聲道：“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離開了，孟獲極有可能敗亡！若是孟獲完了，這南中就是漢人的天下了！”


  沙摩柯淡淡地道：“那又如何？”


  朵思大王一呃，急聲道：“這裏若是變成了漢人的天下，我們這些人該當如何？”


  沙摩柯道：“你用不著跟我說這些。我已經決定了！”


  朵思大王見沙摩柯心意已決，歎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


  朵思大王連忙轉過身來，“你改變主意了？”


  沙摩柯站了起來，走到朵思大王麵前，“你也跟我一起走吧，否則漢人攻陷秦臧縣之時，你的生死就難以預料了！”


  朵思大王流露出思忖之色，有些為難地道：“這，這樣做是不是不地道啊？”沙摩柯道：“你並沒有欠孟獲什麽，談不用上地道不地道。”朵思大王皺眉點了點頭。


  ……


  孟獲正和孟優商議戰事。就在這時，一名頭領心急火燎地衝了進來，叫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孟獲大怒，抓起手邊的一個杯子就扔了過去，重重地砸在頭領的腦袋上，頭領當即被砸翻在地。


  孟獲喝罵道：“亂叫喊什麽？說事！”


  頭領捂著流血的額頭急聲道：“沙摩柯和朵思大王都走了！”


  兩人一愣，霍然而起，孟獲急聲問道：“你說的走了是什麽意思？”頭領道：“就在剛才，沙摩柯和朵思大王率領手下軍隊離開了城池北門走了！”


  孟獲孟優趕緊奔了出去，計劃匆匆感到北門，登上城牆，隻見一支大軍正點著火把漸漸遠去。孟獲心裏不禁後悔起來，可是麵上卻哼道：“走就走吧，沒有你們我照樣能擊敗漢人！”